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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文学] 泛音乐主义者的表白 [打印本页]

作者: kevin_wang    时间: 2009-9-4 23:47     标题: 泛音乐主义者的表白

音乐随人类产生之日,如影随行地跟着人生.音乐于你我,或为愉己,推之愉人.应也如唐大诗人白居易之所言"感人心者,莫先乎情". 从广而言,一切音乐作品可视为"情歌",寄情于个人,于己,于时代,于世况.

中国古典之音乐,其魅力在于神韵境界.乐器之悠长意味不在于其自身制作之繁复,而在于其所长者.

有言说摇滚音乐的表达深度甚于流行音乐,仅以体裁而论,恐有偏颇.摇滚更应是一种精神,剖析人类灵魂,表达真诚自我,树立美感大旗,代言人生,如是的大勇气.

音乐与文学殊途同归而,不唯以思想为上,也应彰显其美感.

很久从前的歌印在脑海里,如儿时黄昏时的爹娘呼唤孩儿回家的记忆,那是歌与人生的重叠部分.

幼时听收音机里的<王子复仇记>,父王被杀后响起的四边连天的轰鸣声和王子的心灵震动,至今未忘,那是攻入心灵的声音.

侯德健之<未来的主人翁>相较大佑的同名作品,感觉更为淳厚悠长,如千手佛掌,无极无边.其与政事有结,乃成为其牵绊.而大佑之<乡愁四韵>直承古典之神韵境界,却实不能以语道出也.

邓丽君通体充盈古典之神韵,故其唱在其时,而影响深远.<淡淡幽情>乃大师家昌风范之作;故无数小曲平淡之曲,丝毫未贬邓之清高格调.也最佳的体现音乐之愉悦人心之效.

一首作品,受众面最广的一面当让是演绎---演绎应当为歌者的舞台;而创作者为其后台.演绎大家当属罕见,创作大家一样地罕见,而唱作具佳者当属稀有了.

苏芮是流行音乐里演绎人文思想的绝顶高手;但纵是她的后期也缺乏合适的作品,而呈岁月的无奈.炽炎的激情慢慢冷却...

音乐的景观有宏远有精致,有高山有小溪,情志不同,而无高下也.但只叹又有几多歌手的音乐里本没有景观.

音乐之力量者见于崔健,音乐之思想者见于大佑,音乐之美感者见于齐秦与安格,音乐之精神斗士者见于BEYOND和薛岳。

阿炳的《二泉映月》里是尘世景观与人心景观的矛盾的辉映,月是无限芳华,而人的内心世界是无限的悲哀;而《听松》里又是无限之静去辉映那尘间的纷乱。此等作品非大师兼人生历炼所不可得也。

听者有心,由耳入心。黄吕大钟般的鸣响,最终归于沉寂。好的音乐从来来自寂寞的创作,在人群的欢呼里人心不会平静。

猛的一次听刘峥的《到底我要等到什么时候》,再也难忘记。声音不算出众,而真切地喊出十三声意味------那不是简单的重复,而是人生某个截断的真实映照;同样的情形还有高明骏,《我独自在风雨中》。一首作品可以完成一个歌手向歌者的转化。

流行的作品不一定是歌者最好的作品。鲜明之例如齐秦,《大约在冬季》给其带来了最高的知名度,但他的不太流行的专辑《纪念日》里任何一首作品都要比前者优秀。这是齐秦的幸福还是悲哀?

文人不能有傲气,但应有傲骨;音乐人也应该如是。

歌迷可以狭窄地去喜爱一个歌手的音乐,但不应狭隘地看待大音乐本身。没有任何一个音乐人可以独自撑起音乐的天空。

大佑从一开始就没有其童年时光,虽然他有〈童年〉,他在他的音乐里倾注了几多的使命,如无边的原野,大佑孤独在他的音乐里。

大陆的流行文化近二十年的精华应该在摇滚上,是不须学港台流行音乐的地方。

创作中词强于曲者较多,比如大佑的华采排比,郑智化的沉沦般的意境,还有黄疏骏那最长的篇章;而作曲终对应于“好听”这词儿,个人以为相比于词创作好曲更难得,个中高手,启生之曲堪称奇丽无方,去听〈天长地久〉,或〈浅草妖姬〉,而齐秦之曲常属天然之作,浪漫的注脚,去听〈价值〉,〈外面的世界〉,〈花祭〉等,然作曲之最工者,非安格莫属。

刀郎是一种流行现象,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何也?应该是迷失了歌手自己,迷失了音乐的本原。

女歌手中潘美辰是少有的创作型,她的早期作品很有力度,也是演绎的实力派,但以后的岁月里没能坚持自己;男歌手中赵传也极有特质,在〈男孩看见野玫瑰〉的作品里,我看见了赵传的独特的地方。潘或赵是我眼中质朴音乐的代表。




专辑的销量,一时的人气,头上的光环,这些和音乐自身的价值相比,大可略去。

所谓的一咏三叹,悲天悯人,最深之处我认为没有在大佑的作品里,而在那位只出过一张专辑的大师-----李寿全的〈八又二分之一〉那里面。

香港的流行音乐有其突出的方面,比如许冠杰的奠基的平民创作,黄沾的江湖豪情香江世情作品,鬼才周启生的超凡功力,堪称香港音乐最高内涵水平的达明,音乐斗士BEYOND,创作歌手蔡国权等,但仍不能左右其整体上的殖民性。林夕是香江词作大家,也极为高产,但真正和台湾创作大家相比,比如家昌,比如李泰祥,比如大佑,比如宗盛,前者在音乐本质上的创作成分要逊色点。

杰出的音乐人多独身,齐秦至今未婚,大佑宗盛王杰安格终也成为单身,是创作者的宿命也?爱音乐还是爱女人,是人生与音乐的对峙。

翻唱并非不能感人,大陆众星的翻唱集〈87狂热〉中,有着纯真的青春作伴。汝佳的不凡的唱功与气质,也证明了内陆歌手的实力。

岁月掩不去谭校长的功勋,推动粤语流行音乐的“香港歌坛第一人”;也掩不去张国荣在影歌综合方面至今无人出其右的巨大成就。同理推及后来的香江王者刘张天王。他们是鲜花与光环的拥有者。但香港音乐的本质价值仿佛未在其中。

朱哲琴是那样的卓而不群,从90年初的《一个真实》的故事,就流淌了真实的情感,后来的对人性的探讨与吟唱,女歌手竟然可以做音乐到如是地步。

刘文正真正的魅力在于其决然离去的背影,而绝不复返。在漫长的台湾流行音乐岁月里,恐只有齐秦的气质可与之相提。

蔡琴的无敌淳美中音,齐豫的空灵随性,使其凭借演绎而成为殿堂级人物;而演绎高手如学友,王菲,林忆莲,个人以为他们一只脚已经进入了殿堂,另一只还在外面,其余交给时间评判。

唐朝的人文霸气,郑钧最早期的迷人气质,刘欢对于音乐的严谨追求,其他摇滚人早期的做音乐的原始纯真,都曾经是内陆流行音乐的骄傲和希望所在。

张蔷很野,在那样的年代里,她的唱腔是那样的锲合了人们的心。我真的喜欢她毫不做作自由喧唱的个性;如今时代变了,她收敛了懂得,那感动留在从前的岁月里。

总有些印痕靠不同歌手的音乐来唤醒,比如《张帝问答》(82—83年),《军港之夜》朱晓琳(86年),《迟到》张行(85年),《爱你在心口难开》张蔷(86年),《故乡的云》费翔(87年),《狼》齐秦(88年),《我的未来不是梦》张雨生(89年),《借我一点爱》童安格(90年),《水手》郑智化(92年)。。。。。。

有些音乐人逝去太早,否则他们还会向音乐的高峰挺进,这是华语音乐的损失,比如薛岳,比如张雨生。

在寂寞里创作的音乐人,有自己不随流的音乐价值观,我喜欢!比如台湾的陈升,比如香港的启生。

命运齐秦,铁血王杰。《外面的世界》里的离愁与飘逸,《黑暗的空间》里的纯黑色景况呐喊,仅从这两首作品可看出此二者的不同。在人文时代的大佑和苏芮等音乐人,应该不会想到-----他们所营造的人文景观,被稍后齐秦音乐的荒寒旷远或者再后王杰音乐的苍凉绝望景观所拦截,而代之以黄金一代“88歌手”。这就是大音乐的进程。

BEYOND是至今香港影响最为深远的乐队,无论对其摇滚精神的赞同还是认为其妥协,其灵魂人物家驹道出了“音乐的良心”。

达明也许是华语音乐中最复杂的音乐体,《石头记》也可视为一部《史记》。天才总不常聚,或许有点道理也。

杰伦不知是否驾御了手中的音乐?是玩还是真诚地做-----这是个问题,对他。

作者: 守护天使    时间: 2009-9-6 08:40

超喜欢《二泉映月》! 饱尽沧桑阅尽人间冷暖的阿炳将毕生的痛苦遭遇永远地篆刻在《二泉映月》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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