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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08-8-27 15:42:36
  我赶紧跑出来找顺子,发现早早的车还在,他们三个人已经不见了。我掏出手机给顺子打了个电话,电话响了两声又挂掉了,我再打过去,已经关机。我在想,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再给早早打,早早电话通了,却一直没人接。我急忙回酒吧去找那个老王八,结果刚进门就和那个老王八碰了个头,他不认识我,所以没在意。我跟在他后面,他一出门,外面有个男人看起来跟他是一伙的,在他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老王八走到酒吧另外一边的深巷子里,上了一辆白色宝马,巷子里头黑乎乎什么都看不到。我站在远处一直盯着他,隐隐约约见到他好像是打了个电话,然后把车开出来了,开到马路上,马达轰的一声,一骑绝尘了。
  CAO NI MA,我骂了一句,立马跑回酒吧找顺子他们。回去找了一圈,一个人都见不到。再折出来去早早停车的地方,还是找不到人。我一边往酒吧正门走,一边给他们俩不停的打电话,没一个人是通的。这时,我看到刚才停老王八的白色宝马的那个巷子里闹哄哄的,在巷子最里头很多人围着指指点点,我走进去,挤过人群看见角落躺了三个人,早早那个朋友坐在地上呻吟,早早蹲在顺子旁边要扶他起来。顺子躺着,满脸的血。我瞪大了眼睛望着他们,下嘴唇开始发颤。
  顺子在急诊室抢救,早早那个朋友肋骨断了,躺在病床。早早脑袋上缠了一圈,坐在早早的病床上等医生。我一个人在急诊室门口发疯了似的揪自己的头发,如果顺子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我要把那个老王八碎尸万段。
  这时,顺子女朋友丹丹涌着眼泪从楼下跑上来了,一过来就问我怎么回事儿,我就把事情经过支支唔唔讲了一下。丹丹哭的快抽过去了,我说嫂子,我对不住顺子。她歇斯底里吼了我一句,放你/妈个屁。说完,又一巴掌打在我脸上。我低着头不做声,脸上火辣辣的。她蹲在地上捂着头嚎啕大哭。医生从里面走出来,我赶紧跑过去问,怎么样了。医生说,你们不要在外面吵,谁是家属,来签个字。说完递给我一张纸,我拿过来看看,上面写着病危通知单。医生说,病人颅腔出血,要做开颅手术,如果不做的话,很危险。她女朋友听了这话,直挺挺昏倒在地,我赶紧跑过去把她抱在长椅上,一边掐人中一边问医生,如果做了手术就没问题了吗?医生说,不一定,可能会引发水肿再度损伤脑神经,有可能引发脑萎缩。我说,医生,顺子家里就这么一个孩子,还年轻,求你们能不能想想办法。医生说,我们尽力。
  尽力,这俩字如果是在医院里听到,多半不是什么好兆头。经常是抢救前说“尽力”,抢救完说“尽力了”。
  我手抖的厉害,浑身无力,签完字感觉自己浑身的力气都用光了。

日期:2008-8-28 1:20:34
  丹丹一直靠在墙上发呆,抢救室的红灯亮了八个小时了,依然没有要和我脑袋一起变绿的意思。早早从骨科病房来到我这里,问我顺子怎么样了。我拉着他往里走,直到我认为我们对话内容,丹丹听不到为止。我问早早怎么回事儿。
  早早说,我们在外面等你的时候,突然来了个女的,好像和顺子认识,说她已经把那老王八引到酒吧另一个巷子里了。还说你让她通知我们马上过去,我们这不就抄了家伙过去了吗。我们刚走到底,顺子后脑勺就挨了一黑棍,我们回头一看,从后面钻出七八个人来。
  我盯着早早脑门儿上的绷带,血都渗出来了。
  这个时代,已经没有无私的爱情了。充斥在人们潜意识里的尚能维持“爱情”的因素无非只是那些和爱情本来无关的词汇。诸如金钱,名利,虚荣,最低级的性欲,一时的冲动,幼稚。这到底是人的本性造就出来的爱情,或者说人的本性还原了爱情本来的面目。还是人们以为理所当然的幸福仅仅只是诗人哲人们在梦里对爱情做的诠释被俗人予以不做任何消化的当作真理。因为同样被我们追捧的达尔文认为,万物的真理即是弱肉强食。金钱,权利,性,爱情,都只属于强者。弱者暂时没失去的也仅仅只是因为强者不屑与之争夺罢了。
  顺子昏迷了一个多月,医生说长期昏迷顺子的脑神经损害很大,即使苏醒了,也可能会留下一些不可预料的后遗症,比如永久性失忆。丹丹流着眼泪给顺子洗遍全身,换上新衣裤,趴在他身上陪了他一夜之后,再也没来过。
  十年前,我和早早坐在黄浦江江边,上海的繁华,开放,自由,让年少轻狂的我们感到很豪迈。早早没读过大学,他的梦想是从商,从七浦路卖肉粥到倒服装,春节卖火车票,做遍了上海近十年来作为一个小本生意人该做的一切生意。完成了创业最初的资本积累和人脉关系,然后自己开了个小作坊做名片印刷,一年后,扩大了几个分店。打造了一个规模不大的赚钱机器,不求大富大贵,但已经不需要再像十年前那个*****人一样人前人后唯唯诺诺了。
  而我,毕业后凭着一个大学毕业证书,找了个稳定的工作,这一稳定下来稳定了十年。结果越来越不稳定。这时候,我才认识到,在这个社会上,你追求到的安逸和满足其实是假象,人越安逸越脆弱,只要你的人生出现哪怕那么一次你从来没经历过的波折,都足以把你击垮。
  顺子是上海第一个给予我信心和鼓励的人,虽然回忆起来,认识顺子的过程依旧很窝囊(我的传统)。那时候顺子是我的同事。很多刚毕业的学生都无法理解在一个单位,一个小集体里怎么能有那么多尔虞我诈钩心斗角的事情。而我的性格懦弱,在单位里被人欺负只能自己忍了,顺子看不下去,把一个挪用了公司钱而让我背黑锅的小白脸给打了,而后愤然离开公司做了一年的无业游民。顺子曾跟我说过,任何人都不会跟一个窝囊废交朋友,你这人窝囊归窝囊,为人倒是善良正直也挺够意思,值得交。再后来顺子自己搞了个信用卡套现的地下黑公司,惊心动魄的拼了几年,和早早一样,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到底什么是理想?这就是活生生的理想,在我满于现状的时候,从来不曾想过我想要什么,我以为工作是永远的,健康是永远的,辛辛苦苦建立的家庭是永远的,曾爱我爱的死去活来的老婆也是永远的。
  想不到,这眼前看似坚不可摧的一切,只需要一个陌生人就可以彻底击溃。
  我每天白天坐在顺子床头陪他说话,晚上趴在他身上睡觉,时常梦见他在我睡觉的时候突然睁开眼睛,然后把我拍醒。可每当第一缕晨光洒在顺子洁白的病床上,在我猛一抬头间,看到的仍然是熟睡的异常安详的顺子,这样的顺子已经让我感到越来越陌生了。
  我告诉顺子无数次,我会让你醒来的。
  顺子的父母从东北老家打来不下十个电话,每次都是我接的,我找了各种各样的理由安慰二老,顺子现在很好,只是很忙,等顺子有时间我让他打给你们。最后一次电话,居然是顺子父亲作古的噩耗。我想我要被这些压在身上让我喘不过气的压力压垮了。顺子醒来的时候,我要怎么和他交代这一切。丹丹?顺子的父亲?顺子母亲每次电话里日渐绝望的声音?
  顺子被打伤残的案件已经进入司法程序,但没有证明当天晚上是老王八唆使手下殴打顺子的。并且律师告诉我,警察在调查中发现顺子的职业是违法的,社会关系复杂。老王八无论财力物力以我们现在的情况来看,告倒他是几乎不可能的。老王八在法院宣判证据不足,老王八无罪后,居然无耻的提出愿意从道义上为顺子提供100块钱的援助,我看到作为老王八证人之一的小丽对我露出嘲弄的笑容。
  当晚来到顺子的病房,我跪在地上不停的抽打自己的脸。
  哭累了,我趴在顺子身上,给洋洋打了个电话。
  等了很久很久,终于接通,我说,洋洋,你在哪里?
  她说,我在家。
  我说,你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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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08-8-28 17:31:16
  这已经不是我的家了,只是我的房屋。我的心曾安放在这个属于我和洋洋的,风雨相依的二人世界。我们曾靠着自己的双手一砖一瓦一灯一几的为这个家增添每一样它需要的东西。我曾为此满足过,骄傲过。可此时,屋子变的让我恍若隔世般的陌生。我从没见过我的房间会是如此纤尘不染窗明几亮。
  洋洋在厨房里炒菜,饭桌上已经摆好了几盘菜,都是我以前喜欢吃的。她从厨房出来,看到我,生硬的笑了笑。我看到她清瘦了很多,我无力的倒在沙发上。
  不知过了多久,我说,洋洋,我们离婚吧。
  她说,我不同意。
  我说,那我们法庭见。说完,转身要出门。
  她疯了似的冲过来,抱住我的腿。泪如泉涌的说,你别走,我求你了。
  此时,顺子躺在医院里的一幕一幕在我脑海里快速闪过,我蹲下去,抓住她的衣领,一拳打了下去,她晕倒。我已经失去理智,冲进厨房,找了把菜刀回来,一刀一刀没头没脸的砍在她脸上,身上,直到我曾经我深爱的她在我面前血肉模糊。混混沌沌中,我似乎听到顺子对着我的耳边说,因压抑而极端的挣扎反抗掩饰不了你的懦弱。懦夫!然后便是回荡在我周围无边无际的笑声。
  我声嘶力竭的哀嚎了一声,浑身抽搐,醒了。洋洋坐在我旁边递给我一条毛巾,我早已大汗淋漓。
  洋洋说,吃点东西吧。
  我喘着粗气说,离婚吧。
  她不说话,盯着我。
  我不敢看她,避开了她的眼神,我说,我不会再有幸福了,你也是。
  她说,你还有的。
  我咬着牙说,如果杀你十次能换回顺子,我决不犹豫。
  她一怔,问,顺子怎么了。
  我从口袋里掏出当天在医院起草的《离婚协议书》说,你看看,财产平分,我那一半财产是给顺子的。房子卖了够你治疗一段时间了,剩下的我管不了那么多,你的命运你自己主宰吧。
  她点点头,嗯了一声,从茶几下掏了一支笔,停留在纸面上半晌。又再度放下,说,我们好好谈谈好吗?
  我说,今晚我给你最后一晚的时间,明天早上我过来收,你不签字我们法庭上见。我说完转身就出门去了,手机在我出门的同时响了,是早早打过来的。
  早早说,顺子的套现公司被查封了,上头现在在调查他的财产,帐户已经被冻结了。
  我说,这不是把人往死里逼吗?现在顺子正是需要钱的时候。
  早早说,我先想想办法吧。
  夜深了,我经过一个小卖部,进去买了瓶二锅头和一大包烤鱼出来,进了一个居民小区的花坛。我一边喝酒,一边望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望着万家灯火,禁不住黯然涕下。
  早早又来了一个电话,说,哥,真郁闷啊。
  我说怎么了。
  早早说,顺子那个套现公司给人套现完跟银行是月结的,套出来的钱存在银行的个人帐户被冻结了,而ATM机从顺子进医院那天到现在一直没打理过。现在还欠银行十几万。
  听到这里,我脑海浮现出一个画面,我跟放高利贷的人借了100块钱,然后这钱又被放贷的给冻结了,现在放贷的不但不给我放款,还催我还钱。
  我说,今天不说这事儿了,明天再说吧。说完我挂了电话。
  在我不省人事前,一个拾荒者过来,把我的烤鱼和剩了点底的二锅头给拿走了。盯着他渐行渐远,我竟笑的不可开支。

日期:2008-8-29 5:08:27
  医院的催款单塞满了我的口袋,银行十几万的欠款补不上去,利息一天一天往上滚,我走投无路,顺子的母亲过几天要过来看顺子,我不能自圆其说。
  我永远忘不了那天,我和洋洋木然的驻立在我们曾经的安乐窝里,跟着来看房子的人,望着他们走来走去指指点点,心里道不尽的算出。
  这是一对小情侣,二十几岁,正值青春年少,在他们眼神里,我看到了几年前,刚刚购置房子的我们,那时候的我,举手投足间流露出对自己努力拼搏的肯定和骄傲,和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和憧憬。洋洋始终像一个孩子般,时而依偎在我肩下作陶醉状,时而叽叽喳喳蹦蹦跳跳个不停。同样的,在那个男孩的眉宇间,我看到的是一股活力,一股奋发向上的生机。我羡慕他们,我也看出,洋洋在此情此景下,强忍着哽咽不作声。
  签了合同后,我留恋不舍,本来并不十分宽敞的房子,我最后一次一步一步里外踏遍了它每一寸角落,让我感到眼前的一切那么的遥远,空旷,苍凉。最后一次闭着眼睛大口呼吸着这里的空气,感受着曾经属于自己而又早已不复存在的温馨。
  最后把钥匙交给那个男孩的时候,我心彻底的碎了,我知道,这个家也随之支离破碎。我拍拍男孩的肩膀,告诉他,好好珍惜。他听不懂我说的话,依然和他女朋友沉浸在这仅属于他们自己的幸福中。
  永远的走出大门,听到那沉闷而厚重的关门声,我蹲在走廊失声大哭,积蓄已久的压抑让我哭的那么彻底。洋洋弯着腰,抱着我的头同样泪流满面。她已经为自己犯下的错误付出了惨重的代价,痛苦也将继续伴随着她,走完这高贵过而又卑微过的一生,我不忍心再骂她打她了。
  洋洋不同意离婚,她说她的生命里不再有值得留恋和足以慰藉她忘记痛苦的事情了。只剩下这一纸没有意义的结婚证,可以继续支撑着她保留一丝残存着的活下去的信念。话说到这份上,我又有什么理由拒绝。在梦里,顺子说的话没错,因压抑而极端的挣扎反抗掩饰不了你的懦弱。懦夫!
  房子卖了50万,我留给洋洋30万,自己带着20万去了银行把顺子的欠款连本带利给补上了,剩下的钱,补缴了顺子在医院的欠单,一分不剩。
  早早带了几千块钱现金和一张一万美金的存折交给我,说,朋友只能做到这份上了。以后有时间会来看看顺子的,但他有他自己的生活,他不能像我这样不惜血本的来照顾一个没有指望的活死人。我知道他不怕我因为“活死人”三个字愤怒,所有的悲剧,惨剧,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我要继续咽下我一手酿下的苦果,可能将会是永远,可能不再有未来。
  早早不欠顺子什么,更不欠我什么。他始终只是个商人,一个小本经营的商人。
  早早留下来的钱,日复一日,滚滚的流进这无底洞。我每天白天去城隍庙进一批枕头毛巾跑去天桥上,马路边沿街叫卖,晚上去顺子家洗去一天的纤尘带一本书跑去顺子病房读书给他听。这是一个精神病学教授亲口告诉我的,说长期昏迷中的病人在听到亲人朋友的声音时,心率会发生变动,有利于刺激他苏醒。顺子的母亲已经很久没有来过电话,我没有勇气打过去探问近况。而此时,我是顺子在人世间唯一一个亲人。
  世界已经翻天覆地,顺子永远保持着入院那天淡然的表情。
  再过一个星期,顺子再不醒来,我们两人都将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在医院吸干我最后一分钱后,我把存折狠狠的砸在缴费窗口。
日期:2008-8-29 22:36:41
  周末,我去早早家吃饭,早早问我顺子怎样了。我把现状和困难和他如实讲了一下。
  早早听完了,给我分析说,现在我们即使全力以赴去救顺子,也是个无底洞。顺子醒了之后,后期的调养,治疗又是一笔很大的开支。如果哪根神经坏了,整个瘫痪什么的,一辈子都麻烦。
  我说这话什么意思,是我的责任,我负责到底。
  早早说,我前段时间咨询过一个律师,律师给我支了个办法,让那老王八承担顺子的医疗费必须找到证据证明顺子是老王八找人打的,唯一的证据是小丽。如果攻下这关来,不仅能让老王八赔钱,还要承担刑事责任。这是很明显的故意伤害。
  我说,没用的,小丽就不说找不到了,就算找到她能给我们作证去得罪老王八吗?再说那天晚上他不打我们,我们可能就要整他了。
  早早说,所以还有个办法就是,让洋洋出来指控老王八故意传播艾滋病,这个问题早就有相关法律法规出台了,要追究刑事责任的。
  我想了想,说,这和给顺子承担赔偿有关系吗?就算赔偿也是赔给洋洋的。
  早早说,那就先把起诉书弄好,直接交给老王八本人。他在社会上有头有脸,这事儿起诉起来,判他个几年的,并且都知道他得了那种病,他还怎么混?
  我说,有道理。那我先去找洋洋,律师方面你跟他熟吧?
  早早说,不认识,我花钱咨询的。
  我说,好,花多少到时候算我的。
  早早说,操,没多少钱,说这个干嘛。
  我拍拍他肩膀,说,那我回去找洋洋商量商量。
  早早说,她还听你的?
  我说,她也恨那个老王八,顺子为了她的事儿都那样了,她好意思不管?就算她不管,我们可以举报公安,让公安提起公诉的吧。
  早早说,最好还是让当事人起诉,这种事儿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都是民不举官不究,你也没证据证明他有病。。
  我说,好,那我明天去找她,你先给我点钱,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五百就够了,坐个车吃个饭什么的。
  洋洋可能一直不知道顺子出事儿了,那段时间我对她态度不好,恨不得掐死她,也就懒得和她说这些了。第二天上午,我给洋洋打了个电话,让她来第九医院,洋洋接到我的电话有些意外。我告诉她在几楼几房。她说,好,就来。
  洋洋脸色有些苍白,没有化妆没有打扮,看得出来,她接到我电话之前可能还在睡觉。我也一相情愿的认为她已经几天没有打理自己了,每天都活在自我折磨自我摧残中不可自拔。或许因为我,或许因为她的病。我拒绝继续想下去,对她尚存哪怕一丝一毫的眷恋和怜悯,我都对不起眼前这个为了我命都快丢了的顺子。
  记得去年,我和洋洋,顺子和丹丹四个人还经常一起去野外爬上踏青,那时候其乐融融。此时,早已物是人非事事休了,丹丹走了,洋洋得病,我们离婚,顺子还在混沌中享受着安宁,而安宁的背后隐藏着那么多的悲剧。洋洋坐在顺子身旁目不转睛的看着顺子,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或许内疚自责,或许平淡如水,如死水。或者在这个时候,我们这些人本应该是谁也顾不上谁,谁也没资格关心谁了。我把顺子出事的经过和我的想法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我说我已经被逼上梁山,无路可走了。
  她平静的听我说完,不置可否,依然用空洞的双眼盯着顺子。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陌生的洋洋,她似乎对任何事情都没有波澜了。我焦急的等待着她的一句话。
  她站起来,平静的说,我回家了,给我点时间。

日期:2008-8-30 4:41:35
  我拦住她,指着顺子对她说,要眼睁睁看着他就这么睡下去吗?
  洋洋说,我不能让别人知道我的事,我也只剩下几年的时间了。
  顺子怎么办?那老王八把你和顺子给害成这样了,你甘心吗?我说。
  洋洋冷冷的丢给我一句,不要逼我。说完,推开我往门外走。
  我抓住她的手死死的盯着她,她使劲的挣脱,最后我无力的放开手,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事已至此,恩断义绝。我坐在顺子旁边,心里默默的念着。
  当晚,回到顺子家,我躺在床上无助的冥想,突然一个面孔从我眼前闪过,是洋洋的妈妈。我想事情可能会带来转机,我要抓住这次机会。我打了个电话给洋洋的妈妈。
  接通后,我说,妈,是我。
  她听到我的声音,有点讶然,问我最近怎样了。
  我说,我和洋洋现在的情况都不太好,有些事情可能你还不清楚,我想跟你谈谈,明天在中山公园见。不要让洋洋知道。
  岳母的声音很低沉,说,好,应该谈一谈。
  次日清晨,我一个人来到中山公园。
  不知道多久没有见过面的前岳母此时头发花白,脸色黯淡无光,看出来,这段日子为洋洋操了不少心。
  我们坐在长椅上。我才知道,洋洋妈还不清楚我和洋洋把房子卖了,她只以为我们吵了一架,要闹离婚。洋洋就搬回娘家了。
  洋洋妈说,我知道你这孩子老实,洋洋也是我从小宠大的,脾气不好,这次回家她成天闷在她小时候住的房间里,什么都不跟我说,我也承认很多事情是洋洋做的不对,我说也说她骂也骂她了。夫妻俩磕磕碰碰的,算了吧,你来我那哄哄她,把她接回去吧。
  我才知道,洋洋妈还不清楚我和洋洋把房子卖了,她只以为我们吵了一架,要闹离婚。洋洋就搬回娘家了。
  我说,妈,我和洋洋已经把房子卖了,离婚也是迟早的事。
  阳阳妈听了我的话,长大了嘴巴,半晌说不出话来。
  我接着把洋洋被老王八诱骗上床,把艾滋病传染给她,然后在街头殴打洋洋,最后一脚把洋洋踢走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跟岳母描述了一番,并且把所有的罪责全部归于老王八那,还强调我不恨洋洋,洋洋是一时冲动,但老王八到现在还逍遥自在,以后洋洋到了用药期还指不定要花多少钱呢,这笔钱如果老王八不出,你们家只能卖房子了。我们的房子已经卖了,分了百分之六十给洋洋了。老太太听了这些,犹如晴天霹雳,下嘴唇不停的抖,瞪着眼睛望着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估计洋洋这次回娘家,老太太最坏的打算也没至于这么悲惨。
  我说,妈,这病是治不好的,以后想活着就得每个月不停的用药,一个月上万,如果……
  老太太打断我,颤巍巍的说,别说了,别说了。
  我拍拍她继续说,这事儿不怪洋洋,你回去别提这件事,但要想好了,如果那老王把不追究,那就太便宜他了。他那是犯罪,和杀人没区别。
  听到这里,老太太眼泪呼啦呼啦的往下掉,抖着手抓住我衣服,似乎想说什么,但又说不出来。
  我说我已经联系好律师起诉那个王八了,等你想好了,你再给我打电话。
  我把老太太送上地铁,见到她从中山公园到地铁站,走路的时候,腿都发软。我一直扶着她,就像以前那样。
  我一个人在中山公园踱步,骤然发觉,从洋洋出轨到现在,我变了很多很多,正像那天我对洋洋说过的那样,我不是以前的我了。
  一切都回不去了。
主角是被阉割过的男人 。。活的真TM窝囊   看着有点乱。。。
实在太长了,看不下去了,不过老婆还是不要太撩人的好
题目不错!
原帖由 东游西荡 于 2008-8-30 22:51 发表
主角是被阉割过的男人 。。活的真TM窝囊   看着有点乱。。。
同意,被别人害了,还害兄弟啊.
未完待续…
忒长了。。。。看了半个小时多。。。
还没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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