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列表 回复 发帖
日期:2008-8-30 18:08:54
  忽悠完老太太,第二天心里有些惴惴不安,在广东路街边摆了一天地摊。由于心情比较低沉,没卖出多少东西。还被城管赶来赶去。晚上收摊,回医院给顺子擦了擦身子,换了套衣服,就坐了最后一班公车回顺子家了。
  刚到家,接到洋洋姐姐的电话,口气很急,说洋洋失踪了,老太太出事儿了,让我火速去她们家。
  我觉得此时此刻的我对任何事情都很麻木,经历了这么多大风大浪,貌似没什么事情能够刺激得了我了。
  到了她们家,洋洋她姐姐和姐夫两个人坐在一起,洋洋他爸抱着外孙。气氛很凝重。
  姐夫见到我,不说话,对我点点头。我没理他,直接问洋洋姐怎么回事儿。
  洋洋姐说昨天妈回来家不对劲,晚上和洋洋单独聊了聊你们俩的事儿,结果两个人吵起来了,洋洋摔了门走了。妈今天白天去洋洋原来公司闹,被警察抓进去了。
  我问,昨天妈和洋洋说什么了,你们不知道?
  洋洋姐说,昨天我和你姐夫不在。
  我回头问洋洋爸,爸,洋洋妈昨天和洋洋说什么了?
  他头都不抬,站起来叹了声粗气,指桑骂槐的说道:哎,没一个让人省心的。说完就拉着外孙出门去了,把门摔的咣咣响。
  我意识到,不仅是我和洋洋完了,连她们这一家也快完了。
  这时候洋洋姐夫接了个电话,他接通之后扯着嗓子喊,唉,王局,是我,怎么样了?不好办?杀人未遂?有主观杀人动机?不是吧,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去您家拜访您?哦,没时间,好,那您先忙。
  姐夫挂了电话用双手狠狠的搓了搓脸,洋洋姐问他事情怎样?
  姐夫说不好办。
  洋洋姐说,准备点钱去王局那找他商量商量呗。
  姐夫说事情没那么简单,现在公安局提起公诉了,咱妈主观上有杀人动机。而且人家还是个老板,据说恨洋洋恨的咬牙切齿,恨不得弄死咱家人了。你那几万块钱好干什么?
  洋洋姐说,什么深仇大恨?
  我听了半天,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儿了,只是很不明白,为什么老王八会恨洋洋恨的咬牙切齿。于是我打断他们说,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洋洋姐皱了眉头说,你好意思走,你和洋洋再怎么闹别扭你还是她老公呢,她现在失踪了,电话关机联系不上,你不想想办法?
  我说,我有什么不好意思走的,我们已经把房子给卖了,财产在公证处就平分了,现在就差离婚证还没办。
  洋洋姐很惊讶,愣在那里眼睛都不眨的看着我。
  我站起来说,那我先回去了,你们想好了,有需要帮忙的时候,跟我说一声。
  洋洋姐说,你等等,什么时候的事儿?为什么卖房子离婚?
  我说,等找到她了,你自己问她。不好听的话我也就不说了,我以后也用不着跟你们说好听的了。我走了。
  回家之后,我给早早打了个电话,跟他把事情说了一遍。
  早早说,老太太还真冲动,我现在找人去公安局见见老太太,帮她写个关于老王八恶意传播艾滋病的反诉讼材料,这个也是刑事问题,材料写好后,不经过公安局,直接交给老王八,让他重新斟酌到底是要和咱们私底下商量怎么赔偿顺子医药费,还是因为这个案子弄的全世界都知道他有病。
  我说,行,就这么办。
  我在家心事重重的等了三天,除了晚上去医院看看顺子,其他什么事儿都没干。第四天早上,我去早早家找他。
  进门我就迫不及待问事情进行的怎样了。
  早早说,那老王八很奇怪,我把诉讼材料交给他了,里面放了封信,我说这个案子无论你是赢了还是输了,肯定要引起媒体的关注,因为你是个艾滋病人,如果公安机关立案,会强制检测你的HIV抗体,到时候公布了结果,你以后怎么做人,你是有头有脸的人,别为了点钱把自己前途毁了。顺子被你打成那样,到现在花了不下十万,你看着办吧。结果那老王八根本没一点反应,我把我电话留给他,他也不着急,不给我打。
  我说,看来他是不怕这个了。那怎么办。
  早早说,要是他真的不怕这个的话,那咱们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说,对了,洋洋失踪了,这都好几天了,她家人到处找都找不到,只要洋洋本人不承认或者不出现,洋洋妈就算想告老王八也没用。
  早早说,有可能是老王八给绑架了,但问题他能绑架一天两天,能绑架一辈子吗?
  我想了想,说,可能绑架到风头过去为止吧。
  我们正满腹狐疑中,早早家外面有人在敲门。早早去把门打开,是个送快递的小伙,小伙拿着一封快递递给早早。
  撕开快递封口,发现里面有两张纸。打开一看,把我们俩惊呆了。
网易微博分享 豆瓣网 搜狐微博
日期:2008-8-31 20:43:47
  早早那两万块钱的支票压在电视下面,这几天晚上,我总是拿着它发呆。我在做一个抉择,前天晚上,早早给我做了一晚上思想工作。他说我们这个年龄的人,再不为以后做做打算,就真的完了。离婚之后,家没了,房子卖了,老婆走了,工作丢了,现在每天在街头卖东西,挣来的钱还不够给顺子还医药费。我自己也承认顺子刚出事儿那段时间,我的确是意气用事,想为顺子负责一辈子,当时是没有认真去考量,负责下来需要付出多少,可能是一辈子。
  这世上,什么事情都贵在坚持,顺子躺了这么长时间,我没日没夜的在外面疲于奔命,可越是忙越是感到没有方向。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这种感觉,就是你每天都在拼命,却没有一个能支撑你义无反顾继续下去的理由,这是一件很让人绝望的事情。而无论你对此多么厌倦,你依然还要逼自己为当初一个头脑发热的承诺继续一路走到黑。
  曾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希望顺子就此长眠,而我,就当这十年来经历过的事情从来都没有发生过,所有的一切,重新来过。当然,这种念头一出,我的良知让我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
  傍晚,提着东西去医院,在地铁上看到几个学生样的年轻人,一人捧着一本不知名但看起来花花绿绿的杂志交头接耳互相讨论,隐约从他们嘴里听到的都是些关于超女,快男,我型我秀之类的话题。
  此情此景顿时让我陷入了回忆的漩涡,往事一幕一幕从我眼前略过,我想我已经过了那个无忧无虑的年纪,我无法再去体会他们的世界观和思维方式。我也不知道这些孩子对生活是怎样理解的。依稀记得初中时的我,每天上学挂着个耳机,上课的时候翻翻漫画,晚上穿着韩国队的球衣在操场上踢球。生活对于我来说,就是一群明星在台上蹦蹦跳跳,漫画里的人物每天打打闹闹,港台剧里的男男女女又哭又笑,游戏机里的角色死了活,活了死。生活一片寂寥却偶尔毫无理由的对未来充满连自己都勾勒不出来的希望。
  这希望到底是什么?在我现在看来,希望就是我以为我会从成长中不断收获到果实,却忽视了夹杂在其中的或多或少的代价。
  上海的夜很浮华,让人静不下心来,路上行人已经很少,街灯依然璀璨。在灯光下,一个接着一个的影子绕着我转圈,双脚仿佛悬浮,使人愈发眩晕。我突然想起多少年前,还是学生的我在衡山度过的夜晚,山上没有灯光,整个夜晚都异常的深邃和空洞,漫天洒满的星斗是我从来未曾见过的壮阔。那是多么心旷神怡。
  晚上回家洗澡的时候,头发大把大把的掉。我用毛巾抹了抹镜子,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感到从未有过的茫然。我坐在地上,任凉水冲刷我早已疲惫的躯体,满脑子都是问号,未来让我难以为继。真是欲哭无泪。
  早早给的两万块钱我交给医院了,我想这也是早早最后一次帮我。这钱用光了之后,我再也不好意思为顺子的医药费跟早早张口了。
  那天,在早早家收到了两张纸,一张是老王的亲笔字条,上面写了,请不要给我和你们自己再找麻烦了,钱,我可以拿来和你们打官司,但不会给你们赔偿。你先解决一下你岳母杀人未遂的问题吧。
  第二张是他在某省级医院开出来的HIV检测单,里面显示是阴。
  我和早早为这个问题咨询过律师,律师告诉我说,在这种情况下,以恶意传播艾滋病的罪名去指控他几乎不可能了。首先,老王八如果真的没病,那是没办法告他的。其次,假如再次检测发现老王八又患上艾滋病了,那老王八可以以第一次检测为艾滋病窗口期没被检测出来而第二次因为窗口期过了而被检测出来,那么说明老王八感染时间比洋洋晚,这样老王八反而可以反诉洋洋恶意传播艾滋病给他,你现在和洋洋还没有离婚,如果官司输了,附带的民事责任要洋洋和你共同承担。
  听了律师的话,我为老王八的狡猾暗暗拍掌叫绝。
  后来我和早早商量过,我认为老王八的检测单百分之百是假的,因为检测HIV是可以匿名检测,他可以随便让公司的人以他的名义去检测。这样就能以窗口期的理由反告洋洋了。
  而早早不这么认为,却又讲不出其他的可能。后来他有咨询过几个律师,有些律师认为第一张HIV检测单作为证据的构成要件并不充分,如果老王八把赌注压在第一张检测单上,那么第二次做司法检测的时候如果查出艾滋病,无论是谁传染给谁都将会使老王八身败名裂。他是做生意的人,没有十足的把握不会出这么悬的牌。
  早早说,只有三种可能,一种是老王八会在第二次检测的时候利用自己的权利及财富避免出现对自己不利的结果。毕竟这不是什么大的刑事案件,钱可以让一部分人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第二种可能就是,洋洋也压根没有艾滋病,只是一场虚惊,上次的检测结果要么是洋洋的一场阴谋,要么就是假阳(HIV检测有百分之一的假阳率),最后一种可能就是洋洋是不是被老王八传染的。
  早早还说,他觉得第二种和第三种的可能性较大。不然老王八不会这么嚣张。
  事情变得复杂起来,更复杂的是,次日医院通知我,顺子转院了。
  我十万火急的跑到医院,医生说上午有两个男人说是顺子的朋友,给顺子交了转院手续就把顺子给抬走了,并且让我告诉你,顺子转院去长海医院了。长海医院治疗脑神经方面比这里要好多了。
  我呆呆的望着顺子空荡荡的病床。
快点更新。

虫虫加油~~加油~~~
不错
看完了

成人不自在
自在不成人

老大,你的更新速度好慢哦,拜托,能不能快一点啊。

虫虫加油~~加油~~~
日期:2008-9-3 5:31:45
  一天清晨,我迷迷糊糊把风扇关了,抓起身边的毛毯盖在身上,醒来的时候连打了几个喷嚏,这才意识到,秋天来了。每天和栓儿,小雨工作,生活在一起,心情平静了很多,这一年从初春到盛夏,现实带给我的酸甜苦辣在此时此刻犹如一场梦一般,让我有时候以为那些想当然的曾经其实都未曾发生过。我现在可以用一种旁观者的心态去看曾经的自己,夜阑人静,辗转反侧之际,哭过,笑过,也抓狂过。事业上,我已经有了一点点头绪和目标。但生活上,我还是依然麻木,依然一片迷茫。
  秋天带来了三天的暴雨,我每天白天躲在点儿里和栓儿下棋,晚上去医院看顺子,业务上的东西,除了财务我一直抓在手里不敢松懈之外,大部分都交给小雨了。
  星期五的中午,天放晴了。
  我突发奇想,和栓儿两人回顺子家,把顺子的马6从车库里推出来,我说这车是个好车,得让它见见天日。我说栓儿,你会不会开车?
  栓儿挠挠头说,可能会吧。
  我说,会就会,不会就不会,什么叫可能会。
  栓儿说,会。
  我说,好,今天歇业,咱回点儿(点儿:就是网点)接小雨出来。去兜兜风。
  栓儿跟个孩子似的傻乐,说,要得,要得。
  我说当然要得,不用干活了嘛。哈哈。
  栓儿载着我回了点儿,一进门,看见小雨趴在电脑前,像是睡着了。我轻轻走过去,看见电脑屏幕显示出一大堆表格,都是上海的金融业,保险业,直销业这些对于名片消费量比较大的企业的人事和财务负责人的名单,电话,地址。
  我已经开始穿长袖了,小雨还在反复穿那两件一白一蓝的短袖T恤,我心里有点暗暗的不是滋味。我让栓儿去里屋拿件衣服给小雨披上。
  栓笨手笨脚踢翻了不少东西终于拿出个毯子出来,这是小雨也醒了。
  小雨转过头看了我一眼,我冲她微微一笑。我说醒了?
  她点点头,说,好久没这么睡了。
  我说,你晚上干什么了?
  她说,我神经衰弱,晚上睡不着。
  我说,那你这几天好好休息休息,公司的事儿我交给栓儿吧。
  她点点头。
  我说今天关门,咱们出去逛逛。
  栓儿说,就三个人?
  我说,三个人怎么了?
  栓儿说,没怎么。
  于是栓儿开车,我坐栓儿旁边,小雨一个人坐后面。
  小雨一直不说话,我想起查账本那天和小雨吵架。
  那天晚上,小雨把货单拿过来,我让她先回家,我说我自己看看就行了。她说她不回,陪我一起检查。起初,我对她有些戒备。栓儿虽然在客户面前比较老实,有安全感,但他对小雨依赖性越来越大,由于对自己没有自信,几乎什么事情都要先请示一下小雨。看得出来,小雨虽然年纪小,见过的世面却很广,很多东西都可以教栓儿。虽然我知道既然顾了人,就应该信任对方,但这些年,我跟头摔的太多了,且快到中年了,再不长长心眼,怕一辈子被人牵着鼻子走。今年流年不利,一系列的波折让我懂得了一个道理,有些东西可以糊弄,但有些东西是绝不容一丝马虎的。所以小雨一说陪我,我立马就觉得有问题。
  于是我熬了几个小时把正式营业到当天的所有原材料入货,成本支出,差旅费,同行代工欠款,和利润算了一遍,由于店铺租金和设备购置完全由早早支付,所以要算的款项数额不是很大。从头算到尾,我和小雨的目光同时停留在计算器上,她站在那里不说话。我举着计算器放在她眼前,我说,你看到了吗?从哪里空了三千块钱出来?(现在想想,为了三千块钱跟一个女孩子发这么大脾气,我真是小庙的土地,没烧过高香)
  她盯了一会儿,脸色煞白,说,财务你一直抓在手上,我们没法做文章。
  我说,对,没错,但我是按照单子上一项一项加减出来的。客户一直由你们负责,单子也是你们写的,这几天我一直在医院陪顺子。
  她眼泪唰一下流了出来,然后咬着下嘴唇坐下来,一边翻账单一边兑账本儿,一边按计算器,按的啪啪声。我冷笑一声,她浑身抖了一下。
  我心里正愤愤不平,栓儿递了张纸给小雨,被我一手给打落在地。栓儿吓了一跳,低着头一言不发出去了。我看着栓儿的背影,骤然感觉到,那不正是曾经的我吗?曾经的我,就是这么窝囊,这么懦弱,这么没脑子。心死了,麻木了之后,天天沉醉在痛苦和压抑之中,自暴自弃,终于让我做了几天小老板,还是沾了远房亲戚的光,就已经想跳起来骑在别人头上了。这一瞬间的念头带给我的冲击很大,就是这短短的一瞬间,我的意志连同回忆一起,被撕扯的支离破碎。
  想到这里,心软了下来。我捡起纸巾,抽了一张放在小雨旁边。
  这时,栓儿跑进来了。吞吞吐吐的说:我想起来了。
  我说,怎么?
  他脸憋的通红,说,上个星期我带小雨去见了一个银行的财务,他们答应给我们一批活,当时量太大,我们这完成不了,你让我把单子给同行,当时准备预付三千块钱给他们,已经从你账上划出来了,结果你那几天忙,同行的过来让你签字,你天天不在,他们就没给干了,全是我和小雨加班了几个通宵赶出来的。那几天我们挺累,没提醒你,但钱从账上划出来揣在你兜里,你不会不知道呀?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那段时间好像我天天打电话给顺子母亲,每天提心吊胆,所以没顾得上。也怪不得这几天感觉兜里突然多出来很多钱,花的也大手大脚了,还以为是自己赚的,也懒得想到底是怎么来的。
  听完他的话,我浑身冒冷汗,小雨把笔丢在桌上重重的舒了一口气,靠在沙发背上。
  紧接着小雨哭天喊地坚决不干了,我和栓儿轮番劝她。毕竟小雨的业务能力很强,我只是不太喜欢她在我面前表现的太机灵,好像我想什么都能猜透一般,所以名义上栓儿一直负责客户那块儿,但实际上,都是小雨在操作。如果没有她,我和栓儿两个没什么经营头脑的人不可能把点儿撑的那么体面。
  我好哄歹哄陪笑脸终于把小雨留下来了,可她在我面前开始变得沉默寡言了。
  栓儿开着车问我去哪?
  我回头问小雨,我说,你想去哪玩?
  小雨摇摇头,说,你们决定吧。
  于是我说,去金山吧。
  车开了一个小时,驶入海滩附近。远远看到大海,顿时让我精神抖擞。我说就停这。我脱了鞋子和袜子,下车狂奔。海风吹的我很惬意,如果天气不冷,我真的很想跳下去。很久很久没这么放松这么舒畅了,我肆无忌惮的冲着海吼着,想把所有的不快全都吼出去。
  我自顾的围着海滩跑了几个来回儿,气喘吁吁,回头看不到他们两个。天色渐渐暗下来了,肚子有点饿,于是我给小雨打电话,我问她在哪,她说她在车上,我说好不容易来一次,不下来玩玩吗?她说不了。
  我回到车上,见栓儿和小雨在后座聊天,我说,你们真不懂享受,栓儿,过来开车,海滨大酒店吃饭去。我观察到栓儿脸有点红,并且不太情愿的钻出来了。我心想,两个年轻人不太对劲。
  晚上在这个比较豪华的酒店里,我们吃了一顿很沉闷的饭,我心里惦念着顺子此时此刻在医院不知道过得还好不好,顺子的母亲还下落不明。洋洋一直没有消息。
  他们俩看我不说话,更闷着头只管吃。
  晚饭吃完或者说,晚饭被我们睡醒了,我们溜达回海滩。晚上看海,这是我头一次。海滩人不多,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渲染着夜晚的海景,在我眼里异常的空旷,让我心生恐惧。
  我甩了甩脑袋,拍拍旁边的小雨,我说,上次那事儿还在气着呢?
  小雨摇摇头,说,不想提了。
  我说,那就开心点呀?
  小雨一字一顿的说,没什么不开心的。
  我说,那就好。
  小雨推了推栓儿,说,栓儿,去买几瓶啤酒拿过来。
  栓儿哦了一声,站起来往远处冷饮店走去。
  小雨转过头说,你不该这么不信任我。你不信任我干嘛顾我?
  我说,哦,还是为那事,我不是不信任你,我的事儿你也知道一些,有危机感也正常吧。
  小雨说,你不是个做事业的人。
  我问,为什么这么说?
  小雨叹了口气说,算了。
  我说,你说啊,快说啊。
  她说,我有件事求你。
  我问,什么事儿?
  借我一万块钱行吗?
  我转过来望着她,许久,张口问,你要做什么?
  这时,栓儿提了三瓶啤酒过来,小雨低下头不说话了。
  深夜,我们回到市区,我让栓儿先开车送小雨回家,再送我去医院看看顺子。小雨说不用,我说一定要的。小雨坚持,我有点来火,我说,好,那你自己回去吧。小雨一声不吭,开了门走下车去。
  望着小雨的背影,我深深的叹了口气,本来今天应该是让人开心的一天。我说栓儿,今天不去医院了,回公司。
  回到公司,下了车,摸着黑走近一看,发现铁闸门被撬开了,进了屋里,打不开灯,用手机一照,地面一片狼藉。公司被洗劫了。
我晕~这么长的小说啊...
[url[/url]
更新好慢好慢哦,老大!!

虫虫加油~~加油~~~
日期:2008-9-6 2:03:03

  有了钱,我把最后一批小件卖掉之后,每天白天睡到中午,下午去陪顺子。医生给顺子拍了张片子跟我分析,说顺子有些脑梗塞和脑出血。
  我问什么意思。
  他说,从医学角度讲,可以定性为植物人。
  我听了他的话,心揪的难受。我说,能醒吗?
  医生说,现在不要考虑醒不醒,现在需要的是每天帮他活动活动关节,做下按摩,防止感染和褥疮。
  我回到病房,拉起顺子,从头到脚一根骨头一根筋的揉,以前那个能打能蹦能诈唬的顺子成了现在这幅德行。我已经快对他灰心了。
  那天上午,我在顺子家睡觉,突然一阵敲门声。我下床开门,进来两个穿西装的男人。我问你俩找谁?
  其中一个探个脑袋进来,四周打量了一番,然后递给我一个信封。我说什么东西,要不你们进来聊?
  那人说,不用了,我们是银行的,李永顺已经几个月没还贷了,他缴还贷款的帐户被冻结了。所以现在通知你们,过段时间银行将依法收回房屋所有权进行拍卖,拍卖所得清偿银行的欠款,滞纳金,和利息,结余归业主所有。
  我拆开信封,看了看,随手丢到沙发上,归纳一下里面的内容,意思就是说如果我想继续住在这里,就要先缴纳这几个月的滞纳金,欠款,并且,以后每个月替顺子还三千块钱。
  我在家矛盾了很长一段时间,感觉自己顿时失去了方向。我不得不再为了这些事厚着脸皮去麻烦早早。
  下午,去早早家,早早听了我一番叙述。告诉我,现在没办法了。房子抵押了去吧。
  我说,那我怎么和顺子交代。
  他说,等顺子醒过来再说吧。你已经卖房子替他还了欠款。你现在搭条命进去也没用了。
  当初搬家的时候,大大小小的家什都装在几个大麻袋里,堆在顺子家的书房。这次搬家,叫了三辆车,弄了一上午,终于把所有我的,顺子的重要东西全搬到早早家了。望着空空如也的房间,我想起上一次我卖房子的情景,而这次我欲哭无泪。一场失败的婚姻毁了三个家庭。而我也早已心力交瘁。
  早早给我腾出一间屋子让我住了进去。记得多少年前,那时候我在单位里有份稳定的工作,有份稳定的工资,每天“朝九晚五”活的很自在,而那时候,我是从心底有点看不起早早,早早当时还只算我的一个穷亲戚,来上海投奔我而已。没有学历,没有资本,做做小买卖。看起来貌似一辈子都要殚精竭虑,过不上一个正常人该过的生活。例如周末双休,例如按时睡觉按时吃饭。
  房子卖掉之后,我心里开始恐惧顺子,我问我自己,此时此刻,还希望顺子醒来吗?所有的压力重重的压在我的肩上,在病房里,我不敢看他的脸。当大脑略过一些关于顺子醒来该怎么和他解释,或者他母亲突然出现,我该怎么回答之类的问题时,我会猛然的站起来,焦虑的绕着病床走几圈,嘴里蹦出几句和顺子没有关系的话,来彻底把这些问题和念头给忘掉。
  在早早家醉生梦死了一个星期,终于决定好好收拾一下房间,于是,把几个麻袋里的东西全掏了出来,一件一件摆在桌上。顺子的手机在上次那场惨剧中,被打碎了屏幕。我攒在手上把玩,不由的又回忆起曾经和顺子吃喝玩乐的日子。
  第二天,我把手机拿去修理,晚上把它设置了静音,放在顺子的枕边。然后拿起自己的手机给他打了过去,很久很久没有听到曾经熟悉的彩铃《菊花台》,我记得以前每次打他的电话,听到这首彩铃不到一会儿,顺子就接了电话。这时,我摇了摇顺子,我说,兄弟,听听电话吧。顺子纹丝不动。
  我鼻子又开始酸了起来。我打开他的手机,翻了翻里面的照片,里面有我的,有丹丹的,还有一堆合照,我无奈的笑了笑。我把我和顺子在顺子家的照片传到自己手机里,然后关机,放回他的枕边,就回家了。
  回到房间,我一头栽到床上,呆呆的望着天花板,躺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什么,我起来打开电脑,把手机里的照片传到电脑做桌面。我在想,顺子的房间,已经永远成为了回忆,永远不复存在了,这张照片是唯一一张我和他在他房间里拍出来的。
  忽然间,我的目光落在垃圾桶上,我疑惑的找出那张照片,放大了四倍,看到了一只熟悉的盒子。上面写着一个英文字母:Swatch(斯沃琪)
  我想起洋洋送给我的那只手表,我从来没见过顺子戴过这种表。
  于是,我看了看拍照日期。
老大啊老大,我等了两天,只看到更新了一段。 速度快一点啊!!

虫虫加油~~加油~~~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