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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一章 我来晚了

她说话时的表情有些复杂,这是我后来回想起来的,但当时我丝毫没有在意,而是当作一般的客套话,“不了,你早点休息,我明天下午一点半之前到电视台的,我们明天见吧。”我笑着说道。

    但是我错了,她真的是在邀请。“……上来喝点东西再走好吗?……我一点也不困。”这不是她说话的风格,现在的她看上去羞涩、腼腆,更像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女孩。

    不可否认,在一个寒冷的深夜里,一位独居的漂亮女郎向另一位刚刚一起度过了很多愉快时光的正常男人发出这样的邀请是一种难以抗拒的诱惑,没有人可以知道进了门之后会发生些什么,对我这样一个有着强烈好奇心的人来说就更是这样。但我的心此时被另一个女孩占据着,那个紫色的女孩,神秘面真实、飘渺却清晰。那是我所深深喜欢的女孩,已经和我有了肌肤之亲的女孩,而再没有一丝空暇……

    “进去吧,不困也早点睡,养足精神要紧。”我笑了笑说道。

    “……那好吧,晚安。”很明显的,我的回答让韩冰虹感到失落。

    转过身往楼里走,拉开门,又停住,忽地转过身,她的目光闪动,“任一凡,我知道现在你的心里只有她。……但是希望你能明白,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有一个好女人……”说完,她一转身进了门,迅速跑上楼去。留下莫名其妙的我在原地发傻。

    周六的上午打电话和韩冰虹确认了一下到电视台地具体时间,下午一点二十分的时候,我准时到达,在演播大厅休息室门口看到韩冰虹的时候,不仅眼前一亮。

    也许是为了配合这种经济的谈话节目,化着淡妆的她一改平时多以休闲装束亮相的风格。而是换上了一身米色地套装裙,弯曲的头发经过梳理,柔顺地披散下来。加上丝袜和白色高跟鞋,职场精英的气质突显而出。

    “任一凡,你看我这身儿还好吗?”昨天晚上的迷离神态就像从未曾有过,她的神态语气和原来一模一样,这让我感觉放松。

    “嗯,好极了。”我上下打量着她,由衷地说道:“已经有一代名主持的风范了。”

    “呵呵……真的吗?任一凡,我告诉你呀。”她两边看了一下,靠近我说道:“我还是第一次主行节目,还赶上是现场直播,别说,心里还真的有点紧张呢……”

    是吗?呵呵,没关系,我想,只要你正常发挥就一定可以做得很出色的。”说实话我也紧张呢,不过,在这种情况下,我当然要先帮她打气了。

    “嗯。”她笑着点点头。“来任一凡,我来帮你介绍一下其他的几位嘉宾。”说着,她拉着我地手臂走进了休息室。

    参加节目的一共是六位嘉宾,已到了的加我共有四位,韩冰虹一一为我介绍了其他的三位,一位是一家跨国连锁超市a市店的总经理,看去四十二、三岁的温先生,一位是a市卫生防疫站的站长、三十多岁的黄女士,另一位是消费者代表五十岁左右的宋先生。我们握手,互相问好。

    “还有两位呢?怎么还没到啊?”在休息室的沙发上坐下来后。我不经意地问旁边地韩冰虹。

    “我刚才和李光潜老师通过电话了,他马上就到,只是另一位我现在打不通他的电话,不知道还能不能上节目了,如果他不来了,那说就我们这些聊也成。”她沉默了一下说道。

    “那位是谁呢?”我问。

    “他是a市重兴集团的董事长纪岩先生。”韩冰虹答。

    “啊?”我吃了一惊。但很快又释然了,很显然地,韩冰虹并不知道重兴和创世纪集团之间的恩怨。

    “怎么了?”韩冰虹看到我的像吃了一惊的样子,不解地问道。

    “没什么,……你和纪岩很熟悉吗?”我想知道韩冰虹为什么会请他,据我所知,纪岩很少在公众面前露面,也不知道他是有意避一还是本身不喜欢参与这种事情。但现在看来,他一定是答应过韩冰虹来参加她的节目,如果是这样,那么韩冰虹的力度也真是够大的了。

    “不太熟,我是通过爸爸认识他的。我打电话请他的时候,他好像并不想参加这个节目,但又不好意思驳我地面子。”我知道,这是实情。

    正说着话,一个西服革履,鬓如霜染,带着宽大眼镜的看上去慈眉善目。精神矍铄的长者走了进来,“对不起冰虹,由于我的原因,把你的节目计划都打乱了。”

    此时韩冰虹已经快步迎了上去,双手和他握着,笑着说道:“李伯伯,快别这么说,那是因为您有更重要的事儿,能抽出时间在节目正常播出之前来,我已经很感谢了!”看来这位就是著名地经济学家李光潜先生了。

    “别这么说冰虹,那样我会感到无地自容的哟,呵呵……”李光潜听韩冰虹说完,爽朗地笑了,然后,他环视了一下室内问道:“我是不是又是最后一个来的呀?”

    “不是,纪岩先生还没来。”

    “纪岩?是重兴集团的董事长吗?”听到这个名字,李光潜皱了皱眉。

    “是的,您认识他吗?”韩冰虹问道。

    “……认识,很早就认识了,也很久没见了……他会不会不来了?……我倒是很想见见这位故人。”听了李光潜说的话,我突然有一种感觉,那就是都是同一时代的人,他和纪,岩还有叶双城可能都会有些渊源。

    “……我也不知道,他的手机一直关机,办公室也没有人接,我想,如果一会儿他还是没来的话,就我们这些人聊吧。”看来韩冰虹已经做好了纪岩不到场的准备了,“李伯伯,来,我给您介绍一下其他的朋友们。”

    说着话,韩冰虹带着李光潜向我走过来,“这位是创世纪集团的总裁物别助理任一凡先生。”

    “噢,我知道你。”李光潜向我伸出手来,“上次成功地处理了购百乐超市的投毒事件,看来现在是老叶的得力助手了。”

    “李老您好。”我双手握住他的手,“您算是我的老师了,因为我看过您的很多著作,其中的《国富论解析》、《现代商业与自由竞争》、《融资论》都是我一读再读的。”这是位受人尊敬的学者,中碑极好。虽然研究的是经济,却一生淡泊名利,把名节看得比生命还重要。我不但崇拜他的渊博的知识,同时更敬重他的处事为人。

    “你是学经济专业的吗?”我提到的三本书应该是他的得意之作。

    “不是,我学的是文告策划专业。”

    听了我的话,李光潜重新打量了我一番,然后点了点头,“嗯,你不错。现在很少有不是本专业的年轻人看这种书了,尤其是我的论述有些艰涩,理解起来费力。看来你是一个好学之人。

    “您过奖了,我一直在想,如果见到了您,一定要好好地谢谢您呢!”说着,我退后一步,向他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李伯伯,你看他多诚恳啊,我看你干脆收他当学生得了,呵呵……”韩冰虹的近似玩笑的一句话,却一下子点醒了我,如果真的能够认李光潜做老师,那可真算是我的福缘了。

    “李老,您如果不嫌弃就收下我这个学生吧,我一定会努力向您学习的!”厚脸皮就厚脸皮,我再一次向他鞠躬。

    拜李光潜为师,在我可以说没有任何功利性的目的,我只是想向他学习一些知识,对我来说,那就是无尽的宝藏了。

    “……这个再说吧。”李光潜笑了笑而未置可否。看来他对收学生这件事很慎重,我点点头表示理解。

    接下来,韩冰虹又把其他的几位介绍给了李光潜,大家握手寒暄过后,我看了看了时间,已经是一点三刻了。

    “韩冰虹,演播厅一切准备就绪,可以主嘉宾们入座了。”此时,一个胸前挂牌的工作人员出现在休息室的门口,对韩冰虹说道。

    “知道了,谢谢你。”此时韩冰虹也在看表,然后对大家说,“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进去吧。”

    “不等纪岩了吗?”李光潜问了一句。

    “不等了。”“对不起,我来晚了。”韩冰虹的话音刚落,休息室的门口一个声音传来,我和大家一起转过头去看。

    这个人我认识,他不是纪岩,而是纪续刚。

    “您是……”韩冰虹还不认识他。

    “我是纪续刚,是重兴集团的副总裁。纪岩董事长今天要出席一个重要会议,所以不能来了,委托我来参加这个节目,并向韩冰虹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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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二章 火花四溅

纪续刚衣领带、蓝色西装,穿着整洁,看上去文质彬彬、彬彬有礼。

    “……是这样呀。我说怎么联络不上他了。……您对今天的话题有准备吗?”很显然地,韩冰虹对这种情况出现估计不足。

    “噢,纪岩先生,也就是我的父亲已经告诉我了,我做了一些准备。”和那天在夜天娱乐城城相比,纪续刚的语速主慢了很多,在我看来,此时的他已经和那天的他有着天壤之别。

    在这些人里,唯一了解他的人可能就是我了,如此善于伪装,这让我对他又多了几分了解。

    “那好吧。还以为这次只能是六个人做节目了呢,这样的话就按照原的安排进行吧。”韩冰虹微微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道。

    这种直播节目临时换人的情况对电视台来说是犯忌的。尤其是主持人和换了人并不认识,当然这就更谈不上了解了。但我想,使韩冰虹做出这个决定的是纪续刚的身份和留给她的应该不错的第一印象。

    马上又向他介绍了一次同时参加节目的其他嘉宾们。

    首先介绍的是李老,握手的时候,李光潜打量着纪续刚,“我和你爸爸是故人,他的身体还好吗?”

    “谢谢您掂记,我父亲的身体很好,我回去后转告他的。有时间的时候,请您去我们家坐客吧。”纪续刚把一个乖乖仔的形象扮演了个十足十。

    介绍到我地时候,他向我伸出手来,“你好。”

    因为不想让韩冰虹及李光潜误会,我很不情愿地伸出手来和他握了一下,此时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只有我才能看得懂的嘲讽笑意。而我刚皱了皱眉头。

    很快介绍完了其他人,我们随着韩冰雹虹走进了电视台地三号演播室厅,在聚光灯前的一圈沙发上坐了下来。

    现场导演很快地和韩冰虹交流了一下节目现场灯光、镜头切换、麦克使用等的相关事项,韩冰虹同时提醒我们关掉手机,一个工作人员在上前来用测光器在我们的面部测光,然后走开。

    “各部门注意。”现场导演喊到。这时候,我们前面的监视器显示此时播出的是一广告,半分钟后,《商企消费者面对面》的片头播出来,“1、2、3好。”随着现场导演的话音,从监视器看到。镜头已经切过来,出现了韩冰虹那张带着笑容的漂亮的脸,节目开播了。

    “各位观众,欢迎您收看《商企消费者面对面》节目,我是主持人冰虹。看了节目预告地观众朋友们可能已经了解了,这个节目是配合明年电视台的改版而推出的一档互动式谈话节目,今天是第一次播出。

    本节目的宗旨是:服务消费者,倡导理智消费。协助依法维权;宣传从商企,启发经营思路,促进经济发展。每周一个话题,每一期一个热点。希望得到您的支持与参与。您可以通过发短信的方式直接参与到我们的节目中来,说出您的看法和想法,和嘉宾们一起来讨论。也可以拨打屏幕下方地热线电话参本节目提出您的意见与建议。

    今天首播的确良话题是:超市经营与消费者的食品安全。我们请来了我国著名地经济学爱李光潜先生、我市购百乐超市所属的创世纪集团的总裁助理任一凡先生、惠家超市所属的重兴集团副总裁纪续刚先生、沃加玛会球连锁超市a市店总经理温国华先生、a市卫生防疫站站长黄秀娟女士及消费者代表宋宏刚先生一起来探讨这个话题。

    随着韩冰虹的介绍,镜头一一给了每个人一个特写。我发现自己还挺上镜的,同时觉得纪续刚好像有点不痛快。我马上明白了,那有可能是因为韩冰虹先介绍的我,而把他排在了我后面的缘故。我在心里笑了一下。

    “作为一名消费者,商店也不仅是我人买东西的场所,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也是我们的生活场所,所以。有关商店地、尤其是超市的一切几乎和我们每一个人都息息相关。我也经常去超市买东西,买了之后总是会在心里对这家超市评价一番。我想请问一下温国华先生,作为全球超市连锁业巨头a市店的总经理,你也会经常去超市买东西吗?你在买完东西之后,会有什么样的体验?或者会对这家超市做出何种评价?”韩冰虹把第一个问题提给了温先生。

    “当然,下了班我也是一名普通的消费者而已。当然要去超市买东西,而且往往会买很多东西。我会去沃加玛,也会去别的超市。在买东西地同时,我会有很多的发现。作为一个超市经营者,顾客每天都在评价你,这些评价有好有坏,因此最好的方式是每天你自己去购物,检查你的店……”看来这位温先生不是第一次做这类节目,当韩冰虹的问题提过之后,他开始侃侃而谈……

    对韩冰虹这次节目的话题和之所以邀请这些嘉宾的想法我是这样理解的:因为这是一档经济节目,而今天节目的这个话题怕谈及的内容与生活和观众贴得很近,从而更能得到他们的共鸣,这样一来,收视率当然不会差。

    如果现在在座的不是纪续刚而的纪岩的话,那么这些嘉宾的年龄段应该正好成一个阶梯形,老、中、青结合,这样有利于保持谈话时的平衡。

    同时,在话题方面,前段时间发生在购百乐的投毒事件的影响还在,而且,由于韩冰虹对投毒事件的跟踪报道,想必她掌握了大量地不自消费者的对食品安全这个问题的反应资料。我想。这次她一定会把这件事为一个事例来说,而使之成为期节目的一个“眼”。当色这只能是作为一个非常特殊地事例,大量的食品及这头问题所涉及的范围就广得多了。也能谈出很多东西来。这样一来,这期节目因为有了充盈的内容会做得很实。

    我、纪续刚、温国华分别代表了a市零售业里三家份额最大的超市。投毒事件发生在购百乐,发生后购百乐的经营却出乎了业界的意料之外,不但没有受到打击,反而越来越红火,算得上是一个奇迹了。既有消费者的声音,又有卫生防疫部门官员对食品卫生安全地标准解释。再加上著名经济学家李光潜的点评,无疑会使这档节目看起来很厚重具体。这不能不说是韩冰虹对这个首播节目的一次很好的策划。

    实际上,节目就早按照这样的思路进行着。

    韩冰虹在节目开始后的时间里,一直向我们抛出关于超市经营以及食品安全方面地话题。其中超市经营方面,涉及到服务质量、价格体系与低价策略、成本控制、与供应商的关系等;而食品安全方面则涉及了对添加剂、瘦肉精等地认识、卫生问题、农药残留问题等等,大家一一回答并讨论着‘。

    随着节目的进行,气氛越来越强烈。甚至到后来,在一些问题上已经开始有一些争论了。而这些我论往往风味幽默、妙语叠出。

    对这个节目来说,嘉宾们的这种争论是好的而且是难得地。它会使这个节目因为这种各抒已见的争论而显得活跃而更有张力,更能吸引住观众们的眼球并打动他们的心。

    由于前几天做了很多功课,所以对韩冰虹的问题。我一一给出了妥贴的回答,并且在讨论地环节中也有很多在肯的说法,以至于坐在我旁边的李老听后频频点头。

    纪续刚地发言说起来也是中规中距的。但他的语言中有一咱天生的、几乎是无法掩饰的自我优越感,说着话的同时就会不自觉地流露出来,让人听了后感觉不舒服。尤其在讨论地环节,他那无法压抑的娇横,不容辩驳、唯我独尊的定论使得在座地其他已经由不舒服而上升到了反感。我想,这种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丝毫不给别人留面子的风格和他的地位及平日的颐指气使有关。

    由于我和纪续刚的年龄差不多。又是竞争对手,再加上以前的底火,所以,仅是这种围坐在一起说话就会有种类似竞争般的情绪在我们之间迸发出来。再有。虽然这只是一个谈话节目,但这毕竟是一个面对面巨大的受众群的带有宣传性质的做秀。我代表着创世纪。而代表着重兴,这绝不仅是个人之间的恩怨,而是两大企业集团之间的较量。

    所以,节目越往下进行,这种情绪就越强烈,我和纪续刚已经完全镖上发劲。连我自己都在感叹,和这个纪续刚真是一对天生的对手。

    和纪续刚不同的是,在这个临时组成的小团体里,我非常注意去赢得其他人的支持。而之所以能够得到这种支持,总是建立在对别人的尊重这上的。应该说这是一种在团体中的生存技能,是我在大师的著作中学习、并在工作践中验证出来的。在别的嘉宾说完话后轮到我发言时,我往往会先很中肯地认同一下前面的发言,再说出自己的看法。即使是有不太相同的意见,也会奶婉转地说出来,而从不用断然否定的词汇。

    渐渐地,我感到现场的这些人都站在了我的一边,在这场暗地里进行的竞争中,我已然占了上风。而很显然地,纪续刚也感觉到了别人对他的冷淡和排斥,但却无可奈何,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应该说,我们之间的这种气氛韩冰虹很快地便有所察觉了。因为几次在我发言后,纪续刚提出反对的意见,甚至不客气地打断我。而其他的几位则会接着提出与他相反的意见,我又马上对这些意见加上自己肯定。

    冰雪聪明地她往往会在这种情况下转移开话题,或者直接点评一下结束这种引发激烈争论的话题。能看得出来,她对我们之间的这种不太友好情况感到有些奇怪,而搞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然而,量变地积累最终将导致质变。在经历了若干回合看不见的争斗之后。纪续刚终于恼羞成怒。

    那是节目进行到快要结束的时候,韩冰虹向我抛出了一个问题:”购百乐超市在投毒事件之后,不但在经营上没有受到影响,而且这一段时间以来一直是顾客盈门,请问任先生,你们是用什么方法做到这一切的?”

    “在这方面,可以说我们用了一些方法,也可以说我们什么也没有做。”我想了一下,从容答道。

    “噢?为什么这么说呢?用了方法指的是什么?什么也没做又怎么说昵?:看来韩冰虹听完我的回答,是真是好奇了。

    “所谓用了方法。是我们在投毒事件发生后,迅速采取行动,不但向民众澄清了一此事实,解决并完善了购百乐超市中包括安全在内的一些不足之处,而且妥善处理了中毒者的善后工作,不推诿、不避讳,从而得到了广大消费者的真诚认可与信赖,使购百乐在投毒事件后。不但没有失去老顾客,反而又赢得了很多新顾客。”

    说到这里,我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什么也没做是指购百乐是a市最早地老字号了,它在消费者心中的地位是不可撼动的。而且它一直在向前走。不但追随着世界上先进管理模式和他服务理念,更在所经营的商品上不断地下功夫,来不断地满足消费者的各种需求。说起来这不算是什么方法,而只是“购百乐”的一种本能,试想一下,一个有品牌、有信誉、有规模、够先进的大型超市,顾客盈门并不算是什么新鲜事,所以我说,我们什么也没做。”

    “任先生,冰虹小姐地这个问题你好像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为购百乐做了次广告嘛。”我的话刚说完,没等韩冰虹开口,纪续刚已经冷冷地说道,别说,他的话还真的算是一针见血。地确,我没有正面回答韩冰虹的提问,有些跑题。可话又说回来了。我也不能正面回答她,因为那样的回答说得北朝鲜是购百乐的经营策划、是集团的商业秘密。

    “任先生的广告意识好强呀,真的值得我们学习呢,冰虹小姐不是说了吗?这个节目的宗旨有一项是“宣传众产企”,这不算不跑题,呵呵……”纪续,刚的话音一落,温先生马上出来打了个哈哈,但明显地是在帮我说话呢。

    “我作为一个消费者,在a市住了五十年,在购百乐买了二十多年的东西,对它我算是有一些发言权,购百乐确实是值得信赖的。”宋先生也跟着说道。

    “现在不是说购百乐值不得值得信赖,而说得是冰虹小姐地提问和任先生的回答,”纪续刚一脸的不屑,显然被这两个人的话气到了,“我看二位的话和这位不知所云的任先生一样,也跑题了吗?”

    “呵呵,纪先生,现在似乎是您在跑题儿呀。”本来就不爽,此时又听到他说我“不知所云”,我地心中也不免升腾起一股怒气,到底是年轻,压不住火儿,这话我几乎是脱口而出的。但我并没有失去理智,而是笑着说的,这样的话至少别人以为我是在开玩笑。

    听我这么说,纪续刚的脸上迅速布满一层紧气,这几句对像是根导火索,终于将刚才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愤怒引爆了。看到他颤抖着的手就知道他在尽量地压制着自己的怒火,他阴沉地看着我,慢慢地说道:“任先生脸上在搏击比赛里受的伤已经好了,不知道身上的伤还有有什么感觉?”

    听完他的这句话,我的肺几乎要气炸了!这是对我赤裸裸的恐吓!

    瞳孔收缩,我能感到自己盯住他时的冷冰的目光,似乎能在他的身上戳个窟窿。而他更是张狂无忌,阴森的眼睛狠狠地盯着我。

    火花加溅。

    要是目光可以幻化成剑的话,那我们的“剑”已经无数次猛烈地撞击在一起。

    如果是在别人地方,估计我们此刻已经扑到一起厮打起来了。但现在是在做现场直播的电视节目,必须要克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这许是我和纪续刚之间唯一的共识了。

    除了我,没有人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看看他又看看我,所有的人都莫名其妙。

    现场导播刚才也被我们的话搞糊涂了,此时反应过来的他马上把镜头切换到了韩冰虹身上。

    “呵呵,两位的对话真是很有意思啊,不愧是两大集团的年轻一代的高管,语带玄机。”别说,韩冰虹反应还真快,看到这种情况,马上打了个圆场。我猜她现在一定是彻底地被弄糊涂了,但时间和环境已经不容许她去搞明白什么了,而是马上接着说道:”现代的企业的经营是品牌的竞争、服务的竞争、规模实力的竞争,同时更是诚信的竞争。只有心系消费者服务的商家才能够最终赢昨得消费者的心、才能在竞争中立于不改败之地。

    服务消费者,倡导理智消费,协助依法维权;宣传众商企,启发经营思路,促进经济发展。这里是《商企消费者面对面》,我是冰虹,感谢各位嘉宾的光临,也欢迎电视机前的您收看本期节目,我们下周再见。”

    随着韩冰虹的声音落下,对着我们的聚光灯暗了下来,监视器开始走字幕,节目结束了。

    我和纪续刚的对视也在韩冰虹的“再见”声中停了下来,毕竟刚才一时之怒,在很多人的面前,风度我们则都是要保持的。

    名自摘下别在自己身上的麦克风,韩冰虹识趣的不去谈刚才我们之间的莫名其妙的对话,而是笑着对大家说:“今天的节目很成功,我感谢大家。”

    事实上也是如此,这次现场直播的《商企消费者面对面》的首播,除了了后面纪续刚突然说的在别人看来是不着边际的一句话以及我们稍微看着有一点过的玩笑般的争论外,一切看上去都是很完美的,不但按照节目原定的计划,而且有很多现场迸发出来的闪光点。因为是通过电视看节目,我和纪续刚相互之间的对视观众是不可能有什么察觉的。

    “不必客气了,冰虹小姐。”是纪续刚第一个站了起来,“我还有事儿,就先走了。也谢谢你为我们重兴集团创造了这样的宣传机会,有时间也请你到我们集团坐客。”

    韩冰虹伸出手来和他握了握,笑着说道:“好的,有时间我一定会去。”

    纪续刚说完,扫视了一下包括李老和我在内的其他人,站在他的角度来说,这些人留给他的印象应该都不会太好。在他发言的时候,李老并没有过多地评论什么,但我看到此时李老看他的眼神,已经不像刚见到他时那么亲了。

    “李老先生,再见。”纪续刚向李光潜点点头,并没有主动握手的意思。李光潜也只是点点头。之后,纪续刚转向我,用眼睛挑视了我一眼,嘴角已经挂上了嘲讽的笑意,“任先生,你不错昂。在创世纪好好干吧。”

    “纪先生,这就不劳您操心了。”我冷着脸说道。

    这一瞬间,每个人都感到我们之间的那种强烈的敌意。纪续刚带着嘲讽的笑意朝我点点头,再看没看其他人一眼,转身离开了演播大厅。

第四卷 第三章 我还在等

“这个年轻人好强的戾气!本来很聪明的一个人,可惜了。纪续刚走了之后,李光潜忽然轻叹一声,摇着头说道。听了他的话,我和韩冰虹对望了一眼。

    “很高兴答认识大家,有时间我做东,大家聚一下吧,我先走了。”温国华走上前来与大家一一握手。与此同时,黄女士,宋先生也过来打招呼告别,很快地,和大家一一握手后,这三位也走了。

    “李老,您是怎么来的?”我送您回去吧。“目送三位走后,我转过头对李光潜说道。

    “不用,年轻人,你不错。”李光潜看着我,目光似有深意,“……如果你真的想在经济学领域里多学些什么,我们可以经常交流交流。”

    他的这句话的意思,傻子都听得明白。

    我大喜过望,“李老师,我会是一位好学生,不会让您失望的。”我九十度鞠躬,长久不起。

    “李叔叔,那您也得收我这个学生啊。”韩冰虹马上过来凑热闹,抱住了李光潜的手臂,小女孩般地撒着娇,“我早就说要拜您不师的了,可您就是不收我这个学生,这个任一凡今天才是第一次见到您,您可不能这么偏心呀。”

    “哈哈……”李光潜拍了拍冰虹的手,爽朗地笑了,“小虹,不是我不收你这个学生,我是怕你认为经济学这东西太枯燥,觉得闷啊。你想学当然可以,不过可得下功夫哟。”

    “我不会觉得闷,也一定下功夫的。”韩冰虹信誓旦旦,“我还就不信自己学不好呢。”说着,她的眼珠一转,“不过李叔叔,说好了你可是先收的我哟,然后才收得这个任一凡,嗯?”

    “那怎么了?”李光潜奇怪了,“这有什么不同吗?”

    “当然有不同了,”韩冰虹斜睨了我一眼,认真地说道:“这样的话,我是师姐,而他是我的师弟,地位不一样啊。”

    “啊?哈哈……”李光潜先是一愣,然后又一次大笑,“小虹,真有你的,从小就喜欢拔尖儿,都这么大了,一点也没有改呀。”

    此时,旁边的我双手抱拳,一边给韩冰虹作了揖一边说道:“师姐,以后还请多关照。”

    “嗯,免礼平身。以后要乖,听师姐地话就对了,哈哈……”

    能认李光潜做老师这个意外的收获让我欣喜若狂,把遇到的纪续刚的那点不快冲得无影无踪。三个人又聊了一会儿,然后我和李光潜互相留了电话号码,说好了我改天登门拜望,这才散了。他坚决要自己打车回去而拒绝了我的相送。

    韩冰虹非常聪明。之所以这么说因为李老一走,她马上问了我很多问题,问我是不是早就认识纪续刚?为什么他在节目的结尾会说那么莫名其妙的话?我是不是在学跆拳道?你们两个人之间怎么会像是有仇一样?这说明刚地我和纪续刚之间的无声较量虽然她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但统统看在眼里。

    对她的这些问题,我基本上一一做了回答。告诉她我认识纪地时间不长。在学习搏击呢。和跆拳道差不多。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可能是有点看对方面军顺眼吧。至于纪续刚的那句莫名其妙地话,我支唔了过去。

    我不想告诉韩冰虹实情,一是觉得她没有必要知道。二是从韩冰虹的口中我已经得知了,她的父亲和纪岩是老相识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怎么样我并不知晓。我不想说纪续刚的坏话,不想韩冰虹因为听了我的意见而影响她对另一个人印象。何况这个人目前来说与她并不相干。

    韩冰虹提出晚上请我吃饭,我说晚上有事,我们改天吧。

    “我知道你晚上有什么事儿……”韩冰虹先是用研究的眼神看着我,然后点点头,用欢快的语调说道:“我就不耽误你啦……”

    从电视台出来到了家里,才四点刚过,我地心已经开始在等待着了,等待着夜幕降临、华灯燃起,等待着云香鬓影,惊艳明眸……

    看了一会书,但因为集中不起注意力而看不下去,因为不知道几个小以后会发生些什么事儿,满脑子处于一种深深地憧憬之中……

    索性不看了,开始整理已经很整洁的房间。我把抹布在调好了清洁剂地水盆里浸湿拧干,将从卧室的地板上开始,仔细地擦起来。等抹布脏了后,就在水盆里重洗净拧干,一直擦完卧室、起居室、露台、卫生间,甚至把像沙发这样的家具搬开,擦净下面积累的灰尘,最后擦干净了厨房。

    将家里的几盆绿色植物如虎皮兰的叶子用柔软的布小心翼翼地擦试干净,然后浇上水;将室内所有的摆投和披挂摆整了一遍,有地会去重新摆一下或正一正;把卫生间洗衣机换下的内衣扔进洗衣筒内关好门;把沙发的靠垫上的皱褶抚平,在上面重新摆成好看的形状;想了想,卧室的床上,我换上了一套新地床单……

    六点多的时候,没心思做什么更复杂的东西给自己吃,我下了碗水。七点钟,我拿起了钥匙出门。

    920步,12分钟,我推开了CE的门。

    音乐是yeatendayoncemone;Key在吧台里调酒;服为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客人不多,散在幽暗的灯光下,我经自走到窗边的位置。

    Key发现了我,走了过来,手里拿着青岛啤酒和花生米。放下东西坐下来,递给我一瓶青啤,我们的酒碰在一起,喝下大大的的一口,然后相视微笑。

    “春风得意?”他研究着我。

    “谈不上,今天下午去电视台做了个节目,还算成功。”

    “嗯,不过看你的神态,好像不是为了这个而高兴。”这家伙真像成了精一样。

    “呵呵……也许吧。”我喝了口酒,未置可否。

    “今天怎么这么早呀?”

    “……”

    “噢,我知道了,”Key笑了,“一定是约了那位美女了。昨天她可是在这儿等了你一晚上啊。”

    “……你和她打招呼了吗?”

    “没有,我看她神态落寞,像是很不开心,就没过来打扰她。”

    “嗯……她在这儿走了之后给我打了电话。”我点点头,“昨天白天的时候,她生了我的气……”

    “看得出那是个好姑娘……小子,你可要懂得珍惜啊,别辜负了人家。”Key以过来人的身份,把这话说得语重心长。

    “呵呵……老家伙,别那么三八。”

    “真的,你要懂得珍惜知道吗?”我叫他‘老家伙’他竟未以为忤,又一次看着我郑重地说道:“有些东西在一生中只能出现很少的一两次,如果把握不住,往往会让你抱憾终生。”

    “……Key,谢谢你!我知道了。”听完他的话,我低下头沉默了片刻,然后抬起看着他诚恳地说道。

    Key认识陈青,而且很谈得来,他认为陈青是一个非常好的女孩,对她的评价极高。所以后来当听我说起了和陈青分手原因的时候,他几乎喊着说那不可能。我的感情生活可以说他知道的最清楚,所以,当看到我和叶琳好上之后,他一直在替我高兴着。

    喝了瓶酒,Key走开忙去了,我一个人在座位上静静地听着音乐。期待感充斥着我的全身,那是一种向往中的折腾、甜蜜中的煎熬,几乎是让我坐位不安、翘首而待……

    时间过了八点半,叶琳还没有到。

    酒吧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几天没来,CE的生意好像好了一些,一大半的台子都坐上了人世间。

    音乐换上了GodlAagkne。

    酒杯、温馨、含情脉脉的眼神;轻柔的语音、碰杯的脆响、或娇羞或爽朗的笑声……在CE这个充满着浪漫情调与火热激情的地方,这些诱人的东西暂时还不属于我。

    安静地坐着,喝着啤酒,压抑着躁动的心。我的女孩,已经过了时间了,你为什么还不出现呢?

    我在等……

    九点多,当一首BneAAanone唱响的时候,灯光暗下来,几对情侣般的男女已来到厅中的一个类似小舞池地地方相拥着慢舞起来。

    看着他们,我笑了。向Key问,原来,自从那次我和叶琳在这儿跳了舞之后,就不断的有人随着音乐在这儿翩翩起舞,他也就索性把大厅中间的一个地方腾出来,专门提供给大家慢舞之用。没想到的是,柔情的慢舞此时已缅怀了CE酒吧的一个特色,而且因为这个,生意一天比一天好。

    “这还得谢谢你呢。”他拍着我的肩膀笑着说道。

    “呵呵,是啊,我无意间的一时冲动竟也能产生这样的效果,不容易,但这好像更应该归功于……”我没有说下去。

    叶琳,我的女孩,已经很晚了,难道你忘了昨天晚上我们的约定了?

    我还在等……

第四卷 第四章 善水湖边

快十点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拨了叶琳的电话,紧张地等待着接通的那一刻,可是,我听到的却是冷冰冰的“此用户已关机”。

    突然有一种失重感。

    我知道,叶琳不会来了,她是有意不来的。

    为什么不来呢?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那就上是叶琳生了我的气,而且,不是一般的生气,是很生气。

    是什么让她如此的反应呢?不来赴约甚至不打招呼,难道……

    不愿意再想下去了,所有的答案都是我不愿看到、不想听到且无法面对的。

    从期待到绝望,这巨大的心理落差让我无所适从,我开始大量喝酒。

    Key不知何时察觉了我的这种情况,放下手中的工作过来坐下,一言不发地陪着我喝酒。

    “Key,人这么多,服务员根本照顾不过来,你快忙你的去吧,不用管我。”此时我还没醉。

    照顾不过来就让他们等着吧。“Key笑了,这笑容在我因失望而变得冰凉的心中升腾起温暖。”Key,好兄弟……”我们碰瓶,然后一口气喝光……

    我想喝醉。但奇怪的是,今天我的酒量好得出奇,喝掉了超出了自己的所能挑战的最大的量仍然清醒的像个哲人。

    没办法了,看来只能这样。于是,在零点以前,我和已经喝得在点多了的Key道别,目光炯炯,迈着坚实的脚步,稳如磐石地回了家。

    我的姑娘,你是在惩罚我吗?在让我反醒自己的过错吗?如果是你会原谅我吗?

    几乎是一夜无眠……

    星期天一整天,叶琳的手机始终关着,我找不到她。那感觉就像自己一直守护着、珍藏着地无价之宝突然找不到了。

    躺在沙发上,我懒懒地什么都不想做。

    沮丧中伴随着绝望。夕阳西沉,漫延的暮色如同海水。冰冷、沉重、无边无际,随即淹没了我……

    周一我很早就到了公司。

    看着时间,等待着那一分一秒慢吞吞地挪过去。九点,我马上去了叶琳在世纪畅想的办公室。空空如也。

    接着打电话到她在集团的办公室,没有人接。

    而她的手机仿佛永远在重复着那句‘此用户已关机’。

    我没有叶琳在若水园的座机电话,思前想后,只好打电话给叶双城。

    “叶董,您好,我是任一凡。

    “一凡呀。找我什么事?”

    “……没什么……是这样地叶董,我有点事儿要找叶副总裁,但她的手机关了。我想问您一下,知道她现在在什么地方吗?”

    “噢,这样呀。从前天晚上开始,她一直在家。今天和我请了假。说不太命舒服不来上班了。”

    “噢……我知道了,谢谢您叶董,我收线了。”

    “告诉梁山有事儿要出去办一下,我直接下楼打车,直奔若水花园。我不能再等下去了。真的不能!我现在就要见到她,一定要见到她!

    将车窗摇下来一些,冷风吹动我的头发,“师傅,请您开快点。”风驰电策的出租车里,我在叹息自己无法生出一双翅膀……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驶上了那条干净整洁的私家柏油马路。那古朴典雅的大铁门离我越来越近,直至最后矗立在我的面前。传付费下车,等出租车转头快速驶离,我缓缓走过去。

    站在铁门面前。我往里看着,好远的地方才是那座三层城堡般地建筑,而这中间一个人影都没有。

    叶琳,我来了。

    我开始到处找类似门铃的东西,可惜找了很久,一无所获。我拍着铁门。但发了的声音微乎其微,里面不可能听见。我急了,大声喊到:“有人吗?开门!”

    没有人应。我愤怒了,双手抓住铁门,用尽全身的力量晃动着,同时,拚尽所有的力量大声喊:“有人吗?开门呀……!”

    “请问这位先生,你找谁呀?”突然间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来,这声音明显地就在附近,我左右看,什么人也没有。

    “你是谁?”我几乎是下意识地问道。

    “我是这里地保安,你看不见我的。”我明白了,而且我也听出来,这个声音是从一个扩间器里传出来的,只是效果太好了,几乎听不出和真人的说话区别罢了。我现在地一举一动他们一定都会看在眼里。

    其实这是我应该想到的。以叶董的身家来说,这么大的园子,保安播放一定是非常到位的。

    把手从铁门的栏杆上拿开,我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并整理了衣服,产再左右看而是目视前方,轻声说道:“我是任一凡,创世纪集团的总裁特别助理,来找叶琳副总裁的,麻烦你通知一声。

    “噢,好吧,请您等一下。”很明显地,当我报出了自己的名字和职务,对方说话的语气也变得客气起来了。

    “嗯。”哼了一声,算是回答。我对自己刚才失态地举止感到懊恼。但我劝自己,既然已经这样了,后悔也来不及就不要再想了,说起来这也没有什么。

    像是要甩掉刚才的那些失态的举止似的,我用力甩了甩头。现在我最关心的,是叶琳会不会见我。

    感觉过了很久,就在我的耐心几乎要崩溃地那一刻,大门无声地划开了,刚才那个声间说道:“任先生,请进吧。”

    只点了点头,我走了进去。

    整个的庭院打扫得极为整洁,可以看得出,在这里,修缮和维护也非常及时。但冬和肃杀与冷酷仍然将这里冰冻起来,看上去生机全无。

    走过枯枝突兀的树林、鲜花凋零的花园、瑟缩地抱着龟裂的皮的巨大的榕树、不再喷水的仙女池,我来到了楼门前。

    在门口迎着我的是管家叶静云。

    “任先生您好!”他说话非常客气,“大小姐在码头那儿散步,一会儿就会回来,您请进吧。”说着,他侧了侧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不,我去找她!”我朝他点点头,挤出一丝笑意,“谢谢你。”

    当我走到善水湖边的时候,远远地看到一个孤单的身影,站在那个木制的小码头上目视前方,一动不动。

    冬日的善水湖已归于沉寂了,在寒风的推动下,湖水冷漠地微漾波澜。不再有鱼儿跃出水面,也不再有水鸟上下飞翔,远处的岸边杨柳枯枝低垂,仿佛在回忆着过去那浪漫的时光……

    慢慢地走到叶琳的身后,我停下来。满腔的话,竟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虽然已经是十点钟了,但天空的云雾遮蔽了太阳,而使之变成了白白的一轮,若有似无;有风,冷冷地吹动着眼前的她的长发。

    看不到她的脸。笔直地站着,她裹着厚厚的深色披肩的背影虽然年上去单簿、孤寂,但却透出种无比的坚强,好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压得倒她。

    我不仅轻轻一叹。这不但是我喜欢的女孩,也是我所尊重敬佩的女孩。

    没有回头,她知道是我。

    “今天不是个好天气。”她轻轻地说道:“虽然不喜欢,但冬天总是会来的……”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沉默着。

    “这两天我一直在想,全心全意地喜欢一个人是不是不对?”说完这句话,她慢慢地转过身来。

    四目相错。

    我感觉到自己的目光是炽热、焦急、犹疑、还有……怯懦的混合体,如一盘散沙;而她的则坚定、锐利又深不可则。

    溃败。我转开头,望着雾蒙蒙的远方。

    “是想问我周六晚上为什么没去CE也没打招呼是吗?”她仍然盯着我看,“如果是因为这个,那我的答案可能会让你很失望。如果你回忆一下,就应该会想起来,我当时只是问你会不会去,而没说我会去。”

    她的目光一直落在我的脸上,这句话说完,良久之后轻声问道:“……你失望吗?”

    “……”我转过头看着她,知道这不是她没去CE的原因。而真正的原因,我大概已经知道了。但我仍没有说话,我知道,她会说出来的。

    等待。那答案如同谜底,就快揭晓了。

    但她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转过头,望着微微荡漾的湖水,轻轻叹息,“哎,也许我所追寻的东西,本就是这个世界上所没有的……”

    她那带浓浓的失落的声音让我心痛;她苍白的脸颊、缺血的嘴唇、憔悴的面容让我心碎,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所造成的。自己责无旁贷。

    “……”无法开口也无法接语,只有随着她一起望向善水湖。

    “……任一凡,我对你很失望,不想再和你交往下去了……”

    听到她轻轻的一句,我猛然转过头来,心已冰凉如水。

    她看着我,眼睛满是心痛与失望。

    我看到,她紧紧攥着披肩的手指关节已经发白……

第四卷 第五章 明天开始

“我一直梦想并追寻着的,是一份全心全意、毫无保留的感情。为了它我可以舍弃荣华而归于平淡和艰苦,也愿意为了它哪怕是漂泊四海、浪迹天涯也在所不辞……我一直认为,只要两个人心心相印,彼此忠诚,就可以无畏无惧,既始是平凡地过一辈子,也可以甘之如始、无怒无悔……看来,我的想法太天真了。”

    说着,她轻轻摇了摇头,看着自己的脚,“也许,我只是一个一直生活在童话时原人……”

    不要这样想,叶琳,你没有错!我想说这句话给她,但却像中了魔法般,我的嗓子发不出一丝声音,只能是默默地看着她。

    “我知道,你想知道我到底为什么做出这个决定。”她抬起头看着我,“主要是两点。一是因为你到处留情。”

    听到她这么说,我抬起头,看着她的眼晴里一定满是不满。这种说法是我不能同意的,我并不是像她说的那种人。

    “难道不是吗?先是筏蝶、然后是韩冰虹,……现在还有一个方宁。”听她说完,我的不满在增强。如果这是她提出分手的圭要原因,那只会让我惊讶地发觉她的浅薄。而这,也许是我宁愿分手也不愿意看到的。

    低下头,我皱了皱眉,双手插进裤子的口袋,慢慢地越过她走到了码头的边缘。现在更不能说什么了,忽然觉得我们两个人现在就像是面捏成的,轻轻一碰就会碎掉……

    但是,她并没有让我失望,只不过她接下来的话虽然让我远离了那种怕看到她浅薄一面的担心,却也将我推进了自责的深渊。

    “你是一个优秀的男人。有女孩子喜欢很正常。我虽然吃醋……

    我不否认自己地这个缺点,有些小心眼儿,不过还是可以调正好自己的心态的。但是,让我元法容忍的是,”停顿了一下,她冷冷的声音在我的背后响起,“你根本不信任我,出了那么大的事情竟然瞒着我。这让我心灰意冷……”

    如同一个可怕的预言得到应验般地。浑身抖了一下,我闭上了眼晴。这也许真地走我想来得到的结果,当初下决心瞒着她的事儿,被无意中揭发出来。竟是这种局面。

    “……周六下午刚听纪续刚在电视上说那句莫名其妙的话时我还没想明白,但却感觉到其中肯定有什么事儿。于是想到了你受伤地第二天就要给方宁调换工作,就去找了方宁一次。也顺便去看看她父亲……”

    以叶琳的聪明,这些都是完全可以想来得到地,不在话下。

    “……真正让我吃惊的,是方宁地话。”听到她这么说,我转过身看着她,很想知道方宁说了些什么。

    看了看我,她继续说道:“她先向我道谢,然后把我给她的一万块钱还给了我,说钱已经足够了。我说你现在需要钱,留着吧,但她说什么也不肯,说不想欠很多人的情。我问她治疗费是哪儿来的,她说是借的,并告诉我其他的小笔借款全都还掉了,现在只剩下一个人的,说要欠也只久这一个人的。”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说这个,但感觉她看着我的眼晴里似有深意,微微停顿,她又继续说道:“……我问方宁知不知道你受伤的事儿,她迟疑了一下,然后把整个事情全都和我说了……”

    我心里说,坏了……

    “唉……”轻轻叹了口气,她接着说道:“从朋友的角度来看,你做得很对,甚至我都为你的做法深深感动了……但是,任一凡,为什么你根本没有去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呢?在这件事情里,你把我完全排除在外,当我是一个陌生人,好像怕我一旦知道了会给你掣肘一样。……难道你不知道我对你的感觉吗?我们的关系会像你想角得那样浅薄易碎、轻不起考验吗?

    “……”无言以对,如果要说,我也只能说我错了……

    “我只能说,你错了。如果你把方宁的这件事告诉我,那么,我绝不会袖手旁观的,事情只会解决得更好,而我们……”

    说到这里,仿佛说不下去了般,她停住了,那种深深的失落又一次布满她美丽的眼晴。

    后悔莫及,我心痛如绞!

    我不想她离开我,更不想因为自己的过错而让她伤心难过……

    我错了!真的错了!错得很厉害!但好像已经无法弥补……

    叶琳的性格我是了解的,她既然做了这个决定,就说明这己经经过她的深思虑,没有了挽回的余地了……

    傻傻地望着她,我竟不能开口为自己辩解。而事已至此,那些无力的辩白又有什么用呢?这件事情说明了,叶琳对我的重视超过了我认为的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就这件事情来说,我其实并未犯什么大错。

    但我却完完全全地忽略了对这种隐瞒对叶琳所产生的影响和反应,而这些,足以导致她向我说出这些话了。

    她没有冤枉我,瞒着愿意做自己老婆的女人去帮助另一个女孩……

    这是我自己所犯下的低级错误,是不可原谅的。

    给风吹过。四周寂静得只听得见风声,将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开,我不能说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了……

    转头看了一眼仍然雾蒙蒙的善水湖,我伸出手来,轻抚了一下码头上的拦杆,缓缓地几只步,我已经走到了叶琳的身旁。

    “再见叶琳。”我在心里说,“对不起。”这样想着,脚下迟滞。

    慢慢地擦肩,这样的错过让我的心中的痛不可扼止地发作,这是我该承受的。微低着头,我的鼻端带走了那熟悉的暗香……

    傲微地侧目,叶琳的脸雕塑一般,我看到她眼晴里此时倒映着的善水湖。这擦肩而过的一瞬,她苍白的嘴唇似乎想发出些声音,但最终只是微不足道下……

    倾听着皮鞋在木制码头上发出的嗒嗒声响,我离开那里。寒风萧瑟的善水湖边,背对着的两个人越来越远……

    接下来的几天,我心情低落。

    没想到叶琳对这件事的反应这么大,以至于宁愿放弃这份感情。看来,我对她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看不见她的笑脸、听不见她的声音,整整的一周,她没有来过世纪畅想。

    我不相信一点挽回的余地都没有,我试着联系她。上班时间,她在办公室里接我的电话总是冷冷地问我有什么事儿,如果我说得不是公事,她会很客气地请我不要在办公时间打私人电话,有什么事儿下班说。而下班时间,她的手机永远是关着的。

    我知道,她不是不想听我的解释,那天在善水湖边,她已经给了我解释的机会。是我没有什么好解释的,错了就是错了,在这件事情上,我所找到的任何的籍口都是对我们两个人轻贱。

    她应该是不想听到我的道歉和扦悔。那样,也许会因为我这样做了而导致双方自尊心的失衡。既使以后又重新走到一起,也会因这次的事情变得心存芥蒂,因为毕竟我们的出身就是不同的。这一点虽然从未有人提起过,但是,作为我来说,不想是不可能的。

    这样想着,反而使我觉得舒服了一些。如果,我是说如果,过段时间男未聚女未嫁,叶琳看淡了这件事而原谅了我,那她现在所做的,只是在为我保留着尊严。在两个人之间,既使我并不看重这种东西,而她的这种细致和周到也注定会让我感动不已。

    然而,这一协也许只是我想得太美罢了……

    周三晚上,我和磨磨、游不离、王欢一起来到a市中心医院看望方宁的父亲。一周了,他恢复得非带好,已经从监护室回到了自己的病房。排异反应被控制住了,排尿顺畅,一切都在好转。

    看到我们,方宁看上去非带高兴,只有我发现了她扫过我的眼晴里有一丝类似惊慌的东西。

    病人需要安静地休息,我们慰问完了方老师,和方宁的妈妈打了招呼就离开了房间。

    方宁告诉我们,她明天就回公司上班了。

    “不用急的,方宁,方叔叔刚离开监护室,你再多休息几天吧,回头我和你们徐经理再说一声,多给你几天假。”听她说要上班,我看着她说道。

    “不了,爸爸现在很好,而且有妈妈照顾,我白天上班,晚上过来看看就行。从明天开始,我要努力工作、努力挣钱,不然,晚上睡觉我都觉得不踏实呀。”方宁先是做出了一副奋斗的表情,然后笑了。

    显然是被方宁表现出来的气势所打动了,“方宁加油!”很少有的,游不离竟然伸出手攥紧拳头在胸前比了比,鼓励着她。

    “宁宁,是呀,好好干,大家都会帮你的!”这是王欢欢快的声音。

    “也好!开始努力工作吧!”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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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六章 无可奉告

"嗯!我相信自己一定会做出成绩的,现在浑身都充满着力量呢!"方宁的笑容终于又恢复到我记忆中的那种了,单纯、明媚,带着些羞涩又毫无保留。虽然为了方宁的事和叶琳分了手,但是,我真心的为她高兴着。她是一个应该得到快乐的女孩!

    在我们离开医院之前,方宁把我叫到了一边,告诉我了叶琳找过她这件事。"当初约好了谁都不说的,但我没有遵守约定,任哥,对不起!"有些紧张地看着我,方宁一脸的歉意,"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没什么。"我笑了笑说道。

    "任哥,我知道你和叶总……"想说什么但又觉得不妥,她的话说到一半停下来,顿了顿又说道:"……我不想你们因为我而产生误会,我想,叶总既然已经问了这件事,那么她一定知道了些什么,如果我再不说的话,那对谁都不好……"

    方宁的考虑是对的,如果叶琳问她而她没有说,等叶琳知道了真相后,那么就不仅仅是我说谎不信任她的问题了,还会有对我和方宁的误会。到那时,我和叶琳之间可能连一点缓和的余地都没有了。而以叶琳的聪明,又怎么可能会了解不到真相呢?

    "告诉她没什么的。只不过这样的话,你曾经到不夜天娱乐城上班的事儿……"方宁的事儿目前来说只有我和磨磨知道,甚至我们连游不离和王欢都没告诉。现在叶琳也知道了,以她的为人,我相信她不会说出来。只是怕从不同的渠道里知道的人越来越多,我有点替她担心。

    "叶总说了,会帮我保守秘密的。再说了,如果你因为这件事而有了麻烦的话,那么……就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我的事儿,我也一定要为你澄清的!"方宁说这句话时,眼睛里发出炽热的光彩,不避不闪,勇敢地看着我。

    转开头,我躲避开她那如火的目光。知道她说得出就做得到的,这个女孩的性格里那种与生俱来的倔强我是早就领教了的。还有就是,她的目光中的有些东西我是了解的,但我并不想去更深入地解读它们。

    "……看到方叔叔没事儿,我也算松了口气了。方宁,你爸爸恢复期间,你还是要多来照顾,老人的身体重要。工作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做,不必急于一时。……再有,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千万别客气,一定要和我说……"马上顾左右而言他,"我们先走了,你也要注意休息,注意身体……"

    有感谢、有信任、还有……我感觉方宁看着我的目光很复杂,"你放心吧任哥,我会的……"她轻声应了。

    离开了医院后,游不离送王欢回家了,而我则约磨磨一起去了CE。

    刚才在医院里我就一直有些奇怪,在大家说话的时候,本来平时一向爱现善讲的磨磨却并没有说什么,而只是站在旁边笑笑或点头。

    我问他怎么回事。

    原来,和我想象的大相径庭的是,本以为在方宁爸爸住院治病的这段时间里,磨磨会经常过来帮忙,从而加深与方宁间的感情。而实际情况却是,手术的第二天方宁就不让磨磨再到医院来了,说是没有什么事儿,过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反而浪费了他的时间。

    被自己喜欢的人拒于千里之外,不用问,磨磨现在一定是很郁闷的。

    同病相怜。

    我们没有再说什么,我没有告诉磨磨自己和叶琳掰了的事儿,暂时没有必要让他知道。两个人默默地喝着闷酒,以这样的方式一起度过了那个晚上。

    虽然和叶琳之间的感情受挫,但世纪畅想的工作却开展得有声有色,具体表现在员工的工作积极性高涨,工作效率越来越高。

    在"减负计划"取得成功之后,整个公司的业务及公关部门的人员按照在"减负"中形成的规则来挑选客户已成为一种共识,但既使是这样,客户和业务项目还是在不断增加,再加上集团方面的业务,工作量越来越大。

    工作需要有人去做。面对业务量增加而公司人员不足的情况,一段时间以来,除了协调、管理和激励这些工作外,我用了很多时间去招聘人才。先是在A市本地的报纸及几个全国发行的广告专业杂志上刊发招聘广告,然后经过考核及面试,挑选有能力有才华的专才进入公司。与此同时,着手建立起了公司的人才储备库。整个世纪畅想已经呈现出一种良好的扩张势头。

    蓝箭公司的业务始终在我的议事日程上,对我来说,这是必须解决的问题。自从上次我和徐曼莉谈了蓝箭公司的事儿之后,她不再像以前那样经常来我的办公室及打电话打给我,甚至在公司遇到我之后也只是打个招呼就匆匆而过。好像上次我问她在接洽蓝箭业务的时候是不是和东森还有蓝箭的张亚特有什么私下协议给她造成了一定的心里负担,我感觉她好像不愿意听到我再提及此事。

    在周四的中层干部例会上,我正式把蓝箭公司的这件事提出来请大家一起来讨论,并说出了自己对这件事的看法。我告诉公司的中层们,并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和蓝箭公司打官司,而是想通过别的途径来解决,请大家一起来想一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其它好的办法。

    既然徐曼莉在这件事情上并不积极,我也就不想再拖下去,而这件事情也已经拖得很久了。在详细地说了这件事的经过之过,我承诺如果谁有办法妥善处理了这件事,那这笔业务就算是谁的业绩。

    很明显地,本来大家对这件事情并不积极,但听到我的这个承诺后,反应马上便不同了。这可以理解。一是这是一笔大业务,提成总额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二是这本来就是公司的业务,合同签得很严密,想象中把它拿回来并不是一件什么太难的事儿。

    媒体部的李卫东经理由于在前一段时间与蓝箭公司的合作中,和对方的人接触得多,对对方的情况也比较熟悉,表示要找张亚特了解一下,看看有什么解决之道。在我表示同意的同时,我看到徐曼莉好像欲言又止,脸上已经变了颜色。对她来说,这单业务是她接洽来的,是不该、也不能放弃的。我有预感,那就是就这件事情,她一定会再找我的。果然,周五下午,我接到了徐曼莉的电话。

    "任总你好,我是徐曼莉。"

    "噢,徐经理,你有什么事儿?"

    "……没什么,你晚上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吃饭……"这已经不是徐曼莉第一次约我了,也许是因为前几次都是被拒绝吧,听上去她语带迟疑。

    "……不好意思徐经理,我晚上有点事……如果你不是特别急的话,我们周一上班的时候再说好吗?"其实我晚上什么事也没有,只是不想去赴她的这种约会。说心里话,这个性感、成熟女人的挑逗是很有杀伤力的,我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在这个徐曼莉这里犯了错。

    "……任一凡,你为什么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呢?"徐曼莉的声音忽然变得幽怨,"我约你是想和你谈一谈蓝箭公司的事情。这些天我想了很多,心里很矛盾。就像你猜测的,在接这单业务的时候,我确实是和张亚特以及东森定过一个私下的协议,但是……"她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些告诉你……"

    如果知道了当初他们三个人私下订的协议的话,那么在这件事情的处理上,胜算大大增加了不说,甚至直接拥有了主动权,这对于一心想解决这个问题的我来说,这无疑是极具吸引力的。

    我想,电话那头的徐曼莉应该说是很了解我的心理的,虽然并没有说话,但她似乎洞悉了我的心理,知道我已经动心了,"……唉,既然你有事情,那我也不勉强你了……我是个没有主意的女人,总是今天这样想明天那样想的……"叹了口气,她接着说道。

    "几点?在什么地方?"我问道。

    晚上六点半,我来到府北大街的"阿里郎"韩国餐厅,穿着色彩艳丽的韩国民族服装的迎宾小姐先是向我鞠躬问好,然后引着我来到了二楼的一个包房门口。拉开拉门,已经坐在里面的徐曼莉满面笑容地和我打招呼。

    包房的装饰风格是韩国的,墙壁上披挂着来自韩国的艺术品,其中一个绣着斑斓猛虎的绣品看上去非常漂亮。

    没有座椅,包房内是一圈高高的地台,在中间的桌子下面留出了一个比桌子稍微大一点空间,这样,用餐的人坐在用榻榻米铺成的地台上,把腿放到下面就不会有盘膝而坐而产生的蜷缩感。

    我向徐曼莉点头打过招呼,然后坐下来脱下鞋子,放在地台下面的鞋架她的高筒马靴旁边,进到里面。

    她坐在包房的左手,招呼我坐在她的旁边,我没有遵照她的安排,而是径直走到一旁,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

    很明显,徐曼莉今天是用心装扮了一番的。染成黑棕色的头发很自然地盘在头上,露出了雪白的脖颈和一对亮晶晶的耳环。眉毛好像画过了,先是高挑上去,然后弯弯地垂下,使她的一双本来就波光流动的桃花眼顾盼之间更多了一份勾人魂魄的力量。略施脂粉的脸看上去很光洁,突出了鲜红性感的嘴唇。

    一件深红色的低胸薄羊绒衫在胸前被撑得高高的,露出中间深深的乳沟。一股成熟女人的热力从她的身上源源不绝地散发出来。可以说,这是一个漂亮性感、让男人看一眼就会联想到床的女人。这样想着,以至于我的身体都有所反应了,好在有桌子挡着,还不至于出丑。我忙收敛心神,转开头去看墙壁上的挂毯。

    徐曼莉好像已经看穿了我的心里活动一般,脸微微红了,笑了笑,用一种娇柔的声音说道:"任总,你看这里的环境还可以吗?"

    "挺好的。"我说。虽然基本上已经习惯了,但她的声音还是让我感觉身上有点麻。

    "菜我已经点完了,马上就会上来。没有征求你的意见,不过我想应该会合你的口味的。"

    "嗯,那样最好。我最怕点菜了,吃什么无所谓的。"我点点头,然后看着她问道:"徐经理,那份私下协议的内容究竟是什么呢?"

    我的这句话刚问出口,没想到的是徐曼莉听完这句话,身体似乎猛地一震,本来满带笑意的脸竟一下子冷了下来。

    "任总,想请你吃顿饭还真不容易呢,如果不是我说把当时蓝箭业务的私下协议告诉你,你可能还不会来吧?如果你今天来只是想听这个的话,那我无可奉告,你现在就走吧。"神情怆然的她冷冷地说完这句话,从旁边的手包里拿出了一包香烟打开,取出来一支点燃。

    "……"我看着她,一时间感到很尴尬。说心里话,我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在我的印象里,这种直接和锐利并不是她的风格。

    "……难道我就那么令人讨厌吗?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渴望朋友的女人而已。"过了半晌,她幽幽地说道:"我知道别人是怎么看我的,但是……我真的不希望你也那样看我。"一瞬间,她的眼圈已经红了。说起来她绝对算得上是一个职场上的女强人了,这种表现让我始料不及。

    "徐经理,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别说,这种场面还真没怎么遇到过,我一时有点慌,不自觉地用手挠了挠额头。

    看到我的这副尴尬的模样,她似乎感觉满意,心情也好像好了很多,"对不起任总,我失态了,希望你不要介意啊。"说着话,她神态又一变,脸上挂上一丝笑意,目光复杂地看了我一眼。

第四卷 第七章 我先走了

"不会……"我笑了,笑得无可奈何。要说这个女人也真够厉害的,只这一招,就让我再也没办法先提起那份私下协议的事来,她不说我就不能说,否则我就是不义。

    两个人之间沉默下来,好在服务生过来上菜,才使两个人之间不再那么尴尬。

    她点的四个菜看上去都让人很有食欲,韩式一品拌、特味烤肉、芙蓉双鲜和辣焖明太鱼,还有很多小碟装着的精致的开胃小菜。服务员利落地布菜,随后又端上来一壶烫好的烧酒。在我们面前分别摆了一个小巧的酒杯后斟满,然后说了声’请慢用’便退了出去。

    "任总,谢谢你今天能赏脸,来,我敬你一杯!"徐曼莉重新恢复了刚才的风情万种,双手捧起酒杯,施施然端起来。

    徐曼莉毕竟是公司的中层干部,而且是有工作能力的。人虽然有一些势利,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算是人之常情。况且在我重新回到公司、尤其是当上策划创意部总监之后,对我还是很尊重的。而现在我作为公司负责全面工作的副总,今晚既然已经应约前来,就应该有一个赴约的态度。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格特点,不能找籍口和理由去轻视别人而丧失了为人的谦和。

    这样想着,迅速调整好心态,我端起酒杯真诚地说:"徐经理,应该说谢谢的是我,感谢你几次的盛情邀请,谢谢你!"

    徐曼莉对我的忽然之间的改变似乎有点吃惊,但很快就接受了,既而心情大好,"任总,来,我们干杯!"说着,她端着酒杯和我的碰了一下,然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干杯。"我稍微迟疑了一下,也喝光了。酒不错,只是挺辣,好像度数不低。

    "来,任总,尝尝这鱼,这是我最喜欢吃的菜,只是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徐曼莉用她的筷子夹了一块鱼放在我面前的盘子里。

    我忙说:"谢谢。"

    "不要总是说谢好吗?"她放下筷子拿起酒壶,斜睨了我一眼,"那样会使两个人之间很生份的哟。"

    很快地将我的酒杯斟满了酒,她反手又将自己的酒杯也斟满了……

    这个女人绝对是在酒桌上历练出来的,察颜观色、滴水不漏。几番的布菜劝酒,在喝了近一壶酒之后,我们之间的气氛应该说越来越融洽了。

    "任总,这里的温度高,我看你把外套脱了吧。"看到我在扯衬衣的领子,徐曼莉马上说道。

    "噢,……好吧。"我也感觉到这房间里很热,尤其是喝了酒之后。脱下外套刚要起身去挂起来,徐曼莉已经抢先站了起来,她穿着裙装,天鹅绒丝袜下是一双均称的腿,一双不大而肉感的脚很快到了我的面前,拿过我的衣服,直接走到墙边挂到了她的大衣旁边的挂钩上。

    回来的时候,她没有回到自己原来的座位上去,而是一下子坐在了我侧面的位置上,"那边太远了,和你说话不方便,我坐在这里可以吗?"说完这句话时,一阵浓香袭到,她的人已经坐下来了。而我又能说什么呢?

    她坐在这里,确实离我近了很多,呼吸之声可闻。她身上的浓香一个劲儿地往我的鼻子里钻,我只要微一侧目,看到的就将是那条深深的乳沟。

    将餐具拿到这边,她侧着身按动了墙壁上招唤服务员的门铃,告诉服务员再上一壶烧酒。

    "不要了吧,已经喝了很多了。"本来是来谈那份私下协议的事儿的,可到现在她还只字未提,而我由于刚才的话也不能再提起,如果一直是这样,那我这次来赴她的约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知道,你在等我说那份私人协议的事儿。"徐曼莉看着我说道,一副大局在握的神态。

    "……"我看了看她没有说话,这等于是默认了。

    "那份协议基本上是根据张亚特的要求定的。"徐曼莉的话在我的意料之中。我看着她,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我不能说的原因是那份私下协议……损害了公司的利益。虽然那不是我能定的事儿,但我毕竟也是参与者之一。现在东森已经不在公司了,如果这件事被揭出来,恐怕叶总她……"

    徐曼莉的担心是很正常的。以叶琳的脾气,虽然这件事东森是主要责任者,人也已经走了,但如果知道徐曼莉与东森同流合污,在其中损公肥私的话,既便是采取不追究的态度,对徐曼莉也绝不会像现在这么信任,更不会再和她像现在这样相处得那么融洽。要是真的到了那一步,恐怕徐在公司也就待不下去了。

    我点点头,她说得是实情,对我说出那份私下协议的话,她不知道我会怎么样,如果我把这件事汇报给现在还是世纪畅想总经理的叶琳知道的话,那么她的担心将一一变成现实。

    低下头沉思了一下,现在又面临一个和上次的方宁事件有些类似的局面,那就是我必须向徐曼莉做出承诺,不把这件事和叶琳说,那她才有可能告诉我那份私下协议的详细内容。而只有掌握了它,才可以制约张亚特,顺利解决这件事。不然的话肯定会大费周折,如果将来对簿公堂,那么无疑是把一个很好的客户资源推给了重兴集团,这是不能被允许的。

    如果将来叶琳再一次得知我有事情不告诉她,那她会怎么样呢?我暗自苦笑一下,但却很快做出了决定。

    "你说吧,这件事我知道就行,不会再和别人说起,包括叶总。"我看着徐曼莉,缓慢而郑重地说道。如果将来叶琳因为这件事又生我的气,那我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虽然类似,但这件事和方宁事件是不同的,我是出于公心在为公司做事,如果不理解我,那是她的问题,我问心无愧。

    "……我相信你,但是……"听了我的话很高兴,她知道我的承诺的份量。但她好像还有别的顾虑。

    "什么?"我有点奇怪。

    "……张亚特如果知道我说出了我们私下协议的内容,那不管今后这笔业务是否在世纪畅想做,我想他是一定是不会再和我合作了……"我明白了,她担心的是如果公司拿回了这笔业务,这单业务的提成是否还算在她这个初始接洽人的头上。是啊,熙熙攘攘,为利来为利往。在公司里劳心劳力,对绝大多数的人来说,为的无非就是那么一个"利"字,没有好处的事儿愿意做的又有几个人呢?

    她的担心不无道理,因为如果公司出面或者别的人比如李卫东出面解决了这个问题,那么业务提成将不再属于她。如果她说出了那份私下协议的详情的话,那么,如果像她所说这份私下协议损害了公司的利益,那业务提成也不该再提给她,到时候,她将一无所获。这可能也就是这段时间以来,她不提这件事甚至躲着我的原因吧。

    "徐经理,关于这单业务的提成,我不能给你什么承诺。因为这关系到公司的制度。但是,如果你提供的情况对解决这件事起到作用,不管是提成还是奖励,我会考虑的。"我想了想说道。这也是我就这个问题能给予她的唯一的回答了。

    "……公司里有那么多人在觊觎这单业务,"听我这么说,她的神情黯淡了,"甚至客服部就有你要提拔的人,就考虑也只是推托之辞吧……恐怕我是没有什么机会了……"

    知道她说的’客服部我要提拔的人’是指方宁。不想和她在这个问题上做任何的纠缠,事实上她说的这句话让我反感,"我不想说服你相信我,也不能在这件事情上给你任何的承诺,刚才我已经说了我的想法。如果你不想说,那就算了。你放心,今晚之后我不会再提成私下协议这件事,就当它没有发生过。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世纪畅想一定会拿回那单业务。我会通过别的途径去解决的。"

    说完这番话,我觉得今天晚上该谈的也就算是谈完了,"徐经理,谢谢你的酒,我已经吃好了,如果你不介意,我先走了。"说着话,我就要站起来。

    "等一下,"徐曼莉看我要站起来,忙伸手拉住我的手臂,急切地说:"你这个人可真是的,人家也没说不说呀,只不过先把有些话说明白而已……"

    对视了片刻,我知道,她是真诚的。既然是这样,我重新坐好,等着她开口。

    徐曼莉并没有马上说什么,而是拿起酒壶,把我们两人面前的酒杯斟满,然后端起来,把其中的一杯递到我的手上,"来任总,在说这些话之前,我想先敬你一杯……"

第四卷 第八章 百般挑逗

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端在我面前的酒杯,不知道她在搞什么。好吧,管她呢,迟早会知道的。接过来和她碰了一下,然后我们同时一饮而尽。

    "任总,在说那个私下协议之前,我想先和你定一个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私下协议,不知道你会不会感兴趣。"

    "……什么意思呢?"徐曼莉的话让我一愣。

    "如果,我是说如果,若是公司拿回了蓝箭公司的业务,如果这业务的提成还是算在我身上的话,我会拿出一半来给你,也就是说我们一起来挣这笔钱,你看可以吗?"徐曼莉热切地望着我,"你可以相信我,我可以对天发誓不和任何人说出这件事,而只是我们俩之间的秘密!"

    默默地注视了她一会儿,我的脸上泛起笑意,"谢谢你徐经理,我知道,这是你的好意和对我的信任。但是,我还是要说,你看错了我。不管那笔提成是多少,我都不会这么做的。事实上,没有人可以让我这么做。"

    停顿了一下,我感到自己的神情严肃了,看着她继续说道:"这件事你提完也就完了,全当是个笑话。但我要提醒你的是,这次是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我不想再听到任何类似的话,希望你能明白。"

    说完这些话,我看到她似乎很尴尬,又好像在沉思着什么。

    事实上,听到她的这些话让我有些失望。本以为她会说出来和蓝箭张亚特的私下协议呢,我觉得她好像并没有想好是不是要和我说,这样的话,我还是先走吧。

    "徐经理,看来你还没想好该怎么办,那你就再考虑一下吧,不一定非要今天说,我先走了。"我又一次做势要站起来。

    "那单业务在谈的时候,张亚特让我们公司给蓝箭做一套在全国铺开的推广案,两年内的总投入是6000万人民币。"听到这些,我没有再动。这次徐曼莉没有拉住我,而是她的话让我停下来。

    她没有再看我,从酒壶里倒了杯酒给自己,然后一仰头喝光了。

    "虽然是我联系的,但他坚持要和当时公司里说得算的东森谈。后来谈好的条件是张亚特将向美国总公司要求将这6000万元每个季度一次,分成8次拨到世纪畅想的账面上,由公司出具相应金额的发票。而张亚特将得到总额的10%作为个人的回扣,也就是600万元人民币。这笔钱将由我先领出来,然后交给他。"

    我有些吃惊。这个张亚特的胃口好大。没有说话,我在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当时东森将这笔业务的提成方式订为按标的额提取。提成比例是7%。这笔提成由我们两个人平分……这就是那份私下协议的全部内容。"说完这些话,徐曼莉低下头来。

    明白了。

    怪不得那个张亚特听到我做出了与他的设想相反的市场推广方案会那么恼火,也难怪徐曼莉不肯说出这份私下协议的实情,认为损害了公司的利益。实际情况也就是这样。

    张亚特恼火的原因是明摆着的,我以前的猜测是对的。那是因为我所做的市场推广方案可能影响了他的灰色收入,但绝想不到金额会这么大。当然,这是因为他掌握着蓝箭美国总公司的中国市场推广费用计划才能这么去做。

    而在这件事情上,东森和徐曼莉的做法,是实实在在地损害了公司的利益,如果按照他们定好的这份协议做了,那公司的损失将是很大的。

    按照公司的规定,业务员的提成一般有两种提取方式,一种是按业务的标的额提取;另一种是整单业务完成后或者一个阶段完成之后,按实现的利润提取。而像这种较为复杂的大宗业务一般都是按照后一种方法提取经办人的佣金。

    那么既然东森和徐曼莉商定的是按前一种方法提成,也就是蓝箭公司第一期款项拨付到位的话,那大概就是750万元,按照7%的比例提取佣金然后两个人再分配,那么他们每个人的所得大约是25万元左右。

    750万元除去张亚特的75万及东森徐曼莉的50多万,余下的620万如果按照推广案中详细的媒体投放说明来做的话,那么到后来如果公司有利润也是微乎其微的,如果在费用的控制和使用上再出现点浪费和漏洞,那就有亏损的可能。实际上,从这件事上就可以看出以前公司的亏损形成的原因了。

    "嗯,我知道了。你能和我说这些很好,这对解决蓝箭公司的事儿很有帮助。"停顿了一下,我看着她,"你放心,这件事我不会告诉别人的,我的承诺不会变。徐经理,我还想知道,这份协议是一份口头约定还是落到了书面上?"

    "……"徐曼莉听到我的话,微微地吃了一惊。

    看到徐曼莉迟疑着,我已经明白了,那就是有这样一份协议。其实那份协议书这对我来说意义不在于看到它,而是只要知道有这么一份东西就足够了,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一个处理这件事的方案已经在我的脑海里形成了。

    "想来应该是有的。"我自问自答,她未置可否。

    "徐经理你放心,那份协议书我不想看。"我和颜悦色地说,"我想知道的是,你刚才所说的你和东森两个人的提成为什么也写在那份协议里面呢?那好像和张亚特没有什么关系呀?"

    听我这么说,徐曼莉抬起头来感激地望着我,说道:"张亚特担心我们提出他的回扣后有什么变故。虽然钱是一批一批拨过来的,如果上一批的回扣没有收到的话,他可以不再拨款。但就是这样他还是不太放心,让我和东森把我们的分配方式写在里面,将来如果一旦有什么事情,对我们也是一个制约。"

    实际上张亚特的这招是很有效的,这样真的能制约住世纪畅想的两个人,现在徐曼莉千难万难地才说出实情就是很好的证明。

    "徐经理,我能问一下当初你是怎么接洽来蓝箭公司的这笔业务的吗?"事情基本上已经清楚了,解决这件事情的条件已经足够,这让我感到满意,我点了点头,随口问道。

    "……这个你就别问了,那个张亚特不是什么好人……"徐曼莉欲言又止。也许是喝了酒的原因,此时更是面如桃花,"任一凡,我们不要再提那些恶心的人好吗?来,我们喝酒……"

    说着话,她麻利地把我们的酒杯都斟满了,我们一起端起来,碰杯,喝干。

    此时此刻,当徐曼莉让我说出了那份私下协议的时候,我对她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首先是她愿意信任我。可以说这种来自别人的信任是我最看重的东西。我一直认为这是世界上最为珍贵的东西之一。其次虽然她说出来这些是为了将来拿回这单业务时,自己可以拿到那份提成,但她这么做过之后,当业务拿回来,受益的毕竟首先是公司,那么这自然也是我这个负责人的功劳。再次,她怎么说也是公司的中层,能力是有的,将来还需要她为公司多做贡献呢。

    也是有些高兴吧,不知不觉中,我们又喝掉了一壶酒。两个人已经基本上进入了微熏的状态。徐曼莉的酒量不错,按铃又让服务员上了一壶。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这样的感觉,当酒喝到一定量的时候,那种自己能喝多少的量的感觉往往就被忽视掉了,总是感觉没喝到位。我当时就是这种感觉,平时不怎么喝这种白酒,也不知道自己能喝多少,架不住徐曼莉这个酒桌上久经沙场的老将不断地劝酒,这一壶我们又喝光了。徐曼莉马上又让服务员再上酒。那一壶酒大约在六七两左右,按照这样的量,我们每个人已经喝了大约半斤酒了。

    "来,任一凡,我今天很高兴,我觉得你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希望我没有看错你,我们再干一杯吧……"徐曼莉媚眼如丝,端着酒杯娇柔地说道。因为喝了酒的原因,她已经不再像以往那样,在挑逗的时候还留着些分寸,而是目光赤裸裸地盯住我。

    我虽然已经有点喝多了,但还算清醒,"不能再喝了,"我用手支起头摇了摇,"这酒挺有劲儿的,再喝恐怕就要醉了……"

    "那不行,今天你一定要陪我喝……"她端起我的杯子举到我的眼前,"拿着。"我只好接过来。

    她看着我,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把杯子亮给我看,"该你了。"

    我一手按头一手端杯迟疑着,感觉真的不能再喝了。

    "任一凡,你是不是男人?"徐曼莉看我还不喝,娇嗔起来,我忽然感觉一只热热的脚踩在了我的脚上……

第四卷 第九章 肉体欲望

浑身一震,我腾地一下把脚挪开,尴尬地把手里的酒干了。

    这种明目张胆的挑逗让我尴尬无比。“这还差不多。”她则哈哈地笑出声来。

    连忙咳了几声,我赶快找话,“……徐曼莉,我有一个想法,要解决蓝箭公司的事儿,还得在张亚特身上下手,我想见他一面,你能把他约出来吗?”

    “应该能吧。”果然,说到这个时,她安静下来了。

    “不过,在我的想象中,现在再约他可能不太容易……”

    “哼,要我约个色鬼男人那简直是太容易了!”徐曼莉的脸颊浮上了一层羞态,恨恨地说。

    “……”徐曼莉怎么知道张亚特是色鬼的?难道……我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不转了,不过我知道,差不多了该回家了。

    “那个什么……我看我们走吧。”我有点犯晕,“你没事儿吧?”

    “哎哟……我头疼,今天喝得太多了,我恐怕是醉了……”徐曼莉听完我的话,忽然用指按住了头,差一点趴到桌子上。

    “啊?!”我心想既然都知道喝多了刚才你还一个劲劝酒?

    “任一凡,已经挺晚了,你先走吧,我在这儿待一会再走。”双手压着头,她似乎已经明显地不胜酒力。

    看她这个样子,恐怕已经无法自己回家了。就像是她说得,这么晚了,我又怎么能让她自己走呢?

    “……还是我送你回家吧。”我扶着桌子站起来,晃了两下。

    “……不,那样太麻烦你了,你走吧,我一会自己回家就行……”她似乎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又垂下来,就手支住。

    “你就别废话了,起来吧。”说着,我弯下腰,去拉她的手臂。入手棉软。她似乎对我的表现很满意,配合着我艰难地站起来。我苦笑了一下,放开她的手臂去拿衣架上的衣服,旁边的她忽然惊呼了一声,我猛一转身,看到她一个趔趄,忙去扶她,着手处一片柔软,却在忙乱之中不小心按在了她胸上。而她则根本没在意,像没了骨头般,一下子倒在了我身上。

    我忙把手挪开,身体的某处却已经张弓箭搭箭了。

    任一凡,你怎么回事?马上收敛心神,我提醒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好不容易帮她穿上大衣,我也赶快穿上了自己的衣服。扶着她坐在包房门口,她闭着眼睛,看上去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

    天,这叫什么事儿呀?我替她穿上马靴,结了账扶着她踉踉跄跄地走出来,伸手打车。

    虽然喝醉了,但她还记得回家的路。告诉司机小区的名字,她便把头枕在我的肩上不醒人事过去。别说,这种情况我还是头一回遇到,看来只能是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了。

    大约十五分钟之后,出租车来到了一个小区门口停了下来。下了车,我扶着徐曼莉往里走,她好像很难受的样子,一边走还一边拍着胸口,真是的,我心里说不能喝就不要喝嘛,结果弄成这个样子。其实我也不好受,冷风一吹有些头重脚轻。

    按照她的指引,我们终于来到了一幢楼前,她没有自己上去的意思,而是告诉我她住在五楼。

    “你和谁住在一起呀?”我问道。虽然知道她离婚了,有一个女儿,但却并不知道她的具体情况。

    “我一个人住。”她嘟囔着说道。

    看来还得我来。进了楼门,我把她的左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左手握住,右手扶住她的腰,开始往楼上走。不知道是她重还是我也喝多了,两个人在楼梯上跌跌撞撞走了好久,才气喘嘘嘘地上到三楼。

    “我不行了,走不动了。”她说着就要往地上坐。那哪儿行呢?“别坐在地上,……我来背你好了。”我想了想,看着只能这样了。

    她倒是不客气,直接爬到了我的背上,绵软的身体对我来说绝对是一种强烈的刺激。毕竟好多没有接触过女人了,一直以来和叶琳在一起又总是雾里看花,每次刺激过我之后她就会一走了之,这足以让我这个正常而精力充沛的男人抓狂,而现在又是这种局面。

    真的是喝多了,胡思乱想的。别说,背着她走反而比扶着她走得快。很快来到了五楼,她指了指其中的一个门,我背着她走了过去。

    她闭着眼睛从手提包里摸出个钥匙包递给我,然后站在背后双手抱住我的腰,脸贴在我的背上等我开门。

    手忙脚乱地打开门,打开灯,我扶着她进了房间。一进门是一个起居室,房间布置的还蛮温馨的,我看了看沙发,决定还是把她送进卧室比较好。

    我问她卧室在哪儿,她指了指左侧的一个房门。打开了那盏桔红色的灯,把她放到床上,我终于松了一口气。站在地板上,我喘了多一会儿,也是累得我够呛。

    “你休息吧,我先走了。”“你要走也要帮我弄好了再走呀,一点绅士风度也没有……难道我就那么令人讨厌吗?”我说完,刚要转身离开,她在床上翻了个身,侧向我说道。

    “啊?……还帮你弄什么啊?”“你说呢?难道你从来没有照顾过喝醉了的人吗?最起码也要先帮她倒杯水吧。”“噢。”我点点头。忙去找水杯。我忽然有个奇怪的想法,就是她好像不像是喝醉的人,我感觉她思维条理很清晰,口齿很伶俐。

    倒了杯水进来,递给她,她挣扎了一下,竟然没有坐起来。“你帮我一下好吗?”没办法拒绝,我坐在床边,扶起她,一手递过水杯来。

    她的双手连水杯带我的手一起握住,送到自己的嘴边,看上去倒像是我在喂她了。

    喝了几口,她松开了手,示意不要了。“你帮我脱掉大衣和鞋子好吗?”躺在床上,她看着我,娇媚地说道。这个要求合理,不能让一个喝醉了的人穿着鞋子和大衣睡觉。我迟疑了一下,蹲下来脱掉她的鞋子,然后扶起她来,帮她脱掉大衣。又重新扶着她躺下来。我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去接触她的身体了,丰满和柔软是她留给我的最直接的印象。

    其实,真是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此时此刻,无法控制的一股火已经在我的心里熊熊燃烧起来……“裙子也咯人,你也帮我脱下来好吗?”将一只手臂搭在额头,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很暧昧,这是诱惑的声音,虽然轻但力量很大。

    任一凡,你快走吧。我的心里已经有声音响起来了,我知道它是对的,离开吧,你不应该再留在这里了。但它离我太遥远了,而眼前这个成熟丰满的肉体却离开很近,我一伸手就够得到她。但理智还在。

    我默默地帮她解开裙子上的搭扣,轻轻地脱下来,看到了里面黑色的天鹅绒连体裤、浑圆的胯部。我强迫自己站起来,像身上缀上了铅块儿似的,因为用力而使这个动作做得很慢。转过身来,我向门口迈步,“我走了。”咽了口唾液我说道。

    “等等……,再帮我最后一下……”我停住了脚步,“什么?”“帮我把绒衣脱下来……”“……你自己脱吧,晚安。”我没有回头,也不敢回头,我怕一回头一切就没法收拾了……

    “好,我自己脱。”刚要再迈步,听到背后的她好像已经完成了那个动作,并一下子跳到床下,一只手已经拉住了我的衣服。

    我慢慢转过身,看到徐曼莉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往下,是她的丰满雪白的乳房,胸罩只遮住了它们的下沿,深陷的乳沟散发着淫糜的气息。领略到我的注视,她又把那引以为傲的胸部在我的面前挺了挺。看着她那妖媚的神态,一股邪火直冲脑际,抓住她那像是尺寸不够的胸罩的前端用力扯下,她那两只硕大的乳房立即弹跳而出!绝不是因为她此时的引诱才会这样的,而实在是一直以来她给了我太多的刺激……在这个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场合,也许是因为喝了酒,也许是对她的好感增加,也许是事情顺利,也许是叶琳的离开给了我打击需要发泄、也许一切都只是我的籍口而本来就不想拒绝……终于在今晚爆发。

    “噢……”一声惊呼,她微向后退,双臂环在了胸前,有意掩住,但眼睛里却是满是得逞的兴奋。明知是诱惑,但我已无法控制自己。欲望,撕扯;肉体,发泄……长时间的动作,徐曼莉似乎已经不堪冲击,“要死拉……”她娇呼着,不断展现强烈而持久的高潮,当我完成冲刺,她已经完全瘫在了那里。“凡,你好强啊……”呢喃着,她的脸上溢满了满足的表情……

第四卷 第十章 拜见老师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我感觉头有些疼。

    看了看旁边还睡着的徐曼莉,昨天晚上的事历历在目。

    闭上眼睛,我用手狠狠地掐住自己的额头,任一凡,你都干了些什么啊?!

    起身,一声不响地进入浴室。我打开龙头,冰冷的水从蓬头上倾泻而下,用力捋起头发,我张口大力地呼吸着。

    当我从浴室里出来,徐曼莉已经在穿衣服了,"一凡,你真讨厌耶,把人家的胸衣都扯坏了,这可是valentino,好贵的喔。"她的声音嗲声嗲气,但我听着却刺耳万分。

    默默地穿着自己的衣服,我没有说话,甚至没有看她一眼。

    "你……你怎么了?"她感到奇怪。

    "对不起,我昨天喝多了。"我的声音听起来冰冷至极。

    "你……"她显然绝想不到我会这么说话,一时间呆住了。

    "你放心,蓝箭公司的业务我还会交给你的。不过你记住,昨晚的事就当没发生过。"我穿戴完毕,捋了一把未干透的头发,盯着她说道。

    徐曼莉一手提着被子挡在胸前,一手拿着她的胸衣,嘴惊讶地张着,脸一点点发白,眼睛里满是哀怨的,"任一凡,……你好冷酷!"

    下午去了体育馆,封勇不在,我换上拳套开始打沙袋。

    狂野的出拳,沙袋变成了我脑海中的一个面目不清的假想敌,被我打得猛烈地摇晃。

    痛恨自己!任一凡,你堕落了!

    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呢?!这么做对得起谁?!

    周围看到我的人都有些惊讶。估计是心想这哥们一定疯了。而我则旁若无人。

    记不清打了多长时间,直到筋疲力尽,汗出得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的我倚着墙壁坐了下来。

    这样的发泄让我放松下来,心情也好过了很多。在解下拳套的时候,我突然莫名其妙地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叶琳,既然你不珍惜我们之间的感情,就因为我没告诉你帮方宁及挨打的事儿你就这样,那我又何必把自己弄得跟个情圣似的?我是一个正常的成熟男人,需要性生活。徐曼莉够性感,又百般勾引我,你情我愿的事儿又怎么样呢?我不用为谁去守身吧?这样想着,竟然感觉一阵轻松。

    然而,这种想法,这种轻松感只是短短一瞬,那种做错了事的内疚感挥之不去,转眼间,我就又狠狠谴责了自己。

    在浴室里冲了个澡出来,我换好衣服,背着包离开了体育馆。不想马上回家,我漫无目的地迎着冷风走了一个多小时,直到感到饿了。

    在一个小吃店要了我最喜欢吃的红烧鱼、西红柿炒蛋、辣椒炒肉和紫菜汤,就着啤酒我狼吞虎咽地把它们一扫而光。拍着撑得圆鼓鼓的的肚皮,我忽然发现自己的心情好多了。

    看过一部叫《瘦身男女》的电影,讲得是男女主角一到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去大吃一顿,结果每个人肥得都跟猪似的。当时看的时候并不了解那种感觉,现在好像有点明白他们那是为什么了。

    星期天我去了李光潜李老的家。几天前和他通过电话,说好在这个星期天上午九点的时候去他的家里拜望他。

    约说了和韩冰虹一起去的,早上打电话的时候,她告诉我临时有事来不了了,让我一个人去。

    要叫在平时,我一定会调侃她几句的,但今天却只是好了句好吧。

    九点半从家里出来,我手上拿着早就准备好的礼物——两盒早就准备好的极品铁观音。这是在叶琳告诉我的地方"要"来的。

    在拜了李老这个老师后,我就一直想着,怎么也得有所表示才能显出我这个学生的诚意呀。不知道该给他老人家送点什么才好,于是打电话问韩冰虹,没想到把这个话和韩冰虹一说,她竟连声说不。

    忙问为什么,她得意洋洋地说了李老的几个特点,比如生性耿直倔强,外表虽然谦和但性格特倔强,如果他看不上的人,他连话都不会和对方说,其中有一条就是平生最反感送礼,所以自己也从不收礼。末了还说你小子真有福气,也不知道李老看中你什么了,第一次见面就答应收你这个学生,多少人求了多少年也没有成功呢。

    我说那不行呀,第一天登门拜望,怎么说也得有所表现才像这样嘛。不然的话感觉礼数未到,有点说不过去。她想了一下说,李老爱茶,尤其是功夫茶,那你就送给他茶好了,也许他会收下的。

    去了几家茶庄,发现里面的茶,除了我都看得出来很一般就是贵得要命。一般的不用说,我不可能送它们给李老,可以也不想花那么多的钱去买。我想,李老既然嗜茶,那他肯定知道我所送茶的价值,那样的话,以韩冰虹介绍的他的性格,我不知道会怎么样。我送礼物去是为了让他开心的,如果这个目的没有达到,那我还不如提着十个手指头去他家呢。

    送礼真的是一件很累也很有学问的事儿,这件事绝不是简单地送东西给别人,而是要送出一片心意。

    忽然想到了那天在若水花园喝的叶董泡的茶,醇厚甘美,依稀记得叶董说是今年的新茶,上好的铁观音。如果能送给李老两盒我在若水花园喝的叶董泡的那种茶,那就说得过去了。一是茶好,二是请他尝尝新,嗯,这样理由就很充分了。

    不过,我不可能为这件事去找叶董,而只能找叶琳帮忙。应该是周三下班前,我打电话到叶琳在集团的办公室,电话是叶琳本人接的。

    "叶副总裁你好,我是任一凡。"我称呼了她认为最恰当的。

    "……嗯,什么事儿?"好像有微微停顿的时间,接着,她平静的声音从听筒那过徐徐传来。

    "……有一点私人的事儿想请你帮个忙。"

    "任副总,您这个处处帮别人的人也需要……"这句话她好像是脱口而出的,但刚说出来马上觉得不妥,没等说完已经强生生地收住了,我猜她没说完的那半句是’也需要别人帮忙吗?’

    "是的,叶总,我不是神,只是个人,所以我也会需要别人的帮忙。"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有种奇怪的感觉,那就是和叶琳好像严肃不起来似的。一是自然而然地接了她的话,二是明明我很诚恳地说出来的一句话,可偏偏听起来像是在逗她。因为说完了我自己都感觉有些好笑。

    隐隐地听到对面"噗嗤……"一声,似乎是她在笑,但片刻后听筒里传来的声音依然是冷冰冰的,"什么事儿?我很忙,也没什么能耐,不知道能不能帮上你。"

    "……是这样的,我拜了一位经济学老师,星期天要到他家里去拜望他,想带点礼物给他,得知他喜欢茶,但又不想送凡品,想起来那天在若水园喝的叶董泡的茶很不错,想买两盒送给他,我想问你一下知不知道什么地方可以买到?如果你不知道想拜托你问一下叶董,你看可以吗?"我一口气把这些话说完了,然后嘘了口气。

    "任一凡,我先拜托你以后私人的事儿不要和我说那么详细好吗?你听好了,我只是你的上司,不是你的佣人。"

    "噢。"挠了挠头,我应道。奇怪了,难道一旦将来有了佣人,就什么都需要向他们交待吗?

    "……你等一会儿吧,我一会儿打给你。"她高傲地说。

    "好地好地。"我连忙应着。自从那天我引咎离开了若水园后,总感觉在心里亏欠了她的,连说话也变得像是在讨好她似的。

    过了一会儿,她电话告诉我了一个电话号码,找一个姓罗的人。结果我在一个店面不大,但很优雅的小茶庄里拿到了这两壶茶。我拿出钱夹付钱的时候,罗姓老板说这是送给我的,不要钱。我说那怎么行?那样的话茶我就不要了。看我再三坚持,罗姓老板这才告诉我,这茶是非卖品,所以没有标价。并说叶大小姐已经交待了,她会处理的。

    噢,看来也只能这样了。我拿出手机,给叶琳发了条短信,两个字:谢谢。她很快回了一个:不用。

    九点钟,我准时到达李老的家。这是A市一所高校的旁的住宅楼,四周绿树掩映,环境优雅。

    我按响门铃,一位围着围裙的四十多岁的保姆模样的大婶把我带进了李老的书房,正座在摆满各种花草的窗边看书的他见是我,笑着放下书,指了指他对面的藤椅,"一凡,过来坐。"

    "李老您好!"走过去坐下来,我把茶从纸袋里拿出来放在藤椅间的茶几上,"听冰虹说您喜欢喝茶,所以给您带来了两盒。"我尽量自然地说着,根本不当一回事儿似的。

    "噢?难道她没告诉你我不收别人的东西吗?"果然,李老并没有吃那一套,脸色一沉,眉头也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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