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桃子、捞白米虾、钓黄鳝——儿时的乐趣
以前读到汪曾祺怀念故乡的散文《故乡的食物》,其中描写他儿时吃过的食物,如鸭蛋、昂刺鱼、螺蛳、虎头鲨、野鸭、鹌鹑、蒌蒿、荠菜、米苋等,都是其物产丰富的故乡——苏北盐城大焯乡,难忘的家乡食物,字里行间洋溢着纯真的童趣,读来真是亲切感人、趣味盎然。我的故乡浦东川沙,虽然称不上物产阜盛,但也算是一个鱼米之乡。老家附近河流纵横、田地密布,还有片片桃园点缀其间,是我儿时欢快嬉戏难忘的美好乐园。
我的家就安居在这充满诗情画意的绿色田野中,老屋的前面是一条宽阔悠长的大河叫顾家浜,向东直通浦东大运河。河的对面是一片旷阔的田野,西面有一簇簇的桃花树,那是一个硕大的邻村的桃园,——我儿时乐趣的一半就萦绕在这个魂牵梦绕的桃花源里。
这个硕大的邻村的桃园,分南北两个桃园,南面一个较大,北面一个较小。每当烟花三月,杂花生树,桃花也嫣然盛开,此时从家中眺望过去,恰像一大片连绵逶迤绯红的云彩,云蒸霞蔚,使我们心醉,心情早已飞进了那片桃花源里。可惜好景不长,当四月桃花芳菲谢尽时,桃园就增派了看门人,设立层层竹棚哨所,从此大门紧闭。周围都是高高的篱笆墙,有的隔着一条小河,闲人无法进入里头。“桃之夭夭,其华灼灼”,桃子正渐成熟的季节,我们平时路过桃园时,只能扒在高高篱笆墙的缝隙中,望眼欲穿的偷窥桃树上那沉甸甸的果实,那诱人的水蜜桃,使我们心生口水,望桃止渴。
等到桃子成熟,邻村人们把桃子及时摘了之后,就把桃园开放了,我们于是就在大人的纵恿下,迫不及待的钻进了那幽深的桃花源。我们一起提着篮子,拿着竹竿,在桃树茂密的绿叶间找寻那掩映着的遗摘的桃子,东瞧西望,隐约看到用白纸包着的桃子,就兴奋地用竹竿拼命敲打,使桃子迅速跌落下来。每见到一个挂在高处,就会兴奋异常,好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眼明手快,那寻找的乐趣,真是无以言表。一番好似在迷宫里捉迷藏下来,总是满满的一篮子——那青涩的有点微红的水蜜桃。有兴趣下次再去,还会发现有遗摘的桃子,会继续引诱延长你寻找的乐趣,似摘不完似的,总不会让人空手而归。
村前的小河纵横密布,缓缓流淌。那时水流清澈,暖风乍起,吹邹一池春波,河里的鱼虾也活跃起来,时时在水草间浮出水面。我们就用自制的竹竿小鱼网,沿着河边捞白米虾去。一瞧见下面水面上聚着的密密麻麻的小虾,立即一网下去捞起来沉甸甸的。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河里的白米虾和其他河虾都绝种了,渔网捞起的尽是一只只小龙虾了,大概小龙虾都把白米虾给吃光了。这外来的虾种一下子如神兵天降,把周围所有的河道都霸占了,成了他们的乐园。但也好景不长,当村里的小河一条条都变成“苏州河”时,最后连小龙虾也绝种了,小鱼网也就没什么可捞的了。
在河里与稻田里钓黄鳝,也是一件儿时使人兴趣盎然的事。每当夏末,夏稻将要初熟时,长大的黄鳝们就蠢蠢欲动了。在河里钓黄鳝,就用一根钢针钩穿着诱饵蚯蚓,伸进河边水面下的小洞里,耐心地引诱它上钩,和它斗智斗勇。在稻田里钓黄鳝,不用那么费心,往往只要事先下好穿着诱饵蚯蚓的用短竹竿缠绕的铁钩,守株待兔似的等待一个晚上,到隔天一早去收网,往往有出人意料的收获,竹竿铁钩上绕满了黄鳝,真是惊喜连连。此时东方翻出了鱼肚白,迎着清新的晨风,背着沉沉的竹笼,在静寂的田野,欢快的沿着田埂满载而归。
儿时的乐趣,还有摸螺蛳、钓田鸡,钓鱼、打野鸡等,真是说起来三天三夜也说不尽,好像是无忧无虑的童话故事,那是属于我的儿时乐趣,如果你们有兴趣下次再用拙笔分享给大家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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