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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叟 发表于 2012-4-26 08:16

老手艺 风流云散或浴火重生

1.曾是“理科男”的宋连生,开了家中装裁缝店,埋头干起了针线活。[align=left][align=left]  2.凭着过硬的手艺,箍桶匠赵朋友在上海站稳了脚跟。[/align][/align][align=left][align=left]  3.修雨伞是一项不起眼但实用的手艺。[/align][/align][align=left][align=left]  4.7.9.街头巷尾散落着很多说不上名字的民间手艺。[/align][/align][align=left][align=left]  5.这些美丽的雕版都是宋连生亲手雕刻的。[/align][/align][align=left][align=left]  6.手绘白描牡丹图案的被套很别致。[/align][/align][align=left][align=left]  8.宋连生选择了“夹缬印染”的传统中装技艺,靠雕版把图案印在衣服上。[/align][/align][b]有文化的,终将留存[/b]  曾经的上海,大街小巷间都是赵朋友师傅这样的工匠,有补锅的、补搪瓷的、修鞋的,也有爆炒米花的、剃头的、捏糖人的……闭上眼睛,就能听见有吆喝声隐约传来。不过,随着流水线的推广、商品潮的涌入,此情此景已消逝多年。这些老手艺,还存在多少呢?
  多年来,摄影家席子背着照相机,穿梭于弄堂,记录当下的里弄生活。久而久之整理出相册,取名《上海的街头营生》。从他的镜头中,我们看到了修伞匠、吹糖人、红木雕刻师、手工编织者等,原来,他们还在,只不过淡出了大众媒介的视野,于角落里静静绽放。
  无独有偶,自称“城市影像拾荒者”的网友李无田(食砚无田),多年来也观察着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棕绷床师傅、爆炒米花的、箍桶匠,相继映入眼帘,也令他感怀不已。
  但有一点席子和李无田都清楚,这些老手艺虽无限美好,却已近黄昏,消失恐怕是迟早的。其技艺的具体内容是否值得保留是一回事,更促人思考的是,究竟什么样的传统手工艺,会浴火重生?其实,潜心于中装技艺的宋连生,已经昭示出答案:一定是要有文化内涵的。
  尽管箍桶、修棕绷也是门手艺,并且技术含量不低,但它们又仅仅是手艺,必然随着生活方式的改变而改变——千百年来,有多少这样的行当消失,又有多少兴起呢?它留存于今的唯一幸运或许只是:科技手段已足以将它详细记录,留存后世。
  相反,像中装、钟表、十字绣、苏绣、金山农民画这类传统手工艺,因为具有高于生存层面的审美价值和文化价值,故而能在新世纪焕发新生。上期的修表匠江三元和本期的创意裁缝宋连生,就代表了重生的契机。关键在于,手艺人本身能否沉得下心,拒绝名利诱惑,以及,社会是否给予他们足够的尊重。
 [b]消失:最后的箍桶师傅[/b]
  赵朋友不识字,但这不代表他不聪明,否则,他怎么能从16岁来上海一直混到今天?关于自己的“脑筋活”,赵朋友最得意的事是差点娶了个上海姑娘,只可惜,老家的父母早已物色好对象,最终,他妥协。尽管过去四十年,赵朋友还是流露出些许的遗憾,并象征性地挥挥拳头,表达对“包办婚姻”的不满。
  赵朋友的另一
个遗憾是,自己的老手艺已经没多少用武之地了。他把记者和热心网友李无田带到租住房子的“公共灶披间”,随后,从“壁角落头”陆续掏出刨子、锯子、锉子、铁皮,以及用这些工具制作的马桶、凳子、木盆等等。他拿起一只脚盆过来指指点点:“看,正边形、五只脚才是正宗的,三个脚、四个脚统统是大兴的。”这只五脚凳是他的“满师”之作,足足忙了7个多小时,一枚钉子没用,全靠榫头与榫舌连接,绝不漏水。
  和所有老行当一样,赵朋友的这门手艺是吃“三年萝卜干饭”吃出来的,而之所以吃萝卜干饭,因为没其他东西吃。
  16岁那年,苏北老家闹饥荒,赵朋友随父母到上海。“全家都来了,两个兄弟、四个姐妹。”本来就是逃荒,又有那么多子女,父母自然照看不过来。起初,赵朋友只能晚上睡老北站,白天和兄弟姐妹流落街头。他没细说自己是怎样熬过这段食不果腹的岁月的,记者就没追问——反正也想象得到。
  但赵朋友不甘沦落,他想学点赖以为生的本事。一天到大兴街附近晃悠,偶然看到街边有个箍桶师傅在做活计,他被吸引了。一打听,师傅姓郑,也来自苏北地区。或许是出于对小老乡的同情,郑师傅收下了他。其实赵朋友的姑父在上海当铁匠箍桶,既然有家传,完全可以投靠。赵朋友却认为,姑父养家糊口也不容易,“我去了,等于抢了他们一份口粮。”他宁愿当学徒,靠真本事吃饭。3年后,赵朋友做出那只五脚盆,满师了。
  自此,他背着“吃饭家生”走街串巷,“在虹口区、南市区一带转悠。”记者拎了拎装工具的铁皮桶,很沉。赵朋友得意地介绍,箍桶匠的铁皮桶和其他手艺人不同——高约40公分,桶盖一半固定一半活动,可灵活开闭,既放置工具,干活时又能当凳子坐。
  当年,赵朋友就用扁担挑着铁皮桶,边吆喝边走。“也不辛苦。”那时家家户户皆用马桶、木盆、凳子,出了纰漏就要请箍桶匠。赵朋友回忆,每天做两三笔买卖就足够温饱了。“关键生活要清爽。”好的箍桶匠甚至敢于号称:如果箍过的桶有渗漏,那漏什么水,自己就喝什么水!凭着过硬的手艺,赵朋友在上海站稳脚跟。而他的父母、兄妹,都回了老家。
  如今,即便在老城厢,厨卫设备也有了较大改善,箍桶匠的生意日益冷清。市场经济大潮涌动,箍桶匠却迅速退潮。赵朋友收起了吆喝声,和侄子到东台路自忠路口开了间小铁匠铺,以打白铁皮为主。
  至于来箍桶的,多为附近居民,也是零零碎碎难成气候。不过由于名声在外,竟有人从浦东三林镇赶来,这让赵朋友有些自豪。他更自豪的是这门手艺还有了新用处——东台路古玩市场的摊主们,经常请他修补破碎的老物件。
  但毕竟,老手艺风光不再,赵朋友带过徒弟,都混不下去改行了。在昏暗的灶披间,他一件件地抖出短刨、弯刨等工具,指点说它们的把柄是杉木做的。他还展示着留存下来的手艺,光马桶就有两个。这些“老古董”还收着干嘛?赵朋友笑笑,不说话。
  重生:坐得住、放得下,理工男的“子曰”
  提起中装,你会想起什么——近乎绝迹的长衫、中山装,还是近两年又流行起来的汉服、唐装和旗袍?如果把一套式样古雅大气、印有《西厢记》,且以青花瓷或寿山石作纽扣的服装放到面前,你是否会惊讶万分?
  更奇的是,这套服装的设计者自称“非主流”。他叫宋连生,人称老宋。老宋今年40多岁,丹东人,大学是纯粹“理工男”,毕业后做过广告、媒体。十多年前来上海打拼,忽然有一天,在浦东上海湾创意园区开了家裁缝店,埋头干起了针线活。他还给店面起了个古色古香的名字——子曰。
  作为一门手艺,上海滩的裁缝师傅是很讲究来历的,其中,最显赫的当数“红帮裁缝”。清末,宁波为通商口岸之一,较早地和外国人接触,也就有了接外国单子的裁缝。当时管外国人叫“红毛”(源于对荷兰人的称呼),为外国人做衣服的群体便称作“红帮”。经过发展,红帮渐渐成为上海乃至中国服装业的主力,中国第一套西服、中山装均由其制作。至今,把龙凤旗袍、培罗蒙的老师傅们拉出来问问,都说得出传承谱系。
  但老宋没有家传、没有师承、没有门派,“我只是热爱中装。”老宋说,受环境熏陶,他从小爱读《道德经》《论语》,也酷爱中装。然而,市面上的中装要么太守旧刻板,要么“创新”得莫名其妙,统统难入他法眼。“既然都不灵光,干脆自己来做。”老宋说,这就好比老食客找不到满意的餐馆,只好亲自开一家。
  “子曰”于2009年开张,老宋还把“为往圣继绝学”贴到店门口,那意思是要继承传统的中装手艺,并开拓创新。
  继承总是说来容易做成难。店虽然2009年才开,老宋却足足准备了六七年。首先要确定“传统”究竟为何物,即,究竟要继承哪些传统技艺?几经研究,老宋选定了“夹缬印染”。它曾为宫廷专享的古老印染工艺,华丽典雅、制品精美,与丝绸锦缎相媲美,被称为“大唐盛世的印染之花”。该手艺传入民间后绵延千年,代表了中国传统服装工艺的高峰,但近数十年频临绝迹。
  “如果没人继承,这份绝学恐怕要失传了。”老宋为此倍感焦急。于是他跑遍乡野,搜集整理硕果仅存的手艺,翻遍了《考工记》等古代文献。其成果,就是店堂里码放着的24块雕版,刻着《西厢记》的场景。原来,古代工匠们是靠雕版把那些美丽图画印上服装的。这24块雕版,全是他亲手刻画的,“到三分之二时很疲惫,焦躁不安,不知道这种付出是否值得。”他特地去了趟北京,置身于中国文化的聚集地,鼓励自己。
  传统工艺的另一大特色是重视纽扣,“中装为什么能保存几十年,而且越来越值钱?就是因为纽扣。”为此,老宋选用龙眼菩提、景德镇青花瓷、福建寿山石等名贵材质做纽扣,让衣服显得非常别致,“这个叫画龙点睛。”
  在老宋看来,“一件好衣服兼具绘画、木雕、印染、刺绣、裁剪、缝制、篆刻等艺术形式,这才是正宗的传统工艺。”他正朝着这个方向努力。开业3年来,从亏本到盈利,“子曰”的生意越来越火。但老宋坚持不量产、只手工,慢工出细活,宁可让顾客等上几天。“我是个手艺人。”他淡定且略矜持地说。关于手艺人的品质,他拈出了六个字:坐得住,放得下。

鬼宿新 发表于 2012-4-26 09:24

最近我一直在光顾老手艺
爆米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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