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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7-23 1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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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贡————巴尔干的呜咽
写下这个题目时,心情不由变得沉重,虽然这些都发生在无比遥远的地方, 似 乎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 。 我还是无法抑制我心中的伤悲,我的耳畔似乎还回荡着那个风中飘来的清晰的母亲悲伤的哭泣: ‘伊利亚,我的儿子,不要忘记你的母亲!’”
所谓血贡,亦即“德夫沙尔美”,是指奥斯曼土耳其统治当局为了补充自身军力的不足,以及更加有效的镇/压东南欧地区被殖/民民族的反抗,所实行的一项极为残酷的血腥制度。
通俗的说,就是强制性的在东南欧的基督教地区如保加利亚、塞尔维亚、希腊、克罗地亚等征用年龄在4-7岁的年轻男孩女孩,将他们送到君士坦丁堡,男孩强制性的实施割礼,并加入伊斯兰教,待其长大后编入土耳其军队,将其彻底同化为土耳其人,之后再利用他们血腥屠杀、弹压自己的父母兄弟;女孩则在10岁左右就成为土耳其平民和贵族的女奴,为他们生儿育女。
因为包括这种血腥制度在内的血腥殖民手段,直到今天,在东南欧的保加利亚、塞尔维亚、希腊、克罗地亚等地区,魔鬼的单词就是“土耳其人”。
下面节录一段波黑穆斯林作家,这个对土耳其的殖民统治大为赞赏的若贝尔奖获得者的描述吧!
“11月的一天,一长列满载的马帮来到了河左岸,停下来准备过夜。这是土耳其帝国的一个长官带领他的武装卫队,在波斯尼亚东部的农村征集到一定数目的基督教徒儿童以后,回到扎里格勒去,这些被征集的基督教徒儿童是所谓“血贡”。
上一次征收“ 血贡”,距今已经六年了。所以这一次挑选比较顺利,而且有选择的余地,不费什么周折就征集到了足够数量的健康、聪明、五官端正的五至十岁男孩。不过,仍有许多父母把孩子藏在树林里,叫他们装傻子、装跛脚,给他们穿破烂的衣服,把他们弄得蓬头垢面,有此父母甚至把亲生的孩子弄成残废,比如割去他们手,生怕土耳其长官看中。
人们用一长列波斯尼亚产的身量小的马匹组成的马队把选中的孩子送走。每一匹马驮着两只编筐,一边一只,象装运水果一样,每只筐里装一个小孩、一个小包袱和一块圆糕饼,这是允许他们的父母给他们的最后一点温暖。筐子摇摇晃晃,发出有节奏的声响。这些用武力带走的孩子,为了透透气探出脑袋,露出红润的、惊恐不安的面庞。他们当中,有些沉着地由马背上面向远处眺望,想看看那远远落在后面的故乡,有些边吃边哭,有些则把头倚在马鞍上打瞌睡。
马队后面,相隔一定的距离,跟着一大帮人。他们是孩子们的父母或其他亲属,他们三三两两,上气不接下气地尾随在后面。因为这些一去不复返的儿童,到异乡以后,就要给他们行割礼,皈依伊斯兰教。他们将会忘记自己的宗教信仰、自己的故乡和家族,终身在奥斯曼帝国的禁卫军服役,或许在更重要的机构任职。跟在马队后面的人多半是妇女,是被带走的孩子的母亲、祖母或姐妹。她们走近时,土耳其长官的卫队便用皮鞭把她们赶走,一面狂叫着纵马向她们直闯过来。她们于是四向奔跑,躲藏到道旁树林里,但过不多久,她们又在马队后面聚拢起来,极力想用那热泪盈眶的两眼,再看一看露在筐子外面被夺走的亲生骨肉的面孔。
她们痛不欲生,象送殡一样嚎啕痛哭。她们袒露着胸脯,披散着头发,深一脚浅一脚,不顾一切地跟在后面奔跑。有的母亲几乎神经失常,象临盆时腹痛欲裂一样,呻吟不绝,高声喊叫。由于泪水模糊了视线,她们追赶着,撞在皮鞭底下。她们每挨一下皮鞭,都总要不加思索地问道:“你们要把他带到哪里去?” 有些母亲还口口声声地呼唤着自己的儿子,想用最简短的话语,再叮嘱他们几句,叫他们路上保重。
“拉岱,我的儿子,不要忘了你的母亲!”
“伊利亚!伊利亚!伊利亚!”另一个妇女拼命用眼睛寻找那亲爱的,熟悉的面孔,不停地这样叫着,好象要把这基督教的名字深深印入孩子的脑海中,因为几天以后这名字就永远不再归他所有了。
但是路途漫长,坑坑洼洼,她们的体力是有限的,而且土耳其人又是那样凶悍无情。她们渐渐地停了下来。由于途中的劳累,皮鞭的抽打,一个个不得不放弃这种无谓的努力。即使最坚强的妇女到了维舍格列渡口,也不得不打消继续前进的念头,因为人们不容许她们登上渡船,又没有别的办法可以过河。现在她们可以坐在河岸上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因为谁也不会再来驱逐她们了。她们木然地呆在这里,忘了饥渴和寒冷,想再看一看渐渐消失在对岸都布龙方向的马队,再一次在脑海中浮现一下渐渐从眼前消失的亲爱的孩子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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