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数个小女人、小男人,也即约等于诗人的期盼里,今冬落下了第一场雪。
我发现这场“意外”的时候,正当早晨醒来,风啸在耳畔,伸头向洗手间的窗外一张,
K,这个破天!
风大而急,有些放肆,雪却薄薄地铺了一层,被冻住了,可怜兮兮地粘在地上。一个小
青年从楼间的小路骑过,轻轻一刹,电动车就吱地横了过来。
从我的住处,可以看到下面一个家俱市场的屋顶,尖顶上站不住脚的雪粒,烟一样旋转
着飘散,带给人一丝寒意。
我向来不大喜欢雪,打伞吧,让人笑话,不打吧,就化在你的头发上、手上、衣服上、
鞋子上,然后冻成冰凌。最可气的是在经常走到的地方却经久不化,暖时一脚泥,冷时
可劲儿摔,本来挺兴奋的日子,突然就变得小心翼翼。
孩子们却高兴极了,我隐藏在厚厚的衣服里外出的时候,看到小区广场上有一群正在玩
雪。一些拖着一个木板上的孩子跑得飞快,一些聚在一起胡乱堆成了一个雪堆,还有一
个吱吱嘎嘎滚在了雪里,半天还不愿起来……我突然觉得,不懂事,原来也是一种快
乐。
我知道有那么一些生灵天生喜欢雪,比如面前的这群小孩子,比如长满了长毛的大兔
子,比如在雪里可以隐匿了的白色的小狐狸。我不行,我长大了,长大了顾忌就多,长
大了……唉,有时真不值得。
但心境就是心境,大了不能变小,老了也不能变年轻,勉强是勉强不来的,正如布点妹
妹教给过我的一句诗:孩子们的世界在玩雪,我低下头看着脚上沾满了雪的皮鞋……
权且把天真留给雪的世界吧,说不定哪一天,我们会记得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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