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二十一章 真的能吗
晚上十点。方宁家。方宁抱膝坐在床上,把头也埋在里面,看不见她的脸,但可以感觉到她的懊恼与羞愧。
我坐在书桌前,而磨磨不知从哪儿搬来了把旧椅子,坐在墙边,大家都没有说话。磨磨已经几次欲言又止了。
事情已经很清楚了,方宁是为了给爸爸治病而出此下策的,今天的事情出来也好,起码会让她为了躲开那些人而去重新考虑如何为爸爸筹钱治病。
我现在想的是,为什么方宁会不告诉我们、也不去求朋友帮忙,而是自己独立去做这件事情?如果她心意如此,那么既使我的这三十万拿出来会被她拒绝掉,那么,又该如何不露痕迹地帮助她呢?
刚才在不夜天娱乐城的贵宾包房里,纪续刚那些人刚走,磨磨和方宁马上冲了进来,一下子围在我的旁边。“凡凡,你怎么样?!”任哥,你没事吧?”方宁的眼泪上不住地流下来,还有几颗滴到了我的脸上。
我慢慢举手手臂,用手去擦去那眼泪,看着方宁笑了笑,“方宁,别哭了,我没事儿,好久没打架了,偶尔打上一架也不错。”然后转过头来问磨磨:“你的头没事儿吧?”
“……没事儿……”看到我这个样子,磨磨的声音里有些哭腔,他一手抓住我的手臂,一手扶着我的腰,方宁则抓着我的另一条手臂,扶着我慢慢站起来,我感觉浑身一阵疼痛。
“我说你们呀,惹谁不好惹他?真是的……”这时,大卫走了过来,看了看我,“你没事儿吧?如果没事儿就快走吧。露露,正好,你去交接一下,明天不用来上班了。”一直没太注意。他的说话做派是有些娘娘腔的。也许是因为刚才一直在提心吊胆,他看上去显得极不耐烦。
“……经理,别开除我好吗?我需要这份工作……”方宁听大卫说完,低着头小声说道。
“你疯了?!”旁边的磨磨不相信地看着她,大声说道。
“丫头,你疯了?!”这是大卫说的。“出了今天这个事儿,你还想做?!我劝你别地地方也不要去,如果再被这帮人在这种地方遇上,你会吃亏的知道吗?!”从他说的这几句话和他刚才的所作所为来看这个人还不错。
“谢谢你。”我对他说。然后转过头对方宁说道:“你快去换了衣服。我们等你一起走。”
从不夜天娱乐城出来后,我们去了附近地一家医院,刚才我虽然被那个老五打得很疼,但过了一会儿感觉好多了,并没有什么严重的创伤,只是脸上挨他的那一拳使整个右脸都肿起来了,恐怕几天之内是消不了。
令我感觉奇怪的是。我能体会到刚才那个叫老五的出手很有分寸,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既打了我。却刻意没有让我受什么内伤。不然,我的肋骨都不知道断了几根了。是他故意手下留情?还是纪续刚为虎作伥太可惜了。
在医院里为磨磨检查了一下,他的头上被玻璃划开了一个口子,早已经不流血了。在医院里简单处置了一下后,我们打车一起送方宁回了家。
“方宁,你家有事。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呢?”磨磨迟凝着,终于打破了沉默,“我们一定会帮你的,你又何必去那种地方挣钱呀?”
磨磨的话说完,方宁并没有回答,一会儿。我们发现她双肩抖动,不用说,她这是在抽泣。
我递个眼神给磨磨,示意他先不要问这个,停了一会儿,看到方宁渐渐不哭了,我轻声说道:“方宁,听过这个故事吗?有个人作了一个梦,梦中他来到一间二层地屋子里……”我知道方宁是一个特别要强而且主意很正的姑娘,如果一直是像磨磨刚才那样直不笼统地问,她可能还是不会说的,所以,我准备换一个方式,先讲个故事给她听。
“进到第一层楼时,他发现一张长长的大桌子,上面摆满了美味佳肴。桌子的两旁坐着人,可以个个愁眉苦脸,因为这些人的手臂受到了魔法师的诅咒,全都变成了直地,手肘不能弯曲,所以,只能看着桌上的美食,却夹不到嘴里。
但是,他却听到楼上充满了欢愉的笑声,他上楼一看,同样是围坐在桌子两旁地一群人,手肘也不能弯曲,但是大家却吃得兴高采烈。原来,虽然手肘不能弯曲,但因为对面的人彼此协助,互相帮对方挟菜,结果大家都尽情地享受用着那满桌的美味佳肴。”故事讲完了,我停下来,坐在床上的方宁似乎被这个故事打动了,她不再抽泣。
“人的这一生中总是要承受很多东西,避不开躲不掉,有时候,也正是这些难忘的经历换来我们对生命的理解、对友谊地验证。”片刻后,我继续说道:“方宁,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一定很苦,但你的这种苦和你要担负的责任相比,和心中要达至的目标相比是微不足道的。有执着心是对的,但过分地执着心却往往会成为愿望得以达成的障碍……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也知道你们是真的想帮助我,但是……”方宁没有抬头,她的声音略带沙哑,充满了无助。
“方宁,说说吧,好吗?说说你的家、你的爸爸妈妈,我和你石哥都很想听。”
方宁慢慢抬起头来,看了看我和磨磨,然后头转开望着窗外的夜空,良久之后,轻轻说道:“我家住在江苏省D县的一个小镇上,那儿很小但风景很美。我妈妈是一个典型的家庭妇女,没读过什么书,但她非常勤劳,家中里里外外的活儿几乎都是她干。因为我爸爸没有时间干家务,所以她全部承担下来了。虽然没过过什么好日子,但她乐天知命,从不抱怨。
我爸爸在镇上的一所小学当老师。那所学校不大,因为是班主任,所以他任务很重,每天早晨5点半起床,7点到校守学生早读,下午5点半下班,如果留下来辅导没有跟上的学生或在学校开会就会更晚一些,他晚上回到家也会再工作两到三个小时,备课和批改作业。他带的理想是全镇上成绩最好,他地课地最受孩子们欢迎。教了三十年的书,这样的成绩和吕碑他保持了三十年,由于经年累月的操劳,五十来岁地他看上去像六十多……”
这样说着,她的泪水又在不知不觉中滑下来,伸出手来擦了下,她继续说道:“我是家里的独生女。他们非常疼我。也可以说我不但是他们的骄傲,也是他们全部的希望。我从小身体弱,总生病。妈妈千方百计地给我做好吃的,而爸爸怕我耽误了上学,总是背上我,然后盖上被子,再走很远的路到学校去……
他们在我的身上倾注了全部的心血,后来我考上了大学,他们高兴得什么似的。这是他们一直以来地心愿,我也没有让他们失望。为了供我上大学,不但爸爸更加努力地工作,连妈妈都出去打零工赚钱,可既然是这样,四年大学下来。我已经花完了家里的全部积蓄。”
“方宁,你爸爸每个月的工资多少钱呀?”磨磨问道。
“……说出来你们也许不会相信,还不到1000元,倒是有很多的孩子家长给我爸爸送礼,但我爸爸从来没有收过一分,我妈妈没有工作,这基本上就是我们爱的全部收入了。”说完这句话,方宁长叹了一声。
我点点头,等着她说下去,也许是打开了心扉,方宁不再像刚才那样封闭自己,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我的爸爸妈妈都是非常善良的人,他们对人非常和善,我从小就看到他们自己省吃俭用,却去接济周围地家里遇到困难的邻居,爸爸那些上不起学的孩子交学费更是常有地事儿……我不知道老天为什么这么不开眼,竟会让我爸爸得了那种病。”也许是一直被这件煎熬着,再提到时,她好像已经麻木了,声音平静得甚至没有一丝起伏。
“他……他得了什么病?!”磨磨还不知道方宁的事儿。今晚他能出现在不夜天娱乐城是因为白天我们来过后,他不放心一直守在楼发现方宁出来后跟踪过去的。
“尿毒症。”方宁轻声说。
“……噢,我听说过……”磨磨有些吃惊,“那个病……”我猜他想说很可怕之类的话,但可能想到这么说等于是在吓方宁,所以并没有说下去。
但方宁却丝毫不以为意,她接着磨磨的话头慢慢说道:“那个病很可怕……但是,我不会让他这么轻易就被病魔击倒的。他养我这么大还没让我孝顺他呢,还没享到我的福呢。这绝对不行,不管用什么办法我都要让他尽可能长地活下去,就算把我拆成一片片卖了也在所不惜。”
她地语调不高,甚至平淡,但这一刻,我却感觉到方宁这种宣言般的独白中有一种可怕的力量,那是一个女儿对父亲的爱和承诺,令人震憾,令人感动!
磨磨不说话了,很明显,他也被方宁的话深深打动了。
“方宁,现在你爸爸怎么样?”我问道。
“……他很不好,身体不好,情绪也不好,他觉得自己托累了妈妈和我,甚至……甚至想到的轻生。”方宁犹豫了一下说道。
“……是因为没有钱治疗吗?”磨磨问道。
“……”方宁没有说话,意思是默认了。
“你爸爸他们学校不管吗?”
“有医疗保险。”方宁在床上伸直了腿,看着自己握在一起的手,“但报销地比例有限,早就用完了。”
“方宁,你说说,治他的病需要花多少钱呀?”磨磨挺了挺胸问道。
“……现在他每周必须去县医院作一次透析,不然连尿都排不出来。一次透析要500元,每个月需要二千多,而且长期透析不行,只能缓解症状,而且,随着病情的发展,透析的时间会越来越长,次数越来越多,还远远达不到净化血液的目的,时间长了心脏会坏掉,必须换肾,而换肾就是一个大的数目了。”
“那是多少?”磨磨追问。
“二十到三十万吧。”方宁说道。
“好不是太多呀?你为什么不和周围的人,我、任哥、游哥、王欢借一借呢?大家凑一下,也就够了吧?”磨磨感到不解了。
“……先不说有没有那么多,就算借到了,我拿什么还呢?”方宁摇了摇头,“你们不知道,等爸爸检查出来得了了这个病之后,他们瞒了我几个月。为了给爸爸治病,亲戚、朋友、同事
邻居,妈妈已经能借的都借了,后来,再也借不出来了,因为用他们的话说,这个病是个无底洞,多少钱都不够用,有的人……有的人甚至开始找借口上门和我妈妈说要她还钱的事儿了,那些人还都是我爸爸曾经帮助过的人……这件事让我了解了人间冷暖,世态炎凉,也让我真正明白了靠别人永远不如靠自己!”
听了方宁的话,磨磨有些呆了。
我看着方宁那瘦削的脸,坚定的眼神,心里想的是,我一定要帮助她!
“方宁,现在家里还有多少钱?”
“透析的我暂时是有,但我要挣出来给爸爸换肾的钱。”
“嗯,好吧,不过方宁,答应我,不要再去那种地方上班了好吗?”
“不去那里上班?那我干什么一个月才能挣到一万五啊?我必须在一年之内挣够爸爸的医疗费,不然……他会死的!”
“这样,我明天就和叶总说,调你去客户服务头号跑业务,在那里只要你够努力,一个月赚到那个数是可以做到的。”我看着她,认真地说。
“真的吗?!”真的能吗?!“方宁的眼睛亮了,一连声地问道。而磨磨则有些惊讶地看着我。
“当然了,你也应该知道的,客户服务部业好的人收入总是很高的。”我用力点点头,“你努力干一定可以做到的!而且,我们大家都会帮你!”
一下子从床上蹦到地上,方宁的眼睛亮如星辰。看看我又看看磨磨,多少日子以来,她第一次开心地笑了。
第三卷 第二十二章 出任副总
“方宁,关于你爸爸的事儿,我还想劝你几句。”看到方宁接受了我的说法,于是接着说道,我觉得方宁现在有点走极端,这样下去会对她很不利。“任哥,你说吧。”方宁马上点头。我想,也许她真正的心结是因为无助而去以那种方式赚钱才会这么消沉的,当看到事情还能通过别的途径来解决的时候,她会感觉就像自己面前突然又打开了一扇门,因此心胸豁然开朗吧。毕竟是刚大学毕业没多久的女孩子,家里遇到这么大的事儿,无所适从也是正常的。
“我要说的这些话,我想你可能都明白,”我看着方宁,认真地说道:“首先我想对你说的是,有很多事情是我们左右不了的,这包括一个人生命的长短。我知道你很爱你的爸爸,这就像我爱我的爸爸妈妈一样,我了解这种感受,你希望他健康长寿,甚至愿意自己代替他去承担病痛,乃至想把自己寿命加在他的身上。但是,这些都是做不到的,生死由命,谁也阴挡改变不了,所以,在为爸爸治病的这件事上,方宁,你只能尽人事而听天命了!关键是任何时候你都要保持一种积极乐观的心态,只要努力去做了,至于结果,不要过多地去苛求。”
说到这里我稍做停留,等她消化我的话,我知道,虽然这是从人皆知的道理,但事情加在自己的身上,却往往会想不开,所谓当局者迷也包括这种情况吧。
听了我的话,方宁低头沉思了半响,慢慢地坐回到床上去,她的脸上虽然还满是哀伤与愁怅,但已经不像刚才那样看上去让人感觉那么绝望了。
“再就是如果你真的为你爸爸着想的话。那么你一定要珍惜自己!”我继续说道:“你可以试想一下,如果爸爸知道你用来为他治病的钱是用那种方法挣来地,他会怎么样?”
方宁听我说到这个,马上换上一副惊恐的表情。看看我。又看看磨磨,“任哥、石哥,你们可千万要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好吗?求你们了!如果……如果我爸爸知道了我去干……那个挣钱,他一定会打死我的……不,不等打死我,他就会先气死了!”
看到方宁听我说完那句话后她吓成的这个样子,我笑了,看起来方宁地家教不是一般地严啊,不然方宁也不会出落成那么乖巧的一个女孩吧。
“方宁,我和你任哥和别人说的。这你就放心吧,不过……烟你也不能再投抽了。”磨磨刚才一直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我知道他在想什么。因为他知道,在客户服务部,一个新手是赚不到多少钱的。我却一定要说那里能挣到钱,他一定心存疑问,我这么做究竟是什么意思啊?又怎么样来实现方宁的愿望呢?看到方宁被我说服了也接受了我的说法,此时此刻,他也不可能表现出什么来,而是转过头看着方宁说道。
听磨磨说起了这个,方宁一下子不好意思了。红了脸低下头。
“嗯……前些天因为愁就……从现在起我再也不抽了,你们放心吧!”过了一会,她抬起头看着我们肯定地说道。
很明显,这几句话实实在在地触动了她,听过后方宁沉思良久,再抬起头来看着我时,我觉得她此时此刻的精神状态,已经和这之前发生了质的变化。
“任哥,谢谢你!我懂了!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用力向我点点头,“因为我让你和石哥挨打,我对不起你们,以后我会报答你们地……”看着我和磨磨,她又一次笑了,那张俊俏的脸也因为这甜甜的一笑而散发出无法庶挡的光彩!
周一上班叶琳看到我,吃了一惊。
我的右边脸颧骨至眼眶处一大块青紫,虽然经过周日整天地恢复,肿已经消了不少了,但看上去仍然惨不忍睹。
虽然带着个宽边的眼镜,但能庶挡的面积非常有限,
“一凡,你的脸怎么搞的?!”说完后她发现自己的声音很大,立即以手掩口左右看着,接着皱了皱眉,“你到我办公室里来一下。”说完,一步三回头地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我看得出来,她在心疼,心里不仅涌起一股暖流。笑了笑,我跟着她进了她地办公室。
“你的脸是怎么搞的,是和人打架了吗?”等我关上门,她马上走上前来,摘下我的眼镜,左右看着。
“放心,没有破相。”我看着她美丽的脸因为着急而变得苍白,淡淡地笑了。
“破相就晚了!怎么弄的?你倒是说啊?”她有些着急了。
“昨天去体育馆健身。和封勇过招进不小心被他地拳头打倒了。”这是我早就想好地说辞。我思之再三,决定不把周六发生的事情告诉。
“啊?怎么那么不小心啊?疼吗?”她伸出手来,慢慢地伸到我的脸前,轻触那块淤青,我故意装作很疼的样子猛地往后一躲并轻吟一声。
“对不起对不起,我弄疼你了怎么办啊?我最怕看到血和伤口了,怎么办啊?……”她皱着眉,连着说了两个怎么办,”感觉完全乱了方寸了。
“……你给与我吹吹吧,小时候我如果哪儿疼,我妈妈就会给我吹吹的,可好使了,一吹就不疼了,……你也给我吹吧。”
“吹?怎么吹啊?”她纳闷儿。
“你不会呀?那我教你吧,很简单,你先自个吸口气,然后对着我的伤口吹气就行。就这样,”我把自己的手背举到嘴唇前,“噗噗噗”地吹了几口。“就这样吹。”
“噢……好吧。”她说完,把脸凑过来,“……不行,我够不着你低头啊,再低头。”等我低下头并转过去,老老实实等着她吹气的时候,她却用手指在我折鼻子上轻刮了一下,然后嘿嘿地笑着走开了。
“好你昂叶琳,敢耍我!”
“哼,任一凡,你也太小看我了吧,还想骗我?我那么好骗吗?呵呵……”叶琳得意洋洋地在办公室前背着手来回走,“以后你也要记着,最好不要骗我知道吗?否则……哼哼……”她没有说出来否则怎么样,但我的心里却升腾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知道叶琳是一个绝顶聪明的女孩,有些事情很难瞒得住她,而且,我们之间的关系是非同一般的。但既使是这样,方宁的事儿我也不会说出来的,因为我已经答应她了。勉强笑了一下,我走到她的办公桌前,在会客椅上坐了下来。我要和叶琳谈方宁的事儿。
“叶琳,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儿。”我正色说道。
“什么事儿呀?”看我那么严肃,她有些奇怪,也回身在椅子上坐下来。
“是关于方宁的,她想换一个部门工作。”
“噢?为什呀?”这次她真的在奇怪。
“是这样的,方宁的爸爸得了尿毒症,家里需要用钱。她在总经理办公室工作,每个月的工资只有二千多一点,现在她想去客户部跑业务,多赚些钱给爸爸治病。……本来她想自己来和你说的。但又不好意思,所以……”这些话是我早就想好了的,也是事实,这些话完,我发现叶琳的脸色沉了一下,但很快地又恢复如初。
“噢,……这可苦了方宁。怪不得这么天她总是心事重重的。”她点了点头,“调过去没问题,只是她是一个新人,没做过业务,恐怕一时很难接到什么大的单子,这样的话,也赚不到钱啊。”叶琳当然知道方宁现在做业务的结果,这是很明显的。
“……她想试试,就让她做做看吧。”我不能说什么别的。
“嗯,这件事情你定就行了,正好我要告诉你,董事会已经研究决定,由你来出任世纪畅想的副总经理,主持全面工作,让你这周之内说交接工作上任,人事安排在你的职权范围以内。”叶琳看着我慢慢说道。
“噢,我知道了。”我应了一声。其实升任我做副总经理这件事在我的意料之中,叶董早就说过这个话,而这次成功化解了投毒事件对集团形成的威胁,我的能力水平相信已经得到了集团的高层的认可。而且我也做好了接这个位置的准备,我相信自己有能力做好这份工作。
“一凡,现在你要通盘考虑创世纪畅想的工作了。减负计划实施后,公司运营状态良好,在这个基础上相信再加上你的领导,公司地业务肯定会更上一层楼的,爸爸看好你,我也看好你。”叶琳看着我,露出微笑。
“请琳首长放心,就是粉身碎骨肝脑涂地万劫不复,任一凡也不会辜负首长对俺的信任!”
“呵呵……呸!说得跟上刑场似的,不吉利!”叶琳笑靥如花。
第三卷 第二十三章 助宁计划
11月20日,星期一早上九点,创世纪大厦十六层世纪畅想广告公司副总经理办公室。我站在窗前,望着已经进入冬季的a市。树木上的叶子并没有落尽,大多数在枝头变成了金黄色;太阳在远处懒洋洋地转动着,将光线撒落得到处都……没有冬天的肃杀,这样的景色反而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寒冷好像离这里还很远。
被任命为副总经理之后,我并没有更换办公室,只是把门上的牌子更换了。而把分配给我的新办公室让给接替我出任公司策划创意部总监的杜元朗使用。
时间过得飞快,想一想这近一上月来所做的事情,我对自己还是满意的。
敲门声响起。
“请进。”我转过身,看到方宁笑着走进来。
“任哥,我爸爸明动手术,我特地来和你说一声的……”和一个月前相比,方宁的状态好了很多,皮色恢复了,人胖了些,原来的那种憔悴已经荡然无存了。经过了爸爸生病这件事,她从气质上看要比以前的那种甜美的单纯多了一份成熟和深沉。
“嗯,我和张医生通过电话,他已经告诉我了,你明天就不要来上班了,请一周假,好好在医院里照顾你爸爸吧,回头我再和徐经理说一声。“我点点头笑说道。
“谢谢你,任哥……”方宁的眼睛里威着很多我看不透的东西,但有些我是可以看出来的,那里有信任、依赖、感激,还有,可能是……爱恋。我不想去更深地体会和解读。那会让我不安,而且我知道,在方宁面前,只要我稍微流露出超越兄妹之情之外的一丝爱意,她的表现绝对会让我无法承担。
“方宁小妹儿。”看到她地这副表情,我忙摆出一副老大哥的样子,“跟哥我就不要说什么谢不谢了,要谢呀,你得好好谢谢你磨哥,这些开他可是累得不轻。”
“嗯,……我会的。任哥,”方宁抬起眼看着我,也许想到了什么,的眼睛里只一瞬间已经布满了焦虑与无助。“我好怕……”
“怕什么?”
“……怕手术失败……”
“方宁,不是和你说了吗?生死由命,你要看开点,而且你还有妈妈呢,为了她你也要坚强乐观知道吗?退一万步说,万一这次手术失败了,你爸爸也不会有事的。现在医院里有三十万不是吗?做第二次手术也够了。何况张医生和我说了,说你爸爸地情况很好,而且他的运气也特别好。即将换给他的肾源也是难得的,他认为这次手术成功的把握相当大。”
“真的吗?但是……张医生为什么和我说这些呢?”
“呵呵,傻丫头,医生都是这样的,总是让家属做好发生最坏的情况的打算,当然不能跟你说了。”我轻松地笑了,“回头等你爸手术完了。我们一起出去Happy一下,庆祝他老人家康复。”
“真的啊?要真的是这样,那就太好了!老天!”方宁说着,双手合握在一起,闭上了眼睛,“求求你。求求你一定要让我爸爸好起来,他可是一个地地道道地好人啊!求求你了!”她地声音让人心动,看着刀子虔诚的样子,我有一种莫名的感动!这是一种人间至爱,是最真诚的渴望与呼唤!
自从我和磨磨在不夜天娱乐城找到了方宁,并在她宿舍里成功地劝说她不要再去那里工作之后的第二天,我们就在一起定下了帮助方宁的全盘计划。
那上星期天一大早,磨磨就敲响了我地门。约好八点半,他七点多就来了,先是表现了我对方宁所做出的安排与承诺的极度不解。因为他和我一样明白,业务工作如果不浸淫其中一段时间,没有一定地客户关系一渠道,在现在市场竟争如此激烈的情况下,是很难有好的表现的,这样的话,靠业务承搅来赚钱,尤其是赚到方宁希望的很多的钱,基本上属于不可能完成地任务。
在方宁的室友林东东告诉我她的父亲得了尿毒症之后,我就通过熟人找到了a市中心医院的治疗尿毒症的权威张医生,向他了解了相关情况,得知这种病如果长时间透析,对病人是很不利的,必须在合适的时间内做换肾手术治疗,才可以有比较好地疗效。我们不能等方宁熟悉了客户服务部的业务、做出成绩赚了钱后攒起来,够了再治疗爸爸做手术。真的到那时,他的病可能已经恶化了。
我向他解释了我之前所以要安排方宁去客户服务部的真正的意图和我的打算,让方宁去客户服务部做业务,无非是给她一个希望,使她相信,通过努力工作也会有好的收入,可以为爸爸治病的。这样一来,就可以暂时稳住了她,而她也不会为了挣钱给爸爸治病而再去那种地方做那种工作了。这是帮助方宁的第一步。
第二步是马上和医院接合,让他们着手联系肾源,并做好了其它一些相应的准备工作。我们将一次性向医院预付了三十万元人民币,这样,所有的工作就都可以进行了。
第三步是带方宁去医院了解我们准备好的这一切,主服她接受这笔借款而赶紧把爸爸接到a市来接受治疗。
我和磨磨商量了一下,我不想方宁知道这笔钱是我借给她的,所以我要求磨磨赤充当方宁的债权人这一角色。在我的心里,一直是希望他们一起的,如果真的因为这件事有一天他们成了夫妻,那么,他们之间的一切就都好办了,而我则成功地做了一次月下老人的工作。这些想法我并没有对磨磨说出来,但他是聪明人,我相信他已经明白了一些什么。
然而,就我充分月下老人这件事,一段时间之后我发现,我的想法并不一定是正确的,姻缘是缘,需要顺其自然。
等我们定好了上述计划,磨磨看着我奇异地笑了,看得我真发毛“你呀笑得好邪,怎么了?”
“凡凡,好在我是你的朋友啊,”他慢条丝理地说:“以我对你的了解,如果你是我的敌人,那么我恐怕晚上睡觉都会睡不安稳了。”
“靠……”我想说怎么你觉得我那么可怕啊?但就在这一瞬间,我的脑海里出现了纪续刚的影子,我感觉到自己的瞳孔猛然收缩了一下。应该说纪续刚是那种很容易就给别人留下印象的人,而在经过了那晚之后,他留给我的印象已经深刻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我不知道以后自己会怎样他又会如何,但我心里有一种强烈的预感,那就是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而我,就是他天生的对手!‘
帮助方宁的计划进行的还算顺利,但执行的过程中,也遇到了一些情况,首先是我觉得因为这件事,叶琳的心中有了一个结。
那天我和叶琳说了想让方宁调换工作的事儿之后,她毫不犹豫地同意了,事生还找到方宁,私人给了方宁一万元钱。但是,她对我来替方宁说调换工作的事儿似乎始终有些不理解,虽然她没说这种话,但我还是可以体会得出来,后来我想过,是应该让方宁自己和她提出来的。
我觉得叶琳似乎有那种女孩子普遍存在的小心眼儿的毛病,这是只有两个在一起时对对方的一举一动都在意到敏感的人才会发现的隐密情绪,一种很难言传的感觉。
同时,我心中的隐隐这安感也为之挥之不去,那是因为瞒了她自己脸上伤的来历。不为别的,只是不想让信任我的她在知道真相的时候因为这对我来说原本善意的欺骗而感到伤心,无法否认了,叶琳现在是我心中最柔软的部分之一,我一心一意只想呵护她,疼爱她,而不愿她受到哪怕是一点点的伤害。
其次是方宁的情绪波动很大。她到了客户部之后,先是立即疯狂地投入工作。但十天后,又变得愁眉不展了,因为发现这里暂时赚不到钱。好在这个时候我们计划的第二步已经完成了。只剩下如何来说服她接受这笔借款。我们把向她说这件事的地点选在了a市中心医院我们事先定好了单人病房内。
那是一个两张床的、带卫生间的高级病房,很宽敞,各种设施都很齐全。当我们说这就是已经为她爸爸订下来的病房、而且已经向医院交纳了三十万的治疗费只等她爸爸来治疗的时候,她先是不相信,后来大哭起来。我们知道,她这是一种积压了很久的悲观的焦虑情绪的宣泻。磨磨要去劝她被我制止了,我们默默地站着,等着她一点点地收起声来。
她擦干了眼泪之后,对我们说的第一句话是:“不管这笔钱是谁借给我的,我是一定要还的!”然后向我们深深鞠躬,久久不起。说真的,当时看到她的诚挚的表现,我的眼睛里竟也溢满了泪水……
第三卷 第二十四章 蓝箭业务
方宁,不要担心,方叔叔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好起来的!”我见过方宁的爸爸,那是方宁把他接到a市中心医院的时候。由于受到半年多病痛的折腾,他看上去很虚弱、脸色非常不好,本来五十岁的人就像六十多了。然而他的精神却很好,人很乐观,看着方宁的眼睛里充满了慈爱和骄傲。方宁长得很像他。
“嗯,是的,我相信!”方宁张开眼睛,看着我认真地点说道。
桌上的电话铃声响起来,我向方宁示意了一下,拿起话筒,“您好。”
“是任总吗?呵呵,听说你升任副总经理了,也不打个招呼,恭喜呀。“是韩冰虹。
“呵呵,是韩大记者啊,你的消息还真灵通呢?”自从处理过超市中毒者补偿事件请她吃了一顿饭之后,韩冰虹始终和我保持着联系,除了时常了短信、通电话外,她还请我到电视台做了两次节目,并回请了我一顿。我们在一起进都觉得很能谈得来,属于那种比较投缘的人。我能感觉到,她对我越来越有好感,而我也觉得和她在一起很惬意。
“……你等等呀。”我对韩冰虹说,我看到方宁见到我接电话,向我示意要离开。
“任哥,我先走了,你忙吧。”看到我停下来,方宁说道。
“好的,我们电话联系,明天晚上如果没事我会到医院去看方叔叔的。”我捂着话筒对方宁说道。
“不用了任哥,你现在那么忙,我不想你累。”方宁甜甜地一笑转身出门去了。
“冰虹,找我有事吗?”看着方宁离开,我拿起话筒问道。
“是这样的,最近我在策划有线台的一档谈话节目。叫《商企消费者面对面》,是以企业经营者和消费者在一起座谈的形式来面对观众,主题是企业经营者结合消费者对自己的要求与希望谈企业自身的经营管理、品牌宣传及与同行间的竞争等话题,同时提醒消费者理智消费。依法维权。”韩冰虹一口气地说道。
“嗯,这个节目听上去很不错地,需要我帮你做些什么吗?”
“呵呵。我是想请你参加第一期节目。出任企业方面的嘉宾,怎么样任总,能帮我这个忙吗?”
“……冰虹,你觉得我够上你的这个节目的资格吗?”我迟疑了一下问她道。说实在话,听了她对这个节目的介绍后我有些犯难,因为我做的不是企业工作,对企业管理并不是很在行,怕到时候露怯现丑。
“哈哈,怎么了任一凡?这话可不像你说的哟……”听了我地话,韩冰虹在对面哈哈笑了起来。“我觉得你一向都很自信地呀,今天怎么没等上场就露了怯了?”
“不是,我说真的!”我晕,这丫头说话总是这么直来直去的,不知道拐弯。“我没有在企业待过,所以企业的经营管理方面的东西我并不在行呀,怕到时候……”
“噢,这个没关系的,因为我们和话题是不仅限于这个,到时候可以谈的很多,这个你就放心吧。我有数的。你就以创世纪集团的总裁特别助理地身份上这次节目就行,相关话题我会事先和你沟通的,也好让你有些准备。”我上两次做嘉宾出席韩冰虹的节目都是坐在一帮人中间,几乎没说过什么话,看来这次不同了。
“噢,这次节目会有多少人参加?什么时候录制?”
“二位消费者。三位来自商企的,你是其中之一,还有一位是经济学学者,一共六位,这个周五录制,周末播出。”
“……那好吧,不过这件事我得先向集团领导请示一下,下午给你电话。”其实我是明白韩冰虹的心意地,这也就是朋友间的关系到了,愿意给我这个表现的机会。a市这么大,商企大太多了,大家都恨不能出席这样的节目,因为这与公与私都是好事儿。对单位来说,这是一次很好的、不露痕迹的宣传机会,这是有时候你花钱都做不到的。对个人来说,通过这样地亮相,会提升自己的品牌价值。
个人的品牌。这不是因为自己的本行是做策划搞宣传的才这么说,其实从某个角度而说,一个人就是一个品牌。而其中包含了很多的东西。你地学识水平、性格气质、人脉信誉都会体现在你的个人品牌价值之中,这就是为什么有的人一开口就可以借到很多钱;有的人一说自己要重新找到时机马上会有很多单位跑来邀请,而有的人则不行的原因。是由于你平时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无时无刻不在销售、宣传着自己、构筑着自己的品牌形象。
出席韩冰虹的《商企消费者面对面》这样的节目也就是这个道理。但我也必须先和集团方面打个招呼,因为毕竟我是代表集团去的。
“好的,那下午等你的电话,我收线了。”
“嗯,好的,再见。”
“拜拜。”
我刚放下电话,敲门声已经响起来,“请进。”随着我的声音,梁山走了进来。
“任总,刚才徐经理打电话来说有事想和您商量,我告诉她您正在接电话,您如果有时间给她回一个吧。”他口齿伶俐,面带微笑。
“梁山虽然年纪不大,但他是那种很有心计的男孩,而且有一定的城府,表现出了超越他年龄的成熟。这是我这一段时间观察得到的结论。
这么说首先是因为他的察言观色的本领很强。比如说我和叶琳之间的事儿,我猜早在磨磨和游不离知道之前,他可能就已经知道了,因为每次叶琳到我的办公室里来了,那么,不论谁来,他基本上一律挡驾了;不是特别重要的电话,他都不会接到我的办公室。
如果他认为我们之间只是上下级同事关系,我觉得他不会这么做的,从他的眼神里,我还是能看出一些东西来的。他是怕我们在一起时受打扰。应该说我非常欣赏他这一点,用直白点儿的话说就是这孩子很懂事儿。
再就是他的同事关系处得相当好,尤其是和公司的那些中层们。小伙子嘴甜眼快手勤,活儿干得也很利落,再加上我对他的评价与赏识,在公司可谓是如鱼得水。所有这些,我对他除了每每会刮目相看之外,潜意识里觉得他有点成熟得可怕。
“嗯,好的。”我朝他点下头,他知趣地出去了,我则拿起电话拨通的徐曼莉的号码。
“您好,哪位啊?”听筒里传来了徐曼莉甜得发腻的声音。
“我是任一凡,你刚才找我了吗?”
“任总,你好!”听到我的声音,她的语调立即变得高昂而热烈起来,“是呀,我找你了呢。”
自从我提升不副总,徐曼莉对我的态度变化可算是最大的了。在我担任集团的危机公关小组组长后,她就一直在和我套近乎,而现在和我的联络更是非常之勤了,大上周的周五晚上要请我吃饭,被我谢绝了,我不想和她走得太近,同时,我又不提不佩服这个女人在职场的生存能力。先是和东森打得火热,东森失势后她立即倒向叶琳,并和她好得在外人看来像是亲姐妹似的,现在又围在我这里。我说不上讨厌她,只是觉得她太过势利了。
“什么事?“我未假辞色。
“当然是有事要请示您了,您那么忙,又那么冷酷,我没事儿哪敢找你啊。”徐曼莉换上一副委屈的腔调说道。
“呵呵,有事就快说吧。”我让她的话给逗得笑了下,真是服了她。
“嗯,是这样的,上次你让我调查蓝箭公司为什么不再执行合同的事儿,我了解到了一些情况,想和你汇报一下嘛。”
“噢,这件事呀,那你到我办公室里来谈吧。”蓝箭的事儿我一直很重视。因为他不但是公司一单比较大的生意,而且现在蓝箭的业务在创世纪的竞争对手重兴的下属广告公司灵智国际那里,再加上上次纪续刚留给的的“印象”,与公与私我都要是把这单业务拿回来的。
不多时,响起了敲门声音,徐曼莉来了。
扭动着走我的办公桌对面坐下来,她看着我说道:“任总呀,据我了解,蓝箭公司的中国区代表哈里先生因私人事务回国了,现在在这边负责的是他的副手张亚特。对了,张亚特你见过的呢。他现在和灵智国际的话仁峰打得火热,所以把业务拿到那边去了。“停顿了一下,徐曼莉皱了皱头接着说道:“蓝箭的这笔说起来是我最近一段时间最大的单子呢,莫名其妙地就被人撬走了,真气人耶!”
“嗯,”我点点头,“那你觉得现在这件事情怎么处理比较好呢?”
“……叶总不是说过吗?不行就起诉他们违约。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办法呢?”想了想,她摊开双手,无可奈何地说道。
第三卷 第二十五章 意外发现
蓝箭的业务我是知道一些的。徐曼莉接洽的,作为经办人,她和当时世纪畅想的代老总东森及蓝箭的张亚特之间一定有什么私人协定,也正是因为那个原因,所以张亚特才会给了世纪畅想一个“命题作文”,让我按照将蓝箭油漆在全国铺开来制作策划案。其实说白了,他们所做的所有这些也就是为了这笔业务的回扣与提成。张亚特身为客户方代表,与东森及徐曼莉做配合的目的也就是比如虚报广告制作与发布价格、提出多付款额及出具与报价相应的发票而已,为的是一个“利”字。而徐曼莉和东森配合的原因就很简单了,因为这么大的单子,张亚特的胃口一定不小,那么虚报价格出具发票等等这些违规操作的主她是不敢自作的,所以必须由东森出面,而东森在其中也就会多一份好处而已。
可是上次哈里请来了美国蓝箭总公司的首席财务长官布鲁诺,并采用了我的策划案,这样一来,蓝箭的中国区市场拓展计划所有的推广费用在他们来说几乎中透明的了,这样一来,张亚特一定是颗粒无收,而东森肯定也是分文未得,这单业务好像只有徐曼莉得了厚厚一笔佣金。所以,如徐曼莉所说的,当哈里回国,张亚特在蓝稍中国区主事的话,那么,以他上次的意图,他肯定不甘心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这口肥肉从嘴边溜掉,转投他处就理所当然了。
同时,从他的角度上来说,也有理由这么做。一是按照我的蓝箭公司的推广策划方案,蓝箭要经历一个品牌树立的过程,这个过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漫长的,这是由产品本身是建筑装饰材料这一特性决定的,这样,在蓝箭油漆的推广中。要分成几个阶段来进行,而他的第一期地宣传推广刚刚告一段落,效果一不定期不会是很明显的。所以,如果他一定要认定世纪畅想的策划推广方案宣传手段不合理地话。从面上来看,不是内行是看不出来的什么东西来的,更可能的是会觉得他地说法有道理。
二是蓝箭第一期的宣传费用只有300万人民币,和其计划中的整体投入相比,这只是很小的一块而已,如果张亚特想在这单业务上赚钱足私房钱,那么机会还多的是,但首先要做的是换家广告公司。
三是现任灵智国际创意总蓝的确良许仁峰当时在世纪畅想的与我就蓝箭推广的比稿中虽然输掉了,但当时叶琳让他来负责蓝箭的业务。这样一来,许仁峰和张亚特相熟那是自然而然地事,而且灵智现在还有个东森也和张亚特比较熟悉,所以徐曼莉所说的这些顺理成章。
但我对通过诉讼手段解决这件事并不热衷,我认为,如果公司一旦需要与客户对簿公堂,既使是赢了官司,也会为今后的合作留下阴影。甚至是赢得了官司的同时就已经丧失了客户,而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看到的结果。兵粗讲究的是“不战而屈人之兵”,既然大家都是为了求“利”那么,曾经的合作伙伴就不必在法庭上撕破脸皮了,还是在这个字上下点功夫吧。
“徐经理,有关蓝箭公司这单业务,我有些事想问你一下。也希望你坦诚地告诉我,这会对公司拿回这笔业务很有帮助,可以吗?”我看着徐曼莉,正色问她道。
“……可以,你问吧。”徐曼莉看到我如此认真地说话,有一些迟疑。但她没有理由拒绝。
“徐经理,当初你接洽蓝箭公司这笔业务的时候,我知道你和东森还有蓝箭地张亚特似乎有一个私下的协议,而当时东森让我做一个蓝箭在全国范围内全面铺开的策划案也是其中的条件之一,你能告诉我当时你们商定的详情吗?”我刚说完这句话,徐曼莉的脸已然变了颜色。
“……任总,”她有些慌张,不知道是因为突然发现我似乎了解很多还是因为那协议或约定里确有不告人的东西,“……当时可没有你你说的什么私下地协议啊,……完全都是接照正常的程序来办理的……”
她反应在我的意料之中,“你放心,不管当你们怎么谈的,现在都是过去时了,我不会追究地,这点你可以相信我。我也不妨告诉你,我暂时并不想诉蓝箭公司,而是想看看有没有别的办法来解决。”我需要给她吃一颗定心丸,不然的话她应该是不会告诉我实情的。
“……”徐曼莉低下头,一时没有说话,我想也许她现在拿不准该不该告诉我内情。
“徐曼莉,这个不勉强你,”看到她的这副表现,我知道这其中也许确有难以启齿的隐情。就算这其中有什么猫腻,当时的决定权并不有她那里,也就不再追问了,于是温和地说道:“再怎么说能拿回这单业务,你也是为公司立了功的,我只不过想找找看有什么妥善解决这件事的办法而已,你不想说就算了。”
“听到我这么说,她抬起眼睛,目光复杂地看着我,”任总,对不起……”
“呵呵……”我笑了笑,“不存在这个问题,这件事再说吧。”
“那好吧。”她向我点点头,我看得出她是对我有些感激的。“任总,如果没什么事儿那我走了。”她说着站起来。
“好的。”我点点头,忽然想起方宁请假了的事儿,“对了,刚才方宁来过,明天她父亲做肾移值手术,她和你请假了吗?”
“是吗?刚才接到你的电话我就过来了,可能她没有找到我吧。”
“噢,刚才没有问你这个部经理我已经自作主张给她一周的假了,希望你不要介意啊。方宁这女孩不容易……”我没有把话放下去,忽然想到和徐曼莉不用说那么多的。
“……任总是一个懂得惜香怜玉的男人呀,”徐曼莉说话有些怪味,看着眼神又像以往满挑逗,而今天又似乎多了种攻击的意味,既然任总已经答应了了,我我还能说不行吗?您放心,谁都有父母,我不会那么冷血连这个假都不给她的,而且我也喜欢方宁这个女孩。只是我有些搞不明白。你只是喜欢青苹果般女孩呢?还是老女人真的就是残花败柳,没有人感兴趣了?”说着,那复杂地眼光慢慢地从我脸上移开。转过身,扭动着腰肢走了。
下午一班之前,我和叶琳通了电话。她现在大部分的时间都用在集团那边,基本上不来世纪畅想,我白天看到她的时间很少,当时她说正在集团开会,晚上也有事儿,我们定好了晚上在CE见面。应该说我们地恋情在不断升温,已经到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地步。
晚上七点。我出现了体育馆,今天是倒行的锻炼日。自从脸上受伤之后,这样地锻炼中断了一段时间,现在也到了该恢复的进候了。
在跳操大厅里领操的是一个新面孔的女孩。
筱蝶已经不在这里领操了。一个月前她打电话告诉我说,自己已经辞掉了体育馆的工作,很快要去北京的所大学参加为期半年的培训自从我们之间没有了那层恋人般的关系之后,做为朋友相处得倒是非常自然,见面地时间少了。但电话不断,经常问一问对方的情况,。她说自己做领操员的时间不短了,虽然对这份工作说不上腻,但没有了当初刚从事它时的热情,所以她想停下来,通过学习为自己充充电,然后再根据自己的意愿重新选择自己的事业。我认为她这么想是对的,并对她的决定表示支持。
在铿锵地节奏里。六十多人着音乐,跟着领操台上的人挥汉如雨地跳动着。在这样的环境气氛里,总是让人产生对运动的渴望,我在那里看了一会儿后去了器械厅完成了几组基本的力量动作,然后去了搏击厅。来之前和我的搏击教练封勇通过电话了,他今天也会来这里。
穿着白色运动短裤、白色运动鞋。精赤着上身的封勇在打沙袋,沉重的沙袋在他地打击下四下晃动。
随着封勇不断地出拳,他胸前的肌肉在灯光下闪动着古铜色的光泽,纹理清晰,这是多年不间断的锻炼才会收获的效果。虽然我的也不差,但比起他地这种刀雕斧雕刻般的感觉来说还是略逊一筹。
看到我进来,他停下来用手扶住晃动的沙袋,向我走了过来,我挥出一拳,半空中和他的拳头碰撞在一起,这是我们之间独特的打招呼的方式。
“一凡,感觉好久都没有看到你了。”他一面挥动着双拳虚击着,一边笑着说道。我知道他并不是每天都到体育馆来教练自由捕击的,而且都是晚上才来,这份工作只是兼职,他有自己的主业,曾经有一次我问过他,但并没有回答,我也就没有再问了,所以,在我的脸受伤之前我来过两次也正好没有看见他,这样算起来,我们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见过面了。
“是呀,一个月多了吧。”我从运动背包里拿出一瓶水打开盖递给他,然后带上自己的拳击手套。
“嗯,一个月有了,这段时间在忙些什么?怎么没来呢?”
“前一段时间我的脸上受了点伤,所以没来。”
“怎么受的伤?”
“和一个人打了一架。”
“啊?真的?”
“嗯,你看我象在和你开玩笑吗?”我点点头。
听我这么说完,封勇先是楞了一下,然后笑了,“任一凡,真想不到啊,你这么一个文质彬彬的斯文人还能去别人打架,……为什么打呀?”
“因为……算了,事情挺复杂的,先不和你说了。”我想的是,封勇只是一个局外人,方宁和纪续刚的事儿没必要让他知道。
“噢,那你说你脸上受伤了,怎么对方很厉害吗?以你现在的功力,一般人想打到你也不太容易了。”在原地跳动着的着的封勇皱了皱眉问道。
“我此时已经戴好了拳套,原地虚击两下,“是的。对方很厉害,这我在他一出手的时候就知道了,那天和他打了十几个回合。被他击倒了9次。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咦?有这号人物?”本来在原地跳动的封勇听我这么一说反而不跳了,低头沉思了一下然后看着我,“如果真地是这样,那这个人的技术还在我之上呢。一凡,你来说说你们当然过招的情形。”
封勇本来就可以就“武痴?这两个字来形容,据我对他地了解,他对武术的热爱已经到了痴迷的程度了。而我讲地这件事,我看得出来已经最大限度地激发他的好奇心。说起来我算是他带出来的徒弟了,但是,以我现在的搏击技术。在那个人面前如此的不堪一击,可见那个人该有多么厉害。所以,他有好奇心也是理所当然的。而我也正想和他好好聊聊那次较量,这对我来说也是很有意义的,虽然没有打架的机会,但我属于搏击地狂热爱好者。通过对当时过招情形的分析,可以找到自己的差距,再通过练习提高自己的水平。
“当时是他先出手的。应该是这样,”说着,我左手虚晃,右手一拳向封勇的面部直击过去,因为是演练,所以我的动作是放慢的。
封勇看得明白,照着我地样子向我攻来,番捏说道:“你当时怎么反击的?”
我侧步转身。左臂格档,退开一步,“我是这样。”我说道。
“噢,这样可以,但有些保守,如果对方是高手。那么下一步他会有很多的点对你发动攻击的。”封勇点点头,“然后呢?”
“接着,他的右手变拳为抓,顺着手臂扣住我的手腕,往自己怀里猛带,然后抬膝击向我的小腹。我抬膝护住腹部的同时腰部已经被他地拳头击中了。”我想着当时的情形,然后边比划着说边说。
封勇听我说完,神情竟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并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后,他说着:“来,我们把拳套脱我,重新演练一遍。”
脱了拳套,我们重新来过,先是我当那个人演练了一遍,后来封勇当那个人又演练了一遍。他扮那个人的时候和我就不同了,力道和速度几乎和那天和我条打架的被纪续刚叫做老五的人一模一样。
“那后来呢?你把你们过的招能想起来地都比划给我看看。”封勇边想着什么边说。
“之后他用腿用得比较多……”接着,我把那天打架的情形凭着记忆连说带比,一点点地告诉了封勇。“他有一个动作和你很像。”
“什么动作?”
“腿鞭鞭腰。”说着,我把那天那个人的动作做了一遍。当我说到那个人曾经弹跳而起,双腿连环踢出时,封勇突然飞身而起,做了一个和那天叫老五的人一模一样的动作。
“是这要样吗?”落地后,他急切地问我。
“是的,几乎一模一样。”我有些奇怪了。
“你当时是怎么做的?”
“我双手封挡,然后……”说着,我一个转身旋踢,直击封勇的头部,封勇侧身滑步动作极快在我的腿不未收回来的时候,他的右拳的拳风已然刮到了我的下巴上。“
“嗯,是这样的。”我收身站好,看着封勇点点头。
“如果当时你没有封挡并反击的话,他还会借势向你闪躲的方向连环侧踢,像这样……”说着话,封勇又重复了刚才那个老五的动作,然后身体甫一落地,手脚同时在地上一撑,侧着身体又一次连环踢出,动作刚猛无铸,看上去很有杀伤力。
“你怎么知道的?”我觉得封勇像是看到了那个老五的动作似的。
“那个人长什么样?”封勇没有回答,反问道。
“个子大约1.75米左右,平头,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闭着眼睛坐在角落里的时候一点也不显眼……”
“那没错了,是他,老五。”封勇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说道:“看来他已经出来了。”
“你认识他?”我惊异。
“何止是认识,他是我的师徒。我排行老四。他排行老五,是师傅的关门弟子。”
“……”虽然从刚才封勇对那个人搏击动作熟练的演练中,我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封勇可能知道这个人。但绝想不到他竟叫出了他的名字还和那个老五师兄弟的关系。所以,等封勇说完这句,我一时无语。
“一凡。你在哪儿遇到他的,怎么会和他打起架来了呢?”不可避免,封勇不可能不问这个问题。
“……是为一下朋友地事儿,当时是在不夜娱乐城的KVT贵宾包房里,他是替别人出的手。”我在考虑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封勇,因为虽然平时很谈得来,但没有什么很深地交往,我对他的了解并不是很多。
“一凡。也许这件事情你不想说,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告诉我怎么样才能找到他。”封勇看出了我的担心,“你放心,这件事就算我知道了,也不会告诉别人地。老五是我的师弟,前几年在老家G市因为打架伤了人进了监狱,既然他出来了。还来了a市,那我就不能不管他。”
“他为什么打架?”
“哎,少年冲动。看不怪一个几个男人调戏一个女孩,结果把一个市面上级干部的子弟打成了重伤,在医院里躺了一个多月,结果被判了个重伤害。”
“噢,……他现在和重兴集团的少东家纪续刚在一起。”考虑了一下,我还是决定告诉你。从那天老五对我出手却手下留有余地来看,他不应该是一个仇凶极恶的人。如果封勇刚才所说的他的情况属实。加上我对封勇的印象,这个老五应该不是一个坏人。
但是,如果他和纪续刚在一起一段时间之后,那今后地事儿可就没法说了,甚至于可能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而没法再回头了。我真的不希望看到那种情况出现,我的骨子里是一个极爱才的人,我希望自己的身边有一大帮身长怀绝技的朋友,以老五那么好的身手,如果真地给纪续刚当了以仔,那真的是暴殄天物了。
“重兴的纪续刚?!”听了我的话,封勇竟吃了一惊。既而低着头沉思良久,然后抬头来对我说:“一凡,谢谢你!你练吧!我有点事得先走了。”
“……那好吧,再见。”我伸出手来和封勇向我伸过的手握了握,然后看着他匆匆离去。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我接到了韩冰虹的电话,她是告诉我周五的《商企消费者面对面》节目大致要谈地话题的,以便我这几天做些准备。我用笔快速在纸上记下来。这次做节目的事儿,我已经告诉了叶琳并向叶双城做了汇报,叶双同意我去并嘱咐我一定要好好表现。
其实不用他说,第一次以创总纪总裁特别助理的身份在全市几百上千万观众面前露面,这已引起了我对这件事的高度重视,准备用周几天的时间认真地做一番功课,希望方方面都可以做到完美。
“记完了吗任先生?早知道你这么认真地记,我还不如给你发个传真了,省得你累我也累,呵呵……”听到我边重复她地话边在纸上写着,她在那边等了一会儿,忽然笑着说道。
“我累是正常的,你累什么呀?”一段时间以来,我和韩冰虹之间通电话的最后,都是以互相调侃的方式结束的,她和我说话的风格我已经习惯了,知道她又要调皮了,我当然会配合她。
“哎,有人写字那叫一个慢!跟老牛拉车似的,我的手臂举话筒都举酸了,当然累了。”
“韩大美女不会这么弱不禁风吧?”我笑了,“你又不是林黛玉。当然,下次遇到这种情况还是发传真吧,那样的话我好你也好了,哈哈……”
“你……”显然这个,“我好你也好”点中了她的“穴道”,她好像在对面想了一下,然后说道:“嘻嘻,任大帅哥虽然不是贾宝玉,但和他相比,英俊潇洒风流倜傥那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只是不知道已经有多少小妹妹为你夜不能宽寐伤心欲绝了……”
“你……嘿嘿,韩冰虹已经抢过话头,“任一凡,我不听你湖说八道了,你好好做自己的功课吧,哈哈,拜拜……”大笑声中,她竟直接挂了线,留下我拿着话筒直叭叽嘴。
“接下来的整整一天,我都在围绕着韩冰虹提供给我的将来要在《商企消费者面对面》节目上探讨的话题做功课,在书柜里的书中及上网查找资料,消化甚至背诵某些定义、概念以及观点,并给集团的各产来部门打电话,请他们协助我准备他们各自的经营理念及管理服务规范等材料。虽然是同一个集团旗下的产业,但由于行业不同,有些东西也是不同的。除了叶琳和磨磨各打过一次电话来,并没有太多的事情找到我、需要由我亲自来处理。
可以说,自从“减负”计划实施之后,公司的运营几乎是从未有过地顺畅,在赢利方面,世纪畅想在短短的两个多月的时间里奇军突然起,表现颇佳,创造出了世纪畅想成立以来同期中前所未有的辉煌成绩。受到了集团董事会的肯定与表彰。
公司所有部门及人员各司其职。由于业务量的减少,人力资源充盈,所以没有了以往的推托、扯皮,时不时需要上级出面在部门之间协调一番的现象。同时,也无需再疲劳作业,而是面对精减后的客户,高质量,做精品。
几乎所有的人都担心过的,害怕客户减少后员工的收入会随之减少的问题没有出现。客户结构调整后,公司现在项目与人力资源间的配合比例趋于合理。因此,除了正常的休息之外,员工们的工作量足够,这样,公司正常的费用的给付基本上和原来客户多的时候一样。
同时,因为公司的效益提高,发的奖金比原来多了,这样一来,员工们总体的收入水平比改革者前上涨了不少。减少了工作时间、降低了工作强度反而增加了收入,公司的每个人都很高兴,一时间工作热情高涨。
至于中层们的收入和‘减负’之前相比是增加了还是减少了,就不得而知了。从这些人的表现上也看不出任何反应,必竟是公司的中层,相对来说,本身的收入已经不低了,水平和觉悟也不是普通员工可比的。
叶琳和我曾经探讨过中层们的灰色收入问题,和我商量否将这部分收入像有些欧美企业那样,做出更细致的规不定期并收归公司所有。
我认真地思考了这个问题,给出的的意见是暂时不要这么做,以后再说。不知道自己的这种想法是否正确,我的理由是这里毕竟是中国,多年的传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正所谓‘水至清则无鱼’。我担心如果这样做了,这些中层们因情绪问题在工作上稍微松懈的话,无形中公司的损失将会更大,总接上来说对公司是利的。叶琳听了我的话没有发表什么意见,也没有再提这件事,这样,一切还是按原来的规定在执行着。
快下班的时候,我接到了方宁的电话,话筒那边的她喜极而泣,“任哥……任哥,我爸爸的手术非常成功,……他已经醒过来了……谢谢你!谢谢你!……”
第三卷 第二十六章 深深沉醉
磨磨今天请假了,现在已经在a市中心医院里。我叫上了游不离和王欢,从公司出来后,先买了鲜花和果篮,然后打车直奔医院而去。病房里没人,打听了一下,肾移植手术后,病人需要在监护室隔离,于是,我们三个人放下鲜花和果篮,来到的隔离病房。远远地就看到,隔离病房的窗户外面挤满了人,不知道怎么回事。走过去,发现磨磨靠墙站着,而方宁和她妈妈在人群中趴在窗户上向里面望着。
看到了我们,磨磨笑了,招手示意我们过去。”兄弟们,你们来了!“他的兴奋写了满脸,“你们不知道今天是怎么过来的,真的,你们没法想象……对了,以前总是用”热窝上的蚂蚁“来形容着急,你们大概没见过吧?如果你们今天白天来看到我们三个人,你们就会很有直观感觉了,那叫一个团团乱转……”
“别废话磨磨,说有用的。”王欢在笑,而游不离忍不住了。
“什么是有用的?”磨磨嬉皮笑脸,很久没看到他这个样子了,但我知道,这才是他的本来面目,我笑了,欣喜。
“这些人是谁?”游不离指着那么多趴在玻璃上,和方宁母女一起往里看的人说道。
“没看到他们都穿着病号服吗?他们都是方老师的病友。”磨磨说完,又靠近我们。小声说道:“你们不知道,当方老师刚从手术室里被推出来地埋候,这些人都激动得掉眼泪了,简直是哭得一塌糊涂……”
“那是怎么回事?和他们有关系吗?”王欢有些奇怪。
“当然了,一是听说了主老师的事迹。大家都希望他手术成功,一起盼望了一整天呢。二是主老师也是他们的希望呢,他的手术成功了,大家战胜疾病的信心也增强了……那都是激动地泪水啊!”磨磨今天的话出奇的多,“补充一句,第一条是事实,第二条是我分析的……”
没有功夫听说唠叨了,在他说着话时候,我们三个人已经走到了隔离房的窗外,在人群的后面向里面望去。这时,方宁已经发现了我们,她拉了拉旁边的她妈妈的衣袖,向我走过来。
我看到她们满脸都是欢喜的泪水。
我向她们点点头,没等她们说话。指了指窗户,首先说道:“我看看叔叔,还没看到呢,”说着往窗户里侧靠近,我生怕方宁和她妈妈当着那么多人地面再做什么鞠躬下跪的动作来。磨磨就曾和我说过,方宁的妈妈得知钱是他借的,当场就要给他跪下,吓得他一高窜出老远去。那些病友们看到有人来探视病人,主动让开位置。这样,游不离和王欢也凑过来。
病房里,方老师静静地躺在那里,也许手术之后地痛楚让他微微皱着眉,但看到了窗外的我们,他竟然笑了笑,举起手来挥动了一下。我赶忙也向他挥了挥手,一瞬间。我的眼眶湿润了。再向他点点头,我离开了窗户,人怕我再待在那里会影响到他的休息。
“手术几点做完的?”此时大家都站到了一起,我问方宁。
“四点四十分从手术室里出来的,张医生说,手术非常成功!只是刚做完手术后。抵抗力是最低的,爸爸需要控制好感染的问题,尤其要注意消化道貌岸然和肺部感染,需要隔离7天,之后,就能下地走了。剩下的就是解决排异反应地问题,如果也没事那就没问题了。”方宁一口气说完这些,脸兴奋得发红。
“小任、小石呀,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们,还有你们这些方宁的好同事们,这么帮忙、关心我们家方宁……”方宁的妈妈说着话,泪已经流下来,忙拿起手帕擦眼睛。
“妈,你别这样……”方宁晃着她妈妈的手臂,可是同时,自己的眼泪却已然滚滚而下了……
一直等这对母女的感激的话说完,情绪也平复了,我提出不请大家吃饭。方宁地妈妈让方宁去而自己说什么也不去,一定要在玻璃外看着自己的丈夫,陪伴在他的身旁。
几番劝导无果,方宁也不去了。我们都说方宁你去吧,也好回来时给伯母带些好吃的,她这才勉强和我们一起去了。
我们在医院附近的一个饭店一起吃了饭。因为方宁的情绪很好,所以大家都受到了感染。尤其是磨磨,谈笑风生,大家也都配合着他。由于方宁着急,所以一顿饭吃了不到了个小时地时间,方宁点了两个妈妈爱吃的菜打包,磨磨陪着她医院去了。游不离和王欢一起走了,而我则直奔CE。
叶琳来的时候,我已经喝了不少酒了。
刚到CE的时候,时间尚早,酒吧的人很少,我直接去了吧台。坐到吧凳上,我看着key笑。
“今天之是怎么了?检到钱包了?”key奇怪。
“不是,一个小妹儿的心愿实现了。”我双手扶住吧台,低下头,“感谢老天!”
“嗯,那要庆祝一下。”key打了个响指,我抬头,看到他笑着打开调酒壶。向其中倒入些许洋酒,之后又倒入另一种,然后拧紧上下晃动,动作利落潇洒,看着他调酒是一种享受。
片刻,他放下酒壳,拿出两个杯子,从银光闪闪光灯调酒壳中倾公出液体,然后再其中加入青橄榄,然后将其中一杯推向我。
“什么?”
“马天尼。”
我端起来,淡琥珀色地酒液在广口杯中轻轻荡漾。key的杯举过来,我看了看他,“干杯,为了亲人的健康!”
“干杯!”
微笑,碰杯。一饮而尽。
锐利、深邃的口感陌生而刺激。我有此些兴奋。
“这酒不错。”
“鸡尾酒之王,当然错不了,”key笑了。
“是吗?那再来一杯。”把杯子推向他,我的心情好极了。尤其是被快乐包围着地我心是在一种甜蜜的期待中跳动着,而今夜,这期待只为一个叫叶琳的女孩儿而存在……
“嗯,key笑着点头。很显然,我的状态也影响了他。只说着话的功夫,key已经又摆过来一杯……
“还以为你没来呢。”身后轻柔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的娇嗔。立刻的一种力量牵扯着我的嘴角不可阻挡地向上翘动。没有回头,我只是把手向后伸出。
“好久,没有反应,我知道。这是叶琳是不好意思当着key或者及其它陌生顾客的面儿和我做出亲热地举动,也许对别人来说算不了什么,但她不这样想,我知道。
但我坚持。我等待着。直到一只柔软细腻的柔胰凉凉地钻进我的掌心。握住,然后带着点恶作剧般地一点点用力,;轻轻一带,她已经到了我的面前了。
四目相对,她地眼睛如一泓深潭,带着深紫的色彩,那是神秘的所在,已经投入了,我义无反顾……
她的脸上出现了羞的飞红。是的,我注视她的时间已经长到key躲开了,“任一凡,你干嘛?松开我。”
我猜我此时的笑容一定很坏,因为叶琳好像很想掐住我的脸。
看着她坐上高高地吧凳,她穿着皮靴的腿交叉垂下,修长中透出性感,谈紫色的高领弹力毛衫不遗余力地勾勒出她身体的线条。时间太久了。那些山峦或是平原的细部我已经想不起来,只依稀记得那曾经是我在梦中才可以身临其境的风景、那足以让人深深沉醉乃至沉迷的风景……
她今天少见地带了耳环,我记得,那是英颜。不露痕迹又时时闪烁,将别人的注意力吸引到她姣好的脸颊……
“姑娘,请你喝一杯好吗?”转过头看着她,我说得像是第次见面。
“呵呵……”以手掩口,她的笑容几乎照亮了整个CE。“好吧。”她矜持地答道,“只是让您破费了。”
“不,这是我的光荣。”点点头,我尽量表现得绅士,“请给这位美人来一杯‘红粉佳人’。”我对鸡尾酒知道的不多,但我知道什么酒能配得上她。
key过来和叶琳点打招呼,似乎在赞美着我的作怪,他麻利地调制着,很快地,一杯上面浮着洁白泡沫的粉红色地漂亮的鸡尾酒摆在了叶琳面前。
端起酒杯,我现在手上的是一杯色彩和‘红粉佳人’同样艳丽的‘飞行’,“美丽的姑娘,我们来干杯吧。”
“好啊,可是,为什么干杯呢?”眼皮流动,她笑意盈盈。
“为了健康。”我说。
“……也为了真情。”她说。
“……还为了希望。”
“……以及梦想。”
“……还有心动。”
“……快乐。”我们的杯碰在了一起,我们早以缠绕在一起的目光火花四溅……
这好像注定是一个快乐的晚上,每个人看上去都很开心,这种欢乐的情绪已经漫延到了CE的每一个角落……
欢乐的气氛中从来都不缺少音乐,这个快乐的灵魂自由得像窗外的不缕清风,在你专注于某样东西的时候,你也许感觉不到它,但在你需要它的时候,会发现它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你。
当WhutheyHouaton的《xurieeaeurayAeoveyou》唱响的时候,我离开吧凳,站在叶琳面前先深沉地注视着她,然后向她伸出手来,轻声说道:“姑娘,想请您跳一支舞,我可以有这个荣幸吗?”
叶琳愣住了,因为她知道,CE不是一个可以跳舞的地方。
我更知道。来CE四年了,我没看见有人有这儿跳过舞。但是,那又怎样呢?这没有受到我的渴望也会愿意与我分享,而这些理由不是已经足够了吗?
在互相注视着的十秒钟时间里,她的眼神由惊讶到好奇再到喜悦,一下子跳下吧凳,她先是往厅堂中间走了两步,然后回转身看着我,婷婷玉立。
此时,其它座位上的旁人都纷纷往我们这儿看过来,不知道我们要做什么。但他们几乎是马上就知道了,因为他们看到我走上前,接过叶琳的手,扶住她,我们已经随着音乐轻轻摇摆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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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h,xdouriAhyougoy
andxuriyouhappineAA
butaboveaeethiAXuriAhyoueove
xeoveyou
XurieeaeurayAeoveyou
……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室内的灯光比刚才更暗更柔和,我们的周围又多了几对翩翩起舞的男女,此时,双手环住我的脖子,叶琳已经投身在我的怀里,感觉柔软与温暖、感受着柔情与温馨,我已深深沉醉……
第三卷 第二十七章 美女来访
“跟我回家好吗?”离开了CE,我们在胜利大街上相拥着依偎而行。月光清冷地洒向我们,没有风,夜晚已经很冷了,我们呼出的气息变成白色。行人很少,脚步声在石板上嗒嗒地响着,我转过头看着她,轻声地说。
叶琳停下来,美丽的脸在月光下光洁如玉,她仰着看着我,并没有回答。她的目光深远而柔和,有一种朦胧的美感。与她相望着,我竟一时有些痴了。
用手轻轻扶住她精巧的下颌,等她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我吻住她,她的口中有种鲜花的芬芳……
月亮作证,这深情拥吻的我是真心的,我已经爱上了这个女孩。
那是美秒的夜晚,似乎有些缺憾的是叶琳并没有跟我回家,且并没有告诉我原因。也许她是心里准备不足,也许正好赶上生理周期,或者她并不想。我不想去猜测。虽然渴望,但我并不急,我相信那句话:“该你的总会是你的。
周三和周四两天,我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准备韩冰虹的节目中度过的。我约了叶琳一次,但她说有事没有来。我感觉叶琳好像很享受现在和我的这种关系,并不想那么快地打破它。
我也愿意配合她。当你真的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你会发现,和对方在一起的时候,你会变得无私起来,只希望对方自在、快乐。而我现在大概就是这样吧。
周四下午地时候。叶琳通知我到集团开会。
会议由叶双城亲自闪持。几位股东及集团的高层都在。主要议题是最近各事业务情况通报、公司人事动及表彰。
自从我被任命为总裁特别助理并牵头解决了投毒事件之后,集团的很多会议都会通知我来参加,这些会议大多数和集团各一事业部门的经营活动有关。而我参加会议不但是因为总裁特别助理的身份,而是做为世纪畅想地主要负责人,担负着为这些单位和部门地发展与经营出谋划策、并针对实际情况给出具体表现的职责。
自从叶琳执撑世纪畅想之后至今。尤其是投毒事件之后。所经手的业务中,来自集团方面的业务量越来越大。对集团来说,世纪畅想提供的是一种接入式的策划及广告服务,某种意义上来说相当于这些部门的企划部。
世纪畅想地安居小组地工作已经启动了一段时间了,主要是为集团地房地产事业部提供企划服务。由杜元朗亲自主持,我参与其中。
我策划的购百乐超市的波涛式活动计划所有的广告表现及DM的制作都是在世纪畅想完成的,工作量很大,但完成地质量很高,得到了购百乐总经理连尚全的高度赞扬。为了感谢我。不断地要请我吃饭。
当然还有其它部门的业务。世纪畅想为集团做事并不白做,是采取内部结算的方式。所以,从世纪畅想及被任命为副总经理、负责全面工作的我的角度来京,这并不亏。
会上,购百乐总经理连尚全首先发言。他向董事会汇报了最近一段时间的经营情况。投毒事件后,购百乐连锁超市的经营经历了一个短暂的谷底。在投毒事件得到妥善处理了之后,迅速回升关达到了一个从未达到过的高潮,而且,随着各种促销活动的不断推出,这种高潮正按照预计一拨接一拨地不断出现。他用实际的数据说明了这经营成果。和历史同期及上两个月相比,购百乐的整体利润分别提高了21%和15%,而且,还在不断向上攀升。连尚全在汇报的时候,表情和神态几乎可以有“喜气洋洋”四个字来形容。
接着,是集团房地产事业的总经理高展发言。高展是一个年纪在四十五、六岁、看上去老成持重的男人,据说是从一个项目经理一点点做到这个位置上的,[产际工作经验丰富,深得叶双城的欣赏和信赖。我相信这一点。我知道,房地产是创世纪集团的主业及命脉,是集团业务中最大一块,如果不是这样,他不会坐到这个举足轻重的位置上。
他的发言很长,通报了房地产事业部的最近的经营情况,以及遇到的一些问题,能听得出来,这些问题大多数与重兴集团有关。做为a市房地产业的两在巨头,在土地资源有限的情况下,激烈的竞争是无法避免的,再加之重兴老板对叶双城的敌意,那这种竞争用“残酷”两个字形容不足为过。
这是我第一次听取关于对集团房地产事业的经营形势及行业竞争方面较有深度地的剖析。以前世纪畅想安居小组所涉及和需要完成的工作大多数是在关楼盘的销售的策划与具体的媒体表现。在高展的叙述中我听得出来,集团在和重兴的竞争中原来一直是处于被动中,但最近一段时间已经和重兴之间互有攻守了。
接下来是办公室卢永明主任宣布了几位集团人员的任免和表彰决定。主要表彰的是上次处理投毒事件危机公关小组的几位成员。其中对我的表彰和奖励是最多的,除了处理投毒事件所获得的表彰,还有在世纪畅想完成了“减负计划”的奖励。当时我用个人的三十万元作为“减负计划”承担的险这件事集团已经是人尽人皆知,现在,这个计划不但圆满完成,而且还使世纪畅想实现了这么好的经济效益,表彰与奖励是理所当然的。
只是我没想到的是,将奖励给我的除了处理投毒事件的三万元之外,完成“减负计划”地奖励竟高达十五万元。
表彰宣布之后。集团的大股东、副总裁李贤虎哈哈一笑,朗声对我说道:“自古英雄出少年,一凡,最近你的表现是集团这一段时间以来最大的高亮点,世纪畅想与购百乐所取得的成绩都和你有直接地关系,今天获得了这么多地奖励。你说几句吧,现在不是都时兴什么获奖感言吗?哈哈……”
“对,小任说几句……”李贤虎的话音刚落,大家一致随声附和。我看了看叶双城和叶琳,他们也正我微笑点头,于是站了起来,扫视了整个会议室的每个人。
“首先。我要感谢叶董及集团董事会的各位董事与在座的各位前辈与同仁们。感谢你们对我的认可及厚爱!今后。我会继续努力,为集团的发展贡献出自己最大地力量,谢谢大家!”说完这句话,我深深鞠躬。
停了几秒钟,等大家地掌声响过之后,我直起身体。继续说道:“……今天能得到集团地这么多的奖励,我感到喜悦与惶恐。喜悦的是,我感到在创世纪。只要一心一意地做好自己的工作才华就不会被埋没,功劳就不会被埋,对一个打工都来说,这是一种莫大的幸福。惶恐的是,我感觉自己做地工作并不多,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好的,而这样就受到集团这么多的奖励,实在是有些愧不敢当。而且,集团现在给我的个人待遇已经不低了。”
这是实话。升任世纪畅想的副总经理之后,我的年薪上涨至二十万元,且在有需要的时候可以提前支取。配了一辆全新的工作用车及一套120平方米全装修的公寓宿舍。
集团各领导岗位的工资水平工了解过,一个副总的年薪十五万元是正常的,而给我二十万的偏高年薪应该是考虑了我现在虽然是副职但牵头负责世纪畅想的全面工作吧。
工作用车暂进还没有提回来,因为我还不会开车,这段时间正准备找机会去驾校考个本回来。
公寓宿舍我没要,一是虽然是应有的待遇,但那得由畅想出钱租来。做为现在世纪畅想的全面工作的负责人,我要考虑公司的经营成本和费用问题。最关键的,是我不想离开自己现在的“窝儿”,那里虽然小一点,但却是我的家,住在那儿我感觉踢实。
“在这里,我有一个要求,希望集团董事会可以同意。那就是,世纪畅想之所以能够完成“减负计划”实现效益的突破,其中的每一位员工都付出了自己的努力和贡献,这十五万的奖励我想作为双薪发给公司的每一位员工,希望集团董事会考虑我的意见。”说完,我点头示意,然后坐下来。
我知道就:“减负计划“,集团或公司一定会给我若干奖励的,我早已经想好了,这些奖励会拿出来和公司的所有员工一同分享。
站在员工的角度上,前一段时间忙的时候,虽然不停地加班,大家不但没有怨言,而是都在积极努力地工作,尤其是策划创意部的同仁们。这些我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他们理应得到奖励。
从公司中层的角度上来看,也许“减负计划”损伤了他们的个人利益,将奖金拿出不与他们分享,正好可以使大家的心理得到一些平衡,毕竟我现在处在副总主持全面工作的位置时间并不长,虽然有董事长的赏识,但来自基层的团结和拥护更是我所需要的。
但没想到奖金会这么多,我大致算了一下,正好够公司全体开一次双薪,因此提出了这个要求。
应该说,当我的这个要求提出来之后,绝大多数的人都向我投来了惊异的目光,似乎对我的这个要求有些难以理解。也是的,白花花的银子送给你你不要,而是分给了公司的即便是不给他们也不会有什么钦佩之色,毕竟现在见钱不眼开的人实在是不多了。
只有叶董的神色如常,他颇具深意地看了我一眼,微微点点头,然后左右看了看说道:“一凡既然提出这个要求,一定是有他的考虑的。我想,集团这次可以同意他的要求,只不过对他的这一做法,集团了并不提倡,功必赏过则罚是创世纪集团激励机制的核心,有突出成绩的人得到相应的奖励是理所当然的,所以,下不为例吧。”
这次会议过之后,我将15万元的奖励分给了员工的这个消息几乎第一时间就被畅想的员工们得知了,回馈回来的消息是大家非常高兴,工作热情更加高涨。事实证明,从这以后,公司员工不但凝聚力再一次得到加强,大家之间更为团结,且向心力大大增强,对我的拥戴。而且,这一次一定直接影响了徐曼莉在对待蓝箭公司业务这一事件的态度,这个以后再表。
是谁说的,当太顺利的时候,恐怕就会有危机产生了。这本来是一句悲观主义者的无聊预言,没想到竟在我的身上发生了。正当我在事业在顺风顺水,一路高歌的时候,和叶琳的感情却出现了危机。
11月24日,周五,上午十点。
我正在办室里看中信出版杜出版的、通用电器前任CEO杰克.韦尔奇的《赢》,梁山敲门进来,说有人找我,我看到韩冰虹笑吟吟地走了进来。
赶忙起身离座,我笑着绕过办公桌,上前来迎接,“是哪阵香风把本市著名的美女记者韩小姐吹到我这儿来了呀?真是稀客,欢迎欢迎!”
“呵呵……任一凡,你变得好“贫”啊,别说,我现在还真的有点怀念你道貌岸然时的样子呢。“说我“贫”的时候,她的表情分明地鼓劲嘛。
“韩冰虹记者,您请坐,”听她这么说,我马上变得严肃了,一本正经地说:“请问您在百忙之中来找我,有何指教呢?”
“哈哈……”韩冰虹大笑起来,“任一凡,你还真逗啊……”
第三卷 第二十八章 双美斗艳
“呵呵……”将韩冰虹让到我的办公桌前的会客椅子上坐下来,我不再作怪,问她喝茶还是咖啡?“咖啡吧,麻烦任总了。”她嘻笑着说。
我点点头,很快出去端了杯咖啡进来,放到她的面前,“今天怎么忽然来我这儿呀?”
“嗯,一直都想来你这里看看的,今天正路过。而且在事要告诉你,这样也省得打电话了。”她微笑着说。
“噢,什么事儿呀?是有关今天下午的节目吗?”
“是的,节目本来是今天下午录制,明天下午二点播出。但节目组请好的经济学家李光潜先生今天临时去北京开一个商务部召集地紧急会议,要周六中午才能赶回来,而节目播出的时间已经预告出去了,这样一来,就没有录制的时间了,而是改在周六也就是明天下午直播。”
“这么说来,即使是说错了话,也没办法更改了……我这个嘉宾的难度又加大了……”我又有所思。
“是啊,任总不会是害怕了吧。”韩冰虹斜睨了我一眼,调侃道。
“呵呵,那倒不会,只是怕表现得不好给韩大主持人的节目摸了黑啊。”我笑了笑。
“呵呵,这我可的担心,相信你的参与地为这个节目添彩增色的。”她诚恳地说。
“请韩大主持人放心,我一定会尽量地好好表现地,你就看我的实际行动吧。”我咬牙切齿地说。
“哈哈……好啊,一凡真乖,表现得好姐姐会给你买糖吃的,哈哈……”
“……”真晕,本来是我先开始调侃的,听她说完这句,我竟一时无语。不知该回敬她一句什么好了。而她也许是觉得自己的话很好笑,或者是看到我听完这句话不知道说什么的窘相,银铃般地笑了。不可否认,她的笑很张扬、很有感染力。
“一凡,你今天晚上有时间吗?”笑过,韩冰虹问我。
“……有事儿吗?”今天是周五,我们叶琳约定俗成的在CE的约会日,虽然她有可能不来。
“是这样地,今天晚上有一个朋友组织的Panty,大多是新闻界的朋友。我想请你和我一起出席。”
“……都是些什么人呢?”
“听查理的意思,这次新闻界地朋友会多一些。”韩冰虹说完,许是想到我可能没有弄明白,即而解释道:“查理姓林。是个海归,也是a市林副市长的公子。”
“噢,……在什么地方?”本来是不太想去的,但听韩冰虹这么说,我倒是忽然想去看看了。这无疑是一个开发自己人脉资源的好机会。新闻界的人一向都是触角最长、感觉最敏锐、消息最灵通的一群。掌握媒体地他们能量巨大,不容丝毫忽视。再就是主人的市长公子的身份。
“怡园,林查理的私人别墅。”韩冰虹答到。
“林查理多大?是做什么地呀?”
“做贸易。他在美国和加拿大都有公司,据说生意做得很不错。年龄嘛……三十左右吧,他特别喜欢交朋友,颇有些孟尝之风呢。”
“噢,好吧。”我点点头,“只是不知道我去了后会不会给你添麻烦……”
“不会的,会给我添什么麻烦?我又不是主人。”大瞪着眼睛。韩冰虹胸无城府地说道。
“呵呵,怕哪个帅哥儿看见你带我去了会找你理论啊……”我戏谑地笑了。
“……任一凡,这你就不用操心了。对那些个看不上的人,本姑娘眼皮都不会夹一下;但如果是本姑娘看上了的,哼哼,恐怕也不会让他逃出我的手心去呢……”说着这话。韩冰虹站了起来,眯着眼睛,手在我面前握起了一个拳头,“你信不?”
“……韩冰虹,你好可怕……”我惊恐地说,同时装模作样地用袖子去擦额头上汗地样子,又引起不了她的一阵笑声。
“哈哈,怕就对了,哈哈……”。看着她笑的爽朗,我也跟着她一起笑了起来。
“一凡,什么这么好笑……”就在我和韩冰虹笑成一团的时候,敲门声响起,之后叶琳推门而进。平时我们之间一般都是敲了门之后并不等里面邀请就进入的,这也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约定熟成的,我们都觉得过分客气会使我们感觉别扭,而今天,她没想到我的办公室里还会有人,而且,也是一个和她一样漂亮的美女。
看见韩冰虹的时候微微愣了一下,但她是认识韩冰虹地,神态马上就恢复如常,看着我说了一句:“噢,任总有客人啊,几乎是与此同时的,她已经微笑着向韩冰虹伸出手去,“韩冰虹欢迎你!什么时候来的呀?”
“谢谢叶总,我来了一会儿了。”韩冰虹也笑着,伸出手和叶琳握了下。然后两个人不露痕迹地彼此打量了对方一眼。
“韩冰虹的牛仔裤和一双造型别致的休闲款马靴,秀出了她一双长腿和高挑的腰身;高领毛衫外面罩着一件满是流苏地披肩。弯曲的长发披肩而上,随意自在中透出美意。
叶琳今天的穿着较职业,咖啡色明格西装,雪白的衬衫领子随意地翻出来,外面穿着同一色系的半长风衣,黑色条纹裤下是一双小巧的深棕色高跟皮靴,头发高盘起来,露出一段精巧的脖项,看上去挺拔干练而大不失女孩的妩媚。
在表面上波澜不惊的寒暄、握手后面,我却感到两个人各自的气场在一瞬间似乎有一种强烈碰撞,这有点像武侠小说里描写的两大高手在比拚内力,以至于在旁边站着的无辜的我受到四溢的巨力的波及而晃动。不知为何,此时此刻我竟感到些许的尴尬,不自觉地摸了摸鼻子。
“韩记者,感谢您上次在投毒事件中对创世纪集团的跟踪报道,那为我们集团挽回声誉起到了很多的作用,是对我们的帮助,我们是不会忘记的。”
“叶总您太客气了,这本来就是我的工作嘛。而且客观真实的报道、告诉民众事情的真相本来就是我们的职责所在,这您可不必谢我。”
“不,是要谢的,毕竟创世纪集团通过您的节目受益了,而您也确实做了这样的工作。听任一凡说了,他马上会去参加你的一档新节目,这也是为创世纪集团创造一个宣传机会呀。”
“不不,真的不用谢的。节目是我坚持要任一凡参加的,第一次做难免会粗糙一些,我是想请他帮我一个忙,毕竟人熟悉,在做节目的时候也会自然一些。”
“嗯……韩记者真漂亮啊,对了,你是哪一年的?”
“叶总,您才是美人呢……我是81年的,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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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我们同岁呢,你是几月的?”
“阳历八月,你呢?”
“噢,我是阳历四月,比你大。那我是姐姐了。”叶琳和韩冰虹一直微笑着对话,说到这儿,似乎出于得知对方是同龄人的欢喜,叶琳竟用双手握住了韩冰虹的,“不要叫我叶总了,就叫我叶琳吧。”
“好啊,你也别叫我韩记者了,叫我韩冰虹,或者直接叫妹妹吧,呵呵……”
两个人越说越亲热。已经无视我的存在,或者根本就当我不存在了。站在旁边,我直挠头,总感觉她们这种亲热里隐藏判别相互之间的一种与生俱来的出于天性的排斥。这看似平常的闲谈简直就是两个天之娇女之间的一场有关美貌、智慧、魅力的搏弈,而此时在她们眼中似无一物的我,好像正是这场搏弈的战利品。这样默默地想着、站着、看着,走不了又待不住,我无奈了。
“叶琳姐姐,你来找任一凡一定有事儿。我也来了一会儿了,该说的事儿也都和他说过了,就不打扰了,你们聊,我先走了。”终于有人说先走了,听到这句话,我莫名其妙地松了口气。
“不,冰虹妹妹,我没事。你难得来一趟,多玩一会儿,我先走。”
“不了,叶琳姐姐,还是我先走。”韩冰虹做势要走。
“不不不,冰虹妹妹,我真的没事,你在吧。”说着,叶琳看都没看我一眼,和韩冰虹微笑着点头,直接出门去了。
终于,我一屁股坐进了椅子里,从来没有过听别人说话这么累的体会。
韩冰虹此时转过来头来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任一凡,我知道你的女朋友是谁了,她的确非常优秀……”
“……”
“不过,她有弱点。而她的这种弱点也许会让她在情场上失意呢……”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她有点小心眼儿。女人站小心眼儿没关系,最怕的是太计较得失,由其是在情场上。而她在这方面,好像没有什么经验似的……”
“说这话的时候,韩冰虹的眼睛里有某种深刻的东西在闪动,一时间我竟觉得这个看上去漂亮单纯、大大咧咧的女孩颇有些深不可测的味道。
“……我无语了。
第三卷 第二十九章 出席派对
下午时分我打电话邀叶琳一起吃午饭,因为晚上不去CE了,您下午和她聚聚。电话里,她的声音很冷淡,说中午已经定好了要和别人吃。“和谁一起吃呀?我可以一起吗?”我嘻嘻哈哈地说。心里知道叶琳一这不痛快,虽然自己没有什么责任,但男人嘛,总要大度一些是不?
“我和谁一起吃午饭干嘛告诉你呀?再说了,任一凡,你有那么多美女可以请,干嘛非得吊在一颗树上?”
“……”这是叶琳说的话吗?不能和她和般见识,我在心里对自己说。
“叶琳,今天晚上我不去CE了……”
这句话刚说到了半,对面已经是忙音了……
整个下午,回想着叶琳电话里那冷冷的声音,心情都不是很好。想再打个电话给她,可又一转念,还是算了,我虽然问心无愧,但还是省得她再发脾气吧。我可以想象得到,她今天下午的心情一定也不会好的。虽然有点莫名其妙,但女孩子家有点这样的醋性还是可以理解的,想来过一两天就会没事儿了吧。
晚上七点,我穿着自己最好的西装和刚擦过的皮鞋站在北方图书城的门口。远远看见一辆银色的路虎越野车很快开过来,刷地停在我的面前。车窗无声地划下,韩冰虹坐在驾驶员的座位上微笑地看着我。
赞了一声“酷”,打开门我一跃上车,韩冰虹用欣赏的目光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然后转动主向盘,轻点油门,很快地开走了。
“这是你的车吗?”我有点好奇,据我所知,这辆车价值一百多万。
“不是。我哪有那么多钱啊,借朋友的。”她看了我一眼笑着说,“要不要开开这车?”
“……不了,你开吧,开得不错。”我说这话的神态貌似拉力赛车手。其实心里直打鼓。从叶琳。到韩冰虹,说心里话,一看到漂亮女孩对车的操驾自如的模样,我都会有些惭愧感,一个大老爷们,自今还未摸过方各盘呢。
韩冰虹似乎未以为意,随手打开了音响。播出和的是一首节奏欢快的爵士乐风格的曲子。应该说她的举手投足别有风情,和叶琳是两面种风格。
“任一凡。我漂亮吗?”韩冰虹开车要比叶琳猛得多。感觉到我在看她,一边熟练地开着车,一边笑着转过头看了我一眼,戏谑地问道。
韩冰虹晚上和白天正好变了个样,弯曲的长发已经被她盘在了头上,露出了白暂的脖颈。还带了一副看去很别致地耳环。白天地休闲装扮被一袭黑色天鹅线的长裙所取代,披肩换成了绣花的印度货,竟然穿了高跟鞋。
她脸上的妆也可以说化得恰到好处,尤其是眼部,明眸善睐,顾盼生辉。对一个本来就拥有着“年轻”这一最大资本的漂亮女孩来说,这样刻意装扮的效果是对正常的男人产生地一种类似电击般地杀伤力。
“……漂亮。”我干巴巴地答道。此时此刻我尽量不去看她,而目视前方,目不转睛。
“……”看到我地这副模样,她笑了起来。“任一凡,知道吗?你有很多可爱的地方……”
“……”我咬了咬牙,这丫头怎么说话呢?形容小朋友的词儿用在我身上了,“……不要调戏我韩冰虹,好好开你的车……哎,我可警告你,有点快了……”说着话,我伸手去拉安全带。
“哈哈……”韩冰虹看着我有些紧张的表情,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大约半个小时,车停在了一座灯火辉煌地宅院前的空地上。院子里已经停了很多辆车,其中不乏奔驰、宝马、沃尔沃、奥迪a8这样的名车,看来我们来得不算早了。下了车,我和韩冰虹并肩向那座两层楼的别墅里走去。
看到我们走来,有服务生上前开门。一看就知道主人是一位喜欢社交的人物,连门口开门及管理客人衣帽的小弟都穿着制服,彬彬有礼。
应该说这个别墅并不是很大,所以客厅看起来也并非是那种宽敞豪华式的,但整体的布饰简约中透出强烈的现代感,看上去似乎是随意的披挂及摆设其实都很动了番心思,无处不透出主人高雅而不落俗套的品味。
三三两两服饰光鲜的男女有的手持酒杯,有的拿着饮料,还有的端着精巧的白瓷盘在一起轻声地聊着天,人群里时时发出阵阵笑声。
当我们出现在这光彩流溢的大厅里的时候,虽然并没有格外的声势,但还是引来了已经身在其中的人的注意,当然,焦点在韩冰虹的身上。美女永远是吸引力的核心所在。
此时,在我们的正前方,我看到了一个微胖的男人转过身来,满面红光、大约三十一、地岁、带着金丝辚眼镜的他看到我们,面色先是一霾,然后马上微笑了,快步向我们走过来,“冰虹,你好漂亮!见到你真高兴!”说着话,他展开双臂,我知道这是欧式的礼节。
“查理哥哥,你还是那么英俊啊,这次琏嫂子回来了吗?”韩冰虹微笑着,和查理微微拥抱了下分开来。
“哎,冰虹,我一直打光棍儿了呢,你哪儿来的嫂子啊?”查理顾作苦恼地说道。
“切,查理哥哥,你要是不那么挑剔,标准不那么高的话,我早就有嫂子了,没有也是你活该呀,呵呵……”我看了,不仅是和我,韩冰虹还真是这种性格的,跟谁说话都是这么个德性。
“哪有呀,我只是参照你的标准而已,可偏偏就是找不到啊。”查理笑着毫不在意地说道。我现在有点搞清他和韩冰虹的关系。
“呵呵,是吗?我要是有介姐姐就好了,一定介绍她嫁给你,到时我就可以改口叫你姐夫了,哈哈……”韩冰划知道对方是在逗她开心呢。说着也笑了。
“冰虹,这位是?”寒暄过后,查理看了看我后,看着韩冰虹问道。
“哟,光顾着和你瞎侃了。
忘了介绍。”她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儿。敢情韩冰虹既然忘了我这么个人了,真晕。
“查理哥哥,这位是创世纪集团的总裁特别助理,世纪畅想文告公司的总经理任一凡。”说完这句话,她转向我,“一凡,这就是我和你提过的,林查理。”
“噢。任一凡!我听说过你的!”他眼睛一亮。向我伸出手来,据说上次购百乐地投毒事件是你牵头处理的,不但使创世纪集团躲过了一次至命的打击,反而使购百乐人气大旺。我一直在想这个任一凡是个什么样的人物理学,今天一见,果然是一表人材呀。”言之有物的赞美。让人听着心里很舒服。
“过奖了。认识您很高兴。”我微笑着,伸出手来和他握在一起。
“没想到冰虹会带你来,我很高兴。”他地手又用力握了握才放开我,然后转过头看着韩冰虹问道:“冰虹,你们还没有吃饭吧?”
“是地。有什么好吃的吗?”韩冰虹毫不客气。
“有,有很多,在餐厅,你们跟我来吧。”林查理看着我们笑着点头,然后领着我们向餐厅走去。
餐厅里有很多人在拿着盘子吃东西,这里提供人食物是西式的冷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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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先吃点东西,一会儿我会介绍些朋友给你们认识。”林查理拿起盘子,递给我们说道。
“好啊。”我点点头,韩冰虹则笑着说道。
“嗯,那我先失陪了。”
“查理哥哥,你先去招呼其他客人吧,不用管我们了。”韩冰虹已经开始往自己的盘子里夹菜了。林查理点点头,笑着走开了。
在光闪闪的食物容器里放着生菜
小番茄、玉米粒和黄瓜沙拉、紫包菜沙拉配葡萄干、寿司卷、火腿奶酪及一些我叫不上名字的菜肴。糕点类有巧克力布兰妮蛋糕、白兰地卷、杏仁饼干、黄桃派、芒果酥卷、香橙慕司。水果西瓜、哈密瓜、提子和猕猴桃。饮料是咖啡、红茶和橙汁。看上去色彩搭配得很漂亮。
我和韩冰虹用专用地夹子起食物放到各自地盘子里。然后再用叉子叉到嘴里。韩冰虹吃得兴高采列。而我不怎么爱吃这些东西。
在和韩冰虹地边吃聊中我了解到,像这样的聚会林查理只要在国内的话就会经常搞,渐渐地已经形成了一个圈子,交了很多朋友。而在这个圈子里,大家互通信息,资源共享,而且很多时候会合作一下,这样,就为各自带来了很多的机会。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林查理的生意做得非常开。
其实说韩冰虹不说,从短暂地接触中,我也已经看出来了。林查理属于那种情高极高人物,热情好客,迎来送往老到而自然,让人在交往中不知不觉就会对产生好感,再加上他太子党的身份,本身生意做得又成功,我想,恐怕没有人会不候和他交朋友的。
不否认的是,在现在社会中,人脉几乎相当于钱脉。如果你是以拥有财富的多少作为衡量自己是否成功的标准的话,那么你可以认真地来分析一下。如果你觉得自己现在还不成功,那么,恐怕十有八九是因为你的人脉关系太弱。
这样说其实是我自己正在做着这样的衡量与分析,得出的结论是自己的人脉资源少得可怜。
吃得差不多了,我和韩冰虹离开了餐厅。我端着杯红酒,而她则举着杯果汁,一起来到了客厅。
林查理正和一个带着眼镜,看上去有些削瘦,但双眼炯炯有神的四十多岁的男人聊着天,看到我们走过来,招手示意我们过去。
“来,我介绍一下。”林可查理胖胖的手伸向韩冰虹,对身边那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说道:“这位是韩副省长的宝贝女儿、有线电视台的韩冰虹记者,……对了,马上就是主持人了,准备主持一档新的谈话节目,叫……什么来着?”他用手指轻轻敲了敲胶额。
“商企消费者面对面。”韩冰虹笑着接口。
“对对对。看我这记性,呵呵……”他自嘲地笑了笑。”这位是a市日报的首席记者,副总编辑孙云生先生。”当他介绍完,韩冰虹与孙云生先生轻轻握手,“认识您很高兴!”
在我的印象里,韩冰虹好像并不喜欢别人提到她的父母,但今天好像对林查理这么介绍她并不反感,而是欣然接受了。
“我也很高兴。我采访过你父亲呢。他的身体还好吗?”不知为何,感觉这个孙云生先生不像是记者,倒像是一位作家。
“谢谢您,他很好。”韩冰虹微笑着,两个人彼此点头。
林查理接着介绍我,“这位是创世纪集团总裁特别助理任一凡先生。”
“幸会!”
“幸会!”注视着对方,我们握手,并同时说了同样的话。
“上次创世纪的记者招待会是你组织的吧?”和林查理工一样,孙云生也马上提到这件事。而我并不知道这件事的影响会这么大。
“是的。”我点点头。
“任先生,你今年多大呀?我可以问吗?”听了我的回答,他点点头,然后微笑着问道。
“我是78年的。”
“噢,真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在处理事情上竟然那么沉稳。那天的记者招待会我虽然没有亲临现场,但在单位看了直播,你的表现可圈可点,真的很难得。”他诚恳地说道。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以他的身份与年龄,说这种话并不为过。至少我没有觉得反感。被真诚地认同是令人愉快的,我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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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三十章 那么想吗
“谢谢!孙副总编,您是a市新闻界的资深人士,今后可能太不了会向您请教一些东西,希望您到时能不吝赐教呀!”我是抱着真诚地去结交一个人的心说这句话的,这有别于社交场合里的外交辞令。我想,自己的这份真诚他可以感觉得到。“赐教谈不上,不过我们可以交个朋友,经常沟通一下,一起探讨一些东西。”
“……这我可是求之不得的呀!”要知道,a市的日报不但是党报,而且是 a市发行量最大的的纸,日发行量几十万份。而作为日报的副总编辑、首席记者,地位举足轻重。这让很想扩大自己的人脉关系的我感到欣喜。
“那我可要改口叫您大哥了。”我笑逐颜开。
“呵呵,行啊……”
我和孙云生聊了起来,越聊越觉得这个人很不简单,锋芒毕露虚怀若谷却又同时给人一种极深内涵的印象。渐渐地我已经被他对所谈到问题深刻的剖白与解析所折服了,这种对事物入木三分的敏锐应该与他多年记者生涯的磨练有关。
这边我和孙云生谈着,那边韩冰虹则和林查理亲热地说着话。我不知道他们在聊些什么,但隐约地感觉到他们往我这里看,似乎说了些关于我的话题。
一会儿,林查理走开了,不多时,又领来了两位,给大家介绍过后,彼此又寒暄一番。
九点多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
我拿出来看,是叶琳。于是对周围的人点头致歉,走支客厅角落里一个没有人的类似花房地地方。按了接听键。
“是我。”叶琳的声音听上去有些低沉。
“嗯,找我什么事?”发生了争吵的两个人,先提出和解或者先和对方说话的人有时候觉得比对方矮了一头似的,而另一个人则会不自觉地产生出某种优越感。我也不能免俗,想着中午被她挂断的电话,我地声音不免有些冷淡。
“……没事……你在哪儿呀?”听到我冷淡的声音。她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了,瞬间,我的心掠过一丝疼痛。
“我在城北的一个叫’怡园‘的别墅参加Panty。”我的声音柔和了。
“……是和那个韩冰虹一起吗?”
“……是,参加这个聚会的大多是新闻界的人士,我想趁这个机会认识些朋友。”也许在她听来,我的这句解释有点像是在掩饰。
“噢……”叶琳沉默了。我觉得她现在地心情一定不是很好。白天在办公室里和韩冰虹见了面,晚上又和她一起参加派对,如此出双入对的,以我和叶琳的关系,从她的角度来看显然是不能接受的。虽然和韩冰虹之间什么都没有。但我的心中还是有了歉意。
“你在哪儿呀?”
“我在家,……刚从CE回来。”听她这么说,我心中的歉意更浓了。可以想象得到她一个人寂寥地坐在酒吧里等我的情形。等人的滋味我体会过,当你非常想见一个人而对方迟迟不来时,那种失落仿佛会把你身上地气力一丝一丝地抽走。
“……对不起,中午想打电话告诉你来着……”一下子,我的心软得像是要化掉,我想把中午她挂断电话而没听完我的话的责任揽到自己的身上,可是没等我说完。她已经打断了我的话。
“不,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不该中午挂断你地电话,我想你后面的那句话是要告诉我你不去CE了……”
“……叶琳……”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个可爱的女孩儿,此时我想亲她一口。
“……一凡,你现在是不是开始讨厌我了?我知道自己有很多缺点……”她的声音中带着懊恼和愧疚。沉沉地撞击着我的心。
“……傻丫头,干嘛这么说呢?你知道我的心意。讨厌你?不,讨厌你我还不如讨厌自己……”前嫌冰释。我看不到她地表情,但我的心此刻舒服得似乎每一个窍都开了。
我知道,听过了我的话地她心情应该好转了。
“……韩冰虹很漂亮,你是不是喜欢她啊?”又一次短暂的沉默,叶琳忽然问道。
“喜欢。”我马上答道。然后故意停顿了一下,当我感觉听筒对面的她呼吸都急促了,才又不紧不慢地说道:“但那种喜欢和对你的喜欢是不一样。……喜欢她是一种单纯的对朋友的喜欢,而喜欢你地内容就多了……”
“都有什么内容?”
“……比如说因为喜欢,所以希望时常能蹂躏你一下……”我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滚……”她好像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托了个长音笑骂道。与此同时,我也邪恶地笑了。
“哎……可你总是让我失望呢……”如此趁火打劫,我都暗骂自己一声卑鄙。
“……你……就那么想吗?”她的声音轻到听不见。我只好把手机狠狠按在自己的耳朵上。
“嗯,”现在不说,下次机会什么时候再出现就不知道了。
“……明天晚上,你会去CE吗?”沉默了好一会儿,对面的她开口问道。
“……去,当然去了。”我明白她的意思,心中一阵狂喜。
“……噢……我困了,去睡了,你玩吧。”她的声音变得慵懒。
“嗯,好啊。睡吧,做个好梦,最好梦里有我……”
心情好极了。挂上了电话,我依然沉浸在与叶琳的对话中。
从叶琳的谈话中我发现,虽然有些小心眼,脾气也急了些,但叶琳是一个勇于承认自己的错误的人。直率、真诚。这对于一个生在豪门的千大小姐来说,是非常难得地品质。虽然目前她暴露出来了一些缺点,但都是可以容忍的。话又说回来了,试问,又有谁敢说自己没有缺点呢?”
“好缠绵啊,这句话如果是对我说的。我怕自己会睡不着觉呢,呵呵……”韩冰虹调侃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吓了我一跳,转过身,看见面带着微笑的她就在我的身后。
“到处找你,原来你躲在这里给情人打电话呢。”
“不是……”
“什么不是呀,我都听到了,’做个好梦,最好梦里有我’,呵呵……
“……”不说话了。此刻,我感觉自己还是闭嘴地好。
“看你,脸都红了,呵呵……”真够呛啊,她还不依不饶的。我只能伸手出来,把手指放到了自己的鼻子上。
“好了,不逗你了。一凡,你觉得这个Panty怎么样?”看到我不说话,她问我道。
“不错。挺好的。林查理很优秀。我今天很有收获。”我点点头说道。
“呀,看来你们是惺惺相惜了,刚才你和孙副总编聊天的时候,我们有谈你呢,林查理说你不是一般人,那句话怎么说的?对了,是‘非池吕之物。前途未可限量’呢。”说完,她还做势上下打量了我几眼。
“呵呵,是吗?他怎么看出来的?”我知道这是句玩笑话。
“他会看相,帮你看的。”韩冰虹一本正经地说。
“这样啊,哈哈……”我大笑了。从来不信这个,再说了,林查理是一个商人,他懂什么看相啊。
“真的,他的师傅是***。已经很多年了。”面对大笑地我,韩冰虹很平静。
听到大师的名字,我不笑了。这是我未曾涉及过的领域,有些东西也许我并不了解,但不等于不存在。一转念,嗨,想这个干嘛,命运掌权在自己的手中,学习并思考、提升能力不断奋斗才是我的王道。
点点头,我看着韩冰虹笑了,“希望借他的吉言。还有你哟。”我伸出手来指了指她,“对我好一点,将来我发达了会加倍回报你的。”
“你这个没良心的,我对你还不好吗?”她笑骂,“还想让我怎么样对你呀?”说这话的时候,她地眼波流动,风情四溢。
心中一凛,我感觉与她之间的状态不太对了,“冰虹,我们过去吧。”我赶紧说道。
“……嗯,好吧。”点点头,她似乎有些不太情愿睨了我一眼,转过身向人群走过去。
之后,我一直游走在与我们身份相同的宾客之间,握手’寒暄、交换名片、就共同感兴趣的话题交换看法和意见。韩冰虹也是这样,只不过我感觉她不时不时地在关注我,而当我们眼光相对时,她会第一时间展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
时间近十点的时候,宾客们开始陆续地告辞了。
孙云生走得较早,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任一凡小兄弟,今天能认识你我能高兴,找时间我们聚聚,今天我要先走一步了。”
“孙大哥,好地,改天我登门拜访您。“我笑着说。
“嗯,再见。”
“再见!”正所谓‘白头如新,倾盖如故’,这是一个一见如故朋友,我们紧紧握手。
之后不久,我和韩冰虹也来林查理告别,“查理哥哥,我和任一凡也走了。”
“急什么呢?你和一凡先别走,我们再聊会儿,反正是周末。晚一点我带你们出去吃宵夜。”林查理挽留。
“不了查理哥,明天做节目,一凡是嘉宾,我得早点回去睡了。改天一定要你请我吃龙虾,呵呵……”
“这样呀,那好吧,有一凡送你,我也放心。改天我们再聚。”林查理笑着说道。伸出手来与我握了握,我的手软如棉。
“很高兴能认识您,并度过这么美好的夜晚,”我看着他的眼睛真诚地说道:“谢谢你!”
“别客气了一凡,以后大家就是朋友,就是兄弟!有什么能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来找我,嗯?”
“好的,我会的。”我有感觉,林查理喜欢韩冰虹。如果说我们之间还有不到位的地方,那恐怕就是因为今天晚上是韩冰虹领我来地,他的心里也许有些许的的不悦,但这个人城府极深,超出了他的年龄,所以,若不是刚进来还没有介绍他的时候看到他极短暂的那一霾地表情,我不会得出这个结论。但就目前来看,他是个不错的人。
“再见。”
“再见。”道别之后,我和韩冰虹出来上了车,发动,很快开走了。
一路上我们并没有怎么说话,车里来时的爵士乐被抒情的英文经典所取代,韩冰虹目视前方,专心致志地开着车,而我则满脑子想着叶琳。
韩冰虹要送我回家,我没有同意,说很晚了,你直接开回家,我得看你安全到家后再离开。我说完这话的时候,韩冰虹看我的眼神似有深意,但我根本没有去体会。
10点半左右的时候,车开进了一个漂亮的小区,停在一,幢看上去很高档的楼前。熄火后,她并没有马上下车,而是将背靠在了座椅上。这让已经拉开车门的我感到奇怪,“冰虹,你怎么不下车呀?”
没有回答,她只是微闭着眼睛,我有点弄不清状况,只好把车门又关起来,询问地看着她。
“……林查理在追求我,但……我不喜欢他……”过一会儿,韩冰虹睁天眼睛,轻声说道。
“……”这不是我可以发表意见的话题,我只能沉默。
“你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我说的是做丈夫的话。“说实的,这个话题并不是和谁都可以聊的,她会和我说,我有些感动,因为这是她信任我的表现。
“……冰虹,这个恐怕我无法给你什么意见了。……你是一个成熟的女孩,我相信你对自己的事情会把握的很好的……”我摸着鼻子说道,说得是心时话。
“呵呵……”韩冰虹忽然笑了。我看着她,不明白她在笑些什么。
“知道吗任一凡,你摸鼻子的动作看上去很可爱。”什么啊?她的思维还真的是跳跃型的。
“呵呵……大小姐,回家吧。”我打开车门,一跃而下。
下了车,陪着她走向楼门口,她拿出钥匙开门,我则站在原地。
她打了楼门,迟疑了一下,转过身看着我:“……要不要上来坐坐呀?”
第四卷 第一章 我来晚了
她说话时的表情有些复杂,这是我后来回想起来的,但当时我丝毫没有在意,而是当作一般的客套话,“不了,你早点休息,我明天下午一点半之前到电视台的,我们明天见吧。”我笑着说道。但是我错了,她真的是在邀请。“……上来喝点东西再走好吗?……我一点也不困。”这不是她说话的风格,现在的她看上去羞涩、腼腆,更像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女孩。
不可否认,在一个寒冷的深夜里,一位独居的漂亮女郎向另一位刚刚一起度过了很多愉快时光的正常男人发出这样的邀请是一种难以抗拒的诱惑,没有人可以知道进了门之后会发生些什么,对我这样一个有着强烈好奇心的人来说就更是这样。但我的心此时被另一个女孩占据着,那个紫色的女孩,神秘面真实、飘渺却清晰。那是我所深深喜欢的女孩,已经和我有了肌肤之亲的女孩,而再没有一丝空暇……
“进去吧,不困也早点睡,养足精神要紧。”我笑了笑说道。
“……那好吧,晚安。”很明显的,我的回答让韩冰虹感到失落。
转过身往楼里走,拉开门,又停住,忽地转过身,她的目光闪动,“任一凡,我知道现在你的心里只有她。……但是希望你能明白,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有一个好女人……”说完,她一转身进了门,迅速跑上楼去。留下莫名其妙的我在原地发傻。
周六的上午打电话和韩冰虹确认了一下到电视台地具体时间,下午一点二十分的时候,我准时到达,在演播大厅休息室门口看到韩冰虹的时候,不仅眼前一亮。
也许是为了配合这种经济的谈话节目,化着淡妆的她一改平时多以休闲装束亮相的风格。而是换上了一身米色地套装裙,弯曲的头发经过梳理,柔顺地披散下来。加上丝袜和白色高跟鞋,职场精英的气质突显而出。
“任一凡,你看我这身儿还好吗?”昨天晚上的迷离神态就像从未曾有过,她的神态语气和原来一模一样,这让我感觉放松。
“嗯,好极了。”我上下打量着她,由衷地说道:“已经有一代名主持的风范了。”
“呵呵……真的吗?任一凡,我告诉你呀。”她两边看了一下,靠近我说道:“我还是第一次主行节目,还赶上是现场直播,别说,心里还真的有点紧张呢……”
是吗?呵呵,没关系,我想,只要你正常发挥就一定可以做得很出色的。”说实话我也紧张呢,不过,在这种情况下,我当然要先帮她打气了。
“嗯。”她笑着点点头。“来任一凡,我来帮你介绍一下其他的几位嘉宾。”说着,她拉着我地手臂走进了休息室。
参加节目的一共是六位嘉宾,已到了的加我共有四位,韩冰虹一一为我介绍了其他的三位,一位是一家跨国连锁超市a市店的总经理,看去四十二、三岁的温先生,一位是a市卫生防疫站的站长、三十多岁的黄女士,另一位是消费者代表五十岁左右的宋先生。我们握手,互相问好。
“还有两位呢?怎么还没到啊?”在休息室的沙发上坐下来后。我不经意地问旁边地韩冰虹。
“我刚才和李光潜老师通过电话了,他马上就到,只是另一位我现在打不通他的电话,不知道还能不能上节目了,如果他不来了,那说就我们这些聊也成。”她沉默了一下说道。
“那位是谁呢?”我问。
“他是a市重兴集团的董事长纪岩先生。”韩冰虹答。
“啊?”我吃了一惊。但很快又释然了,很显然地,韩冰虹并不知道重兴和创世纪集团之间的恩怨。
“怎么了?”韩冰虹看到我的像吃了一惊的样子,不解地问道。
“没什么,……你和纪岩很熟悉吗?”我想知道韩冰虹为什么会请他,据我所知,纪岩很少在公众面前露面,也不知道他是有意避一还是本身不喜欢参与这种事情。但现在看来,他一定是答应过韩冰虹来参加她的节目,如果是这样,那么韩冰虹的力度也真是够大的了。
“不太熟,我是通过爸爸认识他的。我打电话请他的时候,他好像并不想参加这个节目,但又不好意思驳我地面子。”我知道,这是实情。
正说着话,一个西服革履,鬓如霜染,带着宽大眼镜的看上去慈眉善目。精神矍铄的长者走了进来,“对不起冰虹,由于我的原因,把你的节目计划都打乱了。”
此时韩冰虹已经快步迎了上去,双手和他握着,笑着说道:“李伯伯,快别这么说,那是因为您有更重要的事儿,能抽出时间在节目正常播出之前来,我已经很感谢了!”看来这位就是著名地经济学家李光潜先生了。
“别这么说冰虹,那样我会感到无地自容的哟,呵呵……”李光潜听韩冰虹说完,爽朗地笑了,然后,他环视了一下室内问道:“我是不是又是最后一个来的呀?”
“不是,纪岩先生还没来。”
“纪岩?是重兴集团的董事长吗?”听到这个名字,李光潜皱了皱眉。
“是的,您认识他吗?”韩冰虹问道。
“……认识,很早就认识了,也很久没见了……他会不会不来了?……我倒是很想见见这位故人。”听了李光潜说的话,我突然有一种感觉,那就是都是同一时代的人,他和纪,岩还有叶双城可能都会有些渊源。
“……我也不知道,他的手机一直关机,办公室也没有人接,我想,如果一会儿他还是没来的话,就我们这些人聊吧。”看来韩冰虹已经做好了纪岩不到场的准备了,“李伯伯,来,我给您介绍一下其他的朋友们。”
说着话,韩冰虹带着李光潜向我走过来,“这位是创世纪集团的总裁物别助理任一凡先生。”
“噢,我知道你。”李光潜向我伸出手来,“上次成功地处理了购百乐超市的投毒事件,看来现在是老叶的得力助手了。”
“李老您好。”我双手握住他的手,“您算是我的老师了,因为我看过您的很多著作,其中的《国富论解析》、《现代商业与自由竞争》、《融资论》都是我一读再读的。”这是位受人尊敬的学者,中碑极好。虽然研究的是经济,却一生淡泊名利,把名节看得比生命还重要。我不但崇拜他的渊博的知识,同时更敬重他的处事为人。
“你是学经济专业的吗?”我提到的三本书应该是他的得意之作。
“不是,我学的是文告策划专业。”
听了我的话,李光潜重新打量了我一番,然后点了点头,“嗯,你不错。现在很少有不是本专业的年轻人看这种书了,尤其是我的论述有些艰涩,理解起来费力。看来你是一个好学之人。
“您过奖了,我一直在想,如果见到了您,一定要好好地谢谢您呢!”说着,我退后一步,向他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李伯伯,你看他多诚恳啊,我看你干脆收他当学生得了,呵呵……”韩冰虹的近似玩笑的一句话,却一下子点醒了我,如果真的能够认李光潜做老师,那可真算是我的福缘了。
“李老,您如果不嫌弃就收下我这个学生吧,我一定会努力向您学习的!”厚脸皮就厚脸皮,我再一次向他鞠躬。
拜李光潜为师,在我可以说没有任何功利性的目的,我只是想向他学习一些知识,对我来说,那就是无尽的宝藏了。
“……这个再说吧。”李光潜笑了笑而未置可否。看来他对收学生这件事很慎重,我点点头表示理解。
接下来,韩冰虹又把其他的几位介绍给了李光潜,大家握手寒暄过后,我看了看了时间,已经是一点三刻了。
“韩冰虹,演播厅一切准备就绪,可以主嘉宾们入座了。”此时,一个胸前挂牌的工作人员出现在休息室的门口,对韩冰虹说道。
“知道了,谢谢你。”此时韩冰虹也在看表,然后对大家说,“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进去吧。”
“不等纪岩了吗?”李光潜问了一句。
“不等了。”“对不起,我来晚了。”韩冰虹的话音刚落,休息室的门口一个声音传来,我和大家一起转过头去看。
这个人我认识,他不是纪岩,而是纪续刚。
“您是……”韩冰虹还不认识他。
“我是纪续刚,是重兴集团的副总裁。纪岩董事长今天要出席一个重要会议,所以不能来了,委托我来参加这个节目,并向韩冰虹致歉。”
第四卷 第二章 火花四溅
纪续刚衣领带、蓝色西装,穿着整洁,看上去文质彬彬、彬彬有礼。“……是这样呀。我说怎么联络不上他了。……您对今天的话题有准备吗?”很显然地,韩冰虹对这种情况出现估计不足。
“噢,纪岩先生,也就是我的父亲已经告诉我了,我做了一些准备。”和那天在夜天娱乐城城相比,纪续刚的语速主慢了很多,在我看来,此时的他已经和那天的他有着天壤之别。
在这些人里,唯一了解他的人可能就是我了,如此善于伪装,这让我对他又多了几分了解。
“那好吧。还以为这次只能是六个人做节目了呢,这样的话就按照原的安排进行吧。”韩冰虹微微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道。
这种直播节目临时换人的情况对电视台来说是犯忌的。尤其是主持人和换了人并不认识,当然这就更谈不上了解了。但我想,使韩冰虹做出这个决定的是纪续刚的身份和留给她的应该不错的第一印象。
马上又向他介绍了一次同时参加节目的其他嘉宾们。
首先介绍的是李老,握手的时候,李光潜打量着纪续刚,“我和你爸爸是故人,他的身体还好吗?”
“谢谢您掂记,我父亲的身体很好,我回去后转告他的。有时间的时候,请您去我们家坐客吧。”纪续刚把一个乖乖仔的形象扮演了个十足十。
介绍到我地时候,他向我伸出手来,“你好。”
因为不想让韩冰虹及李光潜误会,我很不情愿地伸出手来和他握了一下,此时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只有我才能看得懂的嘲讽笑意。而我刚皱了皱眉头。
很快介绍完了其他人,我们随着韩冰雹虹走进了电视台地三号演播室厅,在聚光灯前的一圈沙发上坐了下来。
现场导演很快地和韩冰虹交流了一下节目现场灯光、镜头切换、麦克使用等的相关事项,韩冰虹同时提醒我们关掉手机,一个工作人员在上前来用测光器在我们的面部测光,然后走开。
“各部门注意。”现场导演喊到。这时候,我们前面的监视器显示此时播出的是一广告,半分钟后,《商企消费者面对面》的片头播出来,“1、2、3好。”随着现场导演的话音,从监视器看到。镜头已经切过来,出现了韩冰虹那张带着笑容的漂亮的脸,节目开播了。
“各位观众,欢迎您收看《商企消费者面对面》节目,我是主持人冰虹。看了节目预告地观众朋友们可能已经了解了,这个节目是配合明年电视台的改版而推出的一档互动式谈话节目,今天是第一次播出。
本节目的宗旨是:服务消费者,倡导理智消费。协助依法维权;宣传从商企,启发经营思路,促进经济发展。每周一个话题,每一期一个热点。希望得到您的支持与参与。您可以通过发短信的方式直接参与到我们的节目中来,说出您的看法和想法,和嘉宾们一起来讨论。也可以拨打屏幕下方地热线电话参本节目提出您的意见与建议。
今天首播的确良话题是:超市经营与消费者的食品安全。我们请来了我国著名地经济学爱李光潜先生、我市购百乐超市所属的创世纪集团的总裁助理任一凡先生、惠家超市所属的重兴集团副总裁纪续刚先生、沃加玛会球连锁超市a市店总经理温国华先生、a市卫生防疫站站长黄秀娟女士及消费者代表宋宏刚先生一起来探讨这个话题。
随着韩冰虹的介绍,镜头一一给了每个人一个特写。我发现自己还挺上镜的,同时觉得纪续刚好像有点不痛快。我马上明白了,那有可能是因为韩冰虹先介绍的我,而把他排在了我后面的缘故。我在心里笑了一下。
“作为一名消费者,商店也不仅是我人买东西的场所,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也是我们的生活场所,所以。有关商店地、尤其是超市的一切几乎和我们每一个人都息息相关。我也经常去超市买东西,买了之后总是会在心里对这家超市评价一番。我想请问一下温国华先生,作为全球超市连锁业巨头a市店的总经理,你也会经常去超市买东西吗?你在买完东西之后,会有什么样的体验?或者会对这家超市做出何种评价?”韩冰虹把第一个问题提给了温先生。
“当然,下了班我也是一名普通的消费者而已。当然要去超市买东西,而且往往会买很多东西。我会去沃加玛,也会去别的超市。在买东西地同时,我会有很多的发现。作为一个超市经营者,顾客每天都在评价你,这些评价有好有坏,因此最好的方式是每天你自己去购物,检查你的店……”看来这位温先生不是第一次做这类节目,当韩冰虹的问题提过之后,他开始侃侃而谈……
对韩冰虹这次节目的话题和之所以邀请这些嘉宾的想法我是这样理解的:因为这是一档经济节目,而今天节目的这个话题怕谈及的内容与生活和观众贴得很近,从而更能得到他们的共鸣,这样一来,收视率当然不会差。
如果现在在座的不是纪续刚而的纪岩的话,那么这些嘉宾的年龄段应该正好成一个阶梯形,老、中、青结合,这样有利于保持谈话时的平衡。
同时,在话题方面,前段时间发生在购百乐的投毒事件的影响还在,而且,由于韩冰虹对投毒事件的跟踪报道,想必她掌握了大量地不自消费者的对食品安全这个问题的反应资料。我想。这次她一定会把这件事为一个事例来说,而使之成为期节目的一个“眼”。当色这只能是作为一个非常特殊地事例,大量的食品及这头问题所涉及的范围就广得多了。也能谈出很多东西来。这样一来,这期节目因为有了充盈的内容会做得很实。
我、纪续刚、温国华分别代表了a市零售业里三家份额最大的超市。投毒事件发生在购百乐,发生后购百乐的经营却出乎了业界的意料之外,不但没有受到打击,反而越来越红火,算得上是一个奇迹了。既有消费者的声音,又有卫生防疫部门官员对食品卫生安全地标准解释。再加上著名经济学家李光潜的点评,无疑会使这档节目看起来很厚重具体。这不能不说是韩冰虹对这个首播节目的一次很好的策划。
实际上,节目就早按照这样的思路进行着。
韩冰虹在节目开始后的时间里,一直向我们抛出关于超市经营以及食品安全方面地话题。其中超市经营方面,涉及到服务质量、价格体系与低价策略、成本控制、与供应商的关系等;而食品安全方面则涉及了对添加剂、瘦肉精等地认识、卫生问题、农药残留问题等等,大家一一回答并讨论着‘。
随着节目的进行,气氛越来越强烈。甚至到后来,在一些问题上已经开始有一些争论了。而这些我论往往风味幽默、妙语叠出。
对这个节目来说,嘉宾们的这种争论是好的而且是难得地。它会使这个节目因为这种各抒已见的争论而显得活跃而更有张力,更能吸引住观众们的眼球并打动他们的心。
由于前几天做了很多功课,所以对韩冰虹的问题。我一一给出了妥贴的回答,并且在讨论地环节中也有很多在肯的说法,以至于坐在我旁边的李老听后频频点头。
纪续刚地发言说起来也是中规中距的。但他的语言中有一咱天生的、几乎是无法掩饰的自我优越感,说着话的同时就会不自觉地流露出来,让人听了后感觉不舒服。尤其在讨论地环节,他那无法压抑的娇横,不容辩驳、唯我独尊的定论使得在座地其他已经由不舒服而上升到了反感。我想,这种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丝毫不给别人留面子的风格和他的地位及平日的颐指气使有关。
由于我和纪续刚的年龄差不多。又是竞争对手,再加上以前的底火,所以,仅是这种围坐在一起说话就会有种类似竞争般的情绪在我们之间迸发出来。再有。虽然这只是一个谈话节目,但这毕竟是一个面对面巨大的受众群的带有宣传性质的做秀。我代表着创世纪。而代表着重兴,这绝不仅是个人之间的恩怨,而是两大企业集团之间的较量。
所以,节目越往下进行,这种情绪就越强烈,我和纪续刚已经完全镖上发劲。连我自己都在感叹,和这个纪续刚真是一对天生的对手。
和纪续刚不同的是,在这个临时组成的小团体里,我非常注意去赢得其他人的支持。而之所以能够得到这种支持,总是建立在对别人的尊重这上的。应该说这是一种在团体中的生存技能,是我在大师的著作中学习、并在工作践中验证出来的。在别的嘉宾说完话后轮到我发言时,我往往会先很中肯地认同一下前面的发言,再说出自己的看法。即使是有不太相同的意见,也会奶婉转地说出来,而从不用断然否定的词汇。
渐渐地,我感到现场的这些人都站在了我的一边,在这场暗地里进行的竞争中,我已然占了上风。而很显然地,纪续刚也感觉到了别人对他的冷淡和排斥,但却无可奈何,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应该说,我们之间的这种气氛韩冰虹很快地便有所察觉了。因为几次在我发言后,纪续刚提出反对的意见,甚至不客气地打断我。而其他的几位则会接着提出与他相反的意见,我又马上对这些意见加上自己肯定。
冰雪聪明地她往往会在这种情况下转移开话题,或者直接点评一下结束这种引发激烈争论的话题。能看得出来,她对我们之间的这种不太友好情况感到有些奇怪,而搞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然而,量变地积累最终将导致质变。在经历了若干回合看不见的争斗之后。纪续刚终于恼羞成怒。
那是节目进行到快要结束的时候,韩冰虹向我抛出了一个问题:”购百乐超市在投毒事件之后,不但在经营上没有受到影响,而且这一段时间以来一直是顾客盈门,请问任先生,你们是用什么方法做到这一切的?”
“在这方面,可以说我们用了一些方法,也可以说我们什么也没有做。”我想了一下,从容答道。
“噢?为什么这么说呢?用了方法指的是什么?什么也没做又怎么说昵?:看来韩冰虹听完我的回答,是真是好奇了。
“所谓用了方法。是我们在投毒事件发生后,迅速采取行动,不但向民众澄清了一此事实,解决并完善了购百乐超市中包括安全在内的一些不足之处,而且妥善处理了中毒者的善后工作,不推诿、不避讳,从而得到了广大消费者的真诚认可与信赖,使购百乐在投毒事件后。不但没有失去老顾客,反而又赢得了很多新顾客。”
说到这里,我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什么也没做是指购百乐是a市最早地老字号了,它在消费者心中的地位是不可撼动的。而且它一直在向前走。不但追随着世界上先进管理模式和他服务理念,更在所经营的商品上不断地下功夫,来不断地满足消费者的各种需求。说起来这不算是什么方法,而只是“购百乐”的一种本能,试想一下,一个有品牌、有信誉、有规模、够先进的大型超市,顾客盈门并不算是什么新鲜事,所以我说,我们什么也没做。”
“任先生,冰虹小姐地这个问题你好像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为购百乐做了次广告嘛。”我的话刚说完,没等韩冰虹开口,纪续刚已经冷冷地说道,别说,他的话还真的算是一针见血。地确,我没有正面回答韩冰虹的提问,有些跑题。可话又说回来了。我也不能正面回答她,因为那样的回答说得北朝鲜是购百乐的经营策划、是集团的商业秘密。
“任先生的广告意识好强呀,真的值得我们学习呢,冰虹小姐不是说了吗?这个节目的宗旨有一项是“宣传众产企”,这不算不跑题,呵呵……”纪续,刚的话音一落,温先生马上出来打了个哈哈,但明显地是在帮我说话呢。
“我作为一个消费者,在a市住了五十年,在购百乐买了二十多年的东西,对它我算是有一些发言权,购百乐确实是值得信赖的。”宋先生也跟着说道。
“现在不是说购百乐值不得值得信赖,而说得是冰虹小姐地提问和任先生的回答,”纪续刚一脸的不屑,显然被这两个人的话气到了,“我看二位的话和这位不知所云的任先生一样,也跑题了吗?”
“呵呵,纪先生,现在似乎是您在跑题儿呀。”本来就不爽,此时又听到他说我“不知所云”,我地心中也不免升腾起一股怒气,到底是年轻,压不住火儿,这话我几乎是脱口而出的。但我并没有失去理智,而是笑着说的,这样的话至少别人以为我是在开玩笑。
听我这么说,纪续刚的脸上迅速布满一层紧气,这几句对像是根导火索,终于将刚才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愤怒引爆了。看到他颤抖着的手就知道他在尽量地压制着自己的怒火,他阴沉地看着我,慢慢地说道:“任先生脸上在搏击比赛里受的伤已经好了,不知道身上的伤还有有什么感觉?”
听完他的这句话,我的肺几乎要气炸了!这是对我赤裸裸的恐吓!
瞳孔收缩,我能感到自己盯住他时的冷冰的目光,似乎能在他的身上戳个窟窿。而他更是张狂无忌,阴森的眼睛狠狠地盯着我。
火花加溅。
要是目光可以幻化成剑的话,那我们的“剑”已经无数次猛烈地撞击在一起。
如果是在别人地方,估计我们此刻已经扑到一起厮打起来了。但现在是在做现场直播的电视节目,必须要克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这许是我和纪续刚之间唯一的共识了。
除了我,没有人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看看他又看看我,所有的人都莫名其妙。
现场导播刚才也被我们的话搞糊涂了,此时反应过来的他马上把镜头切换到了韩冰虹身上。
“呵呵,两位的对话真是很有意思啊,不愧是两大集团的年轻一代的高管,语带玄机。”别说,韩冰虹反应还真快,看到这种情况,马上打了个圆场。我猜她现在一定是彻底地被弄糊涂了,但时间和环境已经不容许她去搞明白什么了,而是马上接着说道:”现代的企业的经营是品牌的竞争、服务的竞争、规模实力的竞争,同时更是诚信的竞争。只有心系消费者服务的商家才能够最终赢昨得消费者的心、才能在竞争中立于不改败之地。
服务消费者,倡导理智消费,协助依法维权;宣传众商企,启发经营思路,促进经济发展。这里是《商企消费者面对面》,我是冰虹,感谢各位嘉宾的光临,也欢迎电视机前的您收看本期节目,我们下周再见。”
随着韩冰虹的声音落下,对着我们的聚光灯暗了下来,监视器开始走字幕,节目结束了。
我和纪续刚的对视也在韩冰虹的“再见”声中停了下来,毕竟刚才一时之怒,在很多人的面前,风度我们则都是要保持的。
名自摘下别在自己身上的麦克风,韩冰虹识趣的不去谈刚才我们之间的莫名其妙的对话,而是笑着对大家说:“今天的节目很成功,我感谢大家。”
事实上也是如此,这次现场直播的《商企消费者面对面》的首播,除了了后面纪续刚突然说的在别人看来是不着边际的一句话以及我们稍微看着有一点过的玩笑般的争论外,一切看上去都是很完美的,不但按照节目原定的计划,而且有很多现场迸发出来的闪光点。因为是通过电视看节目,我和纪续刚相互之间的对视观众是不可能有什么察觉的。
“不必客气了,冰虹小姐。”是纪续刚第一个站了起来,“我还有事儿,就先走了。也谢谢你为我们重兴集团创造了这样的宣传机会,有时间也请你到我们集团坐客。”
韩冰虹伸出手来和他握了握,笑着说道:“好的,有时间我一定会去。”
纪续刚说完,扫视了一下包括李老和我在内的其他人,站在他的角度来说,这些人留给他的印象应该都不会太好。在他发言的时候,李老并没有过多地评论什么,但我看到此时李老看他的眼神,已经不像刚见到他时那么亲了。
“李老先生,再见。”纪续刚向李光潜点点头,并没有主动握手的意思。李光潜也只是点点头。之后,纪续刚转向我,用眼睛挑视了我一眼,嘴角已经挂上了嘲讽的笑意,“任先生,你不错昂。在创世纪好好干吧。”
“纪先生,这就不劳您操心了。”我冷着脸说道。
这一瞬间,每个人都感到我们之间的那种强烈的敌意。纪续刚带着嘲讽的笑意朝我点点头,再看没看其他人一眼,转身离开了演播大厅。
第四卷 第三章 我还在等
“这个年轻人好强的戾气!本来很聪明的一个人,可惜了。纪续刚走了之后,李光潜忽然轻叹一声,摇着头说道。听了他的话,我和韩冰虹对望了一眼。“很高兴答认识大家,有时间我做东,大家聚一下吧,我先走了。”温国华走上前来与大家一一握手。与此同时,黄女士,宋先生也过来打招呼告别,很快地,和大家一一握手后,这三位也走了。
“李老,您是怎么来的?”我送您回去吧。“目送三位走后,我转过头对李光潜说道。
“不用,年轻人,你不错。”李光潜看着我,目光似有深意,“……如果你真的想在经济学领域里多学些什么,我们可以经常交流交流。”
他的这句话的意思,傻子都听得明白。
我大喜过望,“李老师,我会是一位好学生,不会让您失望的。”我九十度鞠躬,长久不起。
“李叔叔,那您也得收我这个学生啊。”韩冰虹马上过来凑热闹,抱住了李光潜的手臂,小女孩般地撒着娇,“我早就说要拜您不师的了,可您就是不收我这个学生,这个任一凡今天才是第一次见到您,您可不能这么偏心呀。”
“哈哈……”李光潜拍了拍冰虹的手,爽朗地笑了,“小虹,不是我不收你这个学生,我是怕你认为经济学这东西太枯燥,觉得闷啊。你想学当然可以,不过可得下功夫哟。”
“我不会觉得闷,也一定下功夫的。”韩冰虹信誓旦旦,“我还就不信自己学不好呢。”说着,她的眼珠一转,“不过李叔叔,说好了你可是先收的我哟,然后才收得这个任一凡,嗯?”
“那怎么了?”李光潜奇怪了,“这有什么不同吗?”
“当然有不同了,”韩冰虹斜睨了我一眼,认真地说道:“这样的话,我是师姐,而他是我的师弟,地位不一样啊。”
“啊?哈哈……”李光潜先是一愣,然后又一次大笑,“小虹,真有你的,从小就喜欢拔尖儿,都这么大了,一点也没有改呀。”
此时,旁边的我双手抱拳,一边给韩冰虹作了揖一边说道:“师姐,以后还请多关照。”
“嗯,免礼平身。以后要乖,听师姐地话就对了,哈哈……”
能认李光潜做老师这个意外的收获让我欣喜若狂,把遇到的纪续刚的那点不快冲得无影无踪。三个人又聊了一会儿,然后我和李光潜互相留了电话号码,说好了我改天登门拜望,这才散了。他坚决要自己打车回去而拒绝了我的相送。
韩冰虹非常聪明。之所以这么说因为李老一走,她马上问了我很多问题,问我是不是早就认识纪续刚?为什么他在节目的结尾会说那么莫名其妙的话?我是不是在学跆拳道?你们两个人之间怎么会像是有仇一样?这说明刚地我和纪续刚之间的无声较量虽然她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但统统看在眼里。
对她的这些问题,我基本上一一做了回答。告诉她我认识纪地时间不长。在学习搏击呢。和跆拳道差不多。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可能是有点看对方面军顺眼吧。至于纪续刚的那句莫名其妙地话,我支唔了过去。
我不想告诉韩冰虹实情,一是觉得她没有必要知道。二是从韩冰虹的口中我已经得知了,她的父亲和纪岩是老相识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怎么样我并不知晓。我不想说纪续刚的坏话,不想韩冰虹因为听了我的意见而影响她对另一个人印象。何况这个人目前来说与她并不相干。
韩冰虹提出晚上请我吃饭,我说晚上有事,我们改天吧。
“我知道你晚上有什么事儿……”韩冰虹先是用研究的眼神看着我,然后点点头,用欢快的语调说道:“我就不耽误你啦……”
从电视台出来到了家里,才四点刚过,我地心已经开始在等待着了,等待着夜幕降临、华灯燃起,等待着云香鬓影,惊艳明眸……
看了一会书,但因为集中不起注意力而看不下去,因为不知道几个小以后会发生些什么事儿,满脑子处于一种深深地憧憬之中……
索性不看了,开始整理已经很整洁的房间。我把抹布在调好了清洁剂地水盆里浸湿拧干,将从卧室的地板上开始,仔细地擦起来。等抹布脏了后,就在水盆里重洗净拧干,一直擦完卧室、起居室、露台、卫生间,甚至把像沙发这样的家具搬开,擦净下面积累的灰尘,最后擦干净了厨房。
将家里的几盆绿色植物如虎皮兰的叶子用柔软的布小心翼翼地擦试干净,然后浇上水;将室内所有的摆投和披挂摆整了一遍,有地会去重新摆一下或正一正;把卫生间洗衣机换下的内衣扔进洗衣筒内关好门;把沙发的靠垫上的皱褶抚平,在上面重新摆成好看的形状;想了想,卧室的床上,我换上了一套新地床单……
六点多的时候,没心思做什么更复杂的东西给自己吃,我下了碗水。七点钟,我拿起了钥匙出门。
920步,12分钟,我推开了CE的门。
音乐是yeatendayoncemone;Key在吧台里调酒;服为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客人不多,散在幽暗的灯光下,我经自走到窗边的位置。
Key发现了我,走了过来,手里拿着青岛啤酒和花生米。放下东西坐下来,递给我一瓶青啤,我们的酒碰在一起,喝下大大的的一口,然后相视微笑。
“春风得意?”他研究着我。
“谈不上,今天下午去电视台做了个节目,还算成功。”
“嗯,不过看你的神态,好像不是为了这个而高兴。”这家伙真像成了精一样。
“呵呵……也许吧。”我喝了口酒,未置可否。
“今天怎么这么早呀?”
“……”
“噢,我知道了,”Key笑了,“一定是约了那位美女了。昨天她可是在这儿等了你一晚上啊。”
“……你和她打招呼了吗?”
“没有,我看她神态落寞,像是很不开心,就没过来打扰她。”
“嗯……她在这儿走了之后给我打了电话。”我点点头,“昨天白天的时候,她生了我的气……”
“看得出那是个好姑娘……小子,你可要懂得珍惜啊,别辜负了人家。”Key以过来人的身份,把这话说得语重心长。
“呵呵……老家伙,别那么三八。”
“真的,你要懂得珍惜知道吗?”我叫他‘老家伙’他竟未以为忤,又一次看着我郑重地说道:“有些东西在一生中只能出现很少的一两次,如果把握不住,往往会让你抱憾终生。”
“……Key,谢谢你!我知道了。”听完他的话,我低下头沉默了片刻,然后抬起看着他诚恳地说道。
Key认识陈青,而且很谈得来,他认为陈青是一个非常好的女孩,对她的评价极高。所以后来当听我说起了和陈青分手原因的时候,他几乎喊着说那不可能。我的感情生活可以说他知道的最清楚,所以,当看到我和叶琳好上之后,他一直在替我高兴着。
喝了瓶酒,Key走开忙去了,我一个人在座位上静静地听着音乐。期待感充斥着我的全身,那是一种向往中的折腾、甜蜜中的煎熬,几乎是让我坐位不安、翘首而待……
时间过了八点半,叶琳还没有到。
酒吧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几天没来,CE的生意好像好了一些,一大半的台子都坐上了人世间。
音乐换上了GodlAagkne。
酒杯、温馨、含情脉脉的眼神;轻柔的语音、碰杯的脆响、或娇羞或爽朗的笑声……在CE这个充满着浪漫情调与火热激情的地方,这些诱人的东西暂时还不属于我。
安静地坐着,喝着啤酒,压抑着躁动的心。我的女孩,已经过了时间了,你为什么还不出现呢?
我在等……
九点多,当一首BneAAanone唱响的时候,灯光暗下来,几对情侣般的男女已来到厅中的一个类似小舞池地地方相拥着慢舞起来。
看着他们,我笑了。向Key问,原来,自从那次我和叶琳在这儿跳了舞之后,就不断的有人随着音乐在这儿翩翩起舞,他也就索性把大厅中间的一个地方腾出来,专门提供给大家慢舞之用。没想到的是,柔情的慢舞此时已缅怀了CE酒吧的一个特色,而且因为这个,生意一天比一天好。
“这还得谢谢你呢。”他拍着我的肩膀笑着说道。
“呵呵,是啊,我无意间的一时冲动竟也能产生这样的效果,不容易,但这好像更应该归功于……”我没有说下去。
叶琳,我的女孩,已经很晚了,难道你忘了昨天晚上我们的约定了?
我还在等……
第四卷 第四章 善水湖边
快十点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拨了叶琳的电话,紧张地等待着接通的那一刻,可是,我听到的却是冷冰冰的“此用户已关机”。突然有一种失重感。
我知道,叶琳不会来了,她是有意不来的。
为什么不来呢?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那就上是叶琳生了我的气,而且,不是一般的生气,是很生气。
是什么让她如此的反应呢?不来赴约甚至不打招呼,难道……
不愿意再想下去了,所有的答案都是我不愿看到、不想听到且无法面对的。
从期待到绝望,这巨大的心理落差让我无所适从,我开始大量喝酒。
Key不知何时察觉了我的这种情况,放下手中的工作过来坐下,一言不发地陪着我喝酒。
“Key,人这么多,服务员根本照顾不过来,你快忙你的去吧,不用管我。”此时我还没醉。
照顾不过来就让他们等着吧。“Key笑了,这笑容在我因失望而变得冰凉的心中升腾起温暖。”Key,好兄弟……”我们碰瓶,然后一口气喝光……
我想喝醉。但奇怪的是,今天我的酒量好得出奇,喝掉了超出了自己的所能挑战的最大的量仍然清醒的像个哲人。
没办法了,看来只能这样。于是,在零点以前,我和已经喝得在点多了的Key道别,目光炯炯,迈着坚实的脚步,稳如磐石地回了家。
我的姑娘,你是在惩罚我吗?在让我反醒自己的过错吗?如果是你会原谅我吗?
几乎是一夜无眠……
星期天一整天,叶琳的手机始终关着,我找不到她。那感觉就像自己一直守护着、珍藏着地无价之宝突然找不到了。
躺在沙发上,我懒懒地什么都不想做。
沮丧中伴随着绝望。夕阳西沉,漫延的暮色如同海水。冰冷、沉重、无边无际,随即淹没了我……
周一我很早就到了公司。
看着时间,等待着那一分一秒慢吞吞地挪过去。九点,我马上去了叶琳在世纪畅想的办公室。空空如也。
接着打电话到她在集团的办公室,没有人接。
而她的手机仿佛永远在重复着那句‘此用户已关机’。
我没有叶琳在若水园的座机电话,思前想后,只好打电话给叶双城。
“叶董,您好,我是任一凡。
“一凡呀。找我什么事?”
“……没什么……是这样地叶董,我有点事儿要找叶副总裁,但她的手机关了。我想问您一下,知道她现在在什么地方吗?”
“噢,这样呀。从前天晚上开始,她一直在家。今天和我请了假。说不太命舒服不来上班了。”
“噢……我知道了,谢谢您叶董,我收线了。”
“告诉梁山有事儿要出去办一下,我直接下楼打车,直奔若水花园。我不能再等下去了。真的不能!我现在就要见到她,一定要见到她!
将车窗摇下来一些,冷风吹动我的头发,“师傅,请您开快点。”风驰电策的出租车里,我在叹息自己无法生出一双翅膀……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驶上了那条干净整洁的私家柏油马路。那古朴典雅的大铁门离我越来越近,直至最后矗立在我的面前。传付费下车,等出租车转头快速驶离,我缓缓走过去。
站在铁门面前。我往里看着,好远的地方才是那座三层城堡般地建筑,而这中间一个人影都没有。
叶琳,我来了。
我开始到处找类似门铃的东西,可惜找了很久,一无所获。我拍着铁门。但发了的声音微乎其微,里面不可能听见。我急了,大声喊到:“有人吗?开门!”
没有人应。我愤怒了,双手抓住铁门,用尽全身的力量晃动着,同时,拚尽所有的力量大声喊:“有人吗?开门呀……!”
“请问这位先生,你找谁呀?”突然间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来,这声音明显地就在附近,我左右看,什么人也没有。
“你是谁?”我几乎是下意识地问道。
“我是这里地保安,你看不见我的。”我明白了,而且我也听出来,这个声音是从一个扩间器里传出来的,只是效果太好了,几乎听不出和真人的说话区别罢了。我现在地一举一动他们一定都会看在眼里。
其实这是我应该想到的。以叶董的身家来说,这么大的园子,保安播放一定是非常到位的。
把手从铁门的栏杆上拿开,我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并整理了衣服,产再左右看而是目视前方,轻声说道:“我是任一凡,创世纪集团的总裁特别助理,来找叶琳副总裁的,麻烦你通知一声。
“噢,好吧,请您等一下。”很明显地,当我报出了自己的名字和职务,对方说话的语气也变得客气起来了。
“嗯。”哼了一声,算是回答。我对自己刚才失态地举止感到懊恼。但我劝自己,既然已经这样了,后悔也来不及就不要再想了,说起来这也没有什么。
像是要甩掉刚才的那些失态的举止似的,我用力甩了甩头。现在我最关心的,是叶琳会不会见我。
感觉过了很久,就在我的耐心几乎要崩溃地那一刻,大门无声地划开了,刚才那个声间说道:“任先生,请进吧。”
只点了点头,我走了进去。
整个的庭院打扫得极为整洁,可以看得出,在这里,修缮和维护也非常及时。但冬和肃杀与冷酷仍然将这里冰冻起来,看上去生机全无。
走过枯枝突兀的树林、鲜花凋零的花园、瑟缩地抱着龟裂的皮的巨大的榕树、不再喷水的仙女池,我来到了楼门前。
在门口迎着我的是管家叶静云。
“任先生您好!”他说话非常客气,“大小姐在码头那儿散步,一会儿就会回来,您请进吧。”说着,他侧了侧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不,我去找她!”我朝他点点头,挤出一丝笑意,“谢谢你。”
当我走到善水湖边的时候,远远地看到一个孤单的身影,站在那个木制的小码头上目视前方,一动不动。
冬日的善水湖已归于沉寂了,在寒风的推动下,湖水冷漠地微漾波澜。不再有鱼儿跃出水面,也不再有水鸟上下飞翔,远处的岸边杨柳枯枝低垂,仿佛在回忆着过去那浪漫的时光……
慢慢地走到叶琳的身后,我停下来。满腔的话,竟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虽然已经是十点钟了,但天空的云雾遮蔽了太阳,而使之变成了白白的一轮,若有似无;有风,冷冷地吹动着眼前的她的长发。
看不到她的脸。笔直地站着,她裹着厚厚的深色披肩的背影虽然年上去单簿、孤寂,但却透出种无比的坚强,好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压得倒她。
我不仅轻轻一叹。这不但是我喜欢的女孩,也是我所尊重敬佩的女孩。
没有回头,她知道是我。
“今天不是个好天气。”她轻轻地说道:“虽然不喜欢,但冬天总是会来的……”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沉默着。
“这两天我一直在想,全心全意地喜欢一个人是不是不对?”说完这句话,她慢慢地转过身来。
四目相错。
我感觉到自己的目光是炽热、焦急、犹疑、还有……怯懦的混合体,如一盘散沙;而她的则坚定、锐利又深不可则。
溃败。我转开头,望着雾蒙蒙的远方。
“是想问我周六晚上为什么没去CE也没打招呼是吗?”她仍然盯着我看,“如果是因为这个,那我的答案可能会让你很失望。如果你回忆一下,就应该会想起来,我当时只是问你会不会去,而没说我会去。”
她的目光一直落在我的脸上,这句话说完,良久之后轻声问道:“……你失望吗?”
“……”我转过头看着她,知道这不是她没去CE的原因。而真正的原因,我大概已经知道了。但我仍没有说话,我知道,她会说出来的。
等待。那答案如同谜底,就快揭晓了。
但她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转过头,望着微微荡漾的湖水,轻轻叹息,“哎,也许我所追寻的东西,本就是这个世界上所没有的……”
她那带浓浓的失落的声音让我心痛;她苍白的脸颊、缺血的嘴唇、憔悴的面容让我心碎,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所造成的。自己责无旁贷。
“……”无法开口也无法接语,只有随着她一起望向善水湖。
“……任一凡,我对你很失望,不想再和你交往下去了……”
听到她轻轻的一句,我猛然转过头来,心已冰凉如水。
她看着我,眼睛满是心痛与失望。
我看到,她紧紧攥着披肩的手指关节已经发白……
第四卷 第五章 明天开始
“我一直梦想并追寻着的,是一份全心全意、毫无保留的感情。为了它我可以舍弃荣华而归于平淡和艰苦,也愿意为了它哪怕是漂泊四海、浪迹天涯也在所不辞……我一直认为,只要两个人心心相印,彼此忠诚,就可以无畏无惧,既始是平凡地过一辈子,也可以甘之如始、无怒无悔……看来,我的想法太天真了。”说着,她轻轻摇了摇头,看着自己的脚,“也许,我只是一个一直生活在童话时原人……”
不要这样想,叶琳,你没有错!我想说这句话给她,但却像中了魔法般,我的嗓子发不出一丝声音,只能是默默地看着她。
“我知道,你想知道我到底为什么做出这个决定。”她抬起头看着我,“主要是两点。一是因为你到处留情。”
听到她这么说,我抬起头,看着她的眼晴里一定满是不满。这种说法是我不能同意的,我并不是像她说的那种人。
“难道不是吗?先是筏蝶、然后是韩冰虹,……现在还有一个方宁。”听她说完,我的不满在增强。如果这是她提出分手的圭要原因,那只会让我惊讶地发觉她的浅薄。而这,也许是我宁愿分手也不愿意看到的。
低下头,我皱了皱眉,双手插进裤子的口袋,慢慢地越过她走到了码头的边缘。现在更不能说什么了,忽然觉得我们两个人现在就像是面捏成的,轻轻一碰就会碎掉……
但是,她并没有让我失望,只不过她接下来的话虽然让我远离了那种怕看到她浅薄一面的担心,却也将我推进了自责的深渊。
“你是一个优秀的男人。有女孩子喜欢很正常。我虽然吃醋……
我不否认自己地这个缺点,有些小心眼儿,不过还是可以调正好自己的心态的。但是,让我元法容忍的是,”停顿了一下,她冷冷的声音在我的背后响起,“你根本不信任我,出了那么大的事情竟然瞒着我。这让我心灰意冷……”
如同一个可怕的预言得到应验般地。浑身抖了一下,我闭上了眼晴。这也许真地走我想来得到的结果,当初下决心瞒着她的事儿,被无意中揭发出来。竟是这种局面。
“……周六下午刚听纪续刚在电视上说那句莫名其妙的话时我还没想明白,但却感觉到其中肯定有什么事儿。于是想到了你受伤地第二天就要给方宁调换工作,就去找了方宁一次。也顺便去看看她父亲……”
以叶琳的聪明,这些都是完全可以想来得到地,不在话下。
“……真正让我吃惊的,是方宁地话。”听到她这么说,我转过身看着她,很想知道方宁说了些什么。
看了看我,她继续说道:“她先向我道谢,然后把我给她的一万块钱还给了我,说钱已经足够了。我说你现在需要钱,留着吧,但她说什么也不肯,说不想欠很多人的情。我问她治疗费是哪儿来的,她说是借的,并告诉我其他的小笔借款全都还掉了,现在只剩下一个人的,说要欠也只久这一个人的。”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说这个,但感觉她看着我的眼晴里似有深意,微微停顿,她又继续说道:“……我问方宁知不知道你受伤的事儿,她迟疑了一下,然后把整个事情全都和我说了……”
我心里说,坏了……
“唉……”轻轻叹了口气,她接着说道:“从朋友的角度来看,你做得很对,甚至我都为你的做法深深感动了……但是,任一凡,为什么你根本没有去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呢?在这件事情里,你把我完全排除在外,当我是一个陌生人,好像怕我一旦知道了会给你掣肘一样。……难道你不知道我对你的感觉吗?我们的关系会像你想角得那样浅薄易碎、轻不起考验吗?
“……”无言以对,如果要说,我也只能说我错了……
“我只能说,你错了。如果你把方宁的这件事告诉我,那么,我绝不会袖手旁观的,事情只会解决得更好,而我们……”
说到这里,仿佛说不下去了般,她停住了,那种深深的失落又一次布满她美丽的眼晴。
后悔莫及,我心痛如绞!
我不想她离开我,更不想因为自己的过错而让她伤心难过……
我错了!真的错了!错得很厉害!但好像已经无法弥补……
叶琳的性格我是了解的,她既然做了这个决定,就说明这己经经过她的深思虑,没有了挽回的余地了……
傻傻地望着她,我竟不能开口为自己辩解。而事已至此,那些无力的辩白又有什么用呢?这件事情说明了,叶琳对我的重视超过了我认为的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就这件事情来说,我其实并未犯什么大错。
但我却完完全全地忽略了对这种隐瞒对叶琳所产生的影响和反应,而这些,足以导致她向我说出这些话了。
她没有冤枉我,瞒着愿意做自己老婆的女人去帮助另一个女孩……
这是我自己所犯下的低级错误,是不可原谅的。
给风吹过。四周寂静得只听得见风声,将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开,我不能说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了……
转头看了一眼仍然雾蒙蒙的善水湖,我伸出手来,轻抚了一下码头上的拦杆,缓缓地几只步,我已经走到了叶琳的身旁。
“再见叶琳。”我在心里说,“对不起。”这样想着,脚下迟滞。
慢慢地擦肩,这样的错过让我的心中的痛不可扼止地发作,这是我该承受的。微低着头,我的鼻端带走了那熟悉的暗香……
傲微地侧目,叶琳的脸雕塑一般,我看到她眼晴里此时倒映着的善水湖。这擦肩而过的一瞬,她苍白的嘴唇似乎想发出些声音,但最终只是微不足道下……
倾听着皮鞋在木制码头上发出的嗒嗒声响,我离开那里。寒风萧瑟的善水湖边,背对着的两个人越来越远……
接下来的几天,我心情低落。
没想到叶琳对这件事的反应这么大,以至于宁愿放弃这份感情。看来,我对她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看不见她的笑脸、听不见她的声音,整整的一周,她没有来过世纪畅想。
我不相信一点挽回的余地都没有,我试着联系她。上班时间,她在办公室里接我的电话总是冷冷地问我有什么事儿,如果我说得不是公事,她会很客气地请我不要在办公时间打私人电话,有什么事儿下班说。而下班时间,她的手机永远是关着的。
我知道,她不是不想听我的解释,那天在善水湖边,她已经给了我解释的机会。是我没有什么好解释的,错了就是错了,在这件事情上,我所找到的任何的籍口都是对我们两个人轻贱。
她应该是不想听到我的道歉和扦悔。那样,也许会因为我这样做了而导致双方自尊心的失衡。既使以后又重新走到一起,也会因这次的事情变得心存芥蒂,因为毕竟我们的出身就是不同的。这一点虽然从未有人提起过,但是,作为我来说,不想是不可能的。
这样想着,反而使我觉得舒服了一些。如果,我是说如果,过段时间男未聚女未嫁,叶琳看淡了这件事而原谅了我,那她现在所做的,只是在为我保留着尊严。在两个人之间,既使我并不看重这种东西,而她的这种细致和周到也注定会让我感动不已。
然而,这一协也许只是我想得太美罢了……
周三晚上,我和磨磨、游不离、王欢一起来到a市中心医院看望方宁的父亲。一周了,他恢复得非带好,已经从监护室回到了自己的病房。排异反应被控制住了,排尿顺畅,一切都在好转。
看到我们,方宁看上去非带高兴,只有我发现了她扫过我的眼晴里有一丝类似惊慌的东西。
病人需要安静地休息,我们慰问完了方老师,和方宁的妈妈打了招呼就离开了房间。
方宁告诉我们,她明天就回公司上班了。
“不用急的,方宁,方叔叔刚离开监护室,你再多休息几天吧,回头我和你们徐经理再说一声,多给你几天假。”听她说要上班,我看着她说道。
“不了,爸爸现在很好,而且有妈妈照顾,我白天上班,晚上过来看看就行。从明天开始,我要努力工作、努力挣钱,不然,晚上睡觉我都觉得不踏实呀。”方宁先是做出了一副奋斗的表情,然后笑了。
显然是被方宁表现出来的气势所打动了,“方宁加油!”很少有的,游不离竟然伸出手攥紧拳头在胸前比了比,鼓励着她。
“宁宁,是呀,好好干,大家都会帮你的!”这是王欢欢快的声音。
“也好!开始努力工作吧!”我说。
[color=gray][ 本帖最后由 世界第一等 于 2006-12-12 09:08 编辑 ][/color]
第四卷 第六章 无可奉告
"嗯!我相信自己一定会做出成绩的,现在浑身都充满着力量呢!"方宁的笑容终于又恢复到我记忆中的那种了,单纯、明媚,带着些羞涩又毫无保留。虽然为了方宁的事和叶琳分了手,但是,我真心的为她高兴着。她是一个应该得到快乐的女孩!在我们离开医院之前,方宁把我叫到了一边,告诉我了叶琳找过她这件事。"当初约好了谁都不说的,但我没有遵守约定,任哥,对不起!"有些紧张地看着我,方宁一脸的歉意,"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没什么。"我笑了笑说道。
"任哥,我知道你和叶总……"想说什么但又觉得不妥,她的话说到一半停下来,顿了顿又说道:"……我不想你们因为我而产生误会,我想,叶总既然已经问了这件事,那么她一定知道了些什么,如果我再不说的话,那对谁都不好……"
方宁的考虑是对的,如果叶琳问她而她没有说,等叶琳知道了真相后,那么就不仅仅是我说谎不信任她的问题了,还会有对我和方宁的误会。到那时,我和叶琳之间可能连一点缓和的余地都没有了。而以叶琳的聪明,又怎么可能会了解不到真相呢?
"告诉她没什么的。只不过这样的话,你曾经到不夜天娱乐城上班的事儿……"方宁的事儿目前来说只有我和磨磨知道,甚至我们连游不离和王欢都没告诉。现在叶琳也知道了,以她的为人,我相信她不会说出来。只是怕从不同的渠道里知道的人越来越多,我有点替她担心。
"叶总说了,会帮我保守秘密的。再说了,如果你因为这件事而有了麻烦的话,那么……就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我的事儿,我也一定要为你澄清的!"方宁说这句话时,眼睛里发出炽热的光彩,不避不闪,勇敢地看着我。
转开头,我躲避开她那如火的目光。知道她说得出就做得到的,这个女孩的性格里那种与生俱来的倔强我是早就领教了的。还有就是,她的目光中的有些东西我是了解的,但我并不想去更深入地解读它们。
"……看到方叔叔没事儿,我也算松了口气了。方宁,你爸爸恢复期间,你还是要多来照顾,老人的身体重要。工作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做,不必急于一时。……再有,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千万别客气,一定要和我说……"马上顾左右而言他,"我们先走了,你也要注意休息,注意身体……"
有感谢、有信任、还有……我感觉方宁看着我的目光很复杂,"你放心吧任哥,我会的……"她轻声应了。
离开了医院后,游不离送王欢回家了,而我则约磨磨一起去了CE。
刚才在医院里我就一直有些奇怪,在大家说话的时候,本来平时一向爱现善讲的磨磨却并没有说什么,而只是站在旁边笑笑或点头。
我问他怎么回事。
原来,和我想象的大相径庭的是,本以为在方宁爸爸住院治病的这段时间里,磨磨会经常过来帮忙,从而加深与方宁间的感情。而实际情况却是,手术的第二天方宁就不让磨磨再到医院来了,说是没有什么事儿,过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反而浪费了他的时间。
被自己喜欢的人拒于千里之外,不用问,磨磨现在一定是很郁闷的。
同病相怜。
我们没有再说什么,我没有告诉磨磨自己和叶琳掰了的事儿,暂时没有必要让他知道。两个人默默地喝着闷酒,以这样的方式一起度过了那个晚上。
虽然和叶琳之间的感情受挫,但世纪畅想的工作却开展得有声有色,具体表现在员工的工作积极性高涨,工作效率越来越高。
在"减负计划"取得成功之后,整个公司的业务及公关部门的人员按照在"减负"中形成的规则来挑选客户已成为一种共识,但既使是这样,客户和业务项目还是在不断增加,再加上集团方面的业务,工作量越来越大。
工作需要有人去做。面对业务量增加而公司人员不足的情况,一段时间以来,除了协调、管理和激励这些工作外,我用了很多时间去招聘人才。先是在A市本地的报纸及几个全国发行的广告专业杂志上刊发招聘广告,然后经过考核及面试,挑选有能力有才华的专才进入公司。与此同时,着手建立起了公司的人才储备库。整个世纪畅想已经呈现出一种良好的扩张势头。
蓝箭公司的业务始终在我的议事日程上,对我来说,这是必须解决的问题。自从上次我和徐曼莉谈了蓝箭公司的事儿之后,她不再像以前那样经常来我的办公室及打电话打给我,甚至在公司遇到我之后也只是打个招呼就匆匆而过。好像上次我问她在接洽蓝箭业务的时候是不是和东森还有蓝箭的张亚特有什么私下协议给她造成了一定的心里负担,我感觉她好像不愿意听到我再提及此事。
在周四的中层干部例会上,我正式把蓝箭公司的这件事提出来请大家一起来讨论,并说出了自己对这件事的看法。我告诉公司的中层们,并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和蓝箭公司打官司,而是想通过别的途径来解决,请大家一起来想一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其它好的办法。
既然徐曼莉在这件事情上并不积极,我也就不想再拖下去,而这件事情也已经拖得很久了。在详细地说了这件事的经过之过,我承诺如果谁有办法妥善处理了这件事,那这笔业务就算是谁的业绩。
很明显地,本来大家对这件事情并不积极,但听到我的这个承诺后,反应马上便不同了。这可以理解。一是这是一笔大业务,提成总额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二是这本来就是公司的业务,合同签得很严密,想象中把它拿回来并不是一件什么太难的事儿。
媒体部的李卫东经理由于在前一段时间与蓝箭公司的合作中,和对方的人接触得多,对对方的情况也比较熟悉,表示要找张亚特了解一下,看看有什么解决之道。在我表示同意的同时,我看到徐曼莉好像欲言又止,脸上已经变了颜色。对她来说,这单业务是她接洽来的,是不该、也不能放弃的。我有预感,那就是就这件事情,她一定会再找我的。果然,周五下午,我接到了徐曼莉的电话。
"任总你好,我是徐曼莉。"
"噢,徐经理,你有什么事儿?"
"……没什么,你晚上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吃饭……"这已经不是徐曼莉第一次约我了,也许是因为前几次都是被拒绝吧,听上去她语带迟疑。
"……不好意思徐经理,我晚上有点事……如果你不是特别急的话,我们周一上班的时候再说好吗?"其实我晚上什么事也没有,只是不想去赴她的这种约会。说心里话,这个性感、成熟女人的挑逗是很有杀伤力的,我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在这个徐曼莉这里犯了错。
"……任一凡,你为什么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呢?"徐曼莉的声音忽然变得幽怨,"我约你是想和你谈一谈蓝箭公司的事情。这些天我想了很多,心里很矛盾。就像你猜测的,在接这单业务的时候,我确实是和张亚特以及东森定过一个私下的协议,但是……"她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些告诉你……"
如果知道了当初他们三个人私下订的协议的话,那么在这件事情的处理上,胜算大大增加了不说,甚至直接拥有了主动权,这对于一心想解决这个问题的我来说,这无疑是极具吸引力的。
我想,电话那头的徐曼莉应该说是很了解我的心理的,虽然并没有说话,但她似乎洞悉了我的心理,知道我已经动心了,"……唉,既然你有事情,那我也不勉强你了……我是个没有主意的女人,总是今天这样想明天那样想的……"叹了口气,她接着说道。
"几点?在什么地方?"我问道。
晚上六点半,我来到府北大街的"阿里郎"韩国餐厅,穿着色彩艳丽的韩国民族服装的迎宾小姐先是向我鞠躬问好,然后引着我来到了二楼的一个包房门口。拉开拉门,已经坐在里面的徐曼莉满面笑容地和我打招呼。
包房的装饰风格是韩国的,墙壁上披挂着来自韩国的艺术品,其中一个绣着斑斓猛虎的绣品看上去非常漂亮。
没有座椅,包房内是一圈高高的地台,在中间的桌子下面留出了一个比桌子稍微大一点空间,这样,用餐的人坐在用榻榻米铺成的地台上,把腿放到下面就不会有盘膝而坐而产生的蜷缩感。
我向徐曼莉点头打过招呼,然后坐下来脱下鞋子,放在地台下面的鞋架她的高筒马靴旁边,进到里面。
她坐在包房的左手,招呼我坐在她的旁边,我没有遵照她的安排,而是径直走到一旁,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
很明显,徐曼莉今天是用心装扮了一番的。染成黑棕色的头发很自然地盘在头上,露出了雪白的脖颈和一对亮晶晶的耳环。眉毛好像画过了,先是高挑上去,然后弯弯地垂下,使她的一双本来就波光流动的桃花眼顾盼之间更多了一份勾人魂魄的力量。略施脂粉的脸看上去很光洁,突出了鲜红性感的嘴唇。
一件深红色的低胸薄羊绒衫在胸前被撑得高高的,露出中间深深的乳沟。一股成熟女人的热力从她的身上源源不绝地散发出来。可以说,这是一个漂亮性感、让男人看一眼就会联想到床的女人。这样想着,以至于我的身体都有所反应了,好在有桌子挡着,还不至于出丑。我忙收敛心神,转开头去看墙壁上的挂毯。
徐曼莉好像已经看穿了我的心里活动一般,脸微微红了,笑了笑,用一种娇柔的声音说道:"任总,你看这里的环境还可以吗?"
"挺好的。"我说。虽然基本上已经习惯了,但她的声音还是让我感觉身上有点麻。
"菜我已经点完了,马上就会上来。没有征求你的意见,不过我想应该会合你的口味的。"
"嗯,那样最好。我最怕点菜了,吃什么无所谓的。"我点点头,然后看着她问道:"徐经理,那份私下协议的内容究竟是什么呢?"
我的这句话刚问出口,没想到的是徐曼莉听完这句话,身体似乎猛地一震,本来满带笑意的脸竟一下子冷了下来。
"任总,想请你吃顿饭还真不容易呢,如果不是我说把当时蓝箭业务的私下协议告诉你,你可能还不会来吧?如果你今天来只是想听这个的话,那我无可奉告,你现在就走吧。"神情怆然的她冷冷地说完这句话,从旁边的手包里拿出了一包香烟打开,取出来一支点燃。
"……"我看着她,一时间感到很尴尬。说心里话,我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在我的印象里,这种直接和锐利并不是她的风格。
"……难道我就那么令人讨厌吗?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渴望朋友的女人而已。"过了半晌,她幽幽地说道:"我知道别人是怎么看我的,但是……我真的不希望你也那样看我。"一瞬间,她的眼圈已经红了。说起来她绝对算得上是一个职场上的女强人了,这种表现让我始料不及。
"徐经理,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别说,这种场面还真没怎么遇到过,我一时有点慌,不自觉地用手挠了挠额头。
看到我的这副尴尬的模样,她似乎感觉满意,心情也好像好了很多,"对不起任总,我失态了,希望你不要介意啊。"说着话,她神态又一变,脸上挂上一丝笑意,目光复杂地看了我一眼。
第四卷 第七章 我先走了
"不会……"我笑了,笑得无可奈何。要说这个女人也真够厉害的,只这一招,就让我再也没办法先提起那份私下协议的事来,她不说我就不能说,否则我就是不义。两个人之间沉默下来,好在服务生过来上菜,才使两个人之间不再那么尴尬。
她点的四个菜看上去都让人很有食欲,韩式一品拌、特味烤肉、芙蓉双鲜和辣焖明太鱼,还有很多小碟装着的精致的开胃小菜。服务员利落地布菜,随后又端上来一壶烫好的烧酒。在我们面前分别摆了一个小巧的酒杯后斟满,然后说了声’请慢用’便退了出去。
"任总,谢谢你今天能赏脸,来,我敬你一杯!"徐曼莉重新恢复了刚才的风情万种,双手捧起酒杯,施施然端起来。
徐曼莉毕竟是公司的中层干部,而且是有工作能力的。人虽然有一些势利,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算是人之常情。况且在我重新回到公司、尤其是当上策划创意部总监之后,对我还是很尊重的。而现在我作为公司负责全面工作的副总,今晚既然已经应约前来,就应该有一个赴约的态度。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格特点,不能找籍口和理由去轻视别人而丧失了为人的谦和。
这样想着,迅速调整好心态,我端起酒杯真诚地说:"徐经理,应该说谢谢的是我,感谢你几次的盛情邀请,谢谢你!"
徐曼莉对我的忽然之间的改变似乎有点吃惊,但很快就接受了,既而心情大好,"任总,来,我们干杯!"说着,她端着酒杯和我的碰了一下,然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干杯。"我稍微迟疑了一下,也喝光了。酒不错,只是挺辣,好像度数不低。
"来,任总,尝尝这鱼,这是我最喜欢吃的菜,只是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徐曼莉用她的筷子夹了一块鱼放在我面前的盘子里。
我忙说:"谢谢。"
"不要总是说谢好吗?"她放下筷子拿起酒壶,斜睨了我一眼,"那样会使两个人之间很生份的哟。"
很快地将我的酒杯斟满了酒,她反手又将自己的酒杯也斟满了……
这个女人绝对是在酒桌上历练出来的,察颜观色、滴水不漏。几番的布菜劝酒,在喝了近一壶酒之后,我们之间的气氛应该说越来越融洽了。
"任总,这里的温度高,我看你把外套脱了吧。"看到我在扯衬衣的领子,徐曼莉马上说道。
"噢,……好吧。"我也感觉到这房间里很热,尤其是喝了酒之后。脱下外套刚要起身去挂起来,徐曼莉已经抢先站了起来,她穿着裙装,天鹅绒丝袜下是一双均称的腿,一双不大而肉感的脚很快到了我的面前,拿过我的衣服,直接走到墙边挂到了她的大衣旁边的挂钩上。
回来的时候,她没有回到自己原来的座位上去,而是一下子坐在了我侧面的位置上,"那边太远了,和你说话不方便,我坐在这里可以吗?"说完这句话时,一阵浓香袭到,她的人已经坐下来了。而我又能说什么呢?
她坐在这里,确实离我近了很多,呼吸之声可闻。她身上的浓香一个劲儿地往我的鼻子里钻,我只要微一侧目,看到的就将是那条深深的乳沟。
将餐具拿到这边,她侧着身按动了墙壁上招唤服务员的门铃,告诉服务员再上一壶烧酒。
"不要了吧,已经喝了很多了。"本来是来谈那份私下协议的事儿的,可到现在她还只字未提,而我由于刚才的话也不能再提起,如果一直是这样,那我这次来赴她的约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知道,你在等我说那份私人协议的事儿。"徐曼莉看着我说道,一副大局在握的神态。
"……"我看了看她没有说话,这等于是默认了。
"那份协议基本上是根据张亚特的要求定的。"徐曼莉的话在我的意料之中。我看着她,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我不能说的原因是那份私下协议……损害了公司的利益。虽然那不是我能定的事儿,但我毕竟也是参与者之一。现在东森已经不在公司了,如果这件事被揭出来,恐怕叶总她……"
徐曼莉的担心是很正常的。以叶琳的脾气,虽然这件事东森是主要责任者,人也已经走了,但如果知道徐曼莉与东森同流合污,在其中损公肥私的话,既便是采取不追究的态度,对徐曼莉也绝不会像现在这么信任,更不会再和她像现在这样相处得那么融洽。要是真的到了那一步,恐怕徐在公司也就待不下去了。
我点点头,她说得是实情,对我说出那份私下协议的话,她不知道我会怎么样,如果我把这件事汇报给现在还是世纪畅想总经理的叶琳知道的话,那么她的担心将一一变成现实。
低下头沉思了一下,现在又面临一个和上次的方宁事件有些类似的局面,那就是我必须向徐曼莉做出承诺,不把这件事和叶琳说,那她才有可能告诉我那份私下协议的详细内容。而只有掌握了它,才可以制约张亚特,顺利解决这件事。不然的话肯定会大费周折,如果将来对簿公堂,那么无疑是把一个很好的客户资源推给了重兴集团,这是不能被允许的。
如果将来叶琳再一次得知我有事情不告诉她,那她会怎么样呢?我暗自苦笑一下,但却很快做出了决定。
"你说吧,这件事我知道就行,不会再和别人说起,包括叶总。"我看着徐曼莉,缓慢而郑重地说道。如果将来叶琳因为这件事又生我的气,那我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虽然类似,但这件事和方宁事件是不同的,我是出于公心在为公司做事,如果不理解我,那是她的问题,我问心无愧。
"……我相信你,但是……"听了我的话很高兴,她知道我的承诺的份量。但她好像还有别的顾虑。
"什么?"我有点奇怪。
"……张亚特如果知道我说出了我们私下协议的内容,那不管今后这笔业务是否在世纪畅想做,我想他是一定是不会再和我合作了……"我明白了,她担心的是如果公司拿回了这笔业务,这单业务的提成是否还算在她这个初始接洽人的头上。是啊,熙熙攘攘,为利来为利往。在公司里劳心劳力,对绝大多数的人来说,为的无非就是那么一个"利"字,没有好处的事儿愿意做的又有几个人呢?
她的担心不无道理,因为如果公司出面或者别的人比如李卫东出面解决了这个问题,那么业务提成将不再属于她。如果她说出了那份私下协议的详情的话,那么,如果像她所说这份私下协议损害了公司的利益,那业务提成也不该再提给她,到时候,她将一无所获。这可能也就是这段时间以来,她不提这件事甚至躲着我的原因吧。
"徐经理,关于这单业务的提成,我不能给你什么承诺。因为这关系到公司的制度。但是,如果你提供的情况对解决这件事起到作用,不管是提成还是奖励,我会考虑的。"我想了想说道。这也是我就这个问题能给予她的唯一的回答了。
"……公司里有那么多人在觊觎这单业务,"听我这么说,她的神情黯淡了,"甚至客服部就有你要提拔的人,就考虑也只是推托之辞吧……恐怕我是没有什么机会了……"
知道她说的’客服部我要提拔的人’是指方宁。不想和她在这个问题上做任何的纠缠,事实上她说的这句话让我反感,"我不想说服你相信我,也不能在这件事情上给你任何的承诺,刚才我已经说了我的想法。如果你不想说,那就算了。你放心,今晚之后我不会再提成私下协议这件事,就当它没有发生过。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世纪畅想一定会拿回那单业务。我会通过别的途径去解决的。"
说完这番话,我觉得今天晚上该谈的也就算是谈完了,"徐经理,谢谢你的酒,我已经吃好了,如果你不介意,我先走了。"说着话,我就要站起来。
"等一下,"徐曼莉看我要站起来,忙伸手拉住我的手臂,急切地说:"你这个人可真是的,人家也没说不说呀,只不过先把有些话说明白而已……"
对视了片刻,我知道,她是真诚的。既然是这样,我重新坐好,等着她开口。
徐曼莉并没有马上说什么,而是拿起酒壶,把我们两人面前的酒杯斟满,然后端起来,把其中的一杯递到我的手上,"来任总,在说这些话之前,我想先敬你一杯……"
第四卷 第八章 百般挑逗
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端在我面前的酒杯,不知道她在搞什么。好吧,管她呢,迟早会知道的。接过来和她碰了一下,然后我们同时一饮而尽。"任总,在说那个私下协议之前,我想先和你定一个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私下协议,不知道你会不会感兴趣。"
"……什么意思呢?"徐曼莉的话让我一愣。
"如果,我是说如果,若是公司拿回了蓝箭公司的业务,如果这业务的提成还是算在我身上的话,我会拿出一半来给你,也就是说我们一起来挣这笔钱,你看可以吗?"徐曼莉热切地望着我,"你可以相信我,我可以对天发誓不和任何人说出这件事,而只是我们俩之间的秘密!"
默默地注视了她一会儿,我的脸上泛起笑意,"谢谢你徐经理,我知道,这是你的好意和对我的信任。但是,我还是要说,你看错了我。不管那笔提成是多少,我都不会这么做的。事实上,没有人可以让我这么做。"
停顿了一下,我感到自己的神情严肃了,看着她继续说道:"这件事你提完也就完了,全当是个笑话。但我要提醒你的是,这次是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我不想再听到任何类似的话,希望你能明白。"
说完这些话,我看到她似乎很尴尬,又好像在沉思着什么。
事实上,听到她的这些话让我有些失望。本以为她会说出来和蓝箭张亚特的私下协议呢,我觉得她好像并没有想好是不是要和我说,这样的话,我还是先走吧。
"徐经理,看来你还没想好该怎么办,那你就再考虑一下吧,不一定非要今天说,我先走了。"我又一次做势要站起来。
"那单业务在谈的时候,张亚特让我们公司给蓝箭做一套在全国铺开的推广案,两年内的总投入是6000万人民币。"听到这些,我没有再动。这次徐曼莉没有拉住我,而是她的话让我停下来。
她没有再看我,从酒壶里倒了杯酒给自己,然后一仰头喝光了。
"虽然是我联系的,但他坚持要和当时公司里说得算的东森谈。后来谈好的条件是张亚特将向美国总公司要求将这6000万元每个季度一次,分成8次拨到世纪畅想的账面上,由公司出具相应金额的发票。而张亚特将得到总额的10%作为个人的回扣,也就是600万元人民币。这笔钱将由我先领出来,然后交给他。"
我有些吃惊。这个张亚特的胃口好大。没有说话,我在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当时东森将这笔业务的提成方式订为按标的额提取。提成比例是7%。这笔提成由我们两个人平分……这就是那份私下协议的全部内容。"说完这些话,徐曼莉低下头来。
明白了。
怪不得那个张亚特听到我做出了与他的设想相反的市场推广方案会那么恼火,也难怪徐曼莉不肯说出这份私下协议的实情,认为损害了公司的利益。实际情况也就是这样。
张亚特恼火的原因是明摆着的,我以前的猜测是对的。那是因为我所做的市场推广方案可能影响了他的灰色收入,但绝想不到金额会这么大。当然,这是因为他掌握着蓝箭美国总公司的中国市场推广费用计划才能这么去做。
而在这件事情上,东森和徐曼莉的做法,是实实在在地损害了公司的利益,如果按照他们定好的这份协议做了,那公司的损失将是很大的。
按照公司的规定,业务员的提成一般有两种提取方式,一种是按业务的标的额提取;另一种是整单业务完成后或者一个阶段完成之后,按实现的利润提取。而像这种较为复杂的大宗业务一般都是按照后一种方法提取经办人的佣金。
那么既然东森和徐曼莉商定的是按前一种方法提成,也就是蓝箭公司第一期款项拨付到位的话,那大概就是750万元,按照7%的比例提取佣金然后两个人再分配,那么他们每个人的所得大约是25万元左右。
750万元除去张亚特的75万及东森徐曼莉的50多万,余下的620万如果按照推广案中详细的媒体投放说明来做的话,那么到后来如果公司有利润也是微乎其微的,如果在费用的控制和使用上再出现点浪费和漏洞,那就有亏损的可能。实际上,从这件事上就可以看出以前公司的亏损形成的原因了。
"嗯,我知道了。你能和我说这些很好,这对解决蓝箭公司的事儿很有帮助。"停顿了一下,我看着她,"你放心,这件事我不会告诉别人的,我的承诺不会变。徐经理,我还想知道,这份协议是一份口头约定还是落到了书面上?"
"……"徐曼莉听到我的话,微微地吃了一惊。
看到徐曼莉迟疑着,我已经明白了,那就是有这样一份协议。其实那份协议书这对我来说意义不在于看到它,而是只要知道有这么一份东西就足够了,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一个处理这件事的方案已经在我的脑海里形成了。
"想来应该是有的。"我自问自答,她未置可否。
"徐经理你放心,那份协议书我不想看。"我和颜悦色地说,"我想知道的是,你刚才所说的你和东森两个人的提成为什么也写在那份协议里面呢?那好像和张亚特没有什么关系呀?"
听我这么说,徐曼莉抬起头来感激地望着我,说道:"张亚特担心我们提出他的回扣后有什么变故。虽然钱是一批一批拨过来的,如果上一批的回扣没有收到的话,他可以不再拨款。但就是这样他还是不太放心,让我和东森把我们的分配方式写在里面,将来如果一旦有什么事情,对我们也是一个制约。"
实际上张亚特的这招是很有效的,这样真的能制约住世纪畅想的两个人,现在徐曼莉千难万难地才说出实情就是很好的证明。
"徐经理,我能问一下当初你是怎么接洽来蓝箭公司的这笔业务的吗?"事情基本上已经清楚了,解决这件事情的条件已经足够,这让我感到满意,我点了点头,随口问道。
"……这个你就别问了,那个张亚特不是什么好人……"徐曼莉欲言又止。也许是喝了酒的原因,此时更是面如桃花,"任一凡,我们不要再提那些恶心的人好吗?来,我们喝酒……"
说着话,她麻利地把我们的酒杯都斟满了,我们一起端起来,碰杯,喝干。
此时此刻,当徐曼莉让我说出了那份私下协议的时候,我对她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首先是她愿意信任我。可以说这种来自别人的信任是我最看重的东西。我一直认为这是世界上最为珍贵的东西之一。其次虽然她说出来这些是为了将来拿回这单业务时,自己可以拿到那份提成,但她这么做过之后,当业务拿回来,受益的毕竟首先是公司,那么这自然也是我这个负责人的功劳。再次,她怎么说也是公司的中层,能力是有的,将来还需要她为公司多做贡献呢。
也是有些高兴吧,不知不觉中,我们又喝掉了一壶酒。两个人已经基本上进入了微熏的状态。徐曼莉的酒量不错,按铃又让服务员上了一壶。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这样的感觉,当酒喝到一定量的时候,那种自己能喝多少的量的感觉往往就被忽视掉了,总是感觉没喝到位。我当时就是这种感觉,平时不怎么喝这种白酒,也不知道自己能喝多少,架不住徐曼莉这个酒桌上久经沙场的老将不断地劝酒,这一壶我们又喝光了。徐曼莉马上又让服务员再上酒。那一壶酒大约在六七两左右,按照这样的量,我们每个人已经喝了大约半斤酒了。
"来,任一凡,我今天很高兴,我觉得你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希望我没有看错你,我们再干一杯吧……"徐曼莉媚眼如丝,端着酒杯娇柔地说道。因为喝了酒的原因,她已经不再像以往那样,在挑逗的时候还留着些分寸,而是目光赤裸裸地盯住我。
我虽然已经有点喝多了,但还算清醒,"不能再喝了,"我用手支起头摇了摇,"这酒挺有劲儿的,再喝恐怕就要醉了……"
"那不行,今天你一定要陪我喝……"她端起我的杯子举到我的眼前,"拿着。"我只好接过来。
她看着我,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把杯子亮给我看,"该你了。"
我一手按头一手端杯迟疑着,感觉真的不能再喝了。
"任一凡,你是不是男人?"徐曼莉看我还不喝,娇嗔起来,我忽然感觉一只热热的脚踩在了我的脚上……
第四卷 第九章 肉体欲望
浑身一震,我腾地一下把脚挪开,尴尬地把手里的酒干了。这种明目张胆的挑逗让我尴尬无比。“这还差不多。”她则哈哈地笑出声来。
连忙咳了几声,我赶快找话,“……徐曼莉,我有一个想法,要解决蓝箭公司的事儿,还得在张亚特身上下手,我想见他一面,你能把他约出来吗?”
“应该能吧。”果然,说到这个时,她安静下来了。
“不过,在我的想象中,现在再约他可能不太容易……”
“哼,要我约个色鬼男人那简直是太容易了!”徐曼莉的脸颊浮上了一层羞态,恨恨地说。
“……”徐曼莉怎么知道张亚特是色鬼的?难道……我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不转了,不过我知道,差不多了该回家了。
“那个什么……我看我们走吧。”我有点犯晕,“你没事儿吧?”
“哎哟……我头疼,今天喝得太多了,我恐怕是醉了……”徐曼莉听完我的话,忽然用指按住了头,差一点趴到桌子上。
“啊?!”我心想既然都知道喝多了刚才你还一个劲劝酒?
“任一凡,已经挺晚了,你先走吧,我在这儿待一会再走。”双手压着头,她似乎已经明显地不胜酒力。
看她这个样子,恐怕已经无法自己回家了。就像是她说得,这么晚了,我又怎么能让她自己走呢?
“……还是我送你回家吧。”我扶着桌子站起来,晃了两下。
“……不,那样太麻烦你了,你走吧,我一会自己回家就行……”她似乎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又垂下来,就手支住。
“你就别废话了,起来吧。”说着,我弯下腰,去拉她的手臂。入手棉软。她似乎对我的表现很满意,配合着我艰难地站起来。我苦笑了一下,放开她的手臂去拿衣架上的衣服,旁边的她忽然惊呼了一声,我猛一转身,看到她一个趔趄,忙去扶她,着手处一片柔软,却在忙乱之中不小心按在了她胸上。而她则根本没在意,像没了骨头般,一下子倒在了我身上。
我忙把手挪开,身体的某处却已经张弓箭搭箭了。
任一凡,你怎么回事?马上收敛心神,我提醒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好不容易帮她穿上大衣,我也赶快穿上了自己的衣服。扶着她坐在包房门口,她闭着眼睛,看上去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
天,这叫什么事儿呀?我替她穿上马靴,结了账扶着她踉踉跄跄地走出来,伸手打车。
虽然喝醉了,但她还记得回家的路。告诉司机小区的名字,她便把头枕在我的肩上不醒人事过去。别说,这种情况我还是头一回遇到,看来只能是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了。
大约十五分钟之后,出租车来到了一个小区门口停了下来。下了车,我扶着徐曼莉往里走,她好像很难受的样子,一边走还一边拍着胸口,真是的,我心里说不能喝就不要喝嘛,结果弄成这个样子。其实我也不好受,冷风一吹有些头重脚轻。
按照她的指引,我们终于来到了一幢楼前,她没有自己上去的意思,而是告诉我她住在五楼。
“你和谁住在一起呀?”我问道。虽然知道她离婚了,有一个女儿,但却并不知道她的具体情况。
“我一个人住。”她嘟囔着说道。
看来还得我来。进了楼门,我把她的左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左手握住,右手扶住她的腰,开始往楼上走。不知道是她重还是我也喝多了,两个人在楼梯上跌跌撞撞走了好久,才气喘嘘嘘地上到三楼。
“我不行了,走不动了。”她说着就要往地上坐。那哪儿行呢?“别坐在地上,……我来背你好了。”我想了想,看着只能这样了。
她倒是不客气,直接爬到了我的背上,绵软的身体对我来说绝对是一种强烈的刺激。毕竟好多没有接触过女人了,一直以来和叶琳在一起又总是雾里看花,每次刺激过我之后她就会一走了之,这足以让我这个正常而精力充沛的男人抓狂,而现在又是这种局面。
真的是喝多了,胡思乱想的。别说,背着她走反而比扶着她走得快。很快来到了五楼,她指了指其中的一个门,我背着她走了过去。
她闭着眼睛从手提包里摸出个钥匙包递给我,然后站在背后双手抱住我的腰,脸贴在我的背上等我开门。
手忙脚乱地打开门,打开灯,我扶着她进了房间。一进门是一个起居室,房间布置的还蛮温馨的,我看了看沙发,决定还是把她送进卧室比较好。
我问她卧室在哪儿,她指了指左侧的一个房门。打开了那盏桔红色的灯,把她放到床上,我终于松了一口气。站在地板上,我喘了多一会儿,也是累得我够呛。
“你休息吧,我先走了。”“你要走也要帮我弄好了再走呀,一点绅士风度也没有……难道我就那么令人讨厌吗?”我说完,刚要转身离开,她在床上翻了个身,侧向我说道。
“啊?……还帮你弄什么啊?”“你说呢?难道你从来没有照顾过喝醉了的人吗?最起码也要先帮她倒杯水吧。”“噢。”我点点头。忙去找水杯。我忽然有个奇怪的想法,就是她好像不像是喝醉的人,我感觉她思维条理很清晰,口齿很伶俐。
倒了杯水进来,递给她,她挣扎了一下,竟然没有坐起来。“你帮我一下好吗?”没办法拒绝,我坐在床边,扶起她,一手递过水杯来。
她的双手连水杯带我的手一起握住,送到自己的嘴边,看上去倒像是我在喂她了。
喝了几口,她松开了手,示意不要了。“你帮我脱掉大衣和鞋子好吗?”躺在床上,她看着我,娇媚地说道。这个要求合理,不能让一个喝醉了的人穿着鞋子和大衣睡觉。我迟疑了一下,蹲下来脱掉她的鞋子,然后扶起她来,帮她脱掉大衣。又重新扶着她躺下来。我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去接触她的身体了,丰满和柔软是她留给我的最直接的印象。
其实,真是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此时此刻,无法控制的一股火已经在我的心里熊熊燃烧起来……“裙子也咯人,你也帮我脱下来好吗?”将一只手臂搭在额头,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很暧昧,这是诱惑的声音,虽然轻但力量很大。
任一凡,你快走吧。我的心里已经有声音响起来了,我知道它是对的,离开吧,你不应该再留在这里了。但它离我太遥远了,而眼前这个成熟丰满的肉体却离开很近,我一伸手就够得到她。但理智还在。
我默默地帮她解开裙子上的搭扣,轻轻地脱下来,看到了里面黑色的天鹅绒连体裤、浑圆的胯部。我强迫自己站起来,像身上缀上了铅块儿似的,因为用力而使这个动作做得很慢。转过身来,我向门口迈步,“我走了。”咽了口唾液我说道。
“等等……,再帮我最后一下……”我停住了脚步,“什么?”“帮我把绒衣脱下来……”“……你自己脱吧,晚安。”我没有回头,也不敢回头,我怕一回头一切就没法收拾了……
“好,我自己脱。”刚要再迈步,听到背后的她好像已经完成了那个动作,并一下子跳到床下,一只手已经拉住了我的衣服。
我慢慢转过身,看到徐曼莉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往下,是她的丰满雪白的乳房,胸罩只遮住了它们的下沿,深陷的乳沟散发着淫糜的气息。领略到我的注视,她又把那引以为傲的胸部在我的面前挺了挺。看着她那妖媚的神态,一股邪火直冲脑际,抓住她那像是尺寸不够的胸罩的前端用力扯下,她那两只硕大的乳房立即弹跳而出!绝不是因为她此时的引诱才会这样的,而实在是一直以来她给了我太多的刺激……在这个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场合,也许是因为喝了酒,也许是对她的好感增加,也许是事情顺利,也许是叶琳的离开给了我打击需要发泄、也许一切都只是我的籍口而本来就不想拒绝……终于在今晚爆发。
“噢……”一声惊呼,她微向后退,双臂环在了胸前,有意掩住,但眼睛里却是满是得逞的兴奋。明知是诱惑,但我已无法控制自己。欲望,撕扯;肉体,发泄……长时间的动作,徐曼莉似乎已经不堪冲击,“要死拉……”她娇呼着,不断展现强烈而持久的高潮,当我完成冲刺,她已经完全瘫在了那里。“凡,你好强啊……”呢喃着,她的脸上溢满了满足的表情……
第四卷 第十章 拜见老师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我感觉头有些疼。看了看旁边还睡着的徐曼莉,昨天晚上的事历历在目。
闭上眼睛,我用手狠狠地掐住自己的额头,任一凡,你都干了些什么啊?!
起身,一声不响地进入浴室。我打开龙头,冰冷的水从蓬头上倾泻而下,用力捋起头发,我张口大力地呼吸着。
当我从浴室里出来,徐曼莉已经在穿衣服了,"一凡,你真讨厌耶,把人家的胸衣都扯坏了,这可是valentino,好贵的喔。"她的声音嗲声嗲气,但我听着却刺耳万分。
默默地穿着自己的衣服,我没有说话,甚至没有看她一眼。
"你……你怎么了?"她感到奇怪。
"对不起,我昨天喝多了。"我的声音听起来冰冷至极。
"你……"她显然绝想不到我会这么说话,一时间呆住了。
"你放心,蓝箭公司的业务我还会交给你的。不过你记住,昨晚的事就当没发生过。"我穿戴完毕,捋了一把未干透的头发,盯着她说道。
徐曼莉一手提着被子挡在胸前,一手拿着她的胸衣,嘴惊讶地张着,脸一点点发白,眼睛里满是哀怨的,"任一凡,……你好冷酷!"
下午去了体育馆,封勇不在,我换上拳套开始打沙袋。
狂野的出拳,沙袋变成了我脑海中的一个面目不清的假想敌,被我打得猛烈地摇晃。
痛恨自己!任一凡,你堕落了!
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呢?!这么做对得起谁?!
周围看到我的人都有些惊讶。估计是心想这哥们一定疯了。而我则旁若无人。
记不清打了多长时间,直到筋疲力尽,汗出得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的我倚着墙壁坐了下来。
这样的发泄让我放松下来,心情也好过了很多。在解下拳套的时候,我突然莫名其妙地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叶琳,既然你不珍惜我们之间的感情,就因为我没告诉你帮方宁及挨打的事儿你就这样,那我又何必把自己弄得跟个情圣似的?我是一个正常的成熟男人,需要性生活。徐曼莉够性感,又百般勾引我,你情我愿的事儿又怎么样呢?我不用为谁去守身吧?这样想着,竟然感觉一阵轻松。
然而,这种想法,这种轻松感只是短短一瞬,那种做错了事的内疚感挥之不去,转眼间,我就又狠狠谴责了自己。
在浴室里冲了个澡出来,我换好衣服,背着包离开了体育馆。不想马上回家,我漫无目的地迎着冷风走了一个多小时,直到感到饿了。
在一个小吃店要了我最喜欢吃的红烧鱼、西红柿炒蛋、辣椒炒肉和紫菜汤,就着啤酒我狼吞虎咽地把它们一扫而光。拍着撑得圆鼓鼓的的肚皮,我忽然发现自己的心情好多了。
看过一部叫《瘦身男女》的电影,讲得是男女主角一到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去大吃一顿,结果每个人肥得都跟猪似的。当时看的时候并不了解那种感觉,现在好像有点明白他们那是为什么了。
星期天我去了李光潜李老的家。几天前和他通过电话,说好在这个星期天上午九点的时候去他的家里拜望他。
约说了和韩冰虹一起去的,早上打电话的时候,她告诉我临时有事来不了了,让我一个人去。
要叫在平时,我一定会调侃她几句的,但今天却只是好了句好吧。
九点半从家里出来,我手上拿着早就准备好的礼物——两盒早就准备好的极品铁观音。这是在叶琳告诉我的地方"要"来的。
在拜了李老这个老师后,我就一直想着,怎么也得有所表示才能显出我这个学生的诚意呀。不知道该给他老人家送点什么才好,于是打电话问韩冰虹,没想到把这个话和韩冰虹一说,她竟连声说不。
忙问为什么,她得意洋洋地说了李老的几个特点,比如生性耿直倔强,外表虽然谦和但性格特倔强,如果他看不上的人,他连话都不会和对方说,其中有一条就是平生最反感送礼,所以自己也从不收礼。末了还说你小子真有福气,也不知道李老看中你什么了,第一次见面就答应收你这个学生,多少人求了多少年也没有成功呢。
我说那不行呀,第一天登门拜望,怎么说也得有所表现才像这样嘛。不然的话感觉礼数未到,有点说不过去。她想了一下说,李老爱茶,尤其是功夫茶,那你就送给他茶好了,也许他会收下的。
去了几家茶庄,发现里面的茶,除了我都看得出来很一般就是贵得要命。一般的不用说,我不可能送它们给李老,可以也不想花那么多的钱去买。我想,李老既然嗜茶,那他肯定知道我所送茶的价值,那样的话,以韩冰虹介绍的他的性格,我不知道会怎么样。我送礼物去是为了让他开心的,如果这个目的没有达到,那我还不如提着十个手指头去他家呢。
送礼真的是一件很累也很有学问的事儿,这件事绝不是简单地送东西给别人,而是要送出一片心意。
忽然想到了那天在若水花园喝的叶董泡的茶,醇厚甘美,依稀记得叶董说是今年的新茶,上好的铁观音。如果能送给李老两盒我在若水花园喝的叶董泡的那种茶,那就说得过去了。一是茶好,二是请他尝尝新,嗯,这样理由就很充分了。
不过,我不可能为这件事去找叶董,而只能找叶琳帮忙。应该是周三下班前,我打电话到叶琳在集团的办公室,电话是叶琳本人接的。
"叶副总裁你好,我是任一凡。"我称呼了她认为最恰当的。
"……嗯,什么事儿?"好像有微微停顿的时间,接着,她平静的声音从听筒那过徐徐传来。
"……有一点私人的事儿想请你帮个忙。"
"任副总,您这个处处帮别人的人也需要……"这句话她好像是脱口而出的,但刚说出来马上觉得不妥,没等说完已经强生生地收住了,我猜她没说完的那半句是’也需要别人帮忙吗?’
"是的,叶总,我不是神,只是个人,所以我也会需要别人的帮忙。"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有种奇怪的感觉,那就是和叶琳好像严肃不起来似的。一是自然而然地接了她的话,二是明明我很诚恳地说出来的一句话,可偏偏听起来像是在逗她。因为说完了我自己都感觉有些好笑。
隐隐地听到对面"噗嗤……"一声,似乎是她在笑,但片刻后听筒里传来的声音依然是冷冰冰的,"什么事儿?我很忙,也没什么能耐,不知道能不能帮上你。"
"……是这样的,我拜了一位经济学老师,星期天要到他家里去拜望他,想带点礼物给他,得知他喜欢茶,但又不想送凡品,想起来那天在若水园喝的叶董泡的茶很不错,想买两盒送给他,我想问你一下知不知道什么地方可以买到?如果你不知道想拜托你问一下叶董,你看可以吗?"我一口气把这些话说完了,然后嘘了口气。
"任一凡,我先拜托你以后私人的事儿不要和我说那么详细好吗?你听好了,我只是你的上司,不是你的佣人。"
"噢。"挠了挠头,我应道。奇怪了,难道一旦将来有了佣人,就什么都需要向他们交待吗?
"……你等一会儿吧,我一会儿打给你。"她高傲地说。
"好地好地。"我连忙应着。自从那天我引咎离开了若水园后,总感觉在心里亏欠了她的,连说话也变得像是在讨好她似的。
过了一会儿,她电话告诉我了一个电话号码,找一个姓罗的人。结果我在一个店面不大,但很优雅的小茶庄里拿到了这两壶茶。我拿出钱夹付钱的时候,罗姓老板说这是送给我的,不要钱。我说那怎么行?那样的话茶我就不要了。看我再三坚持,罗姓老板这才告诉我,这茶是非卖品,所以没有标价。并说叶大小姐已经交待了,她会处理的。
噢,看来也只能这样了。我拿出手机,给叶琳发了条短信,两个字:谢谢。她很快回了一个:不用。
九点钟,我准时到达李老的家。这是A市一所高校的旁的住宅楼,四周绿树掩映,环境优雅。
我按响门铃,一位围着围裙的四十多岁的保姆模样的大婶把我带进了李老的书房,正座在摆满各种花草的窗边看书的他见是我,笑着放下书,指了指他对面的藤椅,"一凡,过来坐。"
"李老您好!"走过去坐下来,我把茶从纸袋里拿出来放在藤椅间的茶几上,"听冰虹说您喜欢喝茶,所以给您带来了两盒。"我尽量自然地说着,根本不当一回事儿似的。
"噢?难道她没告诉你我不收别人的东西吗?"果然,李老并没有吃那一套,脸色一沉,眉头也皱了起来。