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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十八章 脏手拿开

出租车司机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很健谈,我正好让他打听了些不夜天娱乐城的情况。不夜天娱乐城位于a市天宏区府南大街,是一个豪华的综合性娱乐场所,内设夜总会和KTV,据说生意很好。

    大约二十分钟之后,出租车停在了不夜娱乐城的门口,我付款下了车。

    不夜娱乐城是一座三层楼高的建筑物,一面巨大的霓虹灯幕墙,“不夜天娱乐城‘几个光字不停地变幻闪烁着。它的右手是一个很大的停车场,而左手则是一排法国梧桐,上面披着七色彩灯。走近前来,这里的空气都仿佛在散发出奢縻的气息。

    在大门口,我犹豫了,不知道如果在这里我真的看到方宁,我和她都会是怎样的尴尬,我隐约地感觉到这么做,也许会伤害到她,这种伤害甚至会损害了我们之间的友谊与感情,但是按照今天上午看到方宁时她的反应来看,好像现在除了用这种方式弄清楚她究竟在做什么这外,似乎别无他法。

    在原地来回走了几步,我很快决定了,我要找到她。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也知道我可以帮助她,而其它的都是次要的。

    我竟直向门口走去,自动门的两旁,各站着两名身穿蓝色锦缎旗袍的高挑女孩,化着浓妆,看到我走进来,一起微微鞠躬,齐声说:”先生,欢迎光临。”我点点头,走进大门。

    门里是一个大厅,装饰地很漂亮。乳白色的大理石铺就的地面在大厅正上方巨大的水晶吊灯的映照下,显得流光溢彩。左手是一个带着孤型的大吧台,台面是近乎黑色的大理石,吧台后面是一个很有现代气息的木制酒架,上面摆放着各种酒水饮料。吧台的三名穿雪白的衬衫、扎着黑色领结地吧台叫背手站立。右面是一排以浅红色调为主的造型现代的暗花布艺沙发,我几个客人正坐在上面闲谈。正对着门的是一个铺着同样大理石地面的宽大的楼梯,楼梯转角平台处的墙壁上。是三个美丽的女孩的欧式浮雕。

    看到我,一个扎领带的、穿着一身黑色西服的三十岁左右、手持对讲机地男人迎了过来。他头发光亮右滑地梳向脑里,精致的脸上堆满了职业的笑容,问我道:“先生晚上好,请问您几位啊?”

    看此人的行头做派,应该是一个前厅经理之类的角色,朝他点点头,“我是一个人。”我说。此时此刻,我还没有想好怎么样来找到方宁。我知道,如果她真的在这里上班的话,应该不会用自己的本名地,况且做什么工作也不知道,现在的情况下,只有先看看再说了。

    “噢,您是想唱歌还是听歌?”

    “……还没有想好,我是第一次来。想先四处转转。”

    “好的,欢迎。从这里往右边,”他用手中对讲机指了指那里的一扇大门,“是夜总会,九点钟开始有歌舞节目表演。左边那里,”他又指向另一侧,是酒巴。二楼和三楼是KTV包房,您请便。“说到这里他暧昧地笑了笑。“我是这儿的前厅的经理大卫,有什么需要的话请尽管找我,我一定会帮您办好。”

    “好的,谢谢你。”我笑着点点头。我现在地想法是先四处走走,如果运气好的话,也许会遇到方宁也说不定。我转身向他指的夜总会的方向走过去。

    夜总会的面积大概有400平方米左右,观从席分成了两个部分,中间有不锈钢栏杆隔开着,最前面是一个四十多平方米地舞台。整个场地最大的特点是用鲜花装饰,在过道上,隔断上,舞台两边。摆放着一束束一丛丛的鲜花,空气中弥漫着花的芳香。也许是因为时间尚早,人并不多,但舞台上乐队人员已经就位了,正调试着乐器。

    一个个头不高,圆脸笼的女服务员看到我,快步迎了上来,“晚上好,请问您几位呀?”

    “我一个人。”我向她点点。

    “您是来听歌的吗?要不要找个位子坐下来?”我觉得这个女孩好像很好说话的样子,也许从她这里可以打听出来点什么地,于是笑了笑说道:“小妹妹,我来找一个人,请问你,这里有没有一个叫方宁的女孩?”

    “……”听我如此说,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她可能感到挺奇怪的,到这种场合以这种方式找人是有些不可理解。“她是做什么的呀?”

    “……我不知道。”

    “方宁?服务员里好像没有叫这个名字的……是的,没有。”她思索了下,最后肯定地说。

    “她有可能没用自己的本名。”她的这个答案在我的意料之中,“那有没有一个二十二、三岁,身高在1米62左右、不胖不瘦、眼睛挺大的、留着齐耳短发的女孩呢?”

    听我说完这些,她并没有回答,而是用防备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我,我估计她是在猜测我找人的目的。

    “噢,是这样的。”我朝她笑了笑。“我一个朋友的妹妹和家里赌气离家出走了,我这个朋友和家里人都要急疯了,到处在找她,一个女孩子自己在外面我们都担心得要命,生怕她会出什么事儿。最近有人说好像在这里看见过她,所以……”

    “噢,是这样呀。”虽然这种谎话漏洞百出,但她好像接受了这种说法,想了想她说道:“娱乐城的服务里应该没有你说的这个女孩。但是……”她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看着她,等着她说下去。

    “她不一定是服务员吧,你一定也知道,这里有很多陪酒的……”

    谢谢你。“我说,在那些人里……”

    “对不起先生,那些人我绝大多数不认识,认识的人中没有你说的这个人。”她知道我要问的是什么,说完微微点下头转身离开了。

    离开了夜总会,我向二楼走去。不知不觉中,我心中竟有一丝胆怯,怕看到方宁不堪的一面。她是那么纯的一个女孩,我根本无法把她和一上陪酒小姐联系在一起。方宁,如果你真的在这种地方陪酒,那我无论如何也要让你离开这里的,我在心里说。

    上到二楼来,隐隐听到一侧有很多人说话而形成的嘈杂声,我循着声音走过去,看到那里是一个方厅,摆着三长排棕色的沙发,有大约五六十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孩坐在那里聊着天,燕语莺声,好不热闹。

    好像几个人先看到了我,然后不知道说了什么,很快,所有人的目光都向我投了过来,这里一下子变得安静了。不知道你是否有这样的经历,一下子被很多人看着,往往会感觉到手足无措。而一个年轻的男人被那么多年轻女孩一起盯着看,我想任谁也不能泰然自若吧,我的手不由自主地举起来,刮自己的鼻子。

    不自在归不自在,但事情得做。我的目光迅速地在这些女孩儿的脸上扫过,她们中间没有方宁。“帅(锅)哥,需不需要人陪陪啊?”沉寂了片刻,一个嗲声嗲气甜到发腻纯属挑逗的声音响起来,于是,各种各样的笑声组成一年音浪,立即把我淹没掉了,估计这些女孩认为我是来挑人的吧。一时间我的脸红了,幸好一个穿着白衬衫金色马甲扎着黑色领结的男服生快步走来招呼我,引着我向走廊里走过去,我才觉得舒服了。

    这位男服务生问我是不是来唱歌的,我未置可否,一边随口问他一些这里的消费情况,从他的口中得知,刚才那里坐着的女孩儿都是陪酒的,她们一般坐一台收费是200元起步,至于高会多少那就看客人看心情了。我越来越有种强烈的预感,方宁在这里,这样想着,我让他带着我在走廊里走着,为了让他相信自己是一个消费者,我还不时让他打包房门看一看里面的环境。

    二楼的KTV包房大约在三十多间,有的包房里已经有了客人。路过的时候,我会从门是的窗口往里看一看,边走边想,怎么才能找到方宁呢?问这个服务生不是办法,如果他知道我只是来找人的确良,可能不但不会告诉我,脸也许马上会变成另一种样子吧。走了整整一圈,这个服务生的脸上已经有了不耐烦了,但我装作没看见,问道三楼的房间是什么样子的呀?也不等他回答,我直接往三楼走。而刚一上到三楼,我就发现在前面不远处一个包房门口,磨磨用力推开门冲了进去,我立即跑了过去,没等到达,已经听到里面传来磨磨的大吼:”把你的脏手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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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十九章 别哭方宁

“他妈的,你哪儿来的?!”“砰!”

    “别打!“啪嚓!”哎呀。”

    说时迟那时候快,等我跑到门口,里面的人似乎都有点楞。磨磨手里拿着个碎了的酒瓶站在当地,看看对面那个人捂着头,指缝里已经流出血的、表情惊愕又愤怒的男人,又看看自己手里的碎酒瓶,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方宁站在那圈豪华沙发的侧,身穿一件红色锦缎的立领短摆、开胸很低的、类似旗袍的衣服,一只手捂着腿部的开叉,另一只手捂在胸前,看看磨磨又看看门口的我,一脸的羞愧与惊讶。我知道,刚才‘别打’的那声音是她喊的。而那声‘哎呀’应该是那个被磨磨一酒瓶砸中的男人叫的。

    “啪啪啪……”有人慢慢地鼓了几下掌,我顺着声音看去,一个坐在沙发中间,二十六、七岁、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年轻男人一脸阴笑,但目光却冰冷看一眼就象感觉有蛇爬过手臂。就是他在一边鼓掌点头,一边装作很欣赏的样子说道:“好,好,打得好。”

    这个人好面熟!在哪儿见过呢?但当然看到他另边坐着的那个人时候,我立即想起来了,同时,心沉了下去。我知道,今天的这件事绝不会很容易就会摆平的了。

    坐在为个年轻人旁边的,是新闻发布会上冒充中毒者家属的赵家豪。

    这个年轻人就是我和筱蝶在滚石跳舞时遇到的和赵家豪一起出现、筱蝶说他可怕的那个人,毫无疑问,他就是重兴集团的副总裁、纪岩的大公子纪续刚了。

    “他妈地,你活得不耐烦了!”

    “这小子找打。”

    “欠揍,扁他!”

    短暂的错愕后,沙发上的七、八个男人呼拉一下子站起来四五个。一课时朝磨磨冲过来,他们可能想不到有人会在太岁头上动土。那个刚才被磨磨砸了一酒瓶的男人咬牙切齿,已经奔着磨磨的面门一拳打过来了。“不要啊……”旁边地方宁发出凄厉的尖叫,而沙发上其它的陪酒女几乎也同时发出惊呼!

    但此时我已经到了磨磨的面前了,伸手一引一推。将那个男人推开,一把把磨磨拉到了我的身后,面对着气势汹汹的冲过来的几个人沉声喊到:“住手。”冲过来的这几个人好像被我的突然出现并使出刚才那一记利落的搏击手法震住了,一时间还真地都立在了当地。

    “一凡?你怎么来了?”我身后的磨磨问道,我闻到他身上传来了一阵酒气。

    “你带方宁先走。”我看着眼前的几个人,没有回头。没有办法,现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他们动手的话,无只能和他们拚了。

    “哈哈……”面前这几个人听我这么说。互相看了看竟然狂笑起来。

    “想走?我看你脑子一定是秀逗了。”笑了片刻,其中一一个剔着板寸头,体格健壮,脸上有一道深深的刀疤的人冷冷地说道。

    冷冷地看着他,我并没有说话,另一方面,我一直在留心着纪续刚的动静,我看到赵家豪在他的耳边说着什么,还不时地看看我。我知道,如果纪续刚才没有认出我来。那么现在,赵家豪已经把我是谁一五一十地介绍给他了。

    “啪啪,”纪续刚听完,看着我眼睛里发出了奇异地光,点点头阴毒地笑了。他快速地拍了两下手。“你们回来回来。都回去,怎么能对客人这么没礼貌呢?嗯?刀疤,你怎么回事?回去。”他语调轻松,语速很快。

    听到他的话,几个人轻蔑地看了我一眼,让开了纪少看着我们了视线通道,慢慢地回到了座位旁。抱着肩膀站在那里,估计是心说,小子,有你好看的了。而一直和我对视着的那个刀疤脸则心不甘情不愿地狠狠瞪了我一眼,嘟囔了一句,“你有两下子昂。你等着。”才转身回去。

    这个包房比二楼地那些包房宽大了很多也豪华很多,软包墙壁,铺着厚地毯,大尺寸的壁挂式电视,天花板上还安装着电脑灯。可能是开了中央空调。室内很热。

    我看清了,纪续刚一帮人共有七个,每个人的身边都有一个陪酒女郎,她们穿的衣服和方宁穿得的一样。看来是这种比较高级的包房里陪酒女的统一服饰。这些女孩子显得有些害怕,从表情看得出,她们想离开,但谁也不敢开口说什么,只有呆呆地坐在那里。

    我知道,纪续刚已经准。

    好得及时来了。如果磨磨不动手,那么事情好办,但他这一酒瓶砸边,事情就复杂了。如同暴风雨来临的天空,这一刻,气氛压抑以极。

    我转过头看了看磨磨和方宁。磨磨好像已经感觉到刚才自己太冲动了,此时已经扔掉了碎酒瓶,把方宁拉到了自己的身边了,用心痛的目光看着她,“方宁,你为什么要来干这个?!”

    “你们来这儿干什么啊?我的事儿不用你们管,求求你们快走吧!“方宁此时脸上的表情是恐惧又焦急的,就快要哭出来了,看看磨磨又看看我,她不想被我们看到她现在的样子,同时,已经感觉到接下来要发生地一定对我们很不利,她的担心已经全部写在脸了。

    “纪少,这是怎么了?”这时,刚才我在楼下遇到的那个叫大卫进了包房,扫了一眼我和磨磨又看看了地上的酒瓶碎片和坐在那里捂着头析那个男人,快步走到纪续刚的身边,这一定是刚才跟着我的那个服务生找他来的,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黑衣大汉站在了门口,看他们那副冷峻的神态,估计是这里看场子的。

    “大卫,来来来,你来的正好。”纪少向他招招手,听呼他到自己的身边。

    “纪少……”

    “大卫,你先别说话,”纪少盯着大卫,用指轻点他,“让我来告诉你怎么回事。”看到大卫不说话了,他手指指向方宁。“你,对对,你,就是你,躲什么躲呀?叫什么来着?”从我进门,他的左臂就一直搂着坐在他左侧的一个浑身瑟瑟发抖的长得挺漂亮女孩的肩上,“她叫什么?”转过回看着这个女孩,也许是为了提醒她回答,他用力抓了一下她的乳房。

    “啊……她叫露露……露露……”那个女孩颤抖地回答。

    “对,露露。露露,我问你,你来这里是有人强迫你吗?嗯?”应该说叶续刚是一个看上去算英俊的年轻人,眉目清秀,但他的眼睛白多黑少,由其是向上看的时候,眼球下面的眼白就会明显地露出来,给人一种很邪的感觉。

    “……”方宁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和磨磨,并没有说话。这一瞬间,包房内一点声音也没有,静悄悄的。

    “说话。”仍是纪续刚轻巧的声音。又静默了五秒钟,他像突然抽了风似的,一巴掌狠狠地拍在眼前的茶几上,大喊了一声:“说话!”

    他怀里的那个女孩吓得激灵打颤,我感觉到身旁的方宁也浑身一抖。

    “没有没有,纪少,我们不夜天娱乐城的贵宾包房的的公关怎么会有强迫来的呢?”大卫也许非常了解眼前这位纪少,陪着笑脸,马上应道。同时给方宁使了个眼色,意思是问你话呢,快回答呀。

    “你闭嘴!”纪少看都没看大卫一眼,继续问方宁,“有人强迫你吗?”

    “……没有……”方宁的声音很小。

    “好了,事情清楚了。”纪续刚眯起眼睛,本来前倾匠身体向后靠在沙发上,“我们在喝酒,突然闯一个人,为了那个露露,不分青红皂白用酒瓶打了我的朋友,现在他的头流血了。”说着话他指了指前面茶几上的一包香烟,在左边的那个女孩马上颤抖地拿了一根出来放到他的嘴上,而右边的赵家豪则拿出打火机点着头为他点烟,我深吸了一口,把烟雾向大卫呼出,“大卫,你说,怎么办吧,嗯?怎么办?”

    “喂,是他先打我的!”磨磨听完他的话,大声说道。我转过来看磨磨,发现他的左眼圈已经青了。

    “你闭嘴!”那个被磨磨砸了一酒瓶的男人用手指着磨磨狠狠地骂道:“你他妈的,这个臭婊子是你什么人呀?”我摸她怎么了?就算她是你的老婆老子也想摸就摸,她不就是挣这份钱的吗?怕摸来这里干什么?“

    方宁匠眼泪终于流下来了,“你们走吧,求求你们了好吗?快走吧,我的事儿不用你们管,这里我自己会处理的。”她推了磨磨一下,又拉着我的手臂摇晃着,然后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哭出了声。

    “别哭,方宁,也别怕,有我们呢。”磨磨搂住方宁肩膀,在她的耳边浊声就道。

    看了看她我心里说,傻姑娘,我们怎么会扔下你?

    这一段时间我一直在冷泠地看着纪续刚,我也看到,他也一直在冷冷地看着我。我知道今天的事儿他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不仅仅是因为磨磨打了那个男人,还有我的事儿。

第三卷 第二十章 时间到了

我想过打电话找人来,但转念一想这样不行。就算是我把公安局的王凯局长找来解了今天的这个围,那么,事后来自于这些人的报复我们承受的代价只会更大。从大卫的表情看得出来,对他是深深惧怕的,可以肯定,这里他绝不是偶尔来一次。现在看来,只有靠自己来解决了。

    大卫脸上陪着笑,听他说完,脸上是一副为难的神情,同时转过头看了看我们。

    “对不起,他们是我的朋友,”我回身看了看磨磨和方宁,”刚才的事儿是他不对,我替他向被他打到的这位先生道歉。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们二位看这件事怎么解决好呢?“这句话我是冲着纪续刚和大卫说的,先来听听他们是什么意思吧。

    “嘿嘿,小子,如果道歉好使,当警察的还会那么嚣张吗?”这是刀疤说的。

    “道歉?哈哈……好好,你先道个歉也好……”这是纪续刚说的。

    “让这个臭婊子吃了这个,”那个被磨磨砸了的,头上和血已经凝固了的男人从身上拿出一个塑胶带扔到我们脚下,里面有两颗药丸,“进口雌激素,然后跟我闪说,妈的刚才还没来得及给她加料呢。我虽然吃了亏,但一会儿兄弟们得发了实惠,也就算了……”没等他的话说完,一帮人哈哈大笑起来。

    牙齿紧咬,怒火升腾,我的拳头不知不觉中攥紧了。

    “你混蛋!”目眦俱裂。磨磨大吼一声就要向他扑过去,被我一把拉住。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磨磨冲动,我必须要冷静,再说事情也并没有多么复杂。

    说什么呢色虎?你懂不懂法啊?你那叫犯法懂吗?切!”纪续刚一副不屑地表情。出言斥责,“我告诉你。以后不准胡说八道知道吗?记住,我们都是遵记守法的好公民,什么事情都要走正常途径合法解决。“他用手指瞄准了那个叫色虎地,手就像一把枪一样不断轻点。

    “纪少,不然让那妞儿给大家跳个脱衣舞吧,这个不犯法吧?不过得脱光了才行,嗯?大家说好不好啊?”说这话的是赵家豪。

    “哈哈,好啊……”这帮人一阵狂笑叫好。磨麻气得状出牛了,脸憋得通红。手都在哆嗦着,方宁的脸色煞白。眼睛进而满是惊恐和担心。

    此时此刻我非常清醒,我知道,这些人是有意在羞辱我们。现在最要不得地就是冲动。我转过头,先是笑着对方宁点点头说:“别怕,没事儿的。”然后对磨磨低声说:“冷静点儿。你照顾好方宁,我来应付。有机会就带她先走。”然后转过身来看着这些人笑了。

    看到我笑。这些人不笑了,本来玩地是“猫捉老鼠”,但现在好像对方没有害怕,反而在笑,估计这种感觉让他们非常不爽。

    “你他妈笑什么啊?有病?刚才豪哥的提议行不行快说!”一个人喝到。

    “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理他,然后对纪续刚淡淡地说道:”这件事需要解决,但我只和说得你谈。”

    “你他妈……”“你闭嘴。”刚才说话的那个人看我没理他刚要发泄,但没等他说完,纪续刚已经出言制止了他。

    “行,好,可以。你,和我谈吧突然换上了一副正经的面孔,手指了指我,又指了指自己轻巧地说道。

    “嗯,那好。”我点点头,然后看着他说道:“他打人的责任由我来承担。”

    “呵呵,好,你继续说。”纪续刚头直点。

    “我的朋友虽然打了这位,但那是在受到攻击后做出的正当防卫,所以他本身也有错。”我指指被磨磨砸了一酒瓶的那个人,“就算是报了警,责任需要共担,只是大小而已。”其实我对这方面地法律知识知道地并不是很多,更不知道自己说的对不对,抛开我的这种说法对不对之外,我这么说只是想先诈对方一下。当然,我是不会报警的,因为报警之后方宁的事儿就捂不住了,这是绝对不可以的。

    “什么?砸了我一酒瓶子还说正当防卫?你……”“色虎。”被磨磨打了地那个人听这么说,刚要发作,纪续刚轻叱一声制止了他,然后用手指轻点示意我,“继续说。”

    “这件事儿其实不大,我的朋友也是因为喝了酒一时冲动,所以,我认为这件事以大家都可以接受的方式了结一下就行了,当然,如果你想报警也无所谓。”我说完看着纪续刚,他正一脸微笑饶有兴趣地看着我,我猜他是不会报警的。

    “那你说说怎么个解了法儿呢?”纪续刚又用手指轻点我说道。

    “刚才是我的朋友被这位打了一拳才砸了他一瓶子。现在。我朋友挨的那一拳就算了,我愿意对挨打的这位做出经济补偿。”我知道这样的走不通的,但必须一点点来。

    “哈哈……”纪续刚听完,突然发出一阵狂笑,“你给多少钱补偿?嗯?一百万可以,你有吗?”

    “对,一百万!”“哈哈,是啊……”其他人也跟着发出了阵狂笑。

    我冷冷地看着他们,并不说话。

    “告诉你小子,我们不缺钱,相反,只要你能陪我玩得高兴,我还可以给你钱。”纪续刚等他们都笑完了。指着我说道。

    “那你说怎么办吧。”我知道,最后还是得由来定出规则,这是没有办法的。

    “嗯……”他沉吟着。忽然问刚才被打得那个色虎:“色虎,你挨的那一酒瓶一定很痛吧?”

    “当然了。还流了血呢?”色虎似乎很明白他地意思,马上做痛苦状手捂着头说道。

    “那怎么样才能让你的痛苦减轻一些呢?”纪续刚邪恶地提示着他。

    “……恐怕只有看到有人也受到这种痛苦才能好受一些吧。”色虎想了一下说道。

    “噢……”纪续刚露出了淡淡地笑意,下巴向我扬了扬,轻轻说道:“你看呢?”似乎他的某个阴谋正得逞。

    “我知道他话的意思,“明白。”我说,俯身拾起一个空酒瓶,在方宁地“不要……”及其它的坐在沙发上地区性陪酒小姐的惊呼声中,右臂用力,狠砸向自己的头部。

    “啪。”酒瓶并没有砸在我的头上,而是被磨磨双手握住了。他奋力抢下了那个酒瓶。退开两步双手握住瓶颈猛地向自己的头上砸下;玻璃碎片四处飞散。片刻,血慢慢从他的头顶爬下来,磨磨并没有去捂住着,而是扫视了纪续刚及眼前的这些人一眼,提着手里的碎瓶,又回身和方宁站到了一起。

    “好、好、打得好。”纪续刚此时放开了那个旁边的瑟瑟发抖的女孩。双手轻拍,然后用手指了指磨磨,“这次比上次打得好看,不过,”他沉吟了一会,像发现了一个难题似地问我道:“我们这么多人,因为这件事浪费了时间、影响了情绪,这……怎么算?嗯?”

    “……你说怎么办?”我冷冷地看着他,感觉自己地耐心在一点点消失了。

    “……我看这样吧,”纪续刚突然手指了狂点,故意拿出一副恍然的神情来,“既然今天的事情是因为打架引起的,那么我们就从打架上来结束。你们浪费了我和我朋友们这么多时间,正好也让我们开心一下,OK?“我知道,这是他早就想好了的。自从那天地记者招待会后,叶董说有人看见这个纪续刚砸了一个电视机,他一定恨我恨得要命,正好借这个机会出气。

    “不行,不要啊,报警吧!”一直在小声哭泣着方宁因为刚才磨磨的一下子声音大了很多,又听到这句话,终于大声哭泣起来。

    “怎么个打法?”一直以来,我除了在他身房和封勇对打之外,并没有和别人过过招,而今天的要打的这种架肯定是和平时的那种锻炼截然不同的。

    “放心,我不会以多欺少的,当然是一对一。这将是一场很公平的搏击比赛,完全是自愿参加的,时间是五分钟,不论输赢,打完我们就各走各的。OK?”他满脸堆笑,就好像看着我一步步走进圈套。

    “好。”我点点头。

    “……你们谁来打呢?”

    “我!”他的话音刚落,磨磨立即接口说道并站到前面。

    我把磨磨拉到了身后,“在哪儿打?”我问道。

    “当然就是在这里了,是不是呀大卫?”纪续刚转过头来问了问正在擦汗的大卫。

    “那……好吧,但千万别砸坏了这里的东西呀。”大卫很为难地答道。

    “少废话。把东西挪挪,腾出块地儿来。”纪续刚冷冷地对他说。

    “那既然这样,让无关的人先离开好吗?”我说道。

    “……可以。”纪续刚显得很大度地说道。

    “好。”我转过身怼磨磨说道:“你带着方宁先离开,一会儿我出去给后电话。”

    “不行,让方宁先走,我要留下来。’磨磨说。

    “我不走,报警吧。求你们了……”方宁抓着的我手臂哭着说,泪水已经把她的脸上的妆冲得一塌糊涂了。

    “没事儿,这里是公共场所,这儿的经理也在,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的。走吧,不然更麻烦了,嗯?”我说完,推着磨磨和方宁出了包房,那些陪酒小姐一听说可以走了。也全都一拥而散出门去了。

    我转过身来时,有人关上了门,大卫示意那两个黑衣大汉站到壁挂电视的前面。其实人则围成了半圈等着看这场好戏,我并不知道将和谁来打这场架。但从纪续刚地神态中我看得出来,这些人里一定有架很厉害的人。

    “谁和打呀?”我问道。

    “我来吧纪少。”那个刀疤跨前一步,先是轻蔑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向纪续刚申请道。

    “不,刀疤,你不一定能打得过他,老五,你去。”听了刀疤地话,纪续刚得过且过摇了摇头。而是转过头一个一直默默地坐在角落进而的留着平头看上去貌不惊人的三十岁左右地年轻男人说道。

    “老五一直微闭眼睛坐在那里,听到纪续刚的话。眼睛这才缓缓张开。他低着头慢慢地站起身来,一步步说到我地面前。

    我不知道纪续刚说刀疤不一定打得过我是怎么做的判断,但这个老五走到我面前的时候,我却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一股隐隐的杀气。

    瞳孔收缩,双脚分开,拳头握吧=紧,“来吧。”我说。

    “等等等等,”这时,大卫跑过来,站在中间用手将我们向两侧分开,然后看着纪续刚说道:“纪少,我来当裁判好吗?时间就按您说的,五分钟,好吗?”

    “当然了,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的?”纪续刚吐了口烟圈说道。

    “那好吧。你们开始!”他看了一眼手表,说到,然后退在一旁。

    一直微低着头的老五抬起头来看着我,眼睛里精光一闪,嘴里叱一声“接着。”左手虚晃,右手一拳朝我的面部直击过来。

    侧步转身,左臂格档,我退开一步。他有右手变拳为抓,顺着手臂扣住我地手地手腕,往自己怀里猛带,然后抬膝击向我地小腹。我抬膝护住腹部的同时腰部已经被他一拳击中,我一个趔趄,退开一步,一阵剧痛从腰部变及全身。

    一出手我已经知道这个人是个高手,我绝对打不过他,他的力量很大,水平甚至在封勇之上。同时也知道,再打下去等待着我的将是什么。我但是我不会允许自己这么轻易被他击倒,就是倒,也要有尊严地倒下,这一瞬间,我感觉自己斗志被激发出来了。

    在原地跳了两下,猛地吸气,然后双手握拳,一手在前一手在后,我盯着这个老五,我等着他再度出手,他看着我,不再说话,跨上一步,左腿猛地向我踢来,。

    退后一步,让过他的这一踢,我地右腿抬起猛地踢向他的胸部,他双手在我的腿上一压,右腿又飞起,扫向我的腰部,腿鞭!避无可避,我也抬腿横扫,小腿与他的狠狠撞在一起分开后,我们各自退了一步。巨痛!这家伙的腿硬得像石头。但我咬着牙,丝毫没有表现出来。而凶似乎对我的表现感到挺满意的似的,竟微微点了点头,“你不错。”

    片刻后,他又欺身而上,也许是掌握了我的不平,他的攻击不再像刚才那么谨慎,弹跳而起,他的双腿连环踢出,动作潇洒利落,我都不仅暗地进而喝一声好。双手封档,在他落下地一刻,我一个转身旋踢,直击他的头部,隐约在看到他在微笑,侧身滑步动作极快,他的身体柔韧得像没有骨头,在我的腿还没收回来的时候,他的右拳已然击到。避不开了,一侧脸,他这一拳狠狠击在我的颧骨上,我仰面倒地。

    头嗡嗡直响,眼前金星四溅。我躺在地毯上,听到一片嘈杂和叫好声。我咬咬牙,翻了个身站起来,晃了晃头,再次握住双拳,盯着眼前这个老五……

    接下来短短的几分钟的时间里,我被他击倒了很多次,具体的次数不清我已记不清了,只是明显地感觉自己每一次爬起来用的时间都会比上一次更长一些,虽然觉得他打击我的力道好像越来越轻,但我还是明显地感觉身体已经不像是自己的了……

    “时间到了时间到了。”当我又一次被他击倒,仰面躺在地毯上的时候,我听到大卫在喊。

    “时间到了?那么好吧,不打了,我们走了。”这是纪续刚的声音,“也没有什么意思。”我感觉有一个人走到了我的头旁边,这个人拉了拉裤子蹲了下来,我看着他,是纪续刚。

    先歪了下脖子,他转过头来看着我,以一种上帝的姿态,用他那一贯的轻巧语调轻声说道:“小子,你以为自己是谁?”嗯?你只不过是需要我去怜悯的一条狗而已。你怎么会上我的对手呢?你还没有资格。虽然你有些小聪明,但是,你记住,你永远不可能打败我,知道吗?永远不可能。对我来说,你只是让我觉得做起事情来会更有趣味的调味品明白吗?今天是给你一个教训,也好让你分得清尊卑,明白自己到底是谁。我希望你好好地在创世纪干下去OK?也许有一天我们会成为上下级的关系,不不,不是也许,上肯定。呵呵,到那时候该多有趣儿呀。所以,如果创世纪失去了你,我一定会少很多乐趣的不是吗?嗯?……”我冷冷地看着他,我想用拳头和他的脸做一次亲密触,但手臂动了动却抬不起来。而他则微笑地看着我,说完这些话,点点头,站起身来走了。

第三卷 第二十一章 真的能吗

晚上十点。方宁家。

    方宁抱膝坐在床上,把头也埋在里面,看不见她的脸,但可以感觉到她的懊恼与羞愧。

    我坐在书桌前,而磨磨不知从哪儿搬来了把旧椅子,坐在墙边,大家都没有说话。磨磨已经几次欲言又止了。

    事情已经很清楚了,方宁是为了给爸爸治病而出此下策的,今天的事情出来也好,起码会让她为了躲开那些人而去重新考虑如何为爸爸筹钱治病。

    我现在想的是,为什么方宁会不告诉我们、也不去求朋友帮忙,而是自己独立去做这件事情?如果她心意如此,那么既使我的这三十万拿出来会被她拒绝掉,那么,又该如何不露痕迹地帮助她呢?

    刚才在不夜天娱乐城的贵宾包房里,纪续刚那些人刚走,磨磨和方宁马上冲了进来,一下子围在我的旁边。“凡凡,你怎么样?!”任哥,你没事吧?”方宁的眼泪上不住地流下来,还有几颗滴到了我的脸上。

    我慢慢举手手臂,用手去擦去那眼泪,看着方宁笑了笑,“方宁,别哭了,我没事儿,好久没打架了,偶尔打上一架也不错。”然后转过头来问磨磨:“你的头没事儿吧?”

    “……没事儿……”看到我这个样子,磨磨的声音里有些哭腔,他一手抓住我的手臂,一手扶着我的腰,方宁则抓着我的另一条手臂,扶着我慢慢站起来,我感觉浑身一阵疼痛。

    “我说你们呀,惹谁不好惹他?真是的……”这时,大卫走了过来,看了看我,“你没事儿吧?如果没事儿就快走吧。露露,正好,你去交接一下,明天不用来上班了。”一直没太注意。他的说话做派是有些娘娘腔的。也许是因为刚才一直在提心吊胆,他看上去显得极不耐烦。

    “……经理,别开除我好吗?我需要这份工作……”方宁听大卫说完,低着头小声说道。

    “你疯了?!”旁边的磨磨不相信地看着她,大声说道。

    “丫头,你疯了?!”这是大卫说的。“出了今天这个事儿,你还想做?!我劝你别地地方也不要去,如果再被这帮人在这种地方遇上,你会吃亏的知道吗?!”从他说的这几句话和他刚才的所作所为来看这个人还不错。

    “谢谢你。”我对他说。然后转过头对方宁说道:“你快去换了衣服。我们等你一起走。”

    从不夜天娱乐城出来后,我们去了附近地一家医院,刚才我虽然被那个老五打得很疼,但过了一会儿感觉好多了,并没有什么严重的创伤,只是脸上挨他的那一拳使整个右脸都肿起来了,恐怕几天之内是消不了。

    令我感觉奇怪的是。我能体会到刚才那个叫老五的出手很有分寸,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既打了我。却刻意没有让我受什么内伤。不然,我的肋骨都不知道断了几根了。是他故意手下留情?还是纪续刚为虎作伥太可惜了。

    在医院里为磨磨检查了一下,他的头上被玻璃划开了一个口子,早已经不流血了。在医院里简单处置了一下后,我们打车一起送方宁回了家。

    “方宁,你家有事。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呢?”磨磨迟凝着,终于打破了沉默,“我们一定会帮你的,你又何必去那种地方挣钱呀?”

    磨磨的话说完,方宁并没有回答,一会儿。我们发现她双肩抖动,不用说,她这是在抽泣。

    我递个眼神给磨磨,示意他先不要问这个,停了一会儿,看到方宁渐渐不哭了,我轻声说道:“方宁,听过这个故事吗?有个人作了一个梦,梦中他来到一间二层地屋子里……”我知道方宁是一个特别要强而且主意很正的姑娘,如果一直是像磨磨刚才那样直不笼统地问,她可能还是不会说的,所以,我准备换一个方式,先讲个故事给她听。

    “进到第一层楼时,他发现一张长长的大桌子,上面摆满了美味佳肴。桌子的两旁坐着人,可以个个愁眉苦脸,因为这些人的手臂受到了魔法师的诅咒,全都变成了直地,手肘不能弯曲,所以,只能看着桌上的美食,却夹不到嘴里。

    但是,他却听到楼上充满了欢愉的笑声,他上楼一看,同样是围坐在桌子两旁地一群人,手肘也不能弯曲,但是大家却吃得兴高采烈。原来,虽然手肘不能弯曲,但因为对面的人彼此协助,互相帮对方挟菜,结果大家都尽情地享受用着那满桌的美味佳肴。”故事讲完了,我停下来,坐在床上的方宁似乎被这个故事打动了,她不再抽泣。

    “人的这一生中总是要承受很多东西,避不开躲不掉,有时候,也正是这些难忘的经历换来我们对生命的理解、对友谊地验证。”片刻后,我继续说道:“方宁,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一定很苦,但你的这种苦和你要担负的责任相比,和心中要达至的目标相比是微不足道的。有执着心是对的,但过分地执着心却往往会成为愿望得以达成的障碍……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也知道你们是真的想帮助我,但是……”方宁没有抬头,她的声音略带沙哑,充满了无助。

    “方宁,说说吧,好吗?说说你的家、你的爸爸妈妈,我和你石哥都很想听。”

    方宁慢慢抬起头来,看了看我和磨磨,然后头转开望着窗外的夜空,良久之后,轻轻说道:“我家住在江苏省D县的一个小镇上,那儿很小但风景很美。我妈妈是一个典型的家庭妇女,没读过什么书,但她非常勤劳,家中里里外外的活儿几乎都是她干。因为我爸爸没有时间干家务,所以她全部承担下来了。虽然没过过什么好日子,但她乐天知命,从不抱怨。

    我爸爸在镇上的一所小学当老师。那所学校不大,因为是班主任,所以他任务很重,每天早晨5点半起床,7点到校守学生早读,下午5点半下班,如果留下来辅导没有跟上的学生或在学校开会就会更晚一些,他晚上回到家也会再工作两到三个小时,备课和批改作业。他带的理想是全镇上成绩最好,他地课地最受孩子们欢迎。教了三十年的书,这样的成绩和吕碑他保持了三十年,由于经年累月的操劳,五十来岁地他看上去像六十多……”

    这样说着,她的泪水又在不知不觉中滑下来,伸出手来擦了下,她继续说道:“我是家里的独生女。他们非常疼我。也可以说我不但是他们的骄傲,也是他们全部的希望。我从小身体弱,总生病。妈妈千方百计地给我做好吃的,而爸爸怕我耽误了上学,总是背上我,然后盖上被子,再走很远的路到学校去……

    他们在我的身上倾注了全部的心血,后来我考上了大学,他们高兴得什么似的。这是他们一直以来地心愿,我也没有让他们失望。为了供我上大学,不但爸爸更加努力地工作,连妈妈都出去打零工赚钱,可既然是这样,四年大学下来。我已经花完了家里的全部积蓄。”

    “方宁,你爸爸每个月的工资多少钱呀?”磨磨问道。

    “……说出来你们也许不会相信,还不到1000元,倒是有很多的孩子家长给我爸爸送礼,但我爸爸从来没有收过一分,我妈妈没有工作,这基本上就是我们爱的全部收入了。”说完这句话,方宁长叹了一声。

    我点点头,等着她说下去,也许是打开了心扉,方宁不再像刚才那样封闭自己,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我的爸爸妈妈都是非常善良的人,他们对人非常和善,我从小就看到他们自己省吃俭用,却去接济周围地家里遇到困难的邻居,爸爸那些上不起学的孩子交学费更是常有地事儿……我不知道老天为什么这么不开眼,竟会让我爸爸得了那种病。”也许是一直被这件煎熬着,再提到时,她好像已经麻木了,声音平静得甚至没有一丝起伏。

    “他……他得了什么病?!”磨磨还不知道方宁的事儿。今晚他能出现在不夜天娱乐城是因为白天我们来过后,他不放心一直守在楼发现方宁出来后跟踪过去的。

    “尿毒症。”方宁轻声说。

    “……噢,我听说过……”磨磨有些吃惊,“那个病……”我猜他想说很可怕之类的话,但可能想到这么说等于是在吓方宁,所以并没有说下去。

    但方宁却丝毫不以为意,她接着磨磨的话头慢慢说道:“那个病很可怕……但是,我不会让他这么轻易就被病魔击倒的。他养我这么大还没让我孝顺他呢,还没享到我的福呢。这绝对不行,不管用什么办法我都要让他尽可能长地活下去,就算把我拆成一片片卖了也在所不惜。”

    她地语调不高,甚至平淡,但这一刻,我却感觉到方宁这种宣言般的独白中有一种可怕的力量,那是一个女儿对父亲的爱和承诺,令人震憾,令人感动!

    磨磨不说话了,很明显,他也被方宁的话深深打动了。

    “方宁,现在你爸爸怎么样?”我问道。

    “……他很不好,身体不好,情绪也不好,他觉得自己托累了妈妈和我,甚至……甚至想到的轻生。”方宁犹豫了一下说道。

    “……是因为没有钱治疗吗?”磨磨问道。

    “……”方宁没有说话,意思是默认了。

    “你爸爸他们学校不管吗?”

    “有医疗保险。”方宁在床上伸直了腿,看着自己握在一起的手,“但报销地比例有限,早就用完了。”

    “方宁,你说说,治他的病需要花多少钱呀?”磨磨挺了挺胸问道。

    “……现在他每周必须去县医院作一次透析,不然连尿都排不出来。一次透析要500元,每个月需要二千多,而且长期透析不行,只能缓解症状,而且,随着病情的发展,透析的时间会越来越长,次数越来越多,还远远达不到净化血液的目的,时间长了心脏会坏掉,必须换肾,而换肾就是一个大的数目了。”

    “那是多少?”磨磨追问。

    “二十到三十万吧。”方宁说道。

    “好不是太多呀?你为什么不和周围的人,我、任哥、游哥、王欢借一借呢?大家凑一下,也就够了吧?”磨磨感到不解了。

    “……先不说有没有那么多,就算借到了,我拿什么还呢?”方宁摇了摇头,“你们不知道,等爸爸检查出来得了了这个病之后,他们瞒了我几个月。为了给爸爸治病,亲戚、朋友、同事

    邻居,妈妈已经能借的都借了,后来,再也借不出来了,因为用他们的话说,这个病是个无底洞,多少钱都不够用,有的人……有的人甚至开始找借口上门和我妈妈说要她还钱的事儿了,那些人还都是我爸爸曾经帮助过的人……这件事让我了解了人间冷暖,世态炎凉,也让我真正明白了靠别人永远不如靠自己!”

    听了方宁的话,磨磨有些呆了。

    我看着方宁那瘦削的脸,坚定的眼神,心里想的是,我一定要帮助她!

    “方宁,现在家里还有多少钱?”

    “透析的我暂时是有,但我要挣出来给爸爸换肾的钱。”

    “嗯,好吧,不过方宁,答应我,不要再去那种地方上班了好吗?”

    “不去那里上班?那我干什么一个月才能挣到一万五啊?我必须在一年之内挣够爸爸的医疗费,不然……他会死的!”

    “这样,我明天就和叶总说,调你去客户服务头号跑业务,在那里只要你够努力,一个月赚到那个数是可以做到的。”我看着她,认真地说。

    “真的吗?!”真的能吗?!“方宁的眼睛亮了,一连声地问道。而磨磨则有些惊讶地看着我。

    “当然了,你也应该知道的,客户服务部业好的人收入总是很高的。”我用力点点头,“你努力干一定可以做到的!而且,我们大家都会帮你!”

    一下子从床上蹦到地上,方宁的眼睛亮如星辰。看看我又看看磨磨,多少日子以来,她第一次开心地笑了。

第三卷 第二十二章 出任副总

“方宁,关于你爸爸的事儿,我还想劝你几句。”看到方宁接受了我的说法,于是接着说道,我觉得方宁现在有点走极端,这样下去会对她很不利。

    “任哥,你说吧。”方宁马上点头。我想,也许她真正的心结是因为无助而去以那种方式赚钱才会这么消沉的,当看到事情还能通过别的途径来解决的时候,她会感觉就像自己面前突然又打开了一扇门,因此心胸豁然开朗吧。毕竟是刚大学毕业没多久的女孩子,家里遇到这么大的事儿,无所适从也是正常的。

    “我要说的这些话,我想你可能都明白,”我看着方宁,认真地说道:“首先我想对你说的是,有很多事情是我们左右不了的,这包括一个人生命的长短。我知道你很爱你的爸爸,这就像我爱我的爸爸妈妈一样,我了解这种感受,你希望他健康长寿,甚至愿意自己代替他去承担病痛,乃至想把自己寿命加在他的身上。但是,这些都是做不到的,生死由命,谁也阴挡改变不了,所以,在为爸爸治病的这件事上,方宁,你只能尽人事而听天命了!关键是任何时候你都要保持一种积极乐观的心态,只要努力去做了,至于结果,不要过多地去苛求。”

    说到这里我稍做停留,等她消化我的话,我知道,虽然这是从人皆知的道理,但事情加在自己的身上,却往往会想不开,所谓当局者迷也包括这种情况吧。

    听了我的话,方宁低头沉思了半响,慢慢地坐回到床上去,她的脸上虽然还满是哀伤与愁怅,但已经不像刚才那样看上去让人感觉那么绝望了。

    “再就是如果你真的为你爸爸着想的话。那么你一定要珍惜自己!”我继续说道:“你可以试想一下,如果爸爸知道你用来为他治病的钱是用那种方法挣来地,他会怎么样?”

    方宁听我说到这个,马上换上一副惊恐的表情。看看我。又看看磨磨,“任哥、石哥,你们可千万要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好吗?求你们了!如果……如果我爸爸知道了我去干……那个挣钱,他一定会打死我的……不,不等打死我,他就会先气死了!”

    看到方宁听我说完那句话后她吓成的这个样子,我笑了,看起来方宁地家教不是一般地严啊,不然方宁也不会出落成那么乖巧的一个女孩吧。

    “方宁,我和你任哥和别人说的。这你就放心吧,不过……烟你也不能再投抽了。”磨磨刚才一直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我知道他在想什么。因为他知道,在客户服务部,一个新手是赚不到多少钱的。我却一定要说那里能挣到钱,他一定心存疑问,我这么做究竟是什么意思啊?又怎么样来实现方宁的愿望呢?看到方宁被我说服了也接受了我的说法,此时此刻,他也不可能表现出什么来,而是转过头看着方宁说道。

    听磨磨说起了这个,方宁一下子不好意思了。红了脸低下头。

    “嗯……前些天因为愁就……从现在起我再也不抽了,你们放心吧!”过了一会,她抬起头看着我们肯定地说道。

    很明显,这几句话实实在在地触动了她,听过后方宁沉思良久,再抬起头来看着我时,我觉得她此时此刻的精神状态,已经和这之前发生了质的变化。

    “任哥,谢谢你!我懂了!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用力向我点点头,“因为我让你和石哥挨打,我对不起你们,以后我会报答你们地……”看着我和磨磨,她又一次笑了,那张俊俏的脸也因为这甜甜的一笑而散发出无法庶挡的光彩!

    周一上班叶琳看到我,吃了一惊。

    我的右边脸颧骨至眼眶处一大块青紫,虽然经过周日整天地恢复,肿已经消了不少了,但看上去仍然惨不忍睹。

    虽然带着个宽边的眼镜,但能庶挡的面积非常有限,

    “一凡,你的脸怎么搞的?!”说完后她发现自己的声音很大,立即以手掩口左右看着,接着皱了皱眉,“你到我办公室里来一下。”说完,一步三回头地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我看得出来,她在心疼,心里不仅涌起一股暖流。笑了笑,我跟着她进了她地办公室。

    “你的脸是怎么搞的,是和人打架了吗?”等我关上门,她马上走上前来,摘下我的眼镜,左右看着。

    “放心,没有破相。”我看着她美丽的脸因为着急而变得苍白,淡淡地笑了。

    “破相就晚了!怎么弄的?你倒是说啊?”她有些着急了。

    “昨天去体育馆健身。和封勇过招进不小心被他地拳头打倒了。”这是我早就想好地说辞。我思之再三,决定不把周六发生的事情告诉。

    “啊?怎么那么不小心啊?疼吗?”她伸出手来,慢慢地伸到我的脸前,轻触那块淤青,我故意装作很疼的样子猛地往后一躲并轻吟一声。

    “对不起对不起,我弄疼你了怎么办啊?我最怕看到血和伤口了,怎么办啊?……”她皱着眉,连着说了两个怎么办,”感觉完全乱了方寸了。

    “……你给与我吹吹吧,小时候我如果哪儿疼,我妈妈就会给我吹吹的,可好使了,一吹就不疼了,……你也给我吹吧。”

    “吹?怎么吹啊?”她纳闷儿。

    “你不会呀?那我教你吧,很简单,你先自个吸口气,然后对着我的伤口吹气就行。就这样,”我把自己的手背举到嘴唇前,“噗噗噗”地吹了几口。“就这样吹。”

    “噢……好吧。”她说完,把脸凑过来,“……不行,我够不着你低头啊,再低头。”等我低下头并转过去,老老实实等着她吹气的时候,她却用手指在我折鼻子上轻刮了一下,然后嘿嘿地笑着走开了。

    “好你昂叶琳,敢耍我!”

    “哼,任一凡,你也太小看我了吧,还想骗我?我那么好骗吗?呵呵……”叶琳得意洋洋地在办公室前背着手来回走,“以后你也要记着,最好不要骗我知道吗?否则……哼哼……”她没有说出来否则怎么样,但我的心里却升腾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知道叶琳是一个绝顶聪明的女孩,有些事情很难瞒得住她,而且,我们之间的关系是非同一般的。但既使是这样,方宁的事儿我也不会说出来的,因为我已经答应她了。勉强笑了一下,我走到她的办公桌前,在会客椅上坐了下来。我要和叶琳谈方宁的事儿。

    “叶琳,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儿。”我正色说道。

    “什么事儿呀?”看我那么严肃,她有些奇怪,也回身在椅子上坐下来。

    “是关于方宁的,她想换一个部门工作。”

    “噢?为什呀?”这次她真的在奇怪。

    “是这样的,方宁的爸爸得了尿毒症,家里需要用钱。她在总经理办公室工作,每个月的工资只有二千多一点,现在她想去客户部跑业务,多赚些钱给爸爸治病。……本来她想自己来和你说的。但又不好意思,所以……”这些话是我早就想好了的,也是事实,这些话完,我发现叶琳的脸色沉了一下,但很快地又恢复如初。

    “噢,……这可苦了方宁。怪不得这么天她总是心事重重的。”她点了点头,“调过去没问题,只是她是一个新人,没做过业务,恐怕一时很难接到什么大的单子,这样的话,也赚不到钱啊。”叶琳当然知道方宁现在做业务的结果,这是很明显的。

    “……她想试试,就让她做做看吧。”我不能说什么别的。

    “嗯,这件事情你定就行了,正好我要告诉你,董事会已经研究决定,由你来出任世纪畅想的副总经理,主持全面工作,让你这周之内说交接工作上任,人事安排在你的职权范围以内。”叶琳看着我慢慢说道。

    “噢,我知道了。”我应了一声。其实升任我做副总经理这件事在我的意料之中,叶董早就说过这个话,而这次成功化解了投毒事件对集团形成的威胁,我的能力水平相信已经得到了集团的高层的认可。而且我也做好了接这个位置的准备,我相信自己有能力做好这份工作。

    “一凡,现在你要通盘考虑创世纪畅想的工作了。减负计划实施后,公司运营状态良好,在这个基础上相信再加上你的领导,公司地业务肯定会更上一层楼的,爸爸看好你,我也看好你。”叶琳看着我,露出微笑。

    “请琳首长放心,就是粉身碎骨肝脑涂地万劫不复,任一凡也不会辜负首长对俺的信任!”

    “呵呵……呸!说得跟上刑场似的,不吉利!”叶琳笑靥如花。

第三卷 第二十三章 助宁计划

11月20日,星期一早上九点,创世纪大厦十六层世纪畅想广告公司副总经理办公室。

    我站在窗前,望着已经进入冬季的a市。树木上的叶子并没有落尽,大多数在枝头变成了金黄色;太阳在远处懒洋洋地转动着,将光线撒落得到处都……没有冬天的肃杀,这样的景色反而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寒冷好像离这里还很远。

    被任命为副总经理之后,我并没有更换办公室,只是把门上的牌子更换了。而把分配给我的新办公室让给接替我出任公司策划创意部总监的杜元朗使用。

    时间过得飞快,想一想这近一上月来所做的事情,我对自己还是满意的。

    敲门声响起。

    “请进。”我转过身,看到方宁笑着走进来。

    “任哥,我爸爸明动手术,我特地来和你说一声的……”和一个月前相比,方宁的状态好了很多,皮色恢复了,人胖了些,原来的那种憔悴已经荡然无存了。经过了爸爸生病这件事,她从气质上看要比以前的那种甜美的单纯多了一份成熟和深沉。

    “嗯,我和张医生通过电话,他已经告诉我了,你明天就不要来上班了,请一周假,好好在医院里照顾你爸爸吧,回头我再和徐经理说一声。“我点点头笑说道。

    “谢谢你,任哥……”方宁的眼睛里威着很多我看不透的东西,但有些我是可以看出来的,那里有信任、依赖、感激,还有,可能是……爱恋。我不想去更深地体会和解读。那会让我不安,而且我知道,在方宁面前,只要我稍微流露出超越兄妹之情之外的一丝爱意,她的表现绝对会让我无法承担。

    “方宁小妹儿。”看到她地这副表情,我忙摆出一副老大哥的样子,“跟哥我就不要说什么谢不谢了,要谢呀,你得好好谢谢你磨哥,这些开他可是累得不轻。”

    “嗯,……我会的。任哥,”方宁抬起眼看着我,也许想到了什么,的眼睛里只一瞬间已经布满了焦虑与无助。“我好怕……”

    “怕什么?”

    “……怕手术失败……”

    “方宁,不是和你说了吗?生死由命,你要看开点,而且你还有妈妈呢,为了她你也要坚强乐观知道吗?退一万步说,万一这次手术失败了,你爸爸也不会有事的。现在医院里有三十万不是吗?做第二次手术也够了。何况张医生和我说了,说你爸爸地情况很好,而且他的运气也特别好。即将换给他的肾源也是难得的,他认为这次手术成功的把握相当大。”

    “真的吗?但是……张医生为什么和我说这些呢?”

    “呵呵,傻丫头,医生都是这样的,总是让家属做好发生最坏的情况的打算,当然不能跟你说了。”我轻松地笑了,“回头等你爸手术完了。我们一起出去Happy一下,庆祝他老人家康复。”

    “真的啊?要真的是这样,那就太好了!老天!”方宁说着,双手合握在一起,闭上了眼睛,“求求你。求求你一定要让我爸爸好起来,他可是一个地地道道地好人啊!求求你了!”她地声音让人心动,看着刀子虔诚的样子,我有一种莫名的感动!这是一种人间至爱,是最真诚的渴望与呼唤!

    自从我和磨磨在不夜天娱乐城找到了方宁,并在她宿舍里成功地劝说她不要再去那里工作之后的第二天,我们就在一起定下了帮助方宁的全盘计划。

    那上星期天一大早,磨磨就敲响了我地门。约好八点半,他七点多就来了,先是表现了我对方宁所做出的安排与承诺的极度不解。因为他和我一样明白,业务工作如果不浸淫其中一段时间,没有一定地客户关系一渠道,在现在市场竟争如此激烈的情况下,是很难有好的表现的,这样的话,靠业务承搅来赚钱,尤其是赚到方宁希望的很多的钱,基本上属于不可能完成地任务。

    在方宁的室友林东东告诉我她的父亲得了尿毒症之后,我就通过熟人找到了a市中心医院的治疗尿毒症的权威张医生,向他了解了相关情况,得知这种病如果长时间透析,对病人是很不利的,必须在合适的时间内做换肾手术治疗,才可以有比较好地疗效。我们不能等方宁熟悉了客户服务部的业务、做出成绩赚了钱后攒起来,够了再治疗爸爸做手术。真的到那时,他的病可能已经恶化了。

    我向他解释了我之前所以要安排方宁去客户服务部的真正的意图和我的打算,让方宁去客户服务部做业务,无非是给她一个希望,使她相信,通过努力工作也会有好的收入,可以为爸爸治病的。这样一来,就可以暂时稳住了她,而她也不会为了挣钱给爸爸治病而再去那种地方做那种工作了。这是帮助方宁的第一步。

    第二步是马上和医院接合,让他们着手联系肾源,并做好了其它一些相应的准备工作。我们将一次性向医院预付了三十万元人民币,这样,所有的工作就都可以进行了。

    第三步是带方宁去医院了解我们准备好的这一切,主服她接受这笔借款而赶紧把爸爸接到a市来接受治疗。

    我和磨磨商量了一下,我不想方宁知道这笔钱是我借给她的,所以我要求磨磨赤充当方宁的债权人这一角色。在我的心里,一直是希望他们一起的,如果真的因为这件事有一天他们成了夫妻,那么,他们之间的一切就都好办了,而我则成功地做了一次月下老人的工作。这些想法我并没有对磨磨说出来,但他是聪明人,我相信他已经明白了一些什么。

    然而,就我充分月下老人这件事,一段时间之后我发现,我的想法并不一定是正确的,姻缘是缘,需要顺其自然。

    等我们定好了上述计划,磨磨看着我奇异地笑了,看得我真发毛“你呀笑得好邪,怎么了?”

    “凡凡,好在我是你的朋友啊,”他慢条丝理地说:“以我对你的了解,如果你是我的敌人,那么我恐怕晚上睡觉都会睡不安稳了。”

    “靠……”我想说怎么你觉得我那么可怕啊?但就在这一瞬间,我的脑海里出现了纪续刚的影子,我感觉到自己的瞳孔猛然收缩了一下。应该说纪续刚是那种很容易就给别人留下印象的人,而在经过了那晚之后,他留给我的印象已经深刻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我不知道以后自己会怎样他又会如何,但我心里有一种强烈的预感,那就是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而我,就是他天生的对手!‘

    帮助方宁的计划进行的还算顺利,但执行的过程中,也遇到了一些情况,首先是我觉得因为这件事,叶琳的心中有了一个结。

    那天我和叶琳说了想让方宁调换工作的事儿之后,她毫不犹豫地同意了,事生还找到方宁,私人给了方宁一万元钱。但是,她对我来替方宁说调换工作的事儿似乎始终有些不理解,虽然她没说这种话,但我还是可以体会得出来,后来我想过,是应该让方宁自己和她提出来的。

    我觉得叶琳似乎有那种女孩子普遍存在的小心眼儿的毛病,这是只有两个在一起时对对方的一举一动都在意到敏感的人才会发现的隐密情绪,一种很难言传的感觉。

    同时,我心中的隐隐这安感也为之挥之不去,那是因为瞒了她自己脸上伤的来历。不为别的,只是不想让信任我的她在知道真相的时候因为这对我来说原本善意的欺骗而感到伤心,无法否认了,叶琳现在是我心中最柔软的部分之一,我一心一意只想呵护她,疼爱她,而不愿她受到哪怕是一点点的伤害。

    其次是方宁的情绪波动很大。她到了客户部之后,先是立即疯狂地投入工作。但十天后,又变得愁眉不展了,因为发现这里暂时赚不到钱。好在这个时候我们计划的第二步已经完成了。只剩下如何来说服她接受这笔借款。我们把向她说这件事的地点选在了a市中心医院我们事先定好了单人病房内。

    那是一个两张床的、带卫生间的高级病房,很宽敞,各种设施都很齐全。当我们说这就是已经为她爸爸订下来的病房、而且已经向医院交纳了三十万的治疗费只等她爸爸来治疗的时候,她先是不相信,后来大哭起来。我们知道,她这是一种积压了很久的悲观的焦虑情绪的宣泻。磨磨要去劝她被我制止了,我们默默地站着,等着她一点点地收起声来。

    她擦干了眼泪之后,对我们说的第一句话是:“不管这笔钱是谁借给我的,我是一定要还的!”然后向我们深深鞠躬,久久不起。说真的,当时看到她的诚挚的表现,我的眼睛里竟也溢满了泪水……

第三卷 第二十四章 蓝箭业务

方宁,不要担心,方叔叔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好起来的!”我见过方宁的爸爸,那是方宁把他接到a市中心医院的时候。

    由于受到半年多病痛的折腾,他看上去很虚弱、脸色非常不好,本来五十岁的人就像六十多了。然而他的精神却很好,人很乐观,看着方宁的眼睛里充满了慈爱和骄傲。方宁长得很像他。

    “嗯,是的,我相信!”方宁张开眼睛,看着我认真地点说道。

    桌上的电话铃声响起来,我向方宁示意了一下,拿起话筒,“您好。”

    “是任总吗?呵呵,听说你升任副总经理了,也不打个招呼,恭喜呀。“是韩冰虹。

    “呵呵,是韩大记者啊,你的消息还真灵通呢?”自从处理过超市中毒者补偿事件请她吃了一顿饭之后,韩冰虹始终和我保持着联系,除了时常了短信、通电话外,她还请我到电视台做了两次节目,并回请了我一顿。我们在一起进都觉得很能谈得来,属于那种比较投缘的人。我能感觉到,她对我越来越有好感,而我也觉得和她在一起很惬意。

    “……你等等呀。”我对韩冰虹说,我看到方宁见到我接电话,向我示意要离开。

    “任哥,我先走了,你忙吧。”看到我停下来,方宁说道。

    “好的,我们电话联系,明天晚上如果没事我会到医院去看方叔叔的。”我捂着话筒对方宁说道。

    “不用了任哥,你现在那么忙,我不想你累。”方宁甜甜地一笑转身出门去了。

    “冰虹,找我有事吗?”看着方宁离开,我拿起话筒问道。

    “是这样的,最近我在策划有线台的一档谈话节目。叫《商企消费者面对面》,是以企业经营者和消费者在一起座谈的形式来面对观众,主题是企业经营者结合消费者对自己的要求与希望谈企业自身的经营管理、品牌宣传及与同行间的竞争等话题,同时提醒消费者理智消费。依法维权。”韩冰虹一口气地说道。

    “嗯,这个节目听上去很不错地,需要我帮你做些什么吗?”

    “呵呵。我是想请你参加第一期节目。出任企业方面的嘉宾,怎么样任总,能帮我这个忙吗?”

    “……冰虹,你觉得我够上你的这个节目的资格吗?”我迟疑了一下问她道。说实在话,听了她对这个节目的介绍后我有些犯难,因为我做的不是企业工作,对企业管理并不是很在行,怕到时候露怯现丑。

    “哈哈,怎么了任一凡?这话可不像你说的哟……”听了我地话,韩冰虹在对面哈哈笑了起来。“我觉得你一向都很自信地呀,今天怎么没等上场就露了怯了?”

    “不是,我说真的!”我晕,这丫头说话总是这么直来直去的,不知道拐弯。“我没有在企业待过,所以企业的经营管理方面的东西我并不在行呀,怕到时候……”

    “噢,这个没关系的,因为我们和话题是不仅限于这个,到时候可以谈的很多,这个你就放心吧。我有数的。你就以创世纪集团的总裁特别助理地身份上这次节目就行,相关话题我会事先和你沟通的,也好让你有些准备。”我上两次做嘉宾出席韩冰虹的节目都是坐在一帮人中间,几乎没说过什么话,看来这次不同了。

    “噢,这次节目会有多少人参加?什么时候录制?”

    “二位消费者。三位来自商企的,你是其中之一,还有一位是经济学学者,一共六位,这个周五录制,周末播出。”

    “……那好吧,不过这件事我得先向集团领导请示一下,下午给你电话。”其实我是明白韩冰虹的心意地,这也就是朋友间的关系到了,愿意给我这个表现的机会。a市这么大,商企大太多了,大家都恨不能出席这样的节目,因为这与公与私都是好事儿。对单位来说,这是一次很好的、不露痕迹的宣传机会,这是有时候你花钱都做不到的。对个人来说,通过这样地亮相,会提升自己的品牌价值。

    个人的品牌。这不是因为自己的本行是做策划搞宣传的才这么说,其实从某个角度而说,一个人就是一个品牌。而其中包含了很多的东西。你地学识水平、性格气质、人脉信誉都会体现在你的个人品牌价值之中,这就是为什么有的人一开口就可以借到很多钱;有的人一说自己要重新找到时机马上会有很多单位跑来邀请,而有的人则不行的原因。是由于你平时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无时无刻不在销售、宣传着自己、构筑着自己的品牌形象。

    出席韩冰虹的《商企消费者面对面》这样的节目也就是这个道理。但我也必须先和集团方面打个招呼,因为毕竟我是代表集团去的。

    “好的,那下午等你的电话,我收线了。”

    “嗯,好的,再见。”

    “拜拜。”

    我刚放下电话,敲门声已经响起来,“请进。”随着我的声音,梁山走了进来。

    “任总,刚才徐经理打电话来说有事想和您商量,我告诉她您正在接电话,您如果有时间给她回一个吧。”他口齿伶俐,面带微笑。

    “梁山虽然年纪不大,但他是那种很有心计的男孩,而且有一定的城府,表现出了超越他年龄的成熟。这是我这一段时间观察得到的结论。

    这么说首先是因为他的察言观色的本领很强。比如说我和叶琳之间的事儿,我猜早在磨磨和游不离知道之前,他可能就已经知道了,因为每次叶琳到我的办公室里来了,那么,不论谁来,他基本上一律挡驾了;不是特别重要的电话,他都不会接到我的办公室。

    如果他认为我们之间只是上下级同事关系,我觉得他不会这么做的,从他的眼神里,我还是能看出一些东西来的。他是怕我们在一起时受打扰。应该说我非常欣赏他这一点,用直白点儿的话说就是这孩子很懂事儿。

    再就是他的同事关系处得相当好,尤其是和公司的那些中层们。小伙子嘴甜眼快手勤,活儿干得也很利落,再加上我对他的评价与赏识,在公司可谓是如鱼得水。所有这些,我对他除了每每会刮目相看之外,潜意识里觉得他有点成熟得可怕。

    “嗯,好的。”我朝他点下头,他知趣地出去了,我则拿起电话拨通的徐曼莉的号码。

    “您好,哪位啊?”听筒里传来了徐曼莉甜得发腻的声音。

    “我是任一凡,你刚才找我了吗?”

    “任总,你好!”听到我的声音,她的语调立即变得高昂而热烈起来,“是呀,我找你了呢。”

    自从我提升不副总,徐曼莉对我的态度变化可算是最大的了。在我担任集团的危机公关小组组长后,她就一直在和我套近乎,而现在和我的联络更是非常之勤了,大上周的周五晚上要请我吃饭,被我谢绝了,我不想和她走得太近,同时,我又不提不佩服这个女人在职场的生存能力。先是和东森打得火热,东森失势后她立即倒向叶琳,并和她好得在外人看来像是亲姐妹似的,现在又围在我这里。我说不上讨厌她,只是觉得她太过势利了。

    “什么事?“我未假辞色。

    “当然是有事要请示您了,您那么忙,又那么冷酷,我没事儿哪敢找你啊。”徐曼莉换上一副委屈的腔调说道。

    “呵呵,有事就快说吧。”我让她的话给逗得笑了下,真是服了她。

    “嗯,是这样的,上次你让我调查蓝箭公司为什么不再执行合同的事儿,我了解到了一些情况,想和你汇报一下嘛。”

    “噢,这件事呀,那你到我办公室里来谈吧。”蓝箭的事儿我一直很重视。因为他不但是公司一单比较大的生意,而且现在蓝箭的业务在创世纪的竞争对手重兴的下属广告公司灵智国际那里,再加上上次纪续刚留给的的“印象”,与公与私我都要是把这单业务拿回来的。

    不多时,响起了敲门声音,徐曼莉来了。

    扭动着走我的办公桌对面坐下来,她看着我说道:“任总呀,据我了解,蓝箭公司的中国区代表哈里先生因私人事务回国了,现在在这边负责的是他的副手张亚特。对了,张亚特你见过的呢。他现在和灵智国际的话仁峰打得火热,所以把业务拿到那边去了。“停顿了一下,徐曼莉皱了皱头接着说道:“蓝箭的这笔说起来是我最近一段时间最大的单子呢,莫名其妙地就被人撬走了,真气人耶!”

    “嗯,”我点点头,“那你觉得现在这件事情怎么处理比较好呢?”

    “……叶总不是说过吗?不行就起诉他们违约。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办法呢?”想了想,她摊开双手,无可奈何地说道。

第三卷 第二十五章 意外发现

蓝箭的业务我是知道一些的。徐曼莉接洽的,作为经办人,她和当时世纪畅想的代老总东森及蓝箭的张亚特之间一定有什么私人协定,也正是因为那个原因,所以张亚特才会给了世纪畅想一个“命题作文”,让我按照将蓝箭油漆在全国铺开来制作策划案。其实说白了,他们所做的所有这些也就是为了这笔业务的回扣与提成。张亚特身为客户方代表,与东森及徐曼莉做配合的目的也就是比如虚报广告制作与发布价格、提出多付款额及出具与报价相应的发票而已,为的是一个“利”字。

    而徐曼莉和东森配合的原因就很简单了,因为这么大的单子,张亚特的胃口一定不小,那么虚报价格出具发票等等这些违规操作的主她是不敢自作的,所以必须由东森出面,而东森在其中也就会多一份好处而已。

    可是上次哈里请来了美国蓝箭总公司的首席财务长官布鲁诺,并采用了我的策划案,这样一来,蓝箭的中国区市场拓展计划所有的推广费用在他们来说几乎中透明的了,这样一来,张亚特一定是颗粒无收,而东森肯定也是分文未得,这单业务好像只有徐曼莉得了厚厚一笔佣金。所以,如徐曼莉所说的,当哈里回国,张亚特在蓝稍中国区主事的话,那么,以他上次的意图,他肯定不甘心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这口肥肉从嘴边溜掉,转投他处就理所当然了。

    同时,从他的角度上来说,也有理由这么做。一是按照我的蓝箭公司的推广策划方案,蓝箭要经历一个品牌树立的过程,这个过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漫长的,这是由产品本身是建筑装饰材料这一特性决定的,这样,在蓝箭油漆的推广中。要分成几个阶段来进行,而他的第一期地宣传推广刚刚告一段落,效果一不定期不会是很明显的。所以,如果他一定要认定世纪畅想的策划推广方案宣传手段不合理地话。从面上来看,不是内行是看不出来的什么东西来的,更可能的是会觉得他地说法有道理。

    二是蓝箭第一期的宣传费用只有300万人民币,和其计划中的整体投入相比,这只是很小的一块而已,如果张亚特想在这单业务上赚钱足私房钱,那么机会还多的是,但首先要做的是换家广告公司。

    三是现任灵智国际创意总蓝的确良许仁峰当时在世纪畅想的与我就蓝箭推广的比稿中虽然输掉了,但当时叶琳让他来负责蓝箭的业务。这样一来,许仁峰和张亚特相熟那是自然而然地事,而且灵智现在还有个东森也和张亚特比较熟悉,所以徐曼莉所说的这些顺理成章。

    但我对通过诉讼手段解决这件事并不热衷,我认为,如果公司一旦需要与客户对簿公堂,既使是赢了官司,也会为今后的合作留下阴影。甚至是赢得了官司的同时就已经丧失了客户,而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看到的结果。兵粗讲究的是“不战而屈人之兵”,既然大家都是为了求“利”那么,曾经的合作伙伴就不必在法庭上撕破脸皮了,还是在这个字上下点功夫吧。

    “徐经理,有关蓝箭公司这单业务,我有些事想问你一下。也希望你坦诚地告诉我,这会对公司拿回这笔业务很有帮助,可以吗?”我看着徐曼莉,正色问她道。

    “……可以,你问吧。”徐曼莉看到我如此认真地说话,有一些迟疑。但她没有理由拒绝。

    “徐经理,当初你接洽蓝箭公司这笔业务的时候,我知道你和东森还有蓝箭地张亚特似乎有一个私下的协议,而当时东森让我做一个蓝箭在全国范围内全面铺开的策划案也是其中的条件之一,你能告诉我当时你们商定的详情吗?”我刚说完这句话,徐曼莉的脸已然变了颜色。

    “……任总,”她有些慌张,不知道是因为突然发现我似乎了解很多还是因为那协议或约定里确有不告人的东西,“……当时可没有你你说的什么私下地协议啊,……完全都是接照正常的程序来办理的……”

    她反应在我的意料之中,“你放心,不管当你们怎么谈的,现在都是过去时了,我不会追究地,这点你可以相信我。我也不妨告诉你,我暂时并不想诉蓝箭公司,而是想看看有没有别的办法来解决。”我需要给她吃一颗定心丸,不然的话她应该是不会告诉我实情的。

    “……”徐曼莉低下头,一时没有说话,我想也许她现在拿不准该不该告诉我内情。

    “徐曼莉,这个不勉强你,”看到她的这副表现,我知道这其中也许确有难以启齿的隐情。就算这其中有什么猫腻,当时的决定权并不有她那里,也就不再追问了,于是温和地说道:“再怎么说能拿回这单业务,你也是为公司立了功的,我只不过想找找看有什么妥善解决这件事的办法而已,你不想说就算了。”

    “听到我这么说,她抬起眼睛,目光复杂地看着我,”任总,对不起……”

    “呵呵……”我笑了笑,“不存在这个问题,这件事再说吧。”

    “那好吧。”她向我点点头,我看得出她是对我有些感激的。“任总,如果没什么事儿那我走了。”她说着站起来。

    “好的。”我点点头,忽然想起方宁请假了的事儿,“对了,刚才方宁来过,明天她父亲做肾移值手术,她和你请假了吗?”

    “是吗?刚才接到你的电话我就过来了,可能她没有找到我吧。”

    “噢,刚才没有问你这个部经理我已经自作主张给她一周的假了,希望你不要介意啊。方宁这女孩不容易……”我没有把话放下去,忽然想到和徐曼莉不用说那么多的。

    “……任总是一个懂得惜香怜玉的男人呀,”徐曼莉说话有些怪味,看着眼神又像以往满挑逗,而今天又似乎多了种攻击的意味,既然任总已经答应了了,我我还能说不行吗?您放心,谁都有父母,我不会那么冷血连这个假都不给她的,而且我也喜欢方宁这个女孩。只是我有些搞不明白。你只是喜欢青苹果般女孩呢?还是老女人真的就是残花败柳,没有人感兴趣了?”说着,那复杂地眼光慢慢地从我脸上移开。转过身,扭动着腰肢走了。

    下午一班之前,我和叶琳通了电话。她现在大部分的时间都用在集团那边,基本上不来世纪畅想,我白天看到她的时间很少,当时她说正在集团开会,晚上也有事儿,我们定好了晚上在CE见面。应该说我们地恋情在不断升温,已经到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地步。

    晚上七点。我出现了体育馆,今天是倒行的锻炼日。自从脸上受伤之后,这样地锻炼中断了一段时间,现在也到了该恢复的进候了。

    在跳操大厅里领操的是一个新面孔的女孩。

    筱蝶已经不在这里领操了。一个月前她打电话告诉我说,自己已经辞掉了体育馆的工作,很快要去北京的所大学参加为期半年的培训自从我们之间没有了那层恋人般的关系之后,做为朋友相处得倒是非常自然,见面地时间少了。但电话不断,经常问一问对方的情况,。她说自己做领操员的时间不短了,虽然对这份工作说不上腻,但没有了当初刚从事它时的热情,所以她想停下来,通过学习为自己充充电,然后再根据自己的意愿重新选择自己的事业。我认为她这么想是对的,并对她的决定表示支持。

    在铿锵地节奏里。六十多人着音乐,跟着领操台上的人挥汉如雨地跳动着。在这样的环境气氛里,总是让人产生对运动的渴望,我在那里看了一会儿后去了器械厅完成了几组基本的力量动作,然后去了搏击厅。来之前和我的搏击教练封勇通过电话了,他今天也会来这里。

    穿着白色运动短裤、白色运动鞋。精赤着上身的封勇在打沙袋,沉重的沙袋在他地打击下四下晃动。

    随着封勇不断地出拳,他胸前的肌肉在灯光下闪动着古铜色的光泽,纹理清晰,这是多年不间断的锻炼才会收获的效果。虽然我的也不差,但比起他地这种刀雕斧雕刻般的感觉来说还是略逊一筹。

    看到我进来,他停下来用手扶住晃动的沙袋,向我走了过来,我挥出一拳,半空中和他的拳头碰撞在一起,这是我们之间独特的打招呼的方式。

    “一凡,感觉好久都没有看到你了。”他一面挥动着双拳虚击着,一边笑着说道。我知道他并不是每天都到体育馆来教练自由捕击的,而且都是晚上才来,这份工作只是兼职,他有自己的主业,曾经有一次我问过他,但并没有回答,我也就没有再问了,所以,在我的脸受伤之前我来过两次也正好没有看见他,这样算起来,我们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见过面了。

    “是呀,一个月多了吧。”我从运动背包里拿出一瓶水打开盖递给他,然后带上自己的拳击手套。

    “嗯,一个月有了,这段时间在忙些什么?怎么没来呢?”

    “前一段时间我的脸上受了点伤,所以没来。”

    “怎么受的伤?”

    “和一个人打了一架。”

    “啊?真的?”

    “嗯,你看我象在和你开玩笑吗?”我点点头。

    听我这么说完,封勇先是楞了一下,然后笑了,“任一凡,真想不到啊,你这么一个文质彬彬的斯文人还能去别人打架,……为什么打呀?”

    “因为……算了,事情挺复杂的,先不和你说了。”我想的是,封勇只是一个局外人,方宁和纪续刚的事儿没必要让他知道。

    “噢,那你说你脸上受伤了,怎么对方很厉害吗?以你现在的功力,一般人想打到你也不太容易了。”在原地跳动着的着的封勇皱了皱眉问道。

    “我此时已经戴好了拳套,原地虚击两下,“是的。对方很厉害,这我在他一出手的时候就知道了,那天和他打了十几个回合。被他击倒了9次。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咦?有这号人物?”本来在原地跳动的封勇听我这么一说反而不跳了,低头沉思了一下然后看着我,“如果真地是这样,那这个人的技术还在我之上呢。一凡,你来说说你们当然过招的情形。”

    封勇本来就可以就“武痴?这两个字来形容,据我对他地了解,他对武术的热爱已经到了痴迷的程度了。而我讲地这件事,我看得出来已经最大限度地激发他的好奇心。说起来我算是他带出来的徒弟了,但是,以我现在的搏击技术。在那个人面前如此的不堪一击,可见那个人该有多么厉害。所以,他有好奇心也是理所当然的。而我也正想和他好好聊聊那次较量,这对我来说也是很有意义的,虽然没有打架的机会,但我属于搏击地狂热爱好者。通过对当时过招情形的分析,可以找到自己的差距,再通过练习提高自己的水平。

    “当时是他先出手的。应该是这样,”说着,我左手虚晃,右手一拳向封勇的面部直击过去,因为是演练,所以我的动作是放慢的。

    封勇看得明白,照着我地样子向我攻来,番捏说道:“你当时怎么反击的?”

    我侧步转身。左臂格档,退开一步,“我是这样。”我说道。

    “噢,这样可以,但有些保守,如果对方是高手。那么下一步他会有很多的点对你发动攻击的。”封勇点点头,“然后呢?”

    “接着,他的右手变拳为抓,顺着手臂扣住我的手腕,往自己怀里猛带,然后抬膝击向我的小腹。我抬膝护住腹部的同时腰部已经被他地拳头击中了。”我想着当时的情形,然后边比划着说边说。

    封勇听我说完,神情竟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并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后,他说着:“来,我们把拳套脱我,重新演练一遍。”

    脱了拳套,我们重新来过,先是我当那个人演练了一遍,后来封勇当那个人又演练了一遍。他扮那个人的时候和我就不同了,力道和速度几乎和那天和我条打架的被纪续刚叫做老五的人一模一样。

    “那后来呢?你把你们过的招能想起来地都比划给我看看。”封勇边想着什么边说。

    “之后他用腿用得比较多……”接着,我把那天打架的情形凭着记忆连说带比,一点点地告诉了封勇。“他有一个动作和你很像。”

    “什么动作?”

    “腿鞭鞭腰。”说着,我把那天那个人的动作做了一遍。当我说到那个人曾经弹跳而起,双腿连环踢出时,封勇突然飞身而起,做了一个和那天叫老五的人一模一样的动作。

    “是这要样吗?”落地后,他急切地问我。

    “是的,几乎一模一样。”我有些奇怪了。

    “你当时是怎么做的?”

    “我双手封挡,然后……”说着,我一个转身旋踢,直击封勇的头部,封勇侧身滑步动作极快在我的腿不未收回来的时候,他的右拳的拳风已然刮到了我的下巴上。“

    “嗯,是这样的。”我收身站好,看着封勇点点头。

    “如果当时你没有封挡并反击的话,他还会借势向你闪躲的方向连环侧踢,像这样……”说着话,封勇又重复了刚才那个老五的动作,然后身体甫一落地,手脚同时在地上一撑,侧着身体又一次连环踢出,动作刚猛无铸,看上去很有杀伤力。

    “你怎么知道的?”我觉得封勇像是看到了那个老五的动作似的。

    “那个人长什么样?”封勇没有回答,反问道。

    “个子大约1.75米左右,平头,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闭着眼睛坐在角落里的时候一点也不显眼……”

    “那没错了,是他,老五。”封勇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说道:“看来他已经出来了。”

    “你认识他?”我惊异。

    “何止是认识,他是我的师徒。我排行老四。他排行老五,是师傅的关门弟子。”

    “……”虽然从刚才封勇对那个人搏击动作熟练的演练中,我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封勇可能知道这个人。但绝想不到他竟叫出了他的名字还和那个老五师兄弟的关系。所以,等封勇说完这句,我一时无语。

    “一凡。你在哪儿遇到他的,怎么会和他打起架来了呢?”不可避免,封勇不可能不问这个问题。

    “……是为一下朋友地事儿,当时是在不夜娱乐城的KVT贵宾包房里,他是替别人出的手。”我在考虑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封勇,因为虽然平时很谈得来,但没有什么很深地交往,我对他的了解并不是很多。

    “一凡。也许这件事情你不想说,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告诉我怎么样才能找到他。”封勇看出了我的担心,“你放心,这件事就算我知道了,也不会告诉别人地。老五是我的师弟,前几年在老家G市因为打架伤了人进了监狱,既然他出来了。还来了a市,那我就不能不管他。”

    “他为什么打架?”

    “哎,少年冲动。看不怪一个几个男人调戏一个女孩,结果把一个市面上级干部的子弟打成了重伤,在医院里躺了一个多月,结果被判了个重伤害。”

    “噢,……他现在和重兴集团的少东家纪续刚在一起。”考虑了一下,我还是决定告诉你。从那天老五对我出手却手下留有余地来看,他不应该是一个仇凶极恶的人。如果封勇刚才所说的他的情况属实。加上我对封勇的印象,这个老五应该不是一个坏人。

    但是,如果他和纪续刚在一起一段时间之后,那今后地事儿可就没法说了,甚至于可能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而没法再回头了。我真的不希望看到那种情况出现,我的骨子里是一个极爱才的人,我希望自己的身边有一大帮身长怀绝技的朋友,以老五那么好的身手,如果真地给纪续刚当了以仔,那真的是暴殄天物了。

    “重兴的纪续刚?!”听了我的话,封勇竟吃了一惊。既而低着头沉思良久,然后抬头来对我说:“一凡,谢谢你!你练吧!我有点事得先走了。”

    “……那好吧,再见。”我伸出手来和封勇向我伸过的手握了握,然后看着他匆匆离去。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我接到了韩冰虹的电话,她是告诉我周五的《商企消费者面对面》节目大致要谈地话题的,以便我这几天做些准备。我用笔快速在纸上记下来。这次做节目的事儿,我已经告诉了叶琳并向叶双城做了汇报,叶双同意我去并嘱咐我一定要好好表现。

    其实不用他说,第一次以创总纪总裁特别助理的身份在全市几百上千万观众面前露面,这已引起了我对这件事的高度重视,准备用周几天的时间认真地做一番功课,希望方方面都可以做到完美。

    “记完了吗任先生?早知道你这么认真地记,我还不如给你发个传真了,省得你累我也累,呵呵……”听到我边重复她地话边在纸上写着,她在那边等了一会儿,忽然笑着说道。

    “我累是正常的,你累什么呀?”一段时间以来,我和韩冰虹之间通电话的最后,都是以互相调侃的方式结束的,她和我说话的风格我已经习惯了,知道她又要调皮了,我当然会配合她。

    “哎,有人写字那叫一个慢!跟老牛拉车似的,我的手臂举话筒都举酸了,当然累了。”

    “韩大美女不会这么弱不禁风吧?”我笑了,“你又不是林黛玉。当然,下次遇到这种情况还是发传真吧,那样的话我好你也好了,哈哈……”

    “你……”显然这个,“我好你也好”点中了她的“穴道”,她好像在对面想了一下,然后说道:“嘻嘻,任大帅哥虽然不是贾宝玉,但和他相比,英俊潇洒风流倜傥那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只是不知道已经有多少小妹妹为你夜不能宽寐伤心欲绝了……”

    “你……嘿嘿,韩冰虹已经抢过话头,“任一凡,我不听你湖说八道了,你好好做自己的功课吧,哈哈,拜拜……”大笑声中,她竟直接挂了线,留下我拿着话筒直叭叽嘴。

    “接下来的整整一天,我都在围绕着韩冰虹提供给我的将来要在《商企消费者面对面》节目上探讨的话题做功课,在书柜里的书中及上网查找资料,消化甚至背诵某些定义、概念以及观点,并给集团的各产来部门打电话,请他们协助我准备他们各自的经营理念及管理服务规范等材料。虽然是同一个集团旗下的产业,但由于行业不同,有些东西也是不同的。除了叶琳和磨磨各打过一次电话来,并没有太多的事情找到我、需要由我亲自来处理。

    可以说,自从“减负”计划实施之后,公司的运营几乎是从未有过地顺畅,在赢利方面,世纪畅想在短短的两个多月的时间里奇军突然起,表现颇佳,创造出了世纪畅想成立以来同期中前所未有的辉煌成绩。受到了集团董事会的肯定与表彰。

    公司所有部门及人员各司其职。由于业务量的减少,人力资源充盈,所以没有了以往的推托、扯皮,时不时需要上级出面在部门之间协调一番的现象。同时,也无需再疲劳作业,而是面对精减后的客户,高质量,做精品。

    几乎所有的人都担心过的,害怕客户减少后员工的收入会随之减少的问题没有出现。客户结构调整后,公司现在项目与人力资源间的配合比例趋于合理。因此,除了正常的休息之外,员工们的工作量足够,这样,公司正常的费用的给付基本上和原来客户多的时候一样。

    同时,因为公司的效益提高,发的奖金比原来多了,这样一来,员工们总体的收入水平比改革者前上涨了不少。减少了工作时间、降低了工作强度反而增加了收入,公司的每个人都很高兴,一时间工作热情高涨。

    至于中层们的收入和‘减负’之前相比是增加了还是减少了,就不得而知了。从这些人的表现上也看不出任何反应,必竟是公司的中层,相对来说,本身的收入已经不低了,水平和觉悟也不是普通员工可比的。

    叶琳和我曾经探讨过中层们的灰色收入问题,和我商量否将这部分收入像有些欧美企业那样,做出更细致的规不定期并收归公司所有。

    我认真地思考了这个问题,给出的的意见是暂时不要这么做,以后再说。不知道自己的这种想法是否正确,我的理由是这里毕竟是中国,多年的传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正所谓‘水至清则无鱼’。我担心如果这样做了,这些中层们因情绪问题在工作上稍微松懈的话,无形中公司的损失将会更大,总接上来说对公司是利的。叶琳听了我的话没有发表什么意见,也没有再提这件事,这样,一切还是按原来的规定在执行着。

    快下班的时候,我接到了方宁的电话,话筒那边的她喜极而泣,“任哥……任哥,我爸爸的手术非常成功,……他已经醒过来了……谢谢你!谢谢你!……”

第三卷 第二十六章 深深沉醉

磨磨今天请假了,现在已经在a市中心医院里。我叫上了游不离和王欢,从公司出来后,先买了鲜花和果篮,然后打车直奔医院而去。

    病房里没人,打听了一下,肾移植手术后,病人需要在监护室隔离,于是,我们三个人放下鲜花和果篮,来到的隔离病房。远远地就看到,隔离病房的窗户外面挤满了人,不知道怎么回事。走过去,发现磨磨靠墙站着,而方宁和她妈妈在人群中趴在窗户上向里面望着。

    看到了我们,磨磨笑了,招手示意我们过去。”兄弟们,你们来了!“他的兴奋写了满脸,“你们不知道今天是怎么过来的,真的,你们没法想象……对了,以前总是用”热窝上的蚂蚁“来形容着急,你们大概没见过吧?如果你们今天白天来看到我们三个人,你们就会很有直观感觉了,那叫一个团团乱转……”

    “别废话磨磨,说有用的。”王欢在笑,而游不离忍不住了。

    “什么是有用的?”磨磨嬉皮笑脸,很久没看到他这个样子了,但我知道,这才是他的本来面目,我笑了,欣喜。

    “这些人是谁?”游不离指着那么多趴在玻璃上,和方宁母女一起往里看的人说道。

    “没看到他们都穿着病号服吗?他们都是方老师的病友。”磨磨说完,又靠近我们。小声说道:“你们不知道,当方老师刚从手术室里被推出来地埋候,这些人都激动得掉眼泪了,简直是哭得一塌糊涂……”

    “那是怎么回事?和他们有关系吗?”王欢有些奇怪。

    “当然了,一是听说了主老师的事迹。大家都希望他手术成功,一起盼望了一整天呢。二是主老师也是他们的希望呢,他的手术成功了,大家战胜疾病的信心也增强了……那都是激动地泪水啊!”磨磨今天的话出奇的多,“补充一句,第一条是事实,第二条是我分析的……”

    没有功夫听说唠叨了,在他说着话时候,我们三个人已经走到了隔离房的窗外,在人群的后面向里面望去。这时,方宁已经发现了我们,她拉了拉旁边的她妈妈的衣袖,向我走过来。

    我看到她们满脸都是欢喜的泪水。

    我向她们点点头,没等她们说话。指了指窗户,首先说道:“我看看叔叔,还没看到呢,”说着往窗户里侧靠近,我生怕方宁和她妈妈当着那么多人地面再做什么鞠躬下跪的动作来。磨磨就曾和我说过,方宁的妈妈得知钱是他借的,当场就要给他跪下,吓得他一高窜出老远去。那些病友们看到有人来探视病人,主动让开位置。这样,游不离和王欢也凑过来。

    病房里,方老师静静地躺在那里,也许手术之后地痛楚让他微微皱着眉,但看到了窗外的我们,他竟然笑了笑,举起手来挥动了一下。我赶忙也向他挥了挥手,一瞬间。我的眼眶湿润了。再向他点点头,我离开了窗户,人怕我再待在那里会影响到他的休息。

    “手术几点做完的?”此时大家都站到了一起,我问方宁。

    “四点四十分从手术室里出来的,张医生说,手术非常成功!只是刚做完手术后。抵抗力是最低的,爸爸需要控制好感染的问题,尤其要注意消化道貌岸然和肺部感染,需要隔离7天,之后,就能下地走了。剩下的就是解决排异反应地问题,如果也没事那就没问题了。”方宁一口气说完这些,脸兴奋得发红。

    “小任、小石呀,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们,还有你们这些方宁的好同事们,这么帮忙、关心我们家方宁……”方宁的妈妈说着话,泪已经流下来,忙拿起手帕擦眼睛。

    “妈,你别这样……”方宁晃着她妈妈的手臂,可是同时,自己的眼泪却已然滚滚而下了……

    一直等这对母女的感激的话说完,情绪也平复了,我提出不请大家吃饭。方宁地妈妈让方宁去而自己说什么也不去,一定要在玻璃外看着自己的丈夫,陪伴在他的身旁。

    几番劝导无果,方宁也不去了。我们都说方宁你去吧,也好回来时给伯母带些好吃的,她这才勉强和我们一起去了。

    我们在医院附近的一个饭店一起吃了饭。因为方宁的情绪很好,所以大家都受到了感染。尤其是磨磨,谈笑风生,大家也都配合着他。由于方宁着急,所以一顿饭吃了不到了个小时地时间,方宁点了两个妈妈爱吃的菜打包,磨磨陪着她医院去了。游不离和王欢一起走了,而我则直奔CE。

    叶琳来的时候,我已经喝了不少酒了。

    刚到CE的时候,时间尚早,酒吧的人很少,我直接去了吧台。坐到吧凳上,我看着key笑。

    “今天之是怎么了?检到钱包了?”key奇怪。

    “不是,一个小妹儿的心愿实现了。”我双手扶住吧台,低下头,“感谢老天!”

    “嗯,那要庆祝一下。”key打了个响指,我抬头,看到他笑着打开调酒壶。向其中倒入些许洋酒,之后又倒入另一种,然后拧紧上下晃动,动作利落潇洒,看着他调酒是一种享受。

    片刻,他放下酒壳,拿出两个杯子,从银光闪闪光灯调酒壳中倾公出液体,然后再其中加入青橄榄,然后将其中一杯推向我。

    “什么?”

    “马天尼。”

    我端起来,淡琥珀色地酒液在广口杯中轻轻荡漾。key的杯举过来,我看了看他,“干杯,为了亲人的健康!”

    “干杯!”

    微笑,碰杯。一饮而尽。

    锐利、深邃的口感陌生而刺激。我有此些兴奋。

    “这酒不错。”

    “鸡尾酒之王,当然错不了,”key笑了。

    “是吗?那再来一杯。”把杯子推向他,我的心情好极了。尤其是被快乐包围着地我心是在一种甜蜜的期待中跳动着,而今夜,这期待只为一个叫叶琳的女孩儿而存在……

    “嗯,key笑着点头。很显然,我的状态也影响了他。只说着话的功夫,key已经又摆过来一杯……

    “还以为你没来呢。”身后轻柔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的娇嗔。立刻的一种力量牵扯着我的嘴角不可阻挡地向上翘动。没有回头,我只是把手向后伸出。

    “好久,没有反应,我知道。这是叶琳是不好意思当着key或者及其它陌生顾客的面儿和我做出亲热地举动,也许对别人来说算不了什么,但她不这样想,我知道。

    但我坚持。我等待着。直到一只柔软细腻的柔胰凉凉地钻进我的掌心。握住,然后带着点恶作剧般地一点点用力,;轻轻一带,她已经到了我的面前了。

    四目相对,她地眼睛如一泓深潭,带着深紫的色彩,那是神秘的所在,已经投入了,我义无反顾……

    她的脸上出现了羞的飞红。是的,我注视她的时间已经长到key躲开了,“任一凡,你干嘛?松开我。”

    我猜我此时的笑容一定很坏,因为叶琳好像很想掐住我的脸。

    看着她坐上高高地吧凳,她穿着皮靴的腿交叉垂下,修长中透出性感,谈紫色的高领弹力毛衫不遗余力地勾勒出她身体的线条。时间太久了。那些山峦或是平原的细部我已经想不起来,只依稀记得那曾经是我在梦中才可以身临其境的风景、那足以让人深深沉醉乃至沉迷的风景……

    她今天少见地带了耳环,我记得,那是英颜。不露痕迹又时时闪烁,将别人的注意力吸引到她姣好的脸颊……

    “姑娘,请你喝一杯好吗?”转过头看着她,我说得像是第次见面。

    “呵呵……”以手掩口,她的笑容几乎照亮了整个CE。“好吧。”她矜持地答道,“只是让您破费了。”

    “不,这是我的光荣。”点点头,我尽量表现得绅士,“请给这位美人来一杯‘红粉佳人’。”我对鸡尾酒知道的不多,但我知道什么酒能配得上她。

    key过来和叶琳点打招呼,似乎在赞美着我的作怪,他麻利地调制着,很快地,一杯上面浮着洁白泡沫的粉红色地漂亮的鸡尾酒摆在了叶琳面前。

    端起酒杯,我现在手上的是一杯色彩和‘红粉佳人’同样艳丽的‘飞行’,“美丽的姑娘,我们来干杯吧。”

    “好啊,可是,为什么干杯呢?”眼皮流动,她笑意盈盈。

    “为了健康。”我说。

    “……也为了真情。”她说。

    “……还为了希望。”

    “……以及梦想。”

    “……还有心动。”

    “……快乐。”我们的杯碰在了一起,我们早以缠绕在一起的目光火花四溅……

    这好像注定是一个快乐的晚上,每个人看上去都很开心,这种欢乐的情绪已经漫延到了CE的每一个角落……

    欢乐的气氛中从来都不缺少音乐,这个快乐的灵魂自由得像窗外的不缕清风,在你专注于某样东西的时候,你也许感觉不到它,但在你需要它的时候,会发现它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你。

    当WhutheyHouaton的《xurieeaeurayAeoveyou》唱响的时候,我离开吧凳,站在叶琳面前先深沉地注视着她,然后向她伸出手来,轻声说道:“姑娘,想请您跳一支舞,我可以有这个荣幸吗?”

    叶琳愣住了,因为她知道,CE不是一个可以跳舞的地方。

    我更知道。来CE四年了,我没看见有人有这儿跳过舞。但是,那又怎样呢?这没有受到我的渴望也会愿意与我分享,而这些理由不是已经足够了吗?

    在互相注视着的十秒钟时间里,她的眼神由惊讶到好奇再到喜悦,一下子跳下吧凳,她先是往厅堂中间走了两步,然后回转身看着我,婷婷玉立。

    此时,其它座位上的旁人都纷纷往我们这儿看过来,不知道我们要做什么。但他们几乎是马上就知道了,因为他们看到我走上前,接过叶琳的手,扶住她,我们已经随着音乐轻轻摇摆起来了。

    yxahouedatay

    wee,xurouedoneybeinyounuray

    andAox'eego,andyetxknour

    thatx'eethinkotyoueachAtepotmyuray

    andxurieeaeurayAeoveyou

    andxurieeaeurayAeoveyou

    bitten-AureetmemonieA

    thatAaeexhave,andaeex'mtakingurithme

    good-bye,oh,peeaAedontcny

    daUAeurebothknourthatx'mnoturhatyouneed

    andxhopeeiteurieetneatyoukind

    andxhopethatyouhaveaee

    thatyouevendneamedot

    oh,xdouriAhyougoy

    andxuriyouhappineAA

    butaboveaeethiAXuriAhyoueove

    xeoveyou

    XurieeaeurayAeoveyou

    ……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室内的灯光比刚才更暗更柔和,我们的周围又多了几对翩翩起舞的男女,此时,双手环住我的脖子,叶琳已经投身在我的怀里,感觉柔软与温暖、感受着柔情与温馨,我已深深沉醉……

第三卷 第二十七章 美女来访

“跟我回家好吗?”

    离开了CE,我们在胜利大街上相拥着依偎而行。月光清冷地洒向我们,没有风,夜晚已经很冷了,我们呼出的气息变成白色。行人很少,脚步声在石板上嗒嗒地响着,我转过头看着她,轻声地说。

    叶琳停下来,美丽的脸在月光下光洁如玉,她仰着看着我,并没有回答。她的目光深远而柔和,有一种朦胧的美感。与她相望着,我竟一时有些痴了。

    用手轻轻扶住她精巧的下颌,等她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我吻住她,她的口中有种鲜花的芬芳……

    月亮作证,这深情拥吻的我是真心的,我已经爱上了这个女孩。

    那是美秒的夜晚,似乎有些缺憾的是叶琳并没有跟我回家,且并没有告诉我原因。也许她是心里准备不足,也许正好赶上生理周期,或者她并不想。我不想去猜测。虽然渴望,但我并不急,我相信那句话:“该你的总会是你的。

    周三和周四两天,我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准备韩冰虹的节目中度过的。我约了叶琳一次,但她说有事没有来。我感觉叶琳好像很享受现在和我的这种关系,并不想那么快地打破它。

    我也愿意配合她。当你真的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你会发现,和对方在一起的时候,你会变得无私起来,只希望对方自在、快乐。而我现在大概就是这样吧。

    周四下午地时候。叶琳通知我到集团开会。

    会议由叶双城亲自闪持。几位股东及集团的高层都在。主要议题是最近各事业务情况通报、公司人事动及表彰。

    自从我被任命为总裁特别助理并牵头解决了投毒事件之后,集团的很多会议都会通知我来参加,这些会议大多数和集团各一事业部门的经营活动有关。而我参加会议不但是因为总裁特别助理的身份,而是做为世纪畅想地主要负责人,担负着为这些单位和部门地发展与经营出谋划策、并针对实际情况给出具体表现的职责。

    自从叶琳执撑世纪畅想之后至今。尤其是投毒事件之后。所经手的业务中,来自集团方面的业务量越来越大。对集团来说,世纪畅想提供的是一种接入式的策划及广告服务,某种意义上来说相当于这些部门的企划部。

    世纪畅想地安居小组地工作已经启动了一段时间了,主要是为集团地房地产事业部提供企划服务。由杜元朗亲自主持,我参与其中。

    我策划的购百乐超市的波涛式活动计划所有的广告表现及DM的制作都是在世纪畅想完成的,工作量很大,但完成地质量很高,得到了购百乐总经理连尚全的高度赞扬。为了感谢我。不断地要请我吃饭。

    当然还有其它部门的业务。世纪畅想为集团做事并不白做,是采取内部结算的方式。所以,从世纪畅想及被任命为副总经理、负责全面工作的我的角度来京,这并不亏。

    会上,购百乐总经理连尚全首先发言。他向董事会汇报了最近一段时间的经营情况。投毒事件后,购百乐连锁超市的经营经历了一个短暂的谷底。在投毒事件得到妥善处理了之后,迅速回升关达到了一个从未达到过的高潮,而且,随着各种促销活动的不断推出,这种高潮正按照预计一拨接一拨地不断出现。他用实际的数据说明了这经营成果。和历史同期及上两个月相比,购百乐的整体利润分别提高了21%和15%,而且,还在不断向上攀升。连尚全在汇报的时候,表情和神态几乎可以有“喜气洋洋”四个字来形容。

    接着,是集团房地产事业的总经理高展发言。高展是一个年纪在四十五、六岁、看上去老成持重的男人,据说是从一个项目经理一点点做到这个位置上的,[产际工作经验丰富,深得叶双城的欣赏和信赖。我相信这一点。我知道,房地产是创世纪集团的主业及命脉,是集团业务中最大一块,如果不是这样,他不会坐到这个举足轻重的位置上。

    他的发言很长,通报了房地产事业部的最近的经营情况,以及遇到的一些问题,能听得出来,这些问题大多数与重兴集团有关。做为a市房地产业的两在巨头,在土地资源有限的情况下,激烈的竞争是无法避免的,再加之重兴老板对叶双城的敌意,那这种竞争用“残酷”两个字形容不足为过。

    这是我第一次听取关于对集团房地产事业的经营形势及行业竞争方面较有深度地的剖析。以前世纪畅想安居小组所涉及和需要完成的工作大多数是在关楼盘的销售的策划与具体的媒体表现。在高展的叙述中我听得出来,集团在和重兴的竞争中原来一直是处于被动中,但最近一段时间已经和重兴之间互有攻守了。

    接下来是办公室卢永明主任宣布了几位集团人员的任免和表彰决定。主要表彰的是上次处理投毒事件危机公关小组的几位成员。其中对我的表彰和奖励是最多的,除了处理投毒事件所获得的表彰,还有在世纪畅想完成了“减负计划”的奖励。当时我用个人的三十万元作为“减负计划”承担的险这件事集团已经是人尽人皆知,现在,这个计划不但圆满完成,而且还使世纪畅想实现了这么好的经济效益,表彰与奖励是理所当然的。

    只是我没想到的是,将奖励给我的除了处理投毒事件的三万元之外,完成“减负计划”地奖励竟高达十五万元。

    表彰宣布之后。集团的大股东、副总裁李贤虎哈哈一笑,朗声对我说道:“自古英雄出少年,一凡,最近你的表现是集团这一段时间以来最大的高亮点,世纪畅想与购百乐所取得的成绩都和你有直接地关系,今天获得了这么多地奖励。你说几句吧,现在不是都时兴什么获奖感言吗?哈哈……”

    “对,小任说几句……”李贤虎的话音刚落,大家一致随声附和。我看了看叶双城和叶琳,他们也正我微笑点头,于是站了起来,扫视了整个会议室的每个人。

    “首先。我要感谢叶董及集团董事会的各位董事与在座的各位前辈与同仁们。感谢你们对我的认可及厚爱!今后。我会继续努力,为集团的发展贡献出自己最大地力量,谢谢大家!”说完这句话,我深深鞠躬。

    停了几秒钟,等大家地掌声响过之后,我直起身体。继续说道:“……今天能得到集团地这么多的奖励,我感到喜悦与惶恐。喜悦的是,我感到在创世纪。只要一心一意地做好自己的工作才华就不会被埋没,功劳就不会被埋,对一个打工都来说,这是一种莫大的幸福。惶恐的是,我感觉自己做地工作并不多,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好的,而这样就受到集团这么多的奖励,实在是有些愧不敢当。而且,集团现在给我的个人待遇已经不低了。”

    这是实话。升任世纪畅想的副总经理之后,我的年薪上涨至二十万元,且在有需要的时候可以提前支取。配了一辆全新的工作用车及一套120平方米全装修的公寓宿舍。

    集团各领导岗位的工资水平工了解过,一个副总的年薪十五万元是正常的,而给我二十万的偏高年薪应该是考虑了我现在虽然是副职但牵头负责世纪畅想的全面工作吧。

    工作用车暂进还没有提回来,因为我还不会开车,这段时间正准备找机会去驾校考个本回来。

    公寓宿舍我没要,一是虽然是应有的待遇,但那得由畅想出钱租来。做为现在世纪畅想的全面工作的负责人,我要考虑公司的经营成本和费用问题。最关键的,是我不想离开自己现在的“窝儿”,那里虽然小一点,但却是我的家,住在那儿我感觉踢实。

    “在这里,我有一个要求,希望集团董事会可以同意。那就是,世纪畅想之所以能够完成“减负计划”实现效益的突破,其中的每一位员工都付出了自己的努力和贡献,这十五万的奖励我想作为双薪发给公司的每一位员工,希望集团董事会考虑我的意见。”说完,我点头示意,然后坐下来。

    我知道就:“减负计划“,集团或公司一定会给我若干奖励的,我早已经想好了,这些奖励会拿出来和公司的所有员工一同分享。

    站在员工的角度上,前一段时间忙的时候,虽然不停地加班,大家不但没有怨言,而是都在积极努力地工作,尤其是策划创意部的同仁们。这些我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他们理应得到奖励。

    从公司中层的角度上来看,也许“减负计划”损伤了他们的个人利益,将奖金拿出不与他们分享,正好可以使大家的心理得到一些平衡,毕竟我现在处在副总主持全面工作的位置时间并不长,虽然有董事长的赏识,但来自基层的团结和拥护更是我所需要的。

    但没想到奖金会这么多,我大致算了一下,正好够公司全体开一次双薪,因此提出了这个要求。

    应该说,当我的这个要求提出来之后,绝大多数的人都向我投来了惊异的目光,似乎对我的这个要求有些难以理解。也是的,白花花的银子送给你你不要,而是分给了公司的即便是不给他们也不会有什么钦佩之色,毕竟现在见钱不眼开的人实在是不多了。

    只有叶董的神色如常,他颇具深意地看了我一眼,微微点点头,然后左右看了看说道:“一凡既然提出这个要求,一定是有他的考虑的。我想,集团这次可以同意他的要求,只不过对他的这一做法,集团了并不提倡,功必赏过则罚是创世纪集团激励机制的核心,有突出成绩的人得到相应的奖励是理所当然的,所以,下不为例吧。”

    这次会议过之后,我将15万元的奖励分给了员工的这个消息几乎第一时间就被畅想的员工们得知了,回馈回来的消息是大家非常高兴,工作热情更加高涨。事实证明,从这以后,公司员工不但凝聚力再一次得到加强,大家之间更为团结,且向心力大大增强,对我的拥戴。而且,这一次一定直接影响了徐曼莉在对待蓝箭公司业务这一事件的态度,这个以后再表。

    是谁说的,当太顺利的时候,恐怕就会有危机产生了。这本来是一句悲观主义者的无聊预言,没想到竟在我的身上发生了。正当我在事业在顺风顺水,一路高歌的时候,和叶琳的感情却出现了危机。

    11月24日,周五,上午十点。

    我正在办室里看中信出版杜出版的、通用电器前任CEO杰克.韦尔奇的《赢》,梁山敲门进来,说有人找我,我看到韩冰虹笑吟吟地走了进来。

    赶忙起身离座,我笑着绕过办公桌,上前来迎接,“是哪阵香风把本市著名的美女记者韩小姐吹到我这儿来了呀?真是稀客,欢迎欢迎!”

    “呵呵……任一凡,你变得好“贫”啊,别说,我现在还真的有点怀念你道貌岸然时的样子呢。“说我“贫”的时候,她的表情分明地鼓劲嘛。

    “韩冰虹记者,您请坐,”听她这么说,我马上变得严肃了,一本正经地说:“请问您在百忙之中来找我,有何指教呢?”

    “哈哈……”韩冰虹大笑起来,“任一凡,你还真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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